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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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挽月一怔。
“他是‘好人’,我是‘坏人’?”
挽月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他是好人,也没觉得你是坏人。”
“口是心非。”他嗤笑,“你可知道他杀过多少人?比我,只多不少。”
挽月静静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他杀的是金国人?金国人就该死?阿克吾十八郡,十室九空啊……”他再次快速用手指敲击木桌。
挽月皱眉:“没有人天生就该死。你怎么会知道阿克吾是他……”
“我知道的更多。”他狡猾地笑了笑,“想不想知道,如今他人在大昭,阿克吾主事的人是谁?”
看着他的表情,挽月莫名心中一沉。
“阎后。一个女人。”公子正眯起双眼。
挽月一震,屏住呼吸望着他。
“怎么?”他探过身子,“你为什么不说——”他学着女人的声气说话,“‘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没有必要骗我。”她呼吸有些乱,“我,我想开窗透透气。”
“去吧。”
挽月站起来,先带倒了椅子,又撞在桌角。
“唉,你要是真说了那样的话,多好。我最讨厌蠢笨如猪的女人,那样,我就会杀了你,倒比现在这样省心。”
挽月恍若未闻。
他是冷阎王,打下了江山,交给阎后,一个女人……
“别傻了。你大约还不知道京中发生的事吧?林少歌杀了昭国长公主,但是并没有给你收尸——‘你’的尸骸,是你那个假夫君沈辰埋的。外面都传遍了,你若不信,明日带你出去走一走,总能听到些。”
“嘶……”挽月扶在窗棂的手指扎进一根细小的木刺。
公子正火上浇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只有活着,才有价值啊……死了,就没了。很快很快,他就会忘记你,和别人双宿双栖。”
挽月转过身,见他温柔地看住她。
“我哪里不好么?”他上前几步,轻轻捧起她的手,温柔地替她拔下手指上的木刺,然后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你看,我这个样子,和林少歌有什么不一样吗?是不是以为我也爱上你了?假装真心一片,很难吗?你我若是换个方式相识,你会分得清真情假意?”
“哈哈哈哈哈……”他扬声大笑,向后一掠倒进床里,再不理会她。
挽月慢慢走到窗边,抱着膝靠坐在地上。
少歌……
为什么会觉得,公子正说的都是实话……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爷知道那尸体不是秦姑娘啊。”李青喝了一口酒。
副官闷声问道:“那世子爷为什么要杀了长公主殿下?”
李青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我问谁去?”
……
次日一大早,四合院中的住客被一声颂叹般的男声吵醒了。
“城——主——驾——到!”
挽月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床上。一时恍惚失神,不知身在何处。
外面传来一阵吵嚷,都是女子的声音,乱哄哄的,似乎很是惊喜。
然后一个宏亮的男声盖住所有的声音:“看上什么,随便挑,随便拿!不差钱……啊哈哈!不差钱!”
只过了片刻,他变了变调:“啊——那个不行!那个是十三姨送我的定情信物!别拽——啊!”
挽月愣愣地站起来,推开窗向下望去。
“嗨!美人——”
挽月定定神,望向声源处。
一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六,腮边满是刮净的络腮胡青印子。
见到挽月,他微微歪着头,抬起一只手放在脸旁,笑眯眯地,蠕动五指向她打招呼。
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挽月有些没回过神,也抬了抬手,“你好。”
男子一拍双手,“笑了!她笑了!翼德,回去再抬两箱首饰过来!别拿那些金啊银啊的,俗气!”
他身旁的家丁双腿一靠,行了个军礼,“是!”
挽月轻笑着摇了摇头,简单梳洗,然后下了楼去。
那男子坐在家丁搬来的软椅上,身后两个标致的侍女在给他揉肩膀。
公子正站在他对面,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在下路过贵宝地,不敢叨扰城主。”
“小事,小事!”男子大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带着你的大小媳妇过来作客,啊!”
“……”
“看不起我徐超凡?”
