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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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逛得时间有点晚了。
宗漫打量颜岩,心说买了这么多奢侈品,怎么也冷着一张脸?
她不知道,方才颜岩试衣服的时候问吴坤容说,“男人大多这样是不是?”
吴坤容说哪样?
颜岩说,“女人一不开心的时候就塞个礼物给她们!”
吴坤容摇摇头,一只手臂搭在收银台上,随手接过刷完的卡。
颜岩刨根问底,“那她们呢?”
“谁?”
“你那些女朋友啊,她们不开心的时候,你也买这么多送人家?”
吴坤容想了想说,“她们很少不开心。”
“如果就是不开心了呢?”
他笑了,“那我就去找一个开心的。”
找一个开心的,找一个开心的,找一个找一个!
“你究竟找了几个?!”
颜岩因为这句话气了一路!
宗漫迎着他们走上去,笑着打招呼,“怎么今天也来逛了,嚯,买了这么多!”
颜岩把一个精致简洁的礼品袋递到宗漫面前,抢在吴坤容之前说,“喏,送你。生日快乐。”
宗漫:“……”
两姐妹无声的对视片刻,宗漫忽然低头拆起来,“哦,谢谢,买了什么?”这次声音里充满愉快,“好漂亮的钢笔!这个牌子!你太有诚意了!”
颜岩也笑起来。
吉喆站在身后一头雾水的看着宗漫,说你生日不是……然后他倒吸一口气,耳朵赤红像是要喷火。宗漫藏在他身后的手狠狠拧着他腰间的肉,从对面看上去却像在撒娇。颜岩还羡慕的说,你们感情真好。
不说就不说嘛,吉喆委屈的看了女友一眼,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宗漫让吴坤容直呼她的名字,于是吴坤容说,“宗漫,见到你太高兴,那篇采访反响不错,还没谢谢你。”他又看了颜岩一眼,说了一间餐厅的名字,“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去吧。”
宗漫显然不想错过跟吴老板面对面的机会,于是高兴的跟着去了。吉喆也只能跟着了。
餐厅离商场很近,全市区没有分店,老板是个苏州人,船点做得一绝,颜岩即便出国之后也时常念叨。宗漫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装潢古色古香,颇有点大隐隐于市的韵味。菜上的很快,做工十分精致,宗漫和吉喆吃的赞不绝口。
吉喆喜欢吃一道虾球,宗漫就拿起筷子仔细研究,说回家尝试着给他做。吴坤容干脆请来了做这道菜的厨师,也是这家店面的老板,菜这是他做的,跟吴坤容相熟,分享了做法给大家。颜岩默默听,末了还问了另一道粉丝鱼羹的做法,吴坤容爱吃这个,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学了回家去做。为此忍不住对宗漫刮目相看。
老板显然还记得颜岩,许久不见,他梦呓一般夸赞她,“不得了!不得了!有没有男朋友?”
吴坤容替她回答,“还太小了。”
颜岩显然对这句话不高兴,就好像还当她背着书包似的,但对他后面那句不能轻易交往陌生男人又很受用,她意味深长的点头“那是,谈恋爱还是像宗漫他们这样知根又知底的好。”
他们在轻松的气氛里聊的很愉快,尤其两个女孩子,宗漫八卦的说这说那,颜岩就一脸好奇的听。
“喂,你知道后续吗,市长千金怀孕了,他老公婚礼现场出轨,对这种人还能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简直没法说!你说生孩子得多疼!”
颜岩说,“那应该是特别爱他吧。”
“爱什么爱!他们就是为了利益的结合!”说完还拿胳膊肘碰碰吉喆,“是吧,你那天这么说的。”
吉喆特无奈的看她,他最近是在调查薛亮,回来多嘴跟她说了几句,没让她掏出来八卦!
“没外人么……”宗漫被他看的不自在,撇撇嘴不说了。
吴坤容给吉喆倒酒,他忙抬起杯子去接,他对这个大老板印象不差,没有想象中上位者的强势,反而相当随和。吴坤容问他工作是不是忙,因为两个人都与颜战极为熟悉,所以倒也有的聊。吉喆说颜战现在几乎以办公室为家,吃饭睡觉都在那里解决。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办案也辛苦。”
“嗯,是。对了,您跟薛亮也是同学?”
