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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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年所在的区域是一片帐篷区，原来应该属于一片农田开阔地，这里主要是驻扎军队用的，边缘有几排二层小楼，应该是修建的小别墅，这里多作为高级军官的办公兼休息场所，别墅区西南角有两栋比较显眼的三层小楼，据祁德生说是军区总医院驻地。平民则住在不远处的居民区，拜灾变前的地产商所赐，一大片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楼房，有一部分甚至还没粉刷，但里面似乎也住满了人。而世卫的驻地就比较讲究了，他们选择了一处中学，地处基地东北角，背后即是隔开文明社会的层层铁丝网。
“这基地有多少人？真的有百万人吗？”王大年感觉这片区域盛不下这么些人。
“最初的时候确实有，现在只有不到五十万人了。”祁德生自嘲的说：“栾州这边被雨水沾到的并不太多，所以这里主要是人传人，人口密集的地方就容易滋声谣言，一个谣言有时就能杀死数万人，你信吗？”
王大年没有经历这些，一直以来，他接触的都是小群体，数量较少又易于管理，即使在小湾时，他也买了一个幼儿园让小队的人与大多数人分开，一句话，他喜欢过个人的小日子。
“最近的谣言就是丧尸将要越过黄河攻进新基地，导致很多人铤而走险想要越过铁丝网，你看到那些水泥桩没有，那上面挂的都是机枪，红外线扫描机枪，只要有活物越界，不管是人还是兔子，统统打死。”
“那死1600也太多了吧，死几个就赶紧往后撤啊。”王大年问。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不知道什么叫踩踏吗？根本停不住，后面的人推就推过去了。”
“哦，明白了。那么说死1600倒是不多了。”
“当然不止这个数，这些只是被机枪打中的，那些被踩踏致死的根本没有统计，估计也有几千人。”
“对了，那些机枪没子弹了怎么办？”
“会有机器人来换的，那些水泥桩下面都安着轨道。”
“那物资什么的，外面怎么提供给我们？”
“物资我们主要是自己就地解决，必须协助的，会有充气飞艇送过来。”
“哦，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宿的梦，让我想起几处BUG来，我想问问您，请您解答一下。”
“BUG？漏洞是吧，你问吧，只要我知道。”
“将军痛快。我和吴萍来时坐热气球来的，击落我们的人我记得是军人服装啊；还有，军区总医院的陈雷想抢我们的陨石和日记，可是将我们电台做手脚的人却是小泉一郎，最后，还有一点更说不通了，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将陨石和日记交给你，你怎么马上又交给军区总医院了？并且还把我痛痛快快的就交给了世卫？”王大年说出自己的困惑后，双目平视着祁德生的眼睛。
“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告诉你就是了。”作为一个曾经历过战场杀戮的人，王大年这招根本不管用，因此祁德生几乎是笑着说：“军区总医院和我们原本是一个系统的，灾变后，因为临时需要，将他们独立出来，专门从事灾变相关事项的研究工作。世卫一共没多少人，他们后来派到黄渭的人大部分都没能抗过感染，因此也不敢再派人了，而是以现有的人为基础，从军队和平民中招纳需要的人，毫无疑问，军队是优选项，本身军人就很多，而提供给他们的物资也多是军用物资，所以他们的大部分人也穿军装。这就解释了你关于军装的疑惑。”
祁德生抽口烟，看了看正在思索的王大年，继续说：“击落你的人的确是军人，不过已经代表世卫了。至于军区总医院要抢陨石，这个也不难理解。到了王坚那里世卫的人不便再出手，于是世卫的人通知了军区总医院，他们才来抢的。世卫和他们之间经常有人、物、技术层面的交流合作。”
“既然你原本就要交给他们，他们干嘛还要来抢？”王大年一头雾水。
“原本我的任务并不是交给他们，而是上交中。央。”祁德生严肃的说：“直到前几天切断我们与外面的联系前，我的任务依然是找到陨石和日记，速速上交。”
