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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分裂日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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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手中包袱被李护院劈手夺去,李护院道:“我替小姐保管。”
  “那里面都是纸,我用来……”话说一半被身旁的悦心急忙捂嘴,贺灵韵想一想,这么讲确实不雅,于是隐晦表示:“你懂的,快还我。”
  李护院自怀中掏出一卷纸递过去:“小姐请用这个。”
  “别人的,我用不惯。”
  “这正是专门为小姐预备的,与包袱中的完全一样。”
  笨蛋,能一样吗?那包袱里装的可都是银票!银票!若没有它,叫行走江湖的我喝西北风啊!贺灵韵吃个哑巴亏,咬牙切齿,一言不发转身坐回车里。
  悦心不明所以,接过李护院给的纸,追问贺灵韵:“小姐,悦心陪你出恭去吧,憋着对身子不好。”
  贺灵韵气道:“别多嘴,回来!”
  悦心乖乖回去车里。
  二计不成,贺灵韵再生第三计。
  “哎呦妈呀,疼死我了,快给我找个大夫来!”
  “小姐,我去……”悦心欲毛遂自荐,却遭贺灵韵警告“不许发声”,只有乖乖装哑巴的份儿。
  车外的李护院一听,高声道:“小姐坐稳了,小的这就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带你去找大夫!”
  “驾——”
  马车当真跑得飞快。
  贺灵韵几次站起,却被残忍地一次次摔回座位,她如狂风般怒吼:“你想颠死我啊!我是让你去把大夫请来,不是让你带我一起去找大夫!”
  李护院充耳不闻。
  贺灵韵徒生闷气。
  这时,悦心小心翼翼张口询问:“小姐,你哪儿疼?要不,悦心给你揉揉?”
  “我牙疼。”
  “小姐,悦心随身带了花椒,你含一粒在嘴里,用疼的牙齿咬住,可暂缓疼痛。”
  “你随身带那玩意儿干嘛?”
  “奶娘叫我带的,以防小姐牙疼。”
  “挖耳勺带没?”
  “嗯,带了。”
  “我睡觉的时候枕的枕头,抱的枕头,都带了?”
  “都带了。”
  “我最喜欢用的小碗和勺子,也带了?”
  “带了。”
  贺灵韵感动中夹杂一些伤感:怪不得大包小包如此多东西,奶娘疼我,想的尤其周到,怕是恨不能将贺府所有物事统统搬去书院,供我使用。
  分离伊始,思念如影随形。
  书院建在山上,李护院将马车寄放在山下农户家中,带贺灵韵、悦心徒步登山。
  贺灵韵悄声告诉悦心:“趁现在,咱们俩偷偷跑吧。”
  悦心担心地问:“小姐,你跑得过李护院吗?”
  “咱俩分开跑,他一个人,顾不得两头儿。”
  “万一李护院只去追小姐一人,悦心怎么办?”
  贺灵韵仔细想一想,也对,估计李护院不会管悦心,只盯着她就够了。忒难办,她认命地跟上李护院的步伐,来到山顶的书院。
  书院名“有德书院”,红墙碧瓦,飞檐翘角,茂林修竹,清幽雅致。
  生性粗犷的贺灵韵却一眼爱上这里:“哎呦,不错嘛。”李护院和悦心忙着卸行李,她则由酷似奶娘的嬷嬷领去参观房间,
  贺灵韵和悦心住一间房,分开睡两张床。
  出于新鲜感,贺灵韵准时参加了自己在书院的第一堂课。传说中的才女所授之课,应该不同凡响才对,贺灵韵如是想。
  上课的地方位于堂屋,四四方方,普通大小,构造奇特——两侧皆是宽敞的双开窗,一扇紧挨一扇,前后各一道门,门上各挂一只金色铃铛。嬷嬷说,先生自前门出入,学生只能由后门进出,这是规矩,坏不得。
  好……矫情……嗯,不对!贺灵韵暗暗感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才女之态,或者名师之尊!
