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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卿空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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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怜在往生池里问她,“如果有一天,央王遭遇不幸,你会如何?”
    “尽我所能去救他。”
    夏怜还问她,“在意生死么?”这样的卿空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和他分担天际之谴,那样的下场唯有都死,他不是威四更不是夏怜,他能容忍她在四方牢笼的700多年,却无法想象她不存在天际的光景,他要她活着,无论他还在不在。
    他看着沉睡的她,平静地美好着,闭上眼睛是她问他要袍子的无理模样,是她喝完水递给他的模样,是她吃绿豆酥噎到的模样,是她为了盘旋令牌生气的模样,是他轻吻她她无措的模样,700多年了,他终于将她重新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开心满足的时光却那么短呢,他还没享受够,却又要离开她了,好在这一次,他还有时间替她铺好接下来的路,不会让她像70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般措手不及。
    她醒过来时已是5日后的清晨,复央刚下朝,黑色的王袍随意地放在木床上,餐桌上是放好的清粥和绿豆酥,他坐在书台前看着奏折。
    “央……”声音里有些许虚弱和慵懒。
    “嗯?”他回头看向她,示意早膳已经在桌子上了。
    “我们成功了么?四方国的子民我救活了么?我睡了几天了?你上朝的时候臣子没有再找麻烦了吧?我……我……”
    复央知道她想问什么,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先把早膳吃了!”
    “央……”
    复央却没有回头,她只得乖乖地去吃早膳,不过睡了5天也的确是饿,不知道四方国的子民怎么样了,如果救活了的话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啊,不过他向来沉得住气又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干脆吃饱了再问他。
    卿空一直专注地吃着绿豆酥,喝完了两杯水后她将杯子递到复央面前,“自己去加水,前朝还有事,我要去一下,你一个人呆在翩舞殿。”复央说着便往殿外走去。
    “央?”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匆忙甩开,那藏在衣袖里细小密布的伤口好在没被她看见,卿空前一刻的笑容消失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诧,就算她未救活四方国子民的性命,他也不会这么淡漠地待她。
    “是四方国子民出了什么事么?”她的疑问里显然有些委屈。
    “没有。几百条性命全部生还,我们成功了。”本该开心的事现在他只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她的委屈在他听来何尝不心痛。
    “那你是在气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用千颜花和涤泪救了他们么?”
    “没有。复卿空,我说了,前朝有事。”他努力地不让她看出他的虚弱,神力能隐藏伤口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他不得不使用更多的神力去填补。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飞过千颜花池,她委屈的竟没能看到他停留的地方千颜花的异样,那一处颓败即便不显眼,蓝色花朵却彻底枯死。
    而此刻脸色苍白的复央斜椅在殿外的墙壁上,心里的疼痛比那无数的细小伤口还甚,他当然知道她吞吞吐吐的要问什么,她要问他,既然四方国子民已经获救,他们已经给这天际一个交代,那她是不是就能做他的王后了。
    他能给她的却是这般淡漠的推辞,即便是翩舞殿外他都不得不用神术维持,让别人看不出他受伤的样子,再加上盘旋宫前的伪装,他觉得自己能支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卿空在屋内踱步,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复央生气的原因,那安静地躺在木床上的王袍都在提醒着她复央的不对劲,他竟穿着浅蓝色的睡袍出了翩舞殿,要是被语妃撞到了,少不了一顿责备。况且,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天际的奇闻趣事有了兴趣,今早他看的竟是这样的书,这不是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么?
