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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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浓还是淡?”李栋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慢慢往后挪动身体,有意与她保持些距离,省得被她闻到身上的味道再次耻笑。
“应该浓重无比吧。试想梦中也能感觉得到,还会淡到哪里去?”陆柔回道。
李栋从榻上跳到地面,皱眉来回踱了几步,又紧走两步凑到榻前,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说道:“让我闻闻你的衣服。”
陆柔顿时紧张起来,小臂交叉抱于胸间,身子往后缩,惊恐莫名娇叱:“男女授受不亲,你做得不要太过份。”这人坏死了,来得太突然了,让人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不会温柔一些,婉转一些,含蓄一些?
“你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李栋解释道:“带你来这里的人身上有浓重的味道,你身上一定还有残留。我……我想亲自闻一闻,分辨是什么味道。”
陆柔轻舒一口气,这才将高悬的心放下来。“怎么不早说,一惊一乍的,把人家的瞌睡吓飞了。”说着,果断把外面一层薄纱脱去,轻轻抛到李栋怀里。
陆柔身上还穿有一件短襦,不过颀长胳膊却露了出来,雪藕般细白,令人目眩神迷。
把细纱递到鼻子下面,李栋果然闻到一层浓重的汗水味道。凑到灯下仔细看时,一大片细纱小孔孔间塞入一些黑乎乎毛绒绒的棉线。这就是极为重要的线索了。
挟持她到这里,绝不会在白天这个时间,人多眼杂,量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这些黑色棉线就是从他衣服上磨掉的,证明那人早有夜行衣,是个老手惯犯。
盗贼的可能性不大。盗贼可有偶然潜入县府行窃的可能性,却不会知道我李栋住在哪间房。更不可能在陆柔与自己单处后就把她掠走。应该是提前做有准备,轻车熟路抵达县府而不被人知,身手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般漂亮少女扛在肩上,却对她没动手动脚,这人也不是个**之徒,或陷害自己对他的利益更大,他才按压住心间窜起的火苗。
“哎呀,痒死我了,该死的蚊子。”陆柔突然轻声娇喝,伸手赶走趴在雪藕般胳膊上的蚊子。
李栋扭头便看到一只小蚊子飞来飞走,盘旋在陆柔身体左右,还没飞走,大概少女的血液新鲜,喝了一口还想再咬一嘴。
忙迎着蚊子飞的方向,逆向一挥,猛然一抓,李栋就把蚊子捉到手里。摊开手掌一看,蚊子粉身碎骨,掌心留有米粒样大小一个小血斑。
“哇,好强大,好邪恶。你怎么做到的?”陆柔见吮吸自己血液的蚊子眨眼就被弄死了,感叹李栋出手如电快如旋风。
李栋呢,身为穿越之人,想起网络上广泛传播的一个笑话,这时也起了卖弄的心思,神秘兮兮一笑,坐在她面前笑道:“它可是你的儿子啊。”
陆柔脸上一下子飞红起来,人家还没有拜堂成亲,怎能随意开这样的玩笑?便毫不客气地回他一句:“它是你的儿子才对!”
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正中李栋下怀。李栋讪笑着说:“你仔细想想。蚊子喝了你的血,身上便流淌有你的血。将来你有了儿子,儿子身上不也流着你的血?这只蚊子岂非等是你的儿子?不想承认也就算了,它至少还是个私生子吧!”
“哎呀不理你了!”陆柔被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语,脸如红布,转身面向墙壁不再理睬李栋。绕来绕去为了沾人家的便宜,可恨的是自己还口误,说蚊子是他儿子,他和自己有共同的儿子,那意味着什么?真是坏死了,不理你了。
十六岁正是身体发育高峰时期,谁不想入非非?只是李栋与她面对面,还在无人的深夜,榻间,说出这些话,让人总有一种引诱人失、身上当的感觉。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如温水炖青蛙,不知不觉火候到了,也就到你碗里来了。
陆柔生性温柔如水,当然是慢性子,听不惯这些调调。
李栋见她赌气,转身走向黑暗处。
陆柔扭过脸来却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片刻功夫,李栋又回来了,拿着陆柔刚才扔到角落的那团破布,问道:“我可以肯定这布不是我家的。仔细看下眼眼熟不?”
