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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胭脂与杀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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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噗嗤一笑,“你哄我!”
  “这是实话。”他见她笑了才将她放回地上。
  “你看上去总是那么严肃,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她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目光清清发亮。
  “你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要看我的脸色行事?”上颢轻轻握住她的手,少女的柔荑纤细而柔软,跟他骨节分明,苍劲有力的手截然不同,他总觉得她非常需要保护和关心,因此一心只想迁就她,其余则别无所求。
  “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自你跟我在一起时能高高兴兴的。”她仰起脸对他笑,笑容中洋溢着一股单纯的热望。
  “跟你在一起,我向来很高兴。”军人回答,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握紧了她的手。
  一种全新的感情打乱了他无波无澜的心境,从小到大,有人希望他建功立业,有人希望他出谋划策,但从未有人简简单单地希望他高兴过。
  光是为了这么一句话,他也愿意为她肝脑涂地,白首不渝。
  上颢安静地深思着,内心虽然思潮起伏,怡然欣喜,可表面却仍是镇定而疏离的,云檀哪里晓得他的拳拳盛意?
  她此时正带着新婚燕尔时的羞涩,鼓起勇气问道,“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身上那么多伤疤是从哪儿来的?
  “伤疤?”上颢一时疑惑,直到见她螓首低垂,面颊酡红才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都是从前打打杀杀时留下的伤痕,我行伍出身,难免要跟人动刀动枪,你介意这些?”
  “当然不是,”云檀连忙摇头,她脸上的红霞渐渐褪去,“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离我很远,好像我们不在同一个世上一般。”
  他听罢,仿佛觉得她很有意思一般笑看了她一眼,可见她面露愁容,又不禁思索起来,“我时常要去军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照顾你?”
  “那倒不是,”云檀微曲秀颈,抿嘴浅笑,“你够照顾我了,我闲居于此,终日无所事事,粗活重活你都包了,打水劈柴,洗地清扫一样都不用我来,我只要烧烧饭,抹抹桌几,把自己收拾干净就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不知道,我就是担心,生怕你被抢走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成亲前我就承诺过,往后绝不会有二心,你要相信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何况军营里都是男人,我又不去风月场,你担心什么?”
  树林里到处都是凋落的枯枝桠,少女一边听他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衣裙时不时被地上的树枝绊住,上颢停下脚步,干脆将她背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可我听说军营里是有女人的。”她轻轻在他耳边道。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他被其他女人抢走,而是一些玄乎的东西,只是此刻他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她便顺水推舟地问了下去。
  “我不碰那些女人。”
  “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那遇到我之前呢?”云檀好奇道。
  “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女人。”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的答案是真是假,她无从得知,只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她就暂且信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找军营里的女人?”云檀俏脸微红,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很多士兵都会找她们……取乐?”
  上颢点点头,“确实如此,其实那些女人非常可怜,她们大多是因家属犯罪,受到牵连才被人抓来充军的,军营里的男人都有权拿她们取乐,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做。”
  云檀听罢点点头,她抱着他的脖子,侧头望向军人线条利落的侧脸,默默地微笑。
  “那你上过青楼吗?”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上颢听罢,低声笑了起来,“你以为世上的男人都是发情的畜生?”
  “这我就不晓得了,”少女跟着他笑了起来,“从前常听家里的仆妇说闲话,不是那家的男人眠花宿柳,便是这家的情郎始乱终弃,久而久之,便以为世间男子皆是如此。”
  “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主意倒是大得很,可对蜚短流长,怎么毫无招架之力?”军人道。
  “我只跟你一个男人好过,哪里懂得那么多?”