    她拿着王袍去找复央,后殿内的门却是关着的,她推门而入,他躺在玉石床上好像睡着了,其实就在推门的前一刻,他脸上还布满细密的伤口,血迹正在慢慢渗入进玉石床,玉石床是复恒专门为他练习神术挑选的,质地坚硬无比,连神术幻化的刀刃都划不开一丝裂纹,卿空看着好,缠着复恒也给她寻来了一个,虽纹理有些区别,但基本相似。
    他向来不会在白天睡觉,这一点都不像勤恳的他会做的事,卿空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却被他避开了。
    “既然没睡着,干嘛躺在玉石床上,还故意不理我!”他翻身过去,并没想好用什么话回答她。
    “你不是说前朝有事么?”她将王袍披在他身上问道。
    他依旧无言,的确是他撒了谎,而且并不高明,他竟连王袍都忘了穿上。
    “我把书给你带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天际惩罚的奇闻趣事了?不过书倒是挺有意思的。”她在书台前坐定,并不打算回翩舞殿。
    他轻轻翻过身来就这么看着她坐着的背影,王袍滑落在一边,他身上的睡袍跟她的宫主袍颜色深浅都相似,窗外的老橡树的影子微微晃着,即便他需要用神力维持着伤口,却依旧觉得甜蜜。
    “复卿空。”过了良久,他唤她。她转过身来,带着窗外的微光,“回翩舞殿吧。”玉石床内侧已有几滴血迹。
    “你跟我一起回去。”
    复央又翻身向内侧,并不打算回答卿空。
    “到底是怎么了?是盘旋宫内大臣们反对你立我为后么?若真是这样,我将盘旋令牌还你就是!”
    “令牌一旦送出去哪还有归还的道理!复卿空,我是往生的王,我的王后一旦选定就不会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我也等不到那天了,复央在心里回答道。
    “我不在乎时间,往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可是复卿空,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缺很长很长的时间,陪你胡闹,立你为后,甚至或许可以还有我们的小王子。
    “回去。”玉石床已经微微泛着红色,复央已经来不及想她要是再问他怎么了,他该如何回答,可是倔强委屈如她,终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替他关上门后往翩舞殿走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千丝血迹将玉石床浸透出无数细缝,复央的额头上的汗水和伤口上的血水顺着玉石枕一起流向细缝中。
 。。。

  28 计谋

    月光洒在老橡树上,让后殿显得格外冷静寂寥,复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伤口已经愈合,脸色却白的吓人,他昏死过去又清醒过来,即便疼痛难忍却不曾叫唤一声,他怕卿空知道,他都能猜到她会怎么做。玉石床的血迹全部消失,只有裂纹证明着他的猜测没错,原来天际之谴不会让他这么快就死,而是就像死过去一般,却又虚弱的活了过来,活过来以后想着还要经历那种疼痛的确让人胆寒,可是他心有所念,只要多一点时间,多些疼痛又如何呢。
    他走到翩舞殿内,想着在翩舞宫的玉石床边放上一张木床,想必她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委屈着,他该去抱抱她,即便她不知道,但他其实一直都陪着她。可时值深夜,翩舞宫内依旧灯火明亮,窗边是她坐着发呆的剪影。
    她何止像他想的那么委屈,她聪慧,知道700多年后,他们之间横亘着四方子民、往生臣子、语妃和天际各国,她不能胡闹,也不忍心开口问他他的反常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一直嘲笑她爱睡觉,一睡就很长时间,可是现在她竟也委屈不解到深夜睡不着而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他站在翩舞宫外站到天微亮,千颜花在晨曦中焉焉的,翩舞宫内的她就一直这样也坐到了天亮,他看不到窗内她的神情,可看千颜花他也能知道她有多不开心。
    他要尽快替她好好谋划了,他边想着边往盘旋宫殿走去,早朝之后,他留下慕诀一人,空旷的大殿内左右两边的功过墙显得更加骇人。
    “慕诀,你帮本王从四方国救回卿空,拼尽性命都要护她安全,想必此事交给你再好不过!”
    慕诀看向王座上的复央,他觉得复央跟平时有些不一样,除去威严之外有着不同于往日淡漠外的认真,难道是宫主出了什么事么?
    “王,宫主之事,臣作为往生第一将军义不容辞!”
