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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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明消息真伪,就慌乱成这般模样。不知封锁流言、稳定县中民心,只知自己举家外逃,你这县令是怎么做的?”周瑜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问道。
“……下官……”潘琪腿似筛糠,语无伦次,随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都督恕罪,都督恕罪……”
“……”周瑜面色变了几变,还是压下了怒火,沉声说道。“此事暂不与你追究,你速去为协助朱校尉将县治安定下来。此外,为我大军筹备5日粮草,务必在4个时辰内完成!”
“多谢都督!下官这便去……”潘琪以头顿地,连叩数下,随即起身匆匆忙忙离开大堂。
“嗬~~!”望着潘琪地背影,周瑜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督……”贾华犹豫着说道,“一路上已听到好几次柴桑失陷的消息,您以为……”很显然,贾华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子尚。怎么你也信这些胡话?”吕蒙面色一沉,急声说道,“这肯定是剻良那混蛋放出来的流言,想要乱咱们的军心!”
“……”周瑜没有说话,举步走到大堂门口,望了望斜阳将落的西面天空。
在如血的残阳下,周瑜鬓间的几缕银丝也被染成血红之色。
……
大军休整补充粮草期间,周瑜又一连加派了两批斥候前往柴桑方向打探情报。
周瑜用兵,向来谋定后动。但这次,柴桑危急地形势,却容不得他多做筹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晚亥时左右,有斥候回返南城,而且还带回了一名骑卒。
……
县衙大堂内
“什么?”周瑜面色煞白,不见一丝血色,身体微微颤抖,急声询问道,“你……你再说一遍?”
“……都督!”一名单膝跪地地士卒语带哭音地说道,“柴桑沦陷!……主公在突围时不幸中箭……已经离世!”这士卒全身血迹斑斑,汗水将其衣甲完全浸湿,很明显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周瑜脑中轰地一声,如遭雷击,眼前顿时一片黑幕,脚步变得不稳,一个踉跄身体径直向前栽去。
“都督!”吕蒙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将周瑜扶住,缓缓搀至位前坐下。
一旁的朱然、贾华等人也变得如同木偶般,完全消化不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半晌后,周瑜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曾经明亮睿智的双眼变得无神,略显机械地询问道:“你……将全部过程详细地说一遍!”
“是,都督!”那士卒担忧地看了一眼周瑜,还是说了起来,“荆州军围城之后……”
一盏茶的工夫,那士卒将自己所知道的过程尽数说了出来。
“……周瑜缓缓抬起头,语极无力地说道,“你是说,除三公子、四公子、陈校尉他们几百人外,其余从柴桑突围的人,全被张飞截获?”
“是……”
“太夫人,张长史,鲁大人……一个没逃得出来?”周瑜几近绝望地问道。
朱然、吕蒙等人看周瑜神色,已知其心伤如死,急得不停向那报信士兵使眼色,希望他能够“骗一骗”周瑜。
但很可惜,那士卒精神全集中在周瑜身上,最后仍是低声回了一句:“是……”
“知道……太夫人他们的生死吗?”周瑜坚持着继续问道。
那士卒无力摇了摇头。
周瑜呆坐在座位上,再也不说一字,痛苦决绝地神色在其眼中不断闪现。在昏黄的灯火下,周瑜的面庞也显得蜡黄。
朱然、吕蒙等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该做什么。朱然等人虽然也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伤感,但他们却根本无法体会到周瑜内心地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堂内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所有地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周瑜身上!
“苍天,你何其无眼……”忽地,周瑜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仰天长呼。
旋即,一口鲜血自周瑜口中激喷而出,将战袍沾染得殷红点点。
“都督!”一片惊呼声,周瑜仰面倒下,人事不醒。
……
县衙后堂厢房
仰躺在床榻上的周瑜缓缓睁开眼睛,朱然、吕蒙等人焦急的面庞出现在视线之中。
“都督,都督……”——看周瑜转醒,吕蒙激动地轻呼道。
“……子明!”周瑜语极无力地询问道,“什么……时候了?”
“都督,”吕蒙看了看房外的天色,轻声回道,“大概是寅时!”
“……派人去接三公子了么?”周瑜缓缓问道。
“都督放心,末将已派人去了!”吕蒙点点头说道。
“好……”周瑜艰难地扯住一丝笑容,“扶我起来!”