  屋里正前方的主位摆了一桌一椅,雕花刻叶的,极其讲究。主位下放了五排配对的桌椅,每排横四,同主位上的桌椅比起来,像被锯了半截腿似的,样子也寒酸。很明显,这种做法正是为了方便区分哪里是先生的座位,哪里是我们学生的座位。贺灵韵不得不佩服自己相当机智。
  于是,她拣最后靠角落的位置悄默声坐下。
  没想到嬷嬷客气地把她薅起来,说,先生落座后,学生方可入座,这是规矩,坏不得。
  看在嬷嬷酷似奶娘的份儿上,贺灵韵忍了,面带微笑,挺胸立好。
  后门的铃铛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入,不出贺灵韵所料,全是女的,有丑有美。
  前门的铃铛声随后响起,先生如踏云而来,也是女的,身段一流,长相中下,主要看气质,芳姿娉婷,端庄文雅。
  哦,这就是我爹所言大家闺秀之风范吧。贺灵韵觉得以她的资质去学成这副模样,难度颇大,之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眼见先生盈盈而坐,正巧贺灵韵站累了,一屁股歪在椅子上,却又被手快的嬷嬷给大力揪起。
  耳听先生身侧的丫鬟高呼:“问好!”
  众学生齐声道:“先生好!”同时俯身行万福礼。
  呆傻的贺灵韵才反应过来,马上跟着弯腰行礼,嘴巴紧追上其他学生的尾音,大叫一声:“好!”一着急没把控好自己的嗓门,显得格外突兀,倒把先生吓一跳。
  稳坐高座的先生却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扫视全场,眼神在最后排角落里的贺灵韵身上划过,声色未动,吐出一个字:“坐。”
  众学生齐齐坐下,居然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惊讶之余,贺灵韵也悄无声息地慢慢落座,争取不破坏这份异常的安静。
  先生发话:“新悦,三月期限已至,琴棋书画与诗词,你无一样精通。依照有德书院的规矩,该是你离开的时候。”
  被点名的新悦起立,低下头去行礼:“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规矩,坏不得。再者,三月时日只长不短,如此你竟学不来一项,即便再多给你一次机会,教你在书院多留几个朝夕,也只是徒然浪费大好时光。不如下山家去,早早另做打算。”
  新悦双手颜面,哭着跑走了。
  先生继续发话:“丽影,你在书院足足待了六月有余,琴棋书画与诗词,各有小成。然而,已止步于此,纵使多加用功,亦是枉然。走吧。”
  丽影刷地站起来,激动道:“先生,你不要赶我走,我能做得更好!”
  “若你胸有大志,家中也可自学,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
  “先生,求你……”
  “临走前,我再送你几部书,看不懂便读上百遍,其义自见。”
  “是。”丽影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后门。
  先生再次发话:“薇婷,你的琴学得最好,其余的一概不行。自今日起,你专心练琴,不必再研习别的。”
  “是,先生。”薇婷起身行礼,复坐下。
  薇婷身后的人主动离开座位,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向先生作揖,恭敬道:“回先生,绮珊有话讲。”
  先生冲绮珊微微一笑:“但讲无妨。”
  “谢先生。”绮珊直起身子,却依然摆出万福礼的姿势,纹丝不动,毕恭毕敬,“月前父亲送绮珊来书院学习,承蒙先生倾力栽培,绮珊不胜感激。绮珊家中经商,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而父亲的心愿却是望女成凤,企盼绮珊嫁入书香门第。如今这琴棋书画与诗词,绮珊虽略懂皮毛,但傍身足矣,达成父亲所愿,或可一试。因此,绮珊斗胆,向先生辞行。”
  “你资质非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绮珊不求成大器,惟愿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平安度日,此生无憾。”
  “也罢……”先生颓然摆手,“你去吧。”
  绮珊朝外走,贺灵韵盯着先生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脸,心想:这对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冷不丁听见先生叫她,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蹿起来。
  “淡定。”先生面无表情地瞅她。
  “嗯,淡定。”贺灵韵回道。
  “灵韵,你初来乍到,不妨先露一手,叫我瞧瞧你会些什么。”
  “都不会。”
  “无论琴棋书画,抑或诗词,总该有一样是你所擅长的。”
  “都不擅长。”
  先生沉默,犀利的眼神却如绵里藏针一般,扎得贺灵韵的脑门儿生疼生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鼓足勇气道:“先生,要不我给您打套拳?这个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先生的眼神越发厉害,简直叫人无法承受。贺灵韵见打拳不好使,急忙换一招:“耍剑也行,不过我没带来,先生您能借我一把剑吗?”