    “如果有一日,往生跟宫主之间只能选其一,你会如何选?”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复央不会这么问。
    慕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会让复央如此问,但既然撇开所有臣子,想必对他是极其信任,又或者说此事非他莫属。
    “宫主总有一天是我往生的王后,往生在一日,宫主便在一日,若真有抉择的那一天,那也是王的选择决定臣的选择,王定会拼死护宫主安全,臣自然誓死追随。”即便复央再信任他,在没搞清楚具体原因之前,慕诀不会让自己有半点逾越。
    这往生到处都是语妃的眼线,他不知道复央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听信了什么,更何况宏烟在散播对卿空不利的流言上也是下足了功夫,他怕自己稍有差池便会引起复央的不快。
    “我终究是王,总会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刻,我必须尽我所能护往生无忧,而你不同……”
    “臣是往生第一将军,保护往生是臣一生职责,王如果到了身不由己的局面,不妨告知慕诀,或许臣可以为王分担。”
    “既然留下你,就没打算瞒你。天际之谴已经降临,我恐怕时日无多,我要你去一个地方,去通知他一件事。”
    复央将交托之事告诉慕诀时,慕诀满脸诧异,而后道:“此事臣不能做,宫主神术如今远在臣之上,她不愿意的事,谁能拦得住她?”
    “没有谁要拦她,她不愿意的事自然不必去做。此事非你不可,我问你有一日往生和卿空只能选其一,你说我的选择决定你的选择。我的选择正如你所说,拼死也会护她安全。”
    “王,宫主宁愿陪王一起死,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有我在,她绝不会死!所以往生和卿空之间,只有你可以两者都不选择,因为此次你的行动是最好的两全之法。”
    “臣不明白。”
    “到时候你见到卿空自然就会明白。告知我交待你的事后,立马回边界镇守,天际之谴来临,各小国来犯往生的必不会少,你只管尽心守护好我往生的边界,到时候你自然会懂我今日的意思。”
    慕诀跪在王座之下,作为第一将军他大可不必行这样的大礼,他用跪拜来乞求复央收回成命,他不顾自己性命从四方国救回卿空,他可以看着她成为往生王后只在背后默默守护,可他不是复央,不用在往生王权和卿空之间权衡,他只知道这样的安排对卿空而言太过残忍。
    良久王座上的复央终于开口,“一旦天际之谴来临,以她的聪慧自然是瞒不过的,到时候千根天雷针我或许能受上几百,那剩下的你觉得她会如何?她和我都不在乎生死,可是那种死法比我现在的安排要残忍的多!”
    慕诀依旧跪在王座之下,复央说的他何尝不明白,可是天际之谴的浩大定瞒不了卿空,他就算去执行命令,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徒劳无功。
    复央或许可以直接向他下达命令,复央是王,他是臣子,他不能违抗,这恐怕才是复央问他如果有一日,卿空和往生只能选其一的真正缘由吧。他终究隐藏不了自己的感情,可这也是复央愿意完全相信他的原因。
    “王,臣700多年前在千颜花地见到宫主,宫主眉眼空灵,容颜倾城,笑容无忧,臣是一直都忘不掉!想必这也是王命令臣去四方国的真正原因。只要王一声令下,能为王为往生前仆后继的神明不在少数,臣虽然神术还算高强,但王选择臣的那一天就知道,伤害宫主的事臣一定不会做!”慕诀说的坦诚,即便是王座之下,他也隐藏不了自己的感情,既然如此,不如向复央彻底表明心意,还望他收回成命。
    “我早就知道,正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才让你一旦完成任务后立即回到边界。到时候复卿空一定会违抗我的命令,天际之大,她能去的地方却不多,如果她能选择,边界或许是最好的去处。到时候若我死了,一定要护好她!到那个时候记住你今天在大殿之上的话:我的选择决定你的选择!”
    慕诀看着王座上因为遭受天际之谴折磨而略显单薄的复央,那一向威严冷静到有些残忍的复央,那在神明之前从来都不会表现出多少情绪的复央,此刻的他是有多逼迫无奈,才会将卿空以后的希望寄托与自己。复央的话让慕诀多少有点领悟了他这么做的深意,只是他必须再问一问,“王,宫主如果有一日知道这些都是王的安排,王不怕她恨你么?”
    “天际之谴一旦犯下,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漫长的天际时光如果她还能有恨,至少她还会记得我,万一……万一真的有幸活下来,真的有那一天,我会自己跟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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