“不敢。”公子正苦笑。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徐城主跳起来,拍了拍公子正的肩膀,然后率领一众狗腿大摇大摆向下一处客栈去了。
原来今日徐城主心情好,要设宴招待城中所有往来客商,大清早便亲自一处处登门相邀。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名叫“翼德”的家丁果然招呼着几个粗壮的汉子,抬了两只描龙画凤的红漆大箱子进来。
众舞娘开箱一看,琳琅满目,竟全是珠宝玉器,件件华美,没有一样是俗货。
那些价值连城的玩意,就这样密密实实纠缠着塞了一箱。众女抽着气,小心翼翼把它们一件件分开捧出来。
这位徐城主,是得多拿钱不当钱?!
第86章 先知
挽月望着欢天喜地的舞娘们,发了会呆,然后坐在门槛上。
公子正摸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不去选?”
“我不需要这些。”
“呵,”他冷笑道,“女子贵在美而不自知。你也是个俗物。”
见他这样的神色,挽月心中一动,也冷笑道,“除非是瞎子,或是从来见不到人。否则是要有多蠢,才能做到你说的‘美而不自知’?”
公子正瞳孔一缩,五指成爪紧紧扼住她的脖颈。
他用上很大的力气,只一瞬间,挽月就感到两眼发黑。她试着吸了吸气,发现呼吸已完全被阻断了。
心跳得很快,肺部胀得像是要裂开。
果然触怒了他!
他的手掌还在收缩,他是真的要杀死她!
她的脖颈原本就是细细的,他手大,用力一钳,她感到颈骨、肌肉、血管气管全被拧在了一处,在他手掌的压力下黏黏地糊作一团。
耳旁“嗡嗡”声盖过了外界一切声响。再有一刻半刻,颈骨就要被他捏碎了!
求生本能让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覆在他那只大手上,轻轻地掰。
她的手指绵软无力,不料竟然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
她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本来想看他,突然一阵剧咳,咳得面色潮红干呕起来。
公子正轻轻拍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不许再说她任何不好,下一次我不会留情。”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着没落。
果然有一位“美而不自知”的人儿啊…
挽月抬起脸来,艰难地喘着气说道:“原来你也是有心上人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这样对她,你怎么办?”
公子正浑身剧震,“别逼我杀你!”
他重重喘了口气,手掌握成拳,咬着牙跃上了二楼。
片刻,楼上传来重重的桌椅翻倒的声响。
难道少歌曾经欺负过他的女人?!
还是……他的心上人爱上了少歌?!
其实公子正并不输他,两人可以说平分秋色。甚至,像公子正这样有些“邪魅”的男人,会更叫女子迷恋些。
会不会,就是阿克吾那位阎后……?
挽月心中一阵憋闷,捂着胸又咳起来,喉中满满都是腥甜的味道。
林少歌,你惹的好风流债!她扁了扁嘴,想哭,又忍下了。
不能软弱。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呢……她阖上眼皮,靠在门框上细细思量起来。
到了午饭时,公子正消了气,他慢慢从楼梯走下来,眉眼间净是温柔。
“还不舒服吗?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他半抱半扶,将挽月从门槛上拉起来。
出了门,他牵着她的衣袖,先在路边给她买了一条月白的丝巾,挡住颈上恐怖的青色淤痕,然后带她到一处卖发簪的小摊前,挑了一枝木质的简单发钗插在她墨发间。
她原先带的银簪子被他取下来,随手赏给了摊主。
他牵起她的衣袖,继续向前走。
大昭民风开放,不过男女青年当街作出这样的举动也是稍微出格了,一路行来,收获了不少指点。
两个人的外貌倒是很般配的。青衣的清俊无双,白衣的明媚照人。
到了凌云小楼。
张掌柜肩上搭着白毛巾,颠颠儿走过来,圆脸上堆满了笑。
他抓下毛巾,往桌面上擦了几圈儿,边擦边唤小二过来点菜。
说话间,一个小小的人儿抱住他的大腿:“爷爷!孙儿饿!”
挽月有些惊奇,常听京中的张掌柜念叨他平原城这个弟弟不肯娶亲,只爱流连花楼,何时竟有了这么大个孙子?!
