皇帝是个脑残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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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竟然说南书居士的书不好？！你——你这眼睛是瞎了不成！”那胖姑娘瞪着俩圆眼，大嗓门的嚷道。这一嗓子让周围的人将那利箭一般的目光投向了女扮男装的青葙与红玉身上。
两个小白脸，竟敢说南书居士的书不好——
☆、第8章 丑男别挡道
“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家小——少爷说话，你可知道他就是——”红玉被眼前这两个有眼无珠的气得险些失了理智，若不是青葙及时阻止，她估计就将青葙的身份说了出去。
“还请两位姑娘不要误会，我并非说南书居士的书不好！我的意思是，这书是盗版窃印的。”青葙脸上未有一丝怒容，笑容清浅，眉目如画，让这两个姑娘不由得晃了下神。
“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分明嫉妒南书居士的书卖的好，存心来搅合的！”那摊主恼恨青葙坏他生意，一股脑的将脏水往青葙身上泼。
“可是这样？”纤瘦娇小的姑娘拽了拽胖姑娘的手，示意她冷静，她问道。
“自然不是。”青葙摇摇头，姿态优雅而从容，与那跳着脚嚷嚷的摊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声音似山泉般清冽透亮，语速不徐不疾，让听者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好感。
青葙继续道“你们看，这纸粗糙不均，再看这墨，味道刺鼻，深浅不均，还有首页这段，已是错了四个字。你再看这尾页，本应有建阳书坊的印章。”
“对呀，这尾页的确有建阳书坊的印章！”胖姑娘将大眼睁得圆溜溜的，面露疑惑之色，看起来颇有些可爱。
“姑娘你再仔细看看，那上面恐怕不是建阳而是建阴吧！”青葙唇角微勾，眉眼里透着浓浓的笑意。她也服了这盗版的书坊，竟然弄出个建阴书坊的章子来糊弄人，只是乍一看的话，还真不会注意。
“……果真是！”瘦姑娘叹道，她不知是要怨自己粗枝大叶，还是要赞这盗版的奸商心思细密了！
“老板，你好生可恶！竟然拿盗版的来蒙骗我们！”胖姑娘怒道，朝那矮个老板挥了挥肉鼓鼓的拳头。
见事情败露，老板噗通一声给他们跪下了，哭得甚是凄惨，承诺说将书钱退给大家。
“谁稀罕那些钱，我们要的是南书居士的书！若是拿不出来就带你去见官！”买到盗版书的都愤怒了，嚷嚷道。
老板这回是真哭了，眼泪鼻涕弄得满脸，哀嚎道：“各位菩萨行行好吧，我赔钱，赔五倍都成，可南书居士的书我是真找不着！有达官显贵出价万辆只为买一部书稿，尚且不可得，我又去哪里找啊！”
赵旻本来还担心青葙被人刁难，想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她观察的这般细致入微，三言两语便将形势扭转了。赵旻心中甚是欢喜，眼角眉梢都带着骄傲之意，心中道：‘不愧是我的青葙！’
赵旻朝青葙走去的同时，那纤瘦的姑娘俏脸绯红，眼波流转间俱是情意，缓步轻易到青葙前，声音低柔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青葙还没开口呢，却被大步而来的赵旻抢了先，他的脸上似是裹了寒霜一般，眸光似利箭，直直射向那纤瘦姑娘。他冷冷的开腔道：“姑娘家还是矜持些的好！”
胖姑娘在他和赵一出现后便眸中放光，肉滚滚的身子扭啊扭的做娇柔羞怯状，手中的锦帕半掩住脸颊，看那样子像是要扑上来一般。
赵旻的面色更是不佳，嫌恶的目光扫过一瘦一胖两位姑娘，心里想道：‘现如今的姑娘怎的这般不知廉耻，见到玉树临风、出尘飘逸的青葙和自己，竟是忍不住要扑上来么，成何体统！’
“赵……二，快将这二人赶走！”赵旻吩咐道。
赵一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皇上叫的其实是他，正要上前的时候却见那胖姑娘扭着身子朝他扑过来，脸蛋儿红得吓人。
胖姑娘声音甜腻的说：“原来你叫赵二啊……好名字！”
经过赵旻身边时，胖姑娘却换了副嘴脸，翻了白眼，说：“走开，丑男！”
原来这胖姑娘看上的可不是面色白净的赵旻，而是他身边的糙汉子赵一。
……丑男！！竟然说我是丑男！赵旻被胖姑娘那俩字儿给刺激到了，双目圆睁，浑身散发着充满压迫感的气息。
赵一先是愣了片刻，而后面色更黑了，对胖姑娘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视而不见。他心里想：‘你自己想死就算了，为何要连累我！’
青葙则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折扇轻摇，将编贝一般的皓齿给遮住了，不过眉眼间染上的笑意却是十分明显的，明眸璀璨，好不醉人。
