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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分裂日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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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就没见过你啊。
  冯圣说:“估计是你被揍得,依依都认不出来了。”
  矮个儿男生摸一把自己的脸:“有那么夸张吗?”
  冯圣斩钉截铁:“不夸张。”
  矮个儿男生盯着我:“依依,你仔细看看我,我是许君泽,小泽。”
  “你的幼儿园同学。”
  “想起来没?”
  我想了想,略感抱歉:“没……”
  冯圣指着自己问我:“依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一点头:“你是一班的冯圣。”
  冯圣若有所思地说:“脑子没坏啊。”
  叫许君泽的矮个儿男生,不过好歹他比我高,就不叫矮个儿了。叫许君泽的男生状似脑子坏掉了,搞不清楚是发狂,还是发病,吓得我赶紧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儿跑进学校。
  今天下午数学小测,题目主要是一些贴近生活的应用题,最后有道附加题,讲的是关于鸡兔同笼的问题,已知总共多少只脚,请算出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我很喜欢这道题目,然而,我不会做。
  三年级的数学课,我进一步学习了万以内的加减法,多位数乘一位数等,还学会认识时、分、秒,毫米、分米、千米和吨,长方形和正方形等,另外还包括对倍数和分数的初步认识。在这些课程里,应用题的难度比较高,偏偏是我最喜欢的,偏偏是洛可可最差的。
  “这次考不好,你妈妈?”
  “一定会发飙!”
  “要不……你抄我的答案?”
  “算了,被我妈知道,她不得气炸了。”
  “那,你要是考砸了,你妈妈也生气。”
  “最起码我心里安生。”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洛可可这种气节,又特别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必须想办法,帮她渡过难关。
  放学前成绩出来了,王雨果满分,我90,洛可可不及格。
  洛可可无力地歪在我身上,说:“依依,我真的尽力了。”
  她靠着我,仰着脸闭着眼,絮絮叨叨:“一连几次考得巨差,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妈。家里边儿见,学校里也见,我妈瞪我那眼神儿跟小李飞刀的刀子似的,刷刷刷朝我射过来,我的心也疼,我的肝儿也疼,我浑身都疼。我觉得自己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我妈就是黑猫警长。得亏我生命力顽强,否则,我不得英年早逝,简直天妒红颜!”
  “你哄哄王老师啊,她不是最吃你那一套?”
  洛可可转过身,两手托腮,叹一口气:“唉,你看我那成绩,现实太残忍,我妈接受不了,我所有的糖衣炮弹都失效了。”
  我说:“今天你去我家吧。”
  “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我磨她:“去我家嘛。”
  “行,好歹给我妈一点儿时间冷静冷静。”
  放学铃声响起,我躲着王雨果,把自行车丢在学校,和洛可可一起坐公交车回家。吃过晚饭,我留洛可可在我家睡觉,叫她先在我屋里等我,我去找我妈说点儿事情。临走的时候我特意不关房间的门,半开着。
  我妈在客厅看电视,我站在离我房间比较近,离我妈比较远的位置,大声说:“妈妈,我有事儿……”
  我妈随手关掉电视剧,招呼我过去,问:“说吧,什么事儿?”
  我坐到我妈旁边的沙发上,低着头,声音还是挺大的:“今天数学小测,我考了90分。”
  我妈问:“王雨果考多少?”
  “满分。”
  “你怎么差这么多?”
  “最后那道附加题,我不会做,还算错了一道题。”
  “为什么错了?”
  “太粗心,时间都花在附加题上,没来得及检查其他题目的答案。”
  我妈开始发急:“你怎么老粗心大意的!明知道自己粗心,不能跟人家比,还不多检查几遍。附加题难,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会做的题还丢了十分,冤不冤!”