“都督,大夫说你必须静养一、两日才行!”吕蒙急声阻止道。
“没这个空了,”周瑜摇摇头,语中流露出无可违逆的坚毅,“如今情势危急,我怎么静养?快些扶我起来!”
吕蒙无奈,只得上前扶起周瑜,又拿了一个锦布棉包让周瑜能够靠坐在床榻在。
“拿地图过来……”周瑜缓声说道,“你们不用呆在这里,各归部曲,务必收拢住军心。若有新军情,速报于我……”
吕蒙等人无奈,只是忧心忡忡地各自离去……
周瑜察看了地图片刻,忽地双目紧闭,面现痛苦之色,低声喃语道:“乔儿……你可还安好……”
……
待得天明之时,吕蒙实在放心不下周瑜,轻手轻脚地返回厢房中探望。
一进得房内,吕蒙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短短两个时辰,周瑜居然鬓发全白,一头银丝如雪!
第三卷 虎臣良牧定江东 第一六六章
建安七年,七月初四傍晚,我第一次踏上了柴桑城的士地熙慨
今日午时,文聘领十余亲随赶至彭泽,代剻良发出邀请——剻良邀我前往柴桑,共商剿灭孙家残余势力之事。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邀请,简单地对庞统、郝昭等人安排了军中事务后,便携关平动身赶赴柴桑。
柴桑自前汉置县,因临近有柴桑山而得名,地属荆、扬二州之域。春秋之时,柴桑属吴之东境,楚之西境,因而有“吴头楚尾”之称。柴桑开发极早,最早始自夏、商之时,延续至今,已成舟车辐镂、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
柴桑城内大道宽阔,估摸有6、7丈,青石铺成的道路非常齐整,道两旁屋舍林立,依稀可见城中往日的繁华。然而,驻马放眼看去,我却看不见街道上有几个行人百姓,只见荆州军士卒在不时巡逻。而且,在青石路面上有许多摊依稀不明暗红色印记,并有蝇虫环飞在旁。很明显,那些暗红印记都是未能冲尽的血迹。
“三叔,你看!”骑行在旁的关平轻声对我说道。
关平所指方向,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府邸。但非常可惜,这座府邸被破坏得不轻,临街的正门甚至只剩下了一扇。透过半开的大门,甚至可以看到府内未及收拾的狼藉景象。从地面上的无数血迹看来,荆州军恐怕曾攻入这府中,进行了大肆杀戮。
一阵湿闷的晚风吹过,带来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息。
……
柴桑,郡守府会客厅
将一众亲卫留在厅外,我和关平跟随文聘步入大厅。
早有十数名荆州军将校等候在厅内。文聘举步上前,朝端坐主位的中年将领躬身行了一礼:“剻督,末将已请得张将军!”
那中年将领虽着青色战袍,但面目儒雅,一看便知是文士出身。想必就是剻良。对剻良此人,我也算闻名已久,连孙坚、黄盖这等沙场宿将都死于其手,便足见其能。
剻良站起身来,急步朝我迎来,躬身微施一礼笑道:“张平南虎威驾临,剻某荣幸之至!”
“剻督客气了!”我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张某亦闻剻督之名久矣!”
“定国,过来见过剻都督!”我冲关平摆摆手,对剻良说道,“这是舍侄关平!”
“后进关平,见过剻都督!”关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莫非是关君侯之后?”剻良仔细打量了关平一番,惊叹说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有君侯之风!”
随即,剻良也为我介绍了厅中的荆州将领。有趣的是,这些将领似乎分成了两派——其中一部人。对我的到来显得比较热情。另一部人则要冷淡些。
“劳皇叔和张将军相助,此次我荆州才可迅速击败孙权逆贼,夺取柴桑!”分宾主坐定后。剻良客气地向我道谢道。
“我两家份属同盟,早有同攻同守之约,理应相互策应,何必言谢!”我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何况,孙权逆贼也是我两家共同之敌!”
“若无我军相助,他们如何能够夺占庐江、丹阳?此次他们出兵,也是理所当然……”厅下的蔡熏不阴不阳地说道。
关平面色微沉,眼中寒光一闪,作势欲起。我右手微抬,止住了关平,笑而不语看向剻良。
“咳!”剻良轻咳一声,面现不豫之色看了蔡熏一眼,随即略显歉疚地说道,“……张将军见谅!”
