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秦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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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姬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挺有礼的,都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我看你真的是连鸡都不如。”
我低着头:“燕姬说得有道理。”
燕姬沉吟片刻:“当日你的气势呢,你露出的爪和你牙呢,为什么会让自己成为今天这样,你不还想骑在我的头上做威做虎吗?”
我缓缓抬头,好奇的看着她,在她的心中,已把我当成了敌人,可是却绰手不及的,我让自己跌到了谷底,让她连瑕想的空间都没有了,她这是在遗憾还是感叹?
燕姬撇开眼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做赵嘉的王子妃?你不知道狩猎时,那待卫是我派去杀你吗?”
我看着她,点头:“我知道。”
“我想要你的命,你就重来没有想过要报仇吗?”她的眼中尽是不解。
我垂下眼睛:“当时会说那样的一番话,只是生气,我气你干涉了我的命运,其实我并没有那样的力量。”
“你有的,你手上握着一把利刃,赵嘉就是你手中的刀!”
我看着地上的尘土,她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抓住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成为她武器,所以她不明白,我就是没有这样的力量,借助着别人,攀爬到最冰冷的顶峰,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和能力。而她,她的冰冷,她的骄傲,她的嚣张与尖刻都不过是在这冰冷世界,保护自己的一层壳,呆在壳里久了,那一切就成了习惯,所以我气她,却不会恨她。
燕姬冷笑着:“原来我把你当成了敌人,可是你却从来不把我放在眼中。”
我轻轻的摇头:“燕夫人想得太多了,你觉得现在的我,有能力成为你的敌人吗,我连自保都无能为力,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那些念之间,我就是太执着这一念间想法,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与我不同,性格不一样,所得到的结果便不同,可是疏途同归,不过都是无奈之人,失意之心,在这乱世之中,又何必刻为难。”
燕姬看着我,冷然的脸开始僵立,却见她手一抬,闪电之间,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力道之大,将我狠狠的扇在地上,一丝鲜血溢从我的口中溢出。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和我说话,谁和你一样,无奈之人,失意之心,我燕姬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要分尊卑!要知进退!”
我只觉半张脸热辣无比,估计脸已经肿上了天,来到这里,吃得最多的就逄是耳光了,脸上痛着,心却没有半分焦躁,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将软弱,曝于人前,燕姬就是燕姬,十多年的生活,怎么会因为这样的犹豫而改变。
燕姬因为我的安静脸更冷了,她怎么也不明白我所走的路,怎么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让自己成为今天这样的样子。
“好,你愿意,便这样呆着,赵王已在宫中下旨,与你有任何关系的人都不许探视,不许干涉,你别指望会有人帮你,你就在这杂役院呆着。
她昂着头来,骄傲的离去,却始终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心中的不解却更深更浓了。
即然来了杂役房,就做好了做精重活的心理准备,可是也没想到杂役房里最脏、最累、最苦的活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不知道是有人刻意交代,还是本就如此,
看着那成堆的木柴堆成了山,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在现代,虽说她不是公主,也不是娇嫡嫡的千金大小姐,可这等粗重活儿也没做过呀,那以燃气为主的现代社会中,这劈柴的活儿,早就被淘汰了。
“今天之内,要将他们全部劈完,御膳房还赶着用呢!”管事的内待寒唆唆的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好吧,好吧,不就是劈柴嘛,又不是高技术难题,挥挥斧头有什么难的,我嘀嘀咕咕的说着,甩了甩手,拿起了斧子……
当一双手被磨满了泡,手又酸又痛的举不起来,我才体会到知易行难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劈柴还相是个技术活。
一阵轻笑声传来,我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又瘦又小的丫头站在一旁直笑,满脸的雀斑让她显得有些的傻气。
可是我却觉得她亲切又可爱,来到了这里,除了吩咐她干活之外,压根儿就没人理她,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暗自嘱咐过,不许善待她,还是因为这赵宫里的消息流通太过历害,她觉得自己快成了过街的老鼠,就差没人人喊打了。
她看到我看到她,一张黑黑的小脸,瞬间涨红起来,躲在了柱子后面。
我下手中的斧子,向着她招招手:“小妹妹,来!”