“同一届。”
他们这顿饭吃到一点钟,兴许是记者的职业病,宗漫说的最多,颜岩也聊得很开心。吴坤容始终面带笑容的当听众,偶尔给颜岩夹个菜,或者提醒她把袖子卷起来。顾浩宇敲敲门进来,颜岩知道他有事要走,说,“我们再聊一会儿,你去忙吧。”
“想吃什么再叫,我走了。”吴坤容又说,“我找司机送你?”
宗漫忙说不用,“我和我男朋友送她,我们开了车。”
“也好。时间还早,你们到处逛逛。”
吴坤容一走,宗漫就啧啧啧个没完,说颜岩你怎么命这么好呢,长得漂亮,还不缺钱花!“我一想到咱俩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天呐我还老你三岁,要不要活了!”然后她又缠住吉喆的脖子,“幸好我有个这么爱我的男朋友!”
吉喆说嗯嗯,趁着免费,说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再点,咱打包回去晚上吃。
颜岩不禁挑眉,吉喆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没看出来,然后又看到他腼腆的一笑,当即明白了,这实打实的近墨者黑。
宗漫还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自从吴坤容走后,她就像散了架一样维持这个姿势,“我哪能这么没出息呢,就刚刚那个松露蛋糕,再来两块儿吧!”
吉喆特不好意的说,“颜岩,那什么,谢谢你跟吴总请客……”
颜岩哦了一声,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吉喆受到会心一击。
☆、风波
颜战很少见到在落魄的境遇下仍能坚持干净体面的男人,祁放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之一。背叛妻子与其他女人发生不正当关系还搞的人尽皆知,如此不光彩的一个“杀人犯”,坐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却像个绅士。祁放先是客气的微笑了一下,然后双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面说,“两位警官好。”腕上的那副手铐于他而言形同空气,这也是不多见。铐在手上的冷金属不仅意味着身体上的拘禁,更是人意识精神上的枷锁,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犯人的罪与罚。大部分的罪犯在接受审问的时候,会垂着头,将手以及腕部的戒具掩在两腿之间,像是下意识的掩盖掉耻辱与心虚。祁放却不然,他看上去沉着且平和,官威尤在。若不是这一身的囚服,颜战简直要以为自己审错对象,就连一身囚服也被他穿的笔挺有型。这样精明强悍的一个人,仅仅是因为被他揪了下衣领就倒地不起送进急救室……
“你在开玩笑?”颜战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就站在张崇光的办公室里。
“你看我笑的出来吗?!”张崇光/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是第一天做事吗?你这叫什么?暴力执法!可真给我长脸呐啊!真长脸!”
“我碰他都没碰。”
“那说你们起争执的人是眼瞎了吗?”
“我只是揪了他一下衣领。”颜战镇定的抬眼望着张崇光说,“我也揪过你的衣领,你不也没事,他要比你……”
不待他说完,张崇光抄起手边的烟盒砸了过去,一次不解气,第二次又砸了打火机。气死了!他恶狠狠的指了指躲到一旁的颜战,用手抹了把脸坐回椅子上,“上面要问责,好自为之!”
颜战目光一闪,最后还是说,“我可以解释。”
“哦,下完雨懂的打伞了?渴了想起打井了?车翻了知道驯马了?”张崇光吼他,“晚了!!”
“局长。”苏红方才一直站旁边儿没说话,“要怎么追究责任?”
张崇光哼了一声,“小苏,我没想到他发疯,你跟着搭伴儿作妖!你让我怎么说你们?那是能动手的人吗?”
苏红说,“谁也没曾想祁放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的状态没有异样,事件还有待调查。”
颜战说,“她说的没错。”
他们俩平时针锋相对,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一条心的,颜战宽慰的想,再怎么说,苏红也会顾全大局。她平时挺受张崇光待见的,这会儿帮上几句腔他们就能回去了。颜战想,还能怎么样呢,祁放犯心脏病本来就跟他们没关系,一同挨上几句骂也就算了。他友好的把她往前一推,对张崇光说,“我们没动手,苏组长可以作证。”
“是。”苏红说,“局长,揪衣领的是颜队长,我没有动手。追责也跟我无关啊!”