“哪里,哪里!”我笑笑说道。这厅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奇异,看来庞统说的没错——荆州军内部的确实有些不“和谐”。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厅内荆州军的两派。一派以蔡瑁为首,另一派以剻良为首。蔡瑁这一系,看来有些敌视我军;而剻良这一系,至少从表面看来,对我军还是比较友好的。
“张将军,贼酋孙权毙命,孙逆兵马也被我两家击灭大半,孙逆残余可谓日薄西山。如今最大的威胁,便是领军南下庐陵的周瑜……”剻良不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说道,“周瑜麾下军力只有万余人,但此人却是极擅治军,且狡猾异常。虽然有些汗颜,但我荆州军确实曾累败于此人之手。幸得张将军年前曾于丹阳大败周瑜,方一挫此人气焰。”
厅内荆州众将听得此语,皆露出一丝羞惭之色,蔡瑁、蔡熏等人眼中甚至还闪过嫉色,对象自然是——我。
剻良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这寥寥几语,看似解说局势,表达对我“敬佩”之情,但内中却另有用意——他根本是想将蔡瑁的愤意,转移到我身上。根据庞统提供的消息,蔡瑁其人,是一个心胸狭窄之徒,善嫉多妒。前番剻良以蔡瑁为饵施计,一举攻克鄂县,必然使得剻、蔡两家恶劣。此次,剻良又想利用我,来玩一个“移祸江东”之计,转移蔡瑁的视线。
剻良这家伙,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顿了顿,剻良继续说道:“只要能够将周瑜击败,则孙家残逆,必然不战自溃。”
“剻督有何良策可破周瑜?”我索性装傻问道。
“周瑜善于动中破敌,若我两家兵马主动寻其交战,恐怕极为不利……”剻良从容说道,“反之,若能诱周瑜主动邀战,我两家以逸待劳,破之不难!”
“嗯……”我点点头,赞同说道,“剻督之言甚是,但如何诱其主动邀战?”
“……”剻良皱眉思索片刻,沉吟说道,“张将军,不知那孙权的尸身可还安好?”
“孙权的尸身,我已命人殓葬了……”我笑着回道。事实上,孙权的尸身并未下葬。由于天气炎热,我让人对尸体做了防腐处理后,秘密运回了秣陵,并派遣快马赶赴寿春。向大哥询问如何处理。孙权的尸身不同常人,便是我也不能随意处理。
“张将军!剻某以为,可将孙权尸身再起出,以此迫使周瑜回师与我军决战……”对掘人棺木之事,剻良似乎毫不顾忌,“此外,张将军不是还俘虏了孙权的许多眷属、官吏么?不知内中有无周瑜之妻乔氏?素闻周瑜与其妻恩爱不已,若有此女相胁。周瑜必不敢等闲视之!”
“这个……”我拧起眉头,苦思起来,“我也未曾留意!”随即,我转头对关平说道:“定国,那些人里有无周瑜之妻?”
关平看了看我,摇头说道:“回禀三叔、剻督,未曾发现周瑜之妻,或许她并未逃出柴桑!”
“怎么可能?”蔡熏按捺不住,急声驳斥道。
“……”剻良横眉冷睨了蔡熏一眼,将其下面的话吓了回去。“没有也罢!张将军。剻某以为,还可以这些眷属、官吏来迫周瑜回师!”
剻良所提的建议,乍听起来颇有道理。用孙权尸身和那些俘虏的确有很大地可能迫使周瑜就犯。然而,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最中得益的只有荆州军,对我军而言,却是百害一利——如此一来,不但会有损大哥的名声,危害我军在江东的根基,而且被俘虏的那些孙权属吏,如张昭、鲁肃之流,必再不会投降大哥。孙氏遗臣也会与我军死抗到底!
剻良的提议,根本是一箭数雕的损人利己之策。
“剻督,以飞之见,其实根本不必如此……”我笑了笑,仿佛浑不将周瑜放在眼中,“周瑜虽擅用兵,但如今大势所趋,任其有翻江倒海之能也无力回天。他麾下兵马一则不多,二在不精。我以为只需将柴桑失、孙权死的消息大肆传布出去,不消多日其军心必散。届时我两家大军两面夹击,破之又有何难?”
我看了看剻良,随即转头面向蔡瑁,昂声说道:“如此一来,也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