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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胭脂与杀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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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闭起眼睛,自顾自开始休息。
  上颢已经精疲力竭,眼皮一合上,睡意便涌了上来,很快便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当意识完全消失时,白日里极力压抑的情绪,回避的人就开始趁虚而入,它们逐一浮现在他的梦境里,上颢觉得身体时而发冷,时而发热,他皱皱眉,忽然低声叹了一口气,嘴唇动了动。
  庞凌听见他模模糊糊地说出了两个字,虽然听不分明,但他相信那是个女人的名字。
  高大的副将不禁笑了笑,想起了远在家中的妻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来,他伸手拿起木枝将盆里的炭火拨旺,这才转身离开了主帐。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能更好地塑造男主角,战争戏会有点多~请看文的小天使耐心一点撒~不要冲动地弃文啊!不要抛下一篇冷到北极的文!!作者菌会很心塞的!!

☆、往事:决斗

  朵雅公主离开张正德后,在营地里抢了匹快马,一路飞驰而去。营里的将士忌惮她将军夫人的身份,不敢阻拦,于是她快马加鞭,跑得没影没踪。
  张正德居然没有追上来,这让朵雅十分气恼,但一想到他追上来或许不是哄她,而是打她,她便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这异族公主天生胆大,跟人吵起架来有嘴没心,她在风中策马狂奔了一会儿,等到心里的火气被扑灭了,便将自己在军营里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像她这般狡猾俏丽的美人儿是不愁没地方去的,朵雅公主未过几日便坐进了一间豪华的帐篷里开始吃香的,喝辣的。
  帐篷的主人就是以残暴著称的宁襄王苏涵,他本人的个头十分矮小,长了一副好斗的面孔,说起话来声音很大,对下属和仆从极其严苛,动不动就下令砍手断脚,活像一个平民出生的暴君,而非知书达理,深思远虑的王侯。
  正如朵雅公主说的那样,张正德之所以发迹得那么快,有一大半是因为她。她早就跟这王爷有过私情了,两人莺期燕约了好几回,可怜张正德无知无觉地借着朵雅的枕边风平步青云,还自以为本领高强。
  当晚,朵雅换上了华丽的裙袍,盛装打扮过后,与苏涵同进酒食,共享口腹之乐。他们吃着甘甜多汁的佳果,饮着香醇的美酒,朵雅公主望着金光灿灿的帐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众星捧月的时光里。
  她喝得半醉,心满意足地往苏涵怀里倒,苏涵放下了酒杯一把搂住了她,将脸往她的长发里蹭,嘴唇急不可耐地嘬着女郎的脖颈。
  可惜帐篷内的欢/情刚刚开始便被人打断了,有探子来报,皇城大军攻破名央城,已率军旗鼓南下,往赤璋城逼近,安南将军张正德主动请缨,迎击皇城大军。
  朵雅公主听罢猛地打了个激灵,像被人迎面泼了一桶冰水,寻欢作乐的热情‘滋啦’一声消散在空气中。
  苏涵当场便允了,他搂着朵雅的肩膀,带着满嘴的酒气,残忍地笑道,“看看,你那傻大个还知道争强好胜呢,不错,本王就给他一次立战功的机会,怎么样?你高兴吗?”