那小丫头见我与她打招呼,红更红了,扭捏了一下,却还是走了过来。
“劈柴不是这样的!”她怯生生的笑着:“你看,你连斧子拿的都不正确。”
“呃……”
我被她说得汗颜无比,额头的汗水也恰时的往下滴,我连忙用手去擦,却又惹得小丫头一片笑声。
“你看你的脸都黑啦!”她笑得前仰后仆,直不起来。
我觉得好糗,连忙放下斧头,认真的用手去抹,却弄得脸却更脏了,无奈中我放下了,想了想,却同小女孩一块的笑起来,管它那么多呢,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脏!
我不过是一笑,那小丫头看着我,却凝出了神,目光在我的脸上呆呆的看着。
“怎么了,很奇怪吗?”我吐了吐舌头。
小女孩羞红了脸,一双单纯的眼中尽是纯粹:“你真漂亮!”她说着,踮起了脚尖说道:“来,我帮你擦!”她伸长了手,竟用衣袖为我擦拭脸上的脏污。
我心中一暖,笑更深了:“谢谢你,小妹妹!”我毫不躲避的弯下腰来。
那小丫头却嘴一扁:“我才不是什么小妹妹!我都十岁了!”虽然嘴上说着,可是手上却没有停下丝毫的动做。
我吃了一惊,虽已十岁,可是个字却足足的矮了她半个头,像是只有六七岁的个头,我的心不由升起了怜惜,我柔声的说道:“十岁,当然很小呀,我可比你大,叫你妹妹是对的。”
小姑娘的脸更红了,手中却依旧没有停下:“我才不小呢,我都会劈柴了,这劈柴的活儿,原来都是我干的。”
我哑声无语,转目看着在她脸上擦拭的小手,那双手粗糙无比,一个个的茧子布满了手心间,这么小,却干这么粗重的活儿,我心中顿时觉得阵阵不忍。
看着我不说话,这小丫头竟以为我不相信她,连忙拿起脚边的斧子:“不信,我可以劈给你看。”
我连忙抢过:“我信的,我信的!”
小女孩这才笑逐颜开:“那这样吧,我教你如何劈柴,要不,这活,你天黑了也干不完,到时大人可是要责罚你的。”
我偏过头去,看着那一大摞,堆到了屋顶的柴,而一旁边所劈好的,只有凌落的几根。
我吐了吐舌头,正经得说道:“是,小师傅!”
说罢,两人都洒出了笑容。
那是,我来到这杂役房,感受到的第一丝温暖,我却不知道,这也是最后的一抹,这样一个单纯而年轻的生命,只因为她对我的一丝怜悯、同情和不忍,而嘎然而止。
☆、第三十七章:痛苦
夜色如墨,我才刚把所有的事情作完,交代清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杂役房的休息地。
院中,无比的黑暗,只有飘渺的月光照在地上,可是刚踏入院门,我就呆住了,在院子的正中横卧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月光落在她那没有丝毫生气的脸孔上,散发着苍白的莹光。
手中所有的东西都跌落在地上,我只能呆呆得看着她,无法挪动丝毫。
是她,怎么会是她,我无法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白日还笑餍如花的面孔,此时竟悄无声息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
突然袭击然,院中冲出来了一个人,还看不清影子,就觉得脸上一热,来人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害人精!”
力道之大,竟让我一时失聪,却依旧只能茫然的站着,呆看着她,害人精……,害人精……
是她害的吗,这无辜的小女孩,只是对她笑笑,只是对她说两句话,只是帮了她的忙,就因为这样,所以杀了她吗?