  我委屈地问:“妈妈,是不是只有我考了100分,你才爱我?我要是考不到100分,你就不爱我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妈妈奇怪且疑惑。
  我思路清晰,口齿流利:“因为只有在我考了满分的时候,你才高兴,要是我考不了满分,你就不高兴。你一不高兴,我就觉得你不爱我了。可是,妈妈,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给我做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花钱供我上学,只是因为你是我妈妈,所以我爱你。就算你不给我做好吃的,不给我买新衣服,不花钱供我上学,我依然爱你。”
  我妈感动得把我搂进怀里:“妈妈当然爱你,就算你不考满分,妈妈也一样爱你。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份儿好工作,生活得好一点儿。”
  “我会努力,妈妈你别不爱我。”
  “不会不会,时间不早了,去洗洗睡吧。”
  我应声回到自己屋里,见洛可可已经躺在床上,但是没睡。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后来我就睡着了,梦中忘掉洛可可和她妈,我和我妈,再次变身贺府的千金小姐贺灵韵。

☆、贺府·情诗

  九岁这一年,贺灵韵过得略显单调。女先生教她用甲子数日。
  天干地支,简称干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为十天干,其中甲、丙、戊、庚、壬为阳干,乙、丁、己、辛、癸为阴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为十二地支,其中子、寅、辰、午、申、戌为阳支,丑、卯、巳、未、酉、亥为阴支。而十二地支正对应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依次相配,阳干配阳支,阴干配阴支,共组成六十对,即六十甲子,也就是六十年一甲子。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干支纪月,自汉代起恢复夏历,沿用至今: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巳……以此类推。每年各月的地支已经固定,只要推算出相对应的天干即可。五年一循环,有歌为证:甲己之年丙作首,乙庚之岁戊为头。丙辛必定寻庚起,丁壬壬位顺行流。更有戊癸何方觅,甲寅之上好追求。①
  干支纪日,六十天一循环,与干支纪年类似。
  干支纪时,五天为一周期。一天十二个时辰,同十二个地支一一对应,因此报时辰只说地支便足矣。
  每人出生的年、月、日、时辰,分别匹配一干支,共四干支,组成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然而,贺灵韵才没有心思去认真学呢,从头到尾她只听懂,并且记住,一个甲子六十年,一年十二月,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她唯一关心自己的闯荡江湖之日乃何年何月。
  奉贺灵韵之爹贺尚书之命,在女先生授课的间隙,贺灵韵开始跟着贴身丫鬟悦心学习女红。
  悦心道:“小姐,您是主子,不用干活儿,我就教您绣花儿打发时辰吧。”
  贺灵韵撇撇嘴:“老子将来是要做大侠的,绣什么花儿!”
  “可老爷那儿怎么交代?”
  贺尚书发话:若小姐学不好,悦心也不必继续留在贺府,他自会请一位绣娘来教。
  贺灵韵道:“那就学一个狗尾巴花儿吧。”
  悦心作难:“小姐,没人绣这个的,拿不出手啊。”
  “你说绣什么?”
  “好看的,有名儿的。”
  “挑个最简单的。”
  奶娘插话道:“小姐,你看满江湖的大侠,哪一个不是舞刀弄剑的呦,怎么可能连一根小小的绣花儿针也搞不定,建议你选个最难的来学呦。”
  “最难的……”贺灵韵思索半晌,道:“不如绣一群百花儿争艳。”
  悦心问:“大雁,还是小燕?”
  贺灵韵看她一眼,道:“悦心,你那点儿聪明劲儿全用在绣活儿上了,别的,一丝儿也不占。”
  悦心委屈道:“小姐,您又嫌我笨。”
  “不是又,是一直。”
  “小姐……”
  “开个玩笑嘛,我还是很爱你的,若我身为男人,一定娶你。”
  “悦心一定对小姐不离不弃。”
  “乖老婆。”
  “小姐……”
  奶娘道:“小姐!”
  贺灵韵摆摆手:“开个玩笑嘛,奶娘不要这么严肃,跟我爹似的。”
  悦心护着贺灵韵,及时将她拉走,带她回房间绣花儿。
  贺灵韵从兰花儿绣起,扎得十根手指头儿都是血。她顿时醒悟过来,原来绣花儿针也可以是伤人利器,于是在院子里找上一株大树,天天拿根针往树干上戳,扎,刺,讲究快,狠,准,居然一连弄折十几根。
  颇具备当年王羲之练书法的气魄!