“但是昨天上午，我接到最新指令，是我的顶头上司从外面打来的，严令我将陨石交给军区总医院。至于原因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不想得罪世卫，而你当时也没那么重要，所以就给他们了。”
祁德生全部解答了王大年的疑惑，似乎都很合理，但王大年就是感觉别扭，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思考分析的人。
“军区总医院会不会将陨石交给世卫？”
“应该不会。据我所知，他们的目标是不同的，医院需要陨石和日记，而世卫需要你！”
第235章三国演义
王大年和祁德生谈了一上午，甚至早饭都是在一起吃的，干脆就把吴萍忘到了脑后，直到午饭时分，王大年才晃晃悠悠的回到宿处。
“你死哪去了？一上午也不见人？”吴萍一见到王大年就嚷嚷起来。
王大年倒是很严肃，先是和吴萍讲了祁德生关于他的三个疑问的解答，然后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吃着吴萍打来的午饭，出奇的没有喝酒，边吃边讲出了一上午对于栾州基地现状的了解。
栾州基地现在有三股力量，一股是祁德生负责的军队的力量，该股力量看似最强大，有着十数万的士兵，先进的陆兵装备，但是该股力量受到限制也是最多的。实际上祁德生和他的下属们一直服从着“外面”的指挥。
这个“外面”含义很广，只要是从黄渭区之外的所有指令，不管是来自中央的国。防部门，还是药。监总局，甚至那些来自国内国外的社会上的人道主义团体统统称之为“外面”，看得出来，祁德生对于这些指令一直有抵触情绪，从刚开始灾变就这样，“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实际情况，经常会想当然的纸上谈兵，由此带来的负面效应就是指挥失当，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损失，主要是人口方面；然后就是贻误战机，坐等丧尸群体做大做强；还有就是因为祁德生为代表的领导群体承担着由于“外面”指挥失当的所有口诛笔伐，压力很大，平民和士兵颇有微词，舆论压力很大。
第二股力量就是军区总医院，这个本来属于军队的服务机构一跃成为左右军队的领导力量，只要是军区总医院的所有要求，军队必须无条件配合，要人给人，要武器给武器，要丧尸给丧尸，总医院负责人刘向东本来的军衔也是大校，灾变一来马上晋升为少将，与祁德生平级，直至祁德生升至上将时，刘向东的军衔才停留在中将上，据说是为了照顾祁德生的面子。军区总医院连通着外面，即使祁德生的信息通道闭塞了，刘向东那边依然畅通无阻。至于他们的研究，自然是机密中的机密了。
第三股力量就是世卫组织，这个挂着羊皮卖狗肉的国际团体，这股力量的强大在于他们联通着国际社会，同样他们的信息通道也是畅通的。这股力量十分神秘，显然有来自“外面”的大力支持。
灾变刚开始时，从“外面”派驻了大量的人员，即使包裹严密，但是感染的人群越多，只有早期敢于不穿隔离服的人幸存下来，那些一直穿着隔离服的人没有产生抗体，到后期病毒又发生了变异，所以大部分人没有活下来。活下来的人大肆发展自己的力量，搞自己的研究。因为“外面”十分惧怕国际上的舆论，所以这个组织一直顺风顺水。世卫和总医院他们搞的研究相似，彼此之间常有技术上的交流，虽然是貌合神离、互相利用，但比较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军区来要密切多了。
“这根本就是一部三国演义啊，魏蜀吴，蜀吴联合搞魏，而魏又要假意听从汉王朝的指挥。”王大年狠狠吃掉最后一口馒头，感慨的说道。
“不只三股力量。”吴萍认真的听完王大年杂乱又没有章法的总结，说：“这个基地还有第四股力量。”
早上王大年和祁德生走的时候，吴萍虽然在睡着，但她凭借多年特警的直觉还是听出了祁德生的声音，因此她并没有着急的到处寻找，而是一个人在基地转了转。
当她转到平民区时，对于平民区的现状大吃一惊。这里的人口密度惊人，每一栋房子都塞满了人，由于缺乏有效的管理，这里变得乌烟瘴气。军队的只给平民配备了维持温饱所需的食物，平民怨声载道。
吴萍到时正赶上军区给平民派早饭，很简单的稀粥配馒头，一人一片咸菜疙瘩。当早饭到时，按楼座分发，即使这样，给人的感觉仍然是乌压压一片，一个个面黄肌瘦，多是成年人，鲜见老人和孩子。每个人都不遵守秩序，乱哄哄的上来抢，士兵们根本管理不了，就放之任之了。有些体弱的人根本抢不到饭，有些人则趁乱拿了两三份，这种混乱也导致了食物的浪费，稀粥洒的到处都是，馒头被踩在脚底下混上黑泥。