  “剑没有,戒尺倒有一把。”
  “戒尺是什么兵器?可以给我见识见识吗?”
  “当然。”先生答应得爽快。
  “伸手。”嬷嬷的行动也快。
  “嗷——”贺灵韵一伸手便挨了重重的一击,戒尺正中手心,手心立刻红肿。
  先生神色不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琴棋书画与诗词,你会哪个?”
  “我只会打拳、练剑。”
  先生笑了:“李嬷嬷既不会打拳,也不懂练剑,戒尺却使得极好。若你不愿同我习文,请她教你武斗也未尝不可。”
  “真的吗?”
  李嬷嬷道:“先生说玩笑话,打坏了贺小姐,奴婢吃罪不起。”
  前方薇婷偷偷给贺灵韵看自己写的字:先生会命嬷嬷打到你习文为止。
  贺灵韵恍然大悟,原来李嬷嬷话里有话。真是万万想不到,先生这么狠,贺灵韵当即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露出满口小白牙:“我想跟着先生学习。”
  猛觉在先生面前露齿不妥,双唇一包,变作含蓄笑。
  学了一个月,贺灵韵整整胖了两圈儿,于是趁先生不授课的时候,她开始在书院的各大空地处又跑又跳,扎马步、打拳、耍棍儿……嬷嬷问她在做什么,她边跑边大声喊:“背诗词——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碧丛丛高插天大江翻澜神曳烟……呼呼呼……啊啊啊啊……”
  两个月后,贺灵韵的诗词功底大有长进,虽然她自己并未作过一首;书法也略略见好,尤爱狂草,挥笔如舞剑,谁离她近便甩谁一身墨。照此下去,贺灵韵预计三个月的期限一到,先生必将放她回家——“这是规矩,坏不得。”
  她与新悦相似,无一样精通,但不算太差,多少懂点儿诗词和书法,大抵可以过她爹贺尚书那一关。
  贺灵韵交代悦心暗地里整理行李。
  然而第二天一觉醒来,她却莫名改变了主意。
  贺灵韵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悦心催她起床,她眼神呆滞,幽幽地开口:“走不了了,怎么办,我将不久于人世。”
  “小姐不要胡说!呸呸呸!快把不吉利的话吐掉。”
  “悦心,我死后,我爹和奶娘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一定好好孝顺他俩。我爹脾气怪,你也是知道的,倘若实在顶不住,不如你替我去当大家闺秀,哄他高兴。这些年,奶娘身体越来越差,你必须请最好的大夫,开最好的药,但千万记住瞒着奶娘,要不她会怨你乱花钱。”
  “唉,我爹是个劳碌命,忙起来不要命。我劝不动他,从来也不敢劝他什么,兴许悦心你可以试一试,他看你乖巧听话,不像我那样惹他烦心,没准儿就听进去了。叫他多顾顾自己的身子。”
  “叫奶娘别太伤心,哭一哭就罢了,告诉她我不喝孟婆汤,我等她一起走奈何桥,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还有还有……”贺灵韵打断悦心的哇哇哭声,“你听我说完,还有你呢。我留下来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不喜欢的就卖了换银子。我爹太抠门儿,账房管得又严,咱们房里最穷了,没财没东西。你自己机灵点儿,攒点儿钱,将来买座房子养老。”
  “呜呜呜呜呜……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嘛?呜呜呜……”悦心哭得即将断气。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中毒了。”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嘛?”
  “不信你瞧——”贺灵韵一掀被子,振振有词,“不中毒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我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血,我也十分确定自己并无受伤。哎呦哎呦,又来了,感觉哗哗的……”
  悦心哭笑不得:“小姐你来癸水啦!”
  “癸水是什么毒,竟如此凶猛厉害!”贺灵韵虚弱地问道。
  “小姐,不是毒,你长大了,以后每月都会来一次癸水的。”
  “天哪!每个月来一次,我定然性命不保,终将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会的,女人都这样,悦心也不例外。”悦心想了想,有力地解释道,“奶娘每月来一次,不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么?”
  “我不信,我要立刻,马上,赶回家去问奶娘,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小姐等等,我先给你收拾干净,奶娘提前准备了月事带,正好派上用场。”
  换装后的贺灵韵清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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