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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胭脂与杀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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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大意,没想到平苍王府中会出这种事,让你受委屈了。”军人吻了吻她的秀发,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房外的厮杀声渐渐停歇,上颢让云檀快速收拾好东西,然后便带着她离开了阁楼。
  萧洵已经被人扒了甲胄,五花大绑在府外,对上颢而言,攻克一座府邸显然要比攻克一座城池容易无数倍,突如其来的失败让府兵统领又羞又恼,他恶狠狠地盯着正穿过朱红大门,由上颢轻揽着拾阶而下的丽人,气得两眼通红。
  云檀被他毒辣的目光盯得心中发凉,不由自主地往军人怀里靠了靠。
  “上颢!你别得意!只要这个女人还在,你就活不了多久!”萧洵突然狞笑起来,他破口大骂,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云檀身上,“你恐怕不知道吧,她是个婊|子!是棵墙头草!哪个男人厉害,她就陪哪个男人睡觉!昨天她还脱得跟只羊羔似的躺在我怀里呢!”
  云檀顿时急怒攻心,她柳眉倒竖,厉声叱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句话刚出口,她蓦然觉得喉咙发甜,竟是颤抖着喷出一口血来,继而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上颢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停泊在府邸外的马车,迅速将她抱入车厢内安置好,然后便折身返回,大步流星地向萧洵走去。
  军人的脸上流露出愠怒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她是个婊/子!”萧洵不管不顾地大骂。
  话音刚落,上颢一拳砸在他脸上,打得他满嘴鲜血,禁不住弯下腰去吐出了两颗粘着血丝的牙,军人伸出手掐住他的下颌骨,强迫他将脸抬起来面对自己,随即又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
  “我说的……都是实话……”萧洵痛得一脸狰狞,他喘息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是我们的人,不信你搜搜她的身,她的身上有一枚兰色海棠流苏,那是我们的暗号。”
  “她是什么样的人,是谁的人,不用你来管,”军人一字一顿道,他的怒容中透出一股强硬的傲态,两道目光杀气逼人,“任何男人胆敢污蔑她都没有好下场,从前有一个被我连头带肩砍成了两截,萧统领想要试一下吗?”
  “要杀要剐,你动手便是!”萧洵喘着粗气道。
  “哦?你这么有骨气?”军人冷笑道。
  萧洵哼了一声,身子却发起抖来。
  上颢轻蔑地望着他,“可惜这暂时还不行,萧统领,我还有一笔旧账要跟你算。”
  “旧账?”萧洵背脊一凉,“什么旧账?”
  “等你见到了闻将军,自然就会想起来的。”
  说罢,他命人将萧洵押上了囚车,一路往大营去了。
  *************
  如今,云檀离开王府,一时无处可去,上颢打算先将她带去军营暂住几日,然后再找一处安全整洁的馆舍和几个可靠的仆吏照看她,让她好好养病。
  丽人一路昏迷,始终没有醒来,上颢静静地守在她身边,随着马车颠颠簸簸。
  女子的呼吸很微弱,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有好几个瞬间,上颢以为躺在自己怀里的是一具尸体。
  那一刻,他的斗志好像突然没了,他不明白自己在战场上拼命的原因,也不知道未来该继续追求什么,如果她死去的话,世界仿佛又变成了暗淡的铁灰色。
  马车行驶缓慢,约莫费了一个时辰才到达苍璧城大营。
  闻澈一听说萧洵被押回了大营,顿时眼放精光,意气奋发,他迅速离开自己的帐篷,健步如飞地赶来了——上一回,他率领的两万皇城援军莫名其妙在萧洵手里折损了一半,这笔账他今日可要好好跟他算算!