  悦心向贺尚书报告:“小姐特别勤快,针都弄折好几个呢。”
  贺尚书表示很满意。
  奶娘看贺灵韵以针扎树的功力日渐见长,拿捏有度,可入木三分,估摸着她不会再扎伤自己的手指头儿,遂劝她踏踏实实绣一副作品,以备贺尚书的突击检查。贺灵韵深觉有理,在自己房中独坐良久,终于完成她的处女绣品——绣了一块儿其丑无比的树皮。那是她日日相对的树皮,是她熟悉无比的树皮,是她信手拈来的树皮,是遭奶娘嫌弃,藏起来压箱底的树皮。
  奶娘道:“小姐,你绣的那个太复杂,老爷看不明白,还是绣朵兰花儿吧。”
  为了照顾她爹贺尚书的审美,贺灵韵坐在房檐下,依照悦心给的花样儿,一针一线,规规矩矩地绣兰花儿。
  悦心道:“小姐,我教您做枚香囊,面上绣兰花儿,里头装醒神的药草,中秋节送给老爷,老爷一准儿高兴。”
  贺灵韵想自己长这么大,也没送过老爹什么礼物,这次正好表表孝心。她算一算日子,离中秋节尚有月余,绣个把香囊不成问题。但是近一段时间,她上课、练功,练功、上课,有些小成,更有些疲累,再加上她爹待她……勉强算是亲生的,她却硬拿自己当亲生的一样去努力孝敬她爹,这充分表明她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应该好好犒劳自己一番。然后,她将绣一半的兰花儿抛在脑后,去瞧悦心、小桂儿丫鬟们踢毽子,打算从中开发锻炼腿功的门道。
  意想不到的是,贺灵韵在锻炼腿功之时,一着不慎,摔了个狗啃泥,把门牙旁边活络的一颗牙给甩出去了。丫鬟们惊慌失措,她示意众人安静,淡定地伸舌头舔了舔缺牙的洞,支使悦心捡起地上的牙,按照奶娘的说法,上牙掉了扔床底下,下牙掉了扔房顶上。
  贺灵韵道:“上牙。”
  悦心进屋去了。
  贺灵韵继续踢毽子,练腿功。
  中秋临近,贺灵韵缝了个歪歪扭扭的香囊,上面绣了朵枝叶凌乱的兰花儿。悦心只叹惨不忍睹,唯恐贺灵韵被贺尚书胖揍一顿。贺灵韵却自我感觉良好,叫她和自己等着一同领赏。
  八月十四日夜,贺灵韵特意将香囊安放在枕边,打发走悦心,刚要熄灯睡觉,却猛见自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那是位十几岁的少年,瘦高个儿,眼睛贼亮,面皮儿泛白,嘴唇润红,红得似小姑娘。那少年专注地瞧着眼前的贺灵韵,带笑,张开手臂便扑上去,欲给贺灵韵来个热情的拥抱。
  没想到贺灵韵反应灵敏,弯腰从少年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躲过一劫。
  少年也不恼,反而笑道:“看来我不在你身边,你并没有荒废练功。”
  贺灵韵早已认出他,开口叫道:“师……你回来啦。”
  她还记得他不喜欢她叫他师父。不叫也罢,他不教她,她可以自学成才。
  昔日的“肖师父”道:“明儿中秋节,我回来探望爹娘,顺道儿过来瞧瞧你。”他伸手捏一捏贺灵韵又软又滑的圆脸蛋儿,戏谑道:“啊呦,你胖了。”
  贺灵韵竖起五指,做出个制止的动作,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肖师父”呵呵地笑,问她:“想我没?”
  贺灵韵认真思考片刻,道:“你刚走那会儿,想过几次,后来再没有了。”
  “我可是想你想得紧。”
  “毕竟咱们师徒一场,多少积累些情分。”
  “如此说来,你对我有情?”
  “也有义。”
  “肖师父”哈哈大笑。
  贺灵韵就喜欢看人哈哈大笑的样子,豪气冲天,令她痴迷不已,欲罢不能。
  豪爽的“肖师父”赠予贺灵韵一把木剑,剑柄和剑身上的刻纹都很精致,红色的剑穗儿那叫一个飘逸!贺灵韵当即搂在怀里,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地疼着,死不撒手。
  “肖师父”道:“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回我一件儿东西?”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你床上放的是何物?”
  贺灵韵取来给他看,道:“我给我爹绣的香囊。”
  “你亲手绣的?”
  “没错。”
  “不如就这个吧。”趁贺灵韵不备,“肖师父”夺过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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