纤瘦少女和赵旻皆是呼吸一滞，双眸略显迷离，而后两人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同时瞪向了对方。
此时又有二十来个姿色不一的女子朝这边涌来，姿态扭捏，双颊生晕，手中绞着锦帕。待到了赵一跟前，手一松，锦帕就掉在赵一跟前了，而后满怀期待的瞅着他。他若捡起来还回，那便能顺理成章的搭上话，到时候便可成就一段佳话。
赵一的跟前掉了各色帕子二十多条，而赵旻却被春心萌动的少女们挤到了边沿，得到的尽是嫌弃的目光。要是搁以前，赵旻这样的容貌气度才是最受欢迎的，只是自打青葙的小说刊印了，糙汉子的行情水涨船高，倒是斯文俊秀的常被人嫌弃的称为小白脸的。
“这里恐怕是不能呆了，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如何？”青葙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不过她可不好再刺激赵旻了，毕竟他今日受了不小的打击。
什么丑男，什么赵一，通通被赵旻抛到了脑后，有青葙的主动邀约，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们在附近寻了间干净又雅致的茶馆，点了壶热茶，要了些点心，神情放松的随意谈天。他们可是轻松自在了，赵一却是心中发苦，他倒是想用凶神恶煞般的黑面将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吓跑，谁成想，他一黑脸，这些个姑娘不仅不怕，反而是更加大胆了，逼得他落荒而逃，寻那没良心的主子去了。
正巧这茶馆儿新来了个说书人，年约三十，看上去很是斯文。他今日讲的正好是青葙所著的《江湖》。刚开始大家都屏息凝神，认真的听着，可越听越不是味儿，这说书先生竟然乱改了一起，将皇帝和女主角凑到了一起，展云非倒是像个过客一般。
“这讲得是个什么东西！”
“不听了！”
……
一堆人愤怒的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赵旻却拊掌叫好，声音清亮激越，别人一听就知道他这夸赞是发自内心的。
“到底是哪个这般没品位？！竟然喜欢这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段子！”有人语带不屑的高声说道，眸光扫过全场，直至对上一脸冷意赵旻。
噗通一声，这人竟软倒在了地上！
竟然是——皇上！！我命休矣！此人在心中哀叹道，身子抖如筛糠，全然不见刚刚那般睥睨众人的气势。
☆、第9章 皇上的心思
真是够了！
先是看一个毫不矜持的女人对青葙示好，又被人嫌弃为丑男，现下好不容易听到自己喜欢的话本段子，却被人说没品位！是不是谁都可以踩到朕头上！
赵旻面色冰寒，眸光冷厉，端坐在座位上，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威严气势，直吓得倒地的那人险些晕死过去。
软倒在地上的这人名唤周文，天章阁侍制，是个从四品的官儿。他在朝为官已有些年头，又怎会认不出赵旻的真实身份呢。今日触怒天威，丢了官都算是万幸，一个不好，那是全家都要跟着倒霉的！
周文的那些仆从不顾他的挣扎，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了起来，嘴里还嚷嚷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这群蠢货，一个个眼睛都瞎了啊，没看到老爷我这是要跪下吗！不过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说说，他使劲儿挣开仆从们的搀扶，就要朝赵旻跪下。
“这人很是怪异啊！”青葙就觉得这人的反应很怪，见到赵旻后露出了明显的惊惧之色。她面露狐疑之色，扭头去瞅赵旻，心里头对赵旻的身份生了疑问。
赵旻被看得心头一跳，不过现下首要大事不是解了青葙的疑惑，而是不能让周文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倒是说说，这段子差到哪里了？！”赵旻开口问道，同时不着痕迹的递出了眼色。
周文能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不说，这看眼色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他知道皇上这是不想泄露真实身份，自然不敢坏了皇上的事儿。
“你这人废什么话？！我家大人说不好就是不好！”周文身边有一小厮高昂着下巴，眼睛一斜，口气恶劣，活脱脱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这小厮是前些时日才得了脸面的，现在正是猖狂的时候，这一番话说出来他还腆着脸朝周文谄媚一笑，俩眯缝眼里流露出了期待的光芒。他这还想得周文的夸奖呢。