  上颢颔首道,“你也不必懂很多,我是个武夫,终年在刀口上舔血,性命朝不保夕,你愿意嫁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绝不会让你受那种气。”
  少女露出甜蜜的微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此时此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跟着他去了。
  *********
  

☆、往事:甜蜜

  新婚之初,云檀满心甜蜜,上颢冷静聪明,刚正敏锐,虽然缺乏裙屐少年的风流美感,却自有一股肃穆的英明,平日里言语通达,举止果断,对她则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云檀喜欢亲近他,虽然他的戎装上总是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可她却觉得他比世上大多数男人都要干净。
  好几回,上颢毫无征兆地送了她一些昂贵的首饰,教她受宠若惊。
  她喜悦之余,却也惴惴不安。
  一个偏将的薪俸应当是买不起那么贵重的东西的,他该不会是为了她去抢去偷吧?
  可仔细一琢磨,她又觉得上颢不是那种为了讨女人欢心而不顾一切的男人,虽然他只有二十岁,但却缺乏这个年纪该有的热情,他不会握着她的手情话绵绵,更不会痴痴迷迷地盯着她看,或为了博她一笑而伏低做小,处处讨好。
  有时,云檀会为他不经意间展现出的冷淡而失落,可转念一想,他若真的像条狗一样对她言听计从,极力趋奉,她恐怕又要看不起他了。
  “其实你用不着送我那么贵重的首饰,这里野花遍地,我可以用鲜花装扮。”
  有一次,他又送了她一支镶着蓝宝石的缕花银步摇,含珠的凤嘴里垂下一溜儿蓝尖晶,云檀坐在桌子边,摩挲着这支步摇,心里百味陈杂。
  他好像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不用担心,既然你愿意与我成亲,我一定会让你过得比世上大多数女人都好。”
  她迷茫地望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
  日子就像清澈的溪流一样安安然然地流淌而过,幸福似乎能为一个人眼里的世界蒙上绚丽的华彩。
  上颢每次回来,云檀都会陷入做梦一般的错觉。
  单调厚重的白云因此而变得轻盈曼妙,自然万物充满了勃勃生机,她看不见枯萎的草,凋谢的花,唯有富丽的奇葩异卉,隽蔚的苍穹长风,连湖面上幽暗的浮光掠影似乎都呈现出了斑斓的色彩。
  闲暇之余,上颢会教她骑马,她笨手笨脚地学,而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反反复复地教导。
  她不知道他在军营里训练士兵时是否有同样的耐心,有时她会悲观地想,或许只因新婚燕尔,两人感情正笃,他才会这般迁就,待到日深岁久,热情磨灭,他的用心与耐心也会跟着耗尽。
  忧悒的念头时不时绕上心头,她开始患得患失,却又极力掩饰,生怕他厌恶自己愁容满面的样子。
  云檀喜欢纵马疾驰,利风割面的感觉,只因骑术不精,不敢肆意妄为。
  等到夜幕降临,上颢会带她去荒原上练马,西容城的风很温润,虽然飞马奔驰,夜风狂烈,却没有刺骨的寒冷。
  出了城门,狂奔几里地,荒原上便会展现出一派原始的风貌,磐石杂草,秃鹫盘桓,云朵消散,连天上的星星都比城镇中明亮。
  云檀时常会跳下马来,提着裙子在草地上奔奔跑跑,荒原上的星星大而明亮,一颗颗高低不一地悬浮在湛蓝的夜空中,她时常仰起头,望着它们出神。
  “夜间观星会让你感到寂寞吗?”有一回,她忽然轻声问他。
  “不会,”军人并不多愁善感,“你觉得寂寞?”
  她点点头。
  “那下次不看了。”他低头看着她,为她披好斗篷,系了个结。
  “不行。”
  “为什么?”