陆柔还以为他也生气了,没想到却是捡塞到嘴中的那团破布,一见就生气,怒道:“我家哪有破布?”
想想也是,身为县令掌上明珠,怎么会与破烂相伴。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带她到这里来的那人身上临时撕下来的。颜色却是浅灰色,想是洗得久了,被水漂白而致。外黑里灰,什么样的人会有这身奇怪的打扮?李栋一时想不明白。但这绝对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李栋又问:“再仔细想一想,带你来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个人?”
“应该是多人。只觉得梦中有杂乱的脚步声,其他就一概不知了。”陆柔不再生李栋的气,温顺如羔羊,柔声回说。
陆柔瞥了一眼李栋手里的破布,突然想起什么,嚷道:“白天时我见过一个人穿着这种颜色的衣服,一定是他对我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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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节:被子和辈子
白天时,陆府门前来了一位远脚僧。恰好陆柔出门去见李栋,便施舍他一些钱财。那僧侣骨瘦如柴,穿灰色僧袍,贼眉鼠眼的不像出家人样子。陆柔多瞟了几眼,因此有些印象。此时李栋举着那团破布,她想起这件事,就讲了出来。
和尚?李栋估摸着,上午知世朗大军还在攻城,城门紧闭谁也进不了城内。下午进城以后,不知城门是不是关了起来。那僧人怎么进城的?难道提前埋伏在城内?
知世朗从攻打章丘到战败而逃,也不过是十二个时辰。有这个可能。没开战前,很方便乔装打扮混入城内。脚步杂乱说明进城的不会是一个人,还有其他同伙。
他劫持的为什么是陆柔而不是陆离儿?把他劫了,章丘失去主心骨,就成了一盘散沙,城池不攻自破,知世朗就可以长期盘据了。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生出贼眉鼠眼般的模样。乔装打扮就说得通了。仗着出家人的身份,掩人耳目,招摇过市,穿大街走小巷打探虚实非常方便。他们知道自家在哪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以来也就解释了,陆柔为什么被放在自己的被窝而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被窝。对方要陷害自己,好让陆离儿杀掉我。如果推测属实,章丘还处在危险中,极有可能知世朗还会卷土重来。
不过他们的美梦将要破灭,计划将要落空,陆离儿已有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念头。他们此举正好印证了父亲告诉自己的话:“做米做成熟饭”。
鸡叫三遍了,窗外蒙亮起来,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卯时。空气有些冷了,二人并坐榻间,盖一条被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陆柔从下午一直沉睡到深夜,并不觉得困。有天仙般的美女相伴,李栋也不困倦,何况下午也睡了一觉。
陆柔嚷着要李栋给她讲故事,最好鬼故事,自幼喜欢听鬼故事。
明明最怕鬼,还偏要听鬼故事,有时实在不知女孩们什么心理。李栋说:“讲鬼故事也好,被吓掉魂了不许哭鼻子!”