  “高兴。”朵雅公主勉强一笑。
  她的脑子晃晃荡荡,这才回想自己在营地里说过的那些话——
  ‘“说啊!那些人到底是谁?那些跟你睡过觉的!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如今我晓得了,那个英俊的后生叫上颢,是雩之国最厉害的武将。如果我告诉你,我见到你之前,早就跟他睡过了,怎么?你还能去杀了他吗?”’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朵雅公主在心里发起狂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拿起鞭子冲回营地里狠狠抽他几下子,让他乖乖滚回帐子里呆着。可她也知道苏涵是不好惹的,只能暂时藏起心思,佯装笑脸地跟他亲热,等到三王爷餍足地睡去,她才偷偷地溜出帐子。
  异族女郎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手脚有力,骑术精湛,哪怕在马上脱缰挽弓都不成问题,三王爷见她身手矫健,送过她几支羽箭玩耍,此时她背着箭壶,身上挂着一张轻弓,孑然一身,星夜赶路,一点都不怕路上会有魑魅魍魉来袭。
  可惜为时已晚,等她马不停蹄地赶到赤璋城外,张将军早已拔寨而去,只剩下一些没有用的破铜烂铁零零星星散落在黄沙地上,等着风沙将它们掩埋。
  朵雅公主跳下马来,向前狂奔了几步,她嘶声大喊着张正德的名字,巴望有人会回应,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她的喊声很快就被风吹散了,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
  女郎抬头望着星空,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朵雅公主摇摇头,努力将这预感驱散,她才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呢!朵雅双手插着腰,恶狠狠地跺了几脚黄沙,凶光闪闪的眼睛逼视着前方,像一头陷入困境的母狼。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他!她下定决心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朵雅公主咬了咬银牙,折身奔回马边,轻巧地翻身一跃,坐上马鞍,她扬起鞭子一挥,又一次绝尘而去。
  ********
  这是一片寂寥,荒凉的土地,死气盘桓,雾霭升腾。
  鹞鹰在蔚蓝的长空中翱翔,宛如一只纸鸢孤独地悬挂在苍穹上,与刚劲的狂风奋力搏击。尘沙从地上一层一层地被风卷起,枯萎的杂草凋折在风中,到处都是断裂的戈矛箭簇,还有白森森的尸骨。
  夜已散去,一轮弯月依旧淡淡地挂在天边,白色的曙光从东方冲开了黑暗,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宛如深色的巨浪翻卷着涌上了一处高地。
  安南将军张正德早已集结全军,击鞭垂镫,策马杀来。他趁着天未大亮便调兵遣将,准备突袭二十里外的皇城大军,本以为这般细心部属必能将对方杀个措手不及,未料当清晨的雾霭散去,另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早已在开阔的野地上恭候多时。
  雩之国一向崇尚黑色,因为它象征着尊荣,典雅,以及无上的威严。来自皇城的大军便是清一色的黑盔黑甲,宛如从天而降的乌云覆盖在枯黄的沙地上。
  张正德暗暗捏了把汗,他长年驻守边关,见多了彪悍的散兵游勇,从未见识过这般一丝不紊的簪缨之旅,此时,他举目远望,只觉眼前这支队伍有一种与他们主将相仿的,岳镇渊渟,不可摇撼的架势。
  张将军至今仍记得在西容城第一次见到上颢的情形。
  他当时对上颢颇有好感,觉得他是个佼佼不群的年轻人,身上兼有沉着与无畏的气概,平常为人又谦逊机警,刚来没多久便助他打赢了好几场仗。
  张将军相当器重他,他是个粗人,没有心眼,会嘲笑胆小懦弱的逃兵,却从不嫉妒人中俊杰,即使最后被上颢撤去军职,他也自知理亏,毫无怨言。
  可惜张正德偏偏遇上了朵雅公主,她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这道坎又尖又利,一旦摔在了上头便只有死路一条。
  威猛的大将此时握了握拳头,登高而望,开始观察对方的阵势。
  上颢对叛军的作战方式十分了解,他知道南漠的军队多年与塞外戎狄抗争,久而久之也习得了一股蛮征之气,他们善于骑马冲杀,借着开朗壮阔的地形纵情骑射,一旦对方阵营被铁骑冲垮,必然会一败涂地。
  因此,他并未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严阵以待。
  张正德看出了他的目的,可惜他不像对方那么沉得住气,张将军本就脾气暴躁,性烈如火,现下更是义愤填膺,哪里还会深思熟虑?况且是他主动请缨出征,除了拿命相拼,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大家都听好了——!”此时,魁梧的大将举起明晃晃的长刀霍然向前一指,高声道,“敌方列阵自保,必是怕了我们南漠铁骑的锋锐,大家随我一起杀下去!冲垮他们的阵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杀——!”万千将士举起又阔又弯的长刀,应声高喝。
  张正德一马当先,率领三万精骑自高地上俯冲下来,马蹄声震聋欲聩,三万人马兵分三路,宛如三支离弦之箭呼啸而去,登时烟尘滚滚,风沙障天,蔚蓝的天空昏暗下来,渐渐凝固成了没有生气的死灰色。
  远处,黑色的劲旅一动不动,它宛如一只窥伺猎物的黑豹,蜷伏着,等候着。
  上颢策马跃上一处高起的沙冈,那里狂风阵阵,黄沙飞舞,他遥望着远方的骑兵队伍,看着他们疯狂地扑来,伴随着呐喊,嘶吼,排山倒海一般。
  年轻的军官抬起了右手,黑色的军阵中立刻竖起一面四边绣金的黑布旗幡,左右摆动。各个方阵见状立刻作出了回应,号角声沉沉响起,各级将士抽出大刀,拔出弓箭,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骑兵们叫嚣着越奔越近,待到他们杀至军前约莫两里之地,上颢忽地左手一招,黑旗幡停止了摆动,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高舞的彩旗。
  阵内顿时鼓声雷动,数百台弓/弩齐齐发出!