  上颢信守诺言,让闻澈来当刑审官,将萧洵好好地拷问一番,让他交代出幕后主使。
  拷问萧洵的过程没有他们想象中艰难,闻澈还没来得及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萧洵便什么都招了出来,这让车骑将军非常失落,连同在帐中旁听的上颢也有了几分不甘心。
  但萧洵交代出来的内情委实让人震惊,帐篷里的两位军官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的神色皆变得凝重起来,片晌,上颢低声吩咐道,“这桩事情绝不能外泄,任何人都不行。”
  “是。”闻澈抱拳回答。
  他虽然私下作风狂放不羁,但遇上要务是极其有分寸的,而且他在上颢手下干事多年,有足够的经验来获取他的信任。
  上颢没有想到一切的主谋竟是苏燃,虽然他很早就看出来苏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绝不像他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但他并没有余暇去调查一个深居简出的小王爷,也从不放在心上。
  他有军人的荣誉感,却并不喜欢玩弄权术,上颢专攻战务,对朝中有多少人想当皇帝却不感兴趣,他乐于当个忠君爱国的武将,绝不会参与任何一股叛乱势力,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关防惟谨多年,有朝一日却还是成了叛王的眼中钉。
  苏燃这一招当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若不是萧洵招出实情,上颢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云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上颢就坐在床沿边,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手里的一样东西,女郎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她的海棠流苏。
  她的心里不由一凉——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萧洵理应招出了实情,只是他又知道多少?云檀想将苏燃的阴谋告诉他,但又不想让他得知自己身中剧毒的事实。
  “你醒了。”军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
  “你……”她迟疑地张了张嘴,目光落在那枚流苏上。
  “这枚流苏以前从没见你用过,我一时好奇,拿来看看。”他对她平静地微笑,立刻将东西还给了她。
  云檀默不作声地接了过来,她抬眼瞧着他,“萧洵……有告诉你关于苏燃的事吗?”
  “他全都说了,”上颢回答,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苏燃当真是深藏不露。”
  云檀垂下头去,她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萧洵骂她的话,不禁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不问问我,昨天是用什么法子才给你传的信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你平安就好。”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挣扎着要起身,“我跟那个萧洵什么事都没有,你要相信我,他血口喷人!”
  “我知道,”他将她扶起来,让她背靠在枕头上,“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相信你的。”
  “真的?”她仍然放不下心,两道秋波半信半疑地凝注着他,复又婉言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除了你,任何男人靠近我,我都会觉得恶心,如果要付出那种代价才能通风报信,我宁可你不要来救我。”
  他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触动,他的目光有些感伤。
  云檀蓦地感到一阵委屈,“既然你相信我跟他没什么,那现在为什么连抱都不肯抱我一下了?是不是嫌弃我了?”
  军人笑了起来,他用被子将她牢牢裹住,然后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进自己怀里,“白天都抱了一路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抱?”
  丽人这才轻笑起来,她依偎在他怀里,伸手轻轻抚摸着军人宽阔的肩膀,低语道,“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时至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的。”
  ***********
  

☆、强弩之末

  上颢等到云檀睡着后,找到了营地里医术最高明的那个年轻人,他姓舒,单名一个玄字。
  云檀的身体糟透了,他三番五次想请她看大夫,她都慌里慌张地拒绝,这让上颢起了疑心,于是他趁她睡熟时,请来舒玄为她号脉。
  年轻人伸出手指轻扣住女子的脉门,半晌,他皱起了眉头,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复又凝神细听,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手起身,示意上颢到帐外说话。
  “夫人中了一种奇毒,如果在下没有估错的话,应是瘟癀粉。”舒玄看上去忧心忡忡。
  “果然……”军人喃喃,他已经猜到她的身体虚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这瘟癀粉应该怎么解?”