  她笑了起来,“因为我喜欢那种感觉。”
  他也笑了,将她抱起来放到马背上,抬头端详她。
  他的笑容里没有奚落或者不以为然的神色,虽然她观星时的落寞,他无法体会,但他尊重她的感受,即便那是细腻微妙,难以言说的,这让她感到倍受体贴。
  未出几日,云檀忽然发起高烧来,她前阵子奔波劳累,身子亏损,勉强靠意志支撑,待到万事安定后难免要发起病来,上颢白天要去营地里整饬,没法留在郊外照顾她,他放心不下,执意要将她带去军营,云檀不肯答应,生怕当人累赘。
  “躺几日自然会好,你去忙就是了,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可上颢像是没听见似的,他自顾自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开始为她穿衣服,准备外出。
  云檀试图反抗,但她那点力气跟上颢比简直小得可怜,他不容分说地为她穿好衣裳,套上鞋袜,最后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径自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出了屋子。
  “我们去哪儿?”云檀身不由己,只得任他摆布。
  “先去看大夫,然后抓药,再跟我回军营。”他将她抱上了马匹,自己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
  云檀一路都晕乎乎的,她无力反驳,干脆任其摆布,安安心心地靠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睡在他的营帐里,烛火摇曳着映入她的视线。
  这间牛皮大帐跟她上回见到的有些不一样,它宽敞了许多,但帐子里的器具衣物照旧摆放得十分整齐,桌案上的文牒按类归放,枕被床单一干二净,上颢此时不在帐子里,云檀脑袋发沉,眼皮发烫,她勉强支起身来,左右四顾。
  上一回,她在帐子里曾听见男人粗野的笑声以及女人凄惨的尖叫,当时她虽然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毛骨悚然,然而今夜,这座军营似乎有些不同,它变得异常安静,云檀侧耳倾听,竟然没有听出半点喧闹的杂音,唯有巡逻兵规整的脚步声一阵阵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牛皮大帐被人掀开,上颢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云檀一见是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不在这里,我害怕得很。”
  “怕什么?没有人会进来,”他走到床边坐下,“先把药喝了。”
  云檀伸手接过药碗,轻轻啜了一口,温度刚好,少女扬起头一饮而尽。
  “这药很苦,你倒是不怕。”军人略微诧异。
  “不怕。”云檀笑着摇摇头。
  上颢又在药碗中盛了温水,让她接着服了,云檀喝完药复又躺下,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我就在帐子里陪你,这里很安全。”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示意她安心。
  她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大帐内不知何时放下了厚厚的帷幔,将她的床榻严严实实地遮蔽了起来,云檀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紧接着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投落在帐幔上,她吓了一跳,慌忙抱着被子往床里缩,但很快便听见了上颢的声音。
  “裴中将来了,坐。”
  她看见那个魁梧的人影犹犹豫豫地立在原地,“将,将军虎威赫赫,末将不敢僭坐。”
  “有话细说,裴中将不必拘礼。”她又听见军人道。
  云檀见那人影慢慢地矮了一截,想来是听从上颢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入座了,少女松了一口气,复又躺了回去,她闭上眼睛,默默地听着帐外的对话。
  “张将军如今已被削职问罪,裴中将随他驻防边陲多年,想来是承接大任的不二人选。”
  “将军过誉了。”那人谦卑的语气里隐隐藏着几分雀跃。
  “裴中将镇守边陲多年,想必经验丰富,行事老练,能否概述一番西容城内外形势?”上颢问道。
  “这……西容城城内人烟稀少,城外有戎狄侵扰……”那人愣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脸便憋得通红,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既然城外有戎狄侵扰,裴中将可摸清了贼人出没的踪迹,他们善用何种阵法?以哪个部族为首?进攻的时日是否有规律可循?”军人的声音不冷不热。
  “贼人神出鬼没,踪迹难测,至于阵法……他们的阵法……”那人不住地抬手抹汗,急得脸红脖子粗,裴中将连年随着张将军在西容城喝酒吃肉,恃勇横行,一旦有敌人入侵便仗着身强力猛,刀枪并举,一通乱打,哪里留心过他们的阵法和行踪?
  “雩之国的武官若全似裴中将这般,那可了不得了,”军人见他无言以对,脸色便冷了下来,“本将原以为裴中将与张将军不同,除了好勇斗狠,多少有几分思虑远见,谁料你们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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