  一声整齐划一的尖啸过后,千百支弩/箭射入了蜂拥而来的铁骑中,原本密集的队形瞬间溃散起来。
  南漠骑兵虽能征惯战,但缺乏精良武器,他们善于挽弓射远,可即使拥有一流的膂力也比不过劲道十足的弩/箭。只见成千上百的骑兵倒了下去,战马侧翻在地,一支强劲的弓/弩有时能连续射穿三个骑手的胸膛,骑兵们如同一个个活靶子,接连不断地命归黄泉。
  可即使如此,凶悍的骑兵依然没有退缩,他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一个个杀性大发,呐喊着向前冲,鲜血大片大片地抛洒在枯黄色的土地上,人马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纷涌而上。
  上颢观望着不远处的战况,只觉这样的惨状像极了他出兵晔国时的情形。
  偏安一隅的的晔国人起初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见漫天铺地的黑色军队杀了进来,吓得纷纷不战而降,他率领大军长驱直入,轻轻松松地便杀进了晔国都城。
  懵懂的晔国人直到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了危机,他们开始疯狂地抵抗,这群以文雅著称的人在强大的信念下竟也变得勇猛无比,如同现在叛军一样,他们战死一批后又会涌上新的一片,源源不断,绵绵不绝。
  此刻,南漠铁骑依然在不顾一切地冲杀,骁勇的前锋部队穿过箭雨,冲到黑色的阵列前,眼看着就要杀入对手阵营,可是大片大片的战马忽然扬蹄嘶鸣,它们原地跳跃着,有些翻倒在了地上,将背上的战士甩了下来。
  “地上有铁钉!”
  “是铁蒺藜!”
  骑兵们纷纷高叫起来,他们没料到对手会在阵营前的沙土中埋有下尖铁,马儿飞奔至此便无法前行,它们足骨被扎伤,痛得无法站立,于是到处都是人仰马翻的景象。
  张正德气得咬牙切齿,他率领三千勇士,横冲直撞,箭雨射不死他们,铁蒺藜拦不住他们,这群铁骑势如破竹,不依不饶地穿过重重关卡,硬是杀入了对方军阵。可惜他们人数不多,好不容易杀入敌营,却又陷入重重围困,皇城大军四面截杀,坚固得如同道道黑墙。
  张正德伏身马上,左冲右突,他的身形宛如巨人,单枪匹马,似虎入狼群,他左手挥舞流星锤,右手使出斩/马/刀,纵横驰骋,所向无敌。
  “上颢!你给我滚出来!”安南将军一边舞刀厮杀,一边嘶吼叫阵,他的声音宛如洪钟大吕,“有种的你给我出来!咱们单独打一场!”
  沙岗上排列整齐的弓箭手听到这无礼的挑衅,当即拈弓搭箭,齐刷刷瞄准了远处的悍将。
  “将军,待我去收拾他!”一边的庞凌副将横戈跃马,怒气冲冲道。
  “不必。”上颢拦住了冲动的牙将,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对手是谁,那是一年前的西容守将张正德,张正德虽然被他撤去过军职,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上颢此时并不明白他大胆叫阵的原因。
  他微一沉吟,身后满弓待发的弩手们按主将的指示暂时收起了羽箭。
  片刻后,上颢忽然一提丝缰,自沙岗上飞驰而下,将士们见主将亲自出阵搦战,纷纷散至两旁,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等到战马奔驰而过,队伍又即刻合拢,整个方阵井井有序,宛如流水一般无懈可击。
  张正德一边叫阵,一边冲杀,他兀自打得正酣,却忽地瞥见剑戟森森,门旗猎猎处,有一骑横枪纵马,飞掠而出。
  上颢居然真的来了!
  张正德顿时精神一振,他当即停止砍杀,拨转马头,与之遥遥相对,然后仰头狂笑起来。
  周围的士卒们见主将对垒,纷纷后退数丈,围成一个战圈,他们手握大刀开始敲击身前的盾牌,口中发出洪亮而有节奏的呐喊声。
  张正德一手执刀,一手握锤,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上颢,忽然原地大喝一声,圆睁环眼,骤马冲去,他舞动大刀,上下劈砍,上颢举/枪架迎,遮拦不定,只见钢刀铁枪,斗得火光迸发,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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