我终于知道了,就是赵嘉乘罚她的方法,让她隔绝于人外,感受到的只有绝然的冰冷……
可是这个小女孩又有什么错,她甚至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天真而单纯。
对,这就是宫廷,就算再善良的人,都狠绝的一面,何况是一个以王子之名辅育长大的人,又怎会心慈手软,我在他的自尊上,重创一击,他又皆会有丝毫的留情。
可是她宁愿他直面对她,而不是无关的旁人,心口的间臆满了满满痛,却无法排除,他太狠了,狠得让她没有喘息的空间,从来的,她没有这样的恨过一个人,可此时,却只想两败俱伤。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腥臭的气味泛上鼻翼,低头一看却是个破碎的臭鸡蛋,腥臭的液体正一滴滴的从她的发间流下。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杂役房中那些粗状的妇人们,一个个恶颜以对,手中拿着的全是些淤秽之物……
一个,两个,三个,他们都愤怒的抡起了手中的东西向着我扔来。
我只能茫然看着她们,抬起手毫意义的抵挡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这是她们唯一的发泻,而我甘愿受之。
“住手……”身后,黑间处传来一阵轻喝,那清亮的声音,在这杂乱污秽的地方显得特别的高贵,他的出现喝止住了所有人的行为,月光瞬间出现,照亮了来人的路,仿佛一尊神祗在拯救世界。
我眼前的一切,已被粘糊的稠状物给迷住了眼睛,却还是看到赵嘉以悲天悯人的神态走到了我的面前。
赵国的王子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高贵又尊贵,那是他们一辈子也看不见的人,高高在上,不敢逼视。
所有的人都被惊吓住了,全部趴在了地上,俯着身,动都不敢动。
看着这一切,我不禁开始冷笑起来,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小女孩的死因虽是因她而起,可是这个高高在上的赵王子却才是真正的凶手,人总是把自己的愤恨发泄在弱势群体之上,可是面对高不可攀的人物,就算再不服,也只有跪拜,可是,我不恨他们,因为这就是人性。
“小萸……”赵嘉看着我,慢慢的靠近,丝毫不理我会我身上的脏东西,他的眼睛里带毫不作伪的心疼。
他挥起衣袖,轻轻的擦去我脸上的脏物,一点点,无比认真,那干净的衣袖上,一点点的沾染了污秽,可是我眼前浮现的却是白日那小女孩的笑眸,她也如同他一般认真的为她擦拭脸部。
“王子嘉,你的戏,演好了吗?”我不动如山的笑着,眼中却流露出绝然的冰冷。
赵嘉的手一顿,温暖和意的眼睛瞬间僵住。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她,眼睛里的冰冷不仅刺痛了她,更寒凉了我的全身:“你不过是想让我求你,乞求你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吗,赵嘉,我觉得你比这里还要脏,脏得让我想吐。”
我的话,一点点了瓦解了他眼中的温暖,他看我的眼睛,慢慢在冰冷,我再一次狠狠的打击了他的自尊,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他。
“就算是这样,一身的狠狈,可是你也不愿意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吗,芈子萸,这一切是你开始的,你用你那美丽的气息引诱我一步步的走入你陷井,再一步步的把我拉入迷惑的深渊,无法爬出来。这辈子,我是不是再也得不到你了,芈子萸,我已身在地狱,那我们就一起煎熬吧。”
我不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有一丝的波动。
我的无动于衷再一次激怒他,他的自尊不会再允许他有些许柔软。
“好,你即然要遭贱自己,我成全你,把杂役房中最低贱的活让她全做了!。”赵嘉高高在上的看我一眼,毅然的掉头离开,不再带走一丝的眷恋。
他走了,带来的震憾,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敢留难我,不胆怯,还是在威慑于赵嘉的余威,大家的心都徘徊不定,也都没有心思再理会于我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女孩的尸身被人抬走,已经冰冷毫无生气的手无力的垂着,一摇一晃,这一幕在我眼前一遍遍的重演,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许久,我才撑起疲惫的身体,不敢在看那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
身上很脏,没有可以清洗的水,只能用抹布勉强的抹去,腥臭味,怎么也散不去,我也无心再理会了。
在杂役房里,是不可能有单人一间的寝室,只分男女,通铺而睡。
推开门,屋内瞬间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偎约缩在自己的被窝之中,却又偷偷的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