颜战猛地转头,目光冷冷的指责她,陷害忠良,明哲保身,怎么那么卑鄙呢!
苏红把脸撇开,余光都把他排除在外的样子:“颜战当时的确揪了他的衣领,但是我立刻把他们两个拉开了,我可以肯定祁放没有受任何伤。至于到了晚上他被送去医院,这之中或许还发生了别的事,问题怎么就一定出在咱们身上?”
张崇光眉头深锁,示意苏红可以坐下了,苏红告诉他,祁放自首,说白露和他因为有争端,失足摔下楼的。
祁放说,“这段时间白露一直逼问我离婚的事情,我是真心喜欢她,可我没有办法抛弃我的家庭。这件事拖了许久事发当天,我再次因为离婚的事与白露发生了争执,她以跳楼要挟我,我当时很生气,开门走了,但没想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祁放说,“我当时处在震惊中,匆匆逃离现场。我顾虑太多了,我与白露不能曝光的关系,我的家庭,我的事业前途,这些让我选择了沉默。直到我知道警方掌握了我的照片,我无法再逃避了……”
祁放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情隐隐透着痛苦,苏红能看出来,他心里是有白露的,他们并非仅是肉体爱欲。妻子和情人,祁放选与不选,都注定伤害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但是万万没想到,横生节枝,竟然发生这样无可挽回的意外。
“她一定是不小心掉下去的,白露绝不会轻生。”他这样说着,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颜战却一派漠然的说,“祁处长,不,祁先生。做一只替罪羊非但保全不了你想保护的,反而会让你付出更巨大的代价。我真心的建议你,不要作伪证,不要有顾虑,更不要企图隐瞒。我坐在这里是来听你讲真话的。”
“你认为我撒谎?”祁放笑的嘲讽,“我无缘无故污蔑自己做什么?我图什么,做伪证,把自己的名声前途都做没了……”
祁放又说,“颜警官,你还想要我交代什么?你打算要我怎么证明这件事?让白露托梦来,还是叫她再死一遍给你们看看?”
颜战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言一行。他问祁放,“你认不认识薛亮?”
“不认识。”
“这些呢,这六个女人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案发当天有人在北城坡见过你,你怎么赶到白露公寓的?”
“我并没有去过你说的地方。”
“你对泄露照片的人有什么看法,有没有怀疑谁?”
“没有。”
“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类似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将近一个钟头,祁放一切在握有恃无恐的不配合态度让颜战在盛怒之下揪了他的衣领……
颜战叹了口气,“局长,那他现在情况如何,我要求对质。”
张崇光说,“心脏出了问题,听说被你审完人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变得很差,人还在医院,不过家属、海关和记者要找上门来了……你看看你办的叫什么事!”
“我是台风吗?”颜战无了奈了,“况且我没有打他。医院查不出来吗?”
张崇光说,“现在不是你有还是没有,而是他人已经那样儿了!你不知道舆论有多可怕,人云亦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好几个地方爆出执法问题,你倒好,还巴巴往上撞!”
颜战简直无话可说,他转身把门一拉,走了。那意思是爱咋地咋地吧!
苏红:“……”
张崇光/气笑了,“看看,他还有理了。你也回去吧,等上面的通知。”
“会怎么处理?”
张崇光摸了把脸,摇摇头,叹了口气。
临近下班的时候从局长办公室下达了对颜战的处分,道歉、反省、还有停职。苏红无责。
颜战立功的次数不少,挨训的时候也多,处分却还是第一次领,他知道张崇光一定争取过,却还是等来这样的结果,那就耐人寻味了。他一下午都在耳鸣,会儿又总感觉周围嗡嗡的作响,说沮丧谈不上,但通过这件事,白露的案子仿佛在他心里拴了块石头,走到哪都揪着心上下晃动。
“苏组长,你过来。”颜战站在门口,嗡嗡声更响了,耳边像有一百只苍蝇在转。他打理着思绪,想着在离开之前如轮如何把工作交代下去。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