  “很难,”舒玄道,“据在下所知,需紫堇,钩吻,还有马钱子三味大□□草煮烂了,混着药汤服下,方能攻克瘟癀粉之毒。但是这三味药草生长在深山老林里,极其罕见,且不说此地穷山恶水,就算在富饶的皇城也难以同时找到这三味药。”
  “如果现在派人去皇城找,可还来得及?”军人问道。
  舒玄摇摇头,“夫人中毒时日已久,将军派人前去皇城,恐怕行至半途,夫人便已……”
  上颢点点头,没有接话。
  他大致已经猜到了云檀到达北关之前发生的事,想来他们先是伪造信件,引云檀出行,尔后在半路截下她的车马,强行给她下毒,这无疑是捏住了他的软肋。
  军人活至今日,大大小小的阵仗经历过无数,鬼门关也徘徊过几回,每每都得以全身而退,唯独这一次,他茫无头绪,无可奈何。
  如今苏燃在暗处,他在明处,外有雪国大军虎视眈眈,内有劲敌偷施暗算,北关偏偏兵少将寡,当真是腹背受敌,进退维谷。
  “将军,在下家中有一处空置的馆舍,地势偏僻,环境清幽,原本想当作赁房出租,但如今兵荒马乱,无人问津,将军若不嫌弃,可将夫人暂时挪至寒舍养病,总胜过这寒碜的军营。”舒玄此时提议道,“小人家中有母亲长年留守,她略懂医术,可帮忙照看夫人,将军若不放心,可派人镇守馆舍,杜绝外患。”
  军人点点头,心中大为感激,“如此甚好,多谢舒大夫。”
  “区区小事,将军不必客气。”年轻人笑道。
  于是当天,上颢便将云檀带出了营寨。
  雪原上又开始起风,看这天色,过不了几日,他们恐怕又要将营寨迁挪至别处,云檀已然奄奄一息,如何能受得起这般苦楚?
  “你又要把我丢下了……”马车停泊在幽静的馆舍外,丽人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斗篷,怀里抱着细软包袱,坐在车舆前的板子上不肯下来。
  上颢走上前,他想抚慰她,可她将脸扭到一边;他伸手拉她,却又被她甩开,车前车后的随行骑兵强自克制着脸上的笑意,假装镇定地直视着前方。
  军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忽然不管不顾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任凭她胡乱地踢蹬挥打,自顾自将她打横抱着走进了馆舍中。
  房中已然打扫地十分整洁,云檀将随身行李安置妥帖,她蜷曲双腿,斜躺在软榻上沉默不语。
  上颢见她满面愁容,便走到软榻前,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握住她一只手。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除非我死了。”
  听到这话,她的身子猛地一哆嗦,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说这样的话,死的不会是你。”
  他抬起头对她笑,笑容中隐约带着阴忧,女子苍白的病容早就失去了青春时的娇艳,可她温柔的表情,甜蜜的笑容,总能带给他一种安慰。
  军人忽然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腰,低头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丽人温柔地伸手抚摸他的黑发,怀着绵绵的眷恋之情。
  这温柔芳香的怀抱他不知道还能感受多久,上颢用力吸了一口气,仿佛能从这单薄的身躯上获得一种力量。
  “我不能久留,这几日风雪又起了,寨子需要迁移,如果迁移途中遇上敌军突袭会很麻烦。”军人说着抬起头,望着女子秀丽的面容。
  丽人神思恍惚地注视着他,半晌才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好,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
  北风呼啸,营地里尘雪飞扬,狂风拂打在帐篷上发出猎猎响声,辕门边的旗杆子歪到了一边,正缓缓地往下倒,哨兵们嚷嚷着冲过去扶住,将它竖立在原位。
  斜风带着密集的雨水撒向白皑皑的大地,雨中带着凝结的雪粒,刮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痛,一队新进的士兵正在风雪中演练,大刀霍霍挥舞,铁枪银光熠熠。
  队伍最后一排中有个矮小瘦弱的士兵正吃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铁枪,他的脸苍白而稚气,但已透出了成人的刚毅。
  “你今年几岁?”一个低沉沉的声音从他背后冒了出来。
  小兵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身来,只见眼前站着两名军校,问他话的是站在前头的那个。
  “十……十六岁。”小兵昂首挺胸,大声回答。
  “你顶多十四岁,”冷漠的军官看了他一眼,“还没到入伍的年纪,回后勤帐去。”
  “但是将军……将军入伍的时候也没有十六岁!”小兵不服气地争辩道。
  军人听罢,仿佛觉得好笑,他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的将校,“他竟以为这是种荣耀。”
  那位矮矮胖胖的军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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