周文撕了他的心都有了，一脚踹了上去，慈善人的面孔登时如凶神恶煞一般，把旁边那几个仆人也给吓了一跳。
“改得是极好，极好！跟南书居士的书比，各有千秋！”周文迅速变脸，跟赵旻说话时眼里含着畏惧之色，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笑容。
“这怎么能跟……南书居士的书相比呢！红玉不满的说道。在她看来，自家小姐写的书是一等一的好！
青葙听了周文的话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倒是赵旻冷哼了一声，看那样子应是对周文的答案十分不满。
周文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凌乱了。皇上这是要闹哪样啊！说这段子比南书居士的书更好？！他不敢，因为他知道天章阁里面珍藏有近千本南书居士的书册，显然，皇上是南书居士的书迷。可若是说改得不好，那皇上刚刚的鼓掌和称赞也是真的。他好不容易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却得了这么个反应。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臣子难做啊！
正好这时候赵一大跨步进来，目光如鹰隼一般，直接锁定了赵旻他们所在的位置。他的脸色比平日里还要暗沉上三分，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香粉味儿。
“赵二，停，你就和周大人一桌算了，这胭脂水粉的味儿我们可消受不起！”赵旻见青葙被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忙道。
赵一的脸色就更黑了！
周文是如坐针毡，心里头这叫一个悔啊，城里头这么多茶馆他不去，偏生来了这家！来了这家也就算了，嘴贱作死说了那些话！以后出门定要看看黄历再说！不，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出门都是个问题！
他们临走的时候，赵旻赏了说书先生两锭银子，对他说道是：“虽说你改得差了原著甚多，说得也不甚吸引人，但将女主角和皇帝视为良配倒是深得我心！”
说书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瞅着赵旻心想：这人其实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到底有多想女主角和皇帝在一起啊？！”青葙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就是绝配。”赵旻转头看向青葙，目光灼灼。
青葙完全没有意会到赵旻话里隐藏的意思，不过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周文听了赵旻这话，心里头却开始活泛起来，他自以为这是皇上要传递给他的讯息。
之后的几天，京城许多茶馆儿里的说书先生都开始讲改编过的《江湖》，无一例外，结局都是娇俏可人的女主角和皇帝双宿双栖了。更有书坊主抓住机会，刊印了这些《江湖》的衍生小说，行情十分火爆，把他们美得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二小姐，现在外头那些盗版的和衍生小说要卖疯了，他们这是在利用你的名头赚银子！”红玉一说起这事儿来便咬牙切齿。
“红玉，你少说两句！”碧钏瞪了红玉一眼，说道。她又何尝不生气呢，可成天在小姐耳边念叨这个不就更让她难过么，毕竟这事儿连官府都不管，自家小姐也只能干看着。
其实青葙心里头说不上难过，毕竟现下没有相应的律法约束着，商人逐利的本性又岂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倒不如看开一点。她现在竟还有心情坐在书案后写写画画，神色淡然平静，她道：“红玉，你这般心急愤怒可会使外头盗版窃印的书册少了，可会让那些写衍生小说的不写了？”
“……自是不会！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红玉顿了下，而后摇了头，清秀的眉眼间全是困惑与不甘。
“当然不是，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青葙轻摇螓首，说道。她将一叠碧纸交给碧钏，吩咐道“你将这《盗版十害》与《盗版十辨》送到建阳书坊，姐夫和姐姐知道该怎么做的。”
至于衍生小说，青葙倒是没有特别抵触，反正没什么应对的法子，听之任之是现下唯一的选择。她这两篇文章已将盗版的害处还有分辨盗版的法子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了，那些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