分发早饭到三号楼时，三号楼是个大楼座，人口比之前的两个楼座要多出很多，但却出奇的整齐划一，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在指挥着平民排队，那些体弱多病的、老人、孩子都排在前面，每个人都得到了食物，没有浪费，有些体弱的甚至多得了饭食。
说到这里吴萍停顿了一下，王大年不解的问：“你说的第四股力量在哪？”
“木头，你没发现吗？这个带眼镜的中年人就是第四股力量，领导平民的力量。假以时日，整个平民区都得他说了算，你想想，那可是近四十万人啊。”
“哦哦，乱，太乱了。这里比小湾还要乱。我可不想掺合这些事儿，我们要抓紧离开这里。”
“还有好多疑问没有解开，不想知道了？”
“想啊，不是还有廖平吗？有了他，估计啥问题都知道了。”
“这个祁将军也不是表面上那样，我觉得他也很有问题。”吴萍补充道。
“有问题吗？我也感觉不太对，就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平民区乱成那样，他作为黄渭区的最高领导人不管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他说上次被机枪扫射死了1600人才导致了他的转变，我觉得平民区随便生老病死都不止这个数。”
“你说的对。他很可能是利用了那件事。”王大年浆糊一样的脑子开始清楚些了。
“应该说是那件事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而不是对他良知方面有所触动。”
“估计是这样。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思路是对的，基地要趁这个冬天大干一番，重新掌握整个黄渭，这是正确的。”
“也许吧。”在吴萍心里，祁德生正不正确根本无所谓，经过末世的洗礼，吴萍越来越感受到人性的悲凉，只要对王大年和自己无害，就随他去吧。
“基地现在变成三国演义，是外面有意为之的。”吴萍随口说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王大年问。
“外面不想让任何一方做大，因此让他们互相联系又互相掣肘、制约，而由于祁德生掌握着军队和武器，所以对他的限制就更多。”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王大年惊奇的问。
“但凡不是……”吴萍话语未落看到王大年做了个嘘的手势，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一辆军车慢慢驶过。
“你怎么听到的，这车离那么远？”吴萍掀着门帘看着远去的军车。
“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拥有丧尸的听觉和嗅觉。”
“啊？真的啊？”吴萍这才想起昨夜睡前王大年碎叨的几句话。
“当然是真的。对了，你刚才说但凡什么？”
“但凡不是头猪，就都能想的到。”吴萍笑嘻嘻的说。
“你！”王大年假装愤怒的向吴萍冲去。
第236章初显神威
午后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王大年有了睡意，倒在床上打了个盹，直到被一阵吵嚷声闹醒。
“萍萍，外面吵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王大年兀自迷迷糊糊。
“没事，睡你的吧，我出去看看。”吴萍一掀门帘出去了。
可王大年一时没有了睡意，起床喝了口水，又点上支烟，这才施施然的走出帐篷。
在阳光的照射下，中午的栾州有了许多暖意，让人一时间误以为到了春天，只是在经过帐篷挡住的阴影时，才让你重新意识到这还是冬天。
吴萍不知从哪弄来的自行车，骑着刚刚回来，看到王大年在帐篷门口胡乱溜达，叫住他，说道：“你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了。什么情况？”王大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