当着公子正的面又不好多问。
张掌柜见二人看他,拨开那小儿的手,道:“一个小乞丐,给他两顿饭,赖我这儿不走了!”
公子正笑道:“你张大掌柜又不缺这两斤米,捡个便宜孙子多划算。”
张掌柜见他气度不凡,赔着笑:“是,是。这小乞丐无名无姓,不然贵人给他赐个名儿,也沾沾福气!”
公子正道:“他既然唤你爷爷,便姓孙罢。名儿……”
他望向挽月。
挽月见小子一双眼儿猴精,笑:“就叫大圣吧。”
“孙大圣。”
“嗳!”小儿答应得爽利。
公子正点了几个菜,邀那孙大圣坐下。
“贵人公子,”他用竹筷点了点清炖乳鸽,“小乳鸽的娘找不到它,会难过吗?”
公子正笑笑地指着一旁的红烧鸽子,“别担心,它全家都在这里了。”
挽月呼吸一滞,目光闪了几闪,低下头不理会这二人。
饭毕,他牵着她的衣袖离开凌云小楼。
“你怎么生气了?”他停下脚步,躬下身目光和她平齐,弯起食指要刮她的鼻梁。
挽月后仰躲开,道:“我不敢乱说话,怕性命不保。”
他笑了:“你看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珠里面的黑色,看见没有?它变得很大或者很小的时候,不要惹我,其他时候没事的。”
“你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挽月面带讥讽。
“我为什么要控制它?”公子正笑道,“那样多无趣。那么——你为什么生气?”
挽月看了看他的眼睛,见那里平静如水,答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早先便说凌云小楼孙掌柜是个妙人,说了什么小鱼的全家的故事,然后故意给我安排这样一出戏看。是想让我畏惧你的先知?还是把自己当成主宰命运的神祗?这是一种病你知道吗?叫做中二症。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公子正愣了一会,眸中泛起些奇怪的笑意:“你不懂。”
他想了想,嘴角噙一抹残忍的笑,“或许我是有些毛病。我很喜欢戏弄自己的猎物,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便明明白白告诉对方,啊,我要如何如何对付你。”
他摊了摊手,“可惜世人愚笨,非等灾祸临身时,才会恍然,啊,公子正他一开始就说过要这样的呀!”
他收起笑意:“但是,今日,并没有任何安排。我心中的疑惑不比你少。”
“你说是便是了。我现在并没有和你同等说话的权利。”挽月甩着手向前走去。
他再次捉住她的袖口:“这里不安全。我保护你。”
挽月默默任他牵着袖子。
第87章 赴宴
公子正牵着挽月袖子,在平原城中逛了足足一个下午。
挽月咽喉受了伤,口中干得冒烟。但她不想向他示弱,只硬撑着,一语不发跟着他走。
到了申末酉初,大约也该上城主府赴宴了,他终于带着她回到忘尘客栈。
“你不舒服,歇着吧。”
挽月默了默,“我想去。”
他叹了口气道:“想好了,不要后悔。”
挽月一怔,怎么和高书远一个调调?
见她不答,他没有再劝,让众女换了衣裳,梳洗齐整,一行人向着城主府去了。
远远地,众人就被那建筑震慑了心神。
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府邸把围墙漆满金粉的,看起来金碧辉煌,富贵逼人,俗不可耐。
两三年前,这里还是正儿八经的城主府。
其实“城主”并不是官职。管辖平原城的是太守,但当地居民更习惯称呼太守为“副城主大人”。
众人进了雕花大金门,管家引着他们,穿过大堂,再过了一处花道,来到设宴处。
进了宴会厅堂,见徐城主正站在主位,笑咪咪招呼宾客们落座。
公子正风度翩翩,对城主和满堂陌生人颔首示礼,然后在靠后方的长桌边坐下。
徐城主的欢迎辞冗长又无趣,众客商都是人精,心知此刻表现得越是郑重,待会儿践行之礼便越是贵重,于是又鼓掌又叫好,倒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