他这么一说,陆柔更坚持要听了。嗔道:“鬼才哭鼻子呢,小狗才怕鬼呐!不信你讲试试。”
李栋便把在部队时听到最恐怖的故事讲了出来。大致如下:
有位老人在乱坟岗当差,许多无名尸和夭折的尸体都在此下葬。因为没有棺木装殓,老人便把尸体烧了用罐子装起埋掉。也可以说老人一辈子烧人无数。
某天,老头在河边闲逛,遇到算命的吴半仙,他对老头说:大事不妙,不出旬日你家将有血光之灾。老头笑说:我烧了一辈子人,恶鬼也不敢惹我。吴半仙见他不信,便再三警告:不要不相信我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某天早晨,老头起来后,发现老伴躺在榻间一动不动,用手摸老婆鼻子,发现气息全无。昨晚不知什么原因已经死翘翘了。他躺在老太婆身边,一点动静也没察觉,大感奇怪。但想人老终有一死,虽然悲伤也没有想起吴半仙的话。
刚把老婆埋掉,老头便接到一封奇怪的信,是用冥纸做成的,上面只写一句话:你儿媳旬日间将死。
老头这个时候才想起吴半仙的警告,不敢给儿子和儿媳讲,心里忐忑不安。老头只是旁敲侧击,要儿子儿媳多注意安全,没事不要出门,晚上早睡,不要因为婆婆死掉有什么负担等。
时间流逝,十天很快过去。老头没发现儿媳病亡的迹象。老头很庆幸,以为诅咒过去了,没什么事了。
那天晚上,儿子和儿媳看望老头。老头发现儿媳脸上贴有一张纸,别人不知道,老头太熟悉了,这纸是把人烧掉前贴在脸上的,意为让他瞑目,不要留恋人世间的种种繁化。
老头吓得要死,担心出什么意外,固执地要他俩睡在自家,没让他们回去。
儿子以为母亲刚死,父亲孤单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儿子的房间传来号陶大哭声,儿媳在昨晚无缘无故的死掉了。和她的婆婆一样,无疾而终。
这个时候老头才真正害怕起来。想找吴半仙给破局,可惜没找到,恐怖像只小怪兽撕咬着老头的心脏,他吓坏了。
刚把儿媳埋掉,在儿子脸上又发现了那张冥纸条。老头这个时候已经崩溃了。
旬日后,儿子果然也死掉了。
亲人接二连三死掉,老头知道要不了多久,这死亡之局就会降临身上。因为他一辈子烧人无数,肯定哪个厉鬼来报仇的,不把自家所有人全部送下葬,他不会罢手。
果然,儿子死掉后他又接到一封信,上面仍然只有一句话:今晚子时我来拜会你。
亲人接二连三死掉,老头也丧失了信心。把后事都准备好了,就等晚上黑暗时刻的来临。
晚上,老头没有开灯,把门虚掩着,坐在马扎上,静静等待着那个时刻。到了子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咣-咣-咣!咣!咣!咣!响了六声。
此时,房门无缘无故的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屋内的油灯突然也亮了起来。老头抬起头,发现门前飘着一个人。
老头问:你的脚呢?
那人阴恻恻说:给你烧了。
你的头呢?老头又问。
那人用吓人的声音回说:也给你烧了。
老头又问:那你的手呢?
李栋伸出一只手,形成鹰爪的形状,把手突然抓到陆柔眼前,左右晃动,还模仿厉鬼的凄厉叫声:“嗷-嗷-嗷”。
起初陆柔还觉得有些好笑,亲人接二连三死掉,这不是骗人的嘛。可听到门前来了一个人,不是站在而是飘在门前时,好奇之心已起。当李栋的抓到眼前时,她完全代入故事里面了。只觉厉鬼的爪子递到眼前,眼睛一翻,脸色铁青,小手紧捂胸口,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妈呀!!!”
她娇柔的身体一缩,便躲进李栋的怀里,伏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哈哈哈!”李栋大笑,眼泪也笑出来了:“上当了吧?说了不会讲鬼故事,偏逼着我给你讲。”
陆柔的确被吓坏了。伏在他胸间,身体仍然止不住地发抖。
李栋把她轻揽怀中,抚着她的玉背好言劝说:“不要怕不要怕,故事里都是骗人的。”
陆柔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怒道:“讲故事就讲故事呗,干吗把你的鬼爪子伸到我眼前?事先也不吱一声,这不摆明要吓我啊。”
她一发话,李栋便知她被吓得不轻。只能柔声安慰,帮她拭去眼角残泪,当手指触到她的肌肤时,陆柔全身一震,无声地又俯在李栋宽宽的胸间。
此时此刻,俩人同榻而坐,盖同一条被子,李栋不觉想起“一被子”和“一辈子”谐音。胸中一动,觉得将陆柔娶了,也不是不可以。她性子温良如水,对人极温顺,多年战场征伐,焦灼的一颗心不正需要这样的美人安慰么?
只是这样以来,对不住党雨芊了。但穿越一千多年,人世相隔,总不能让自己坚守一辈子不娶吧?父亲李浑也不会答应。
他刚拿定注意,就听到家门前有人“砰砰砰”猛烈敲门的声音,还伴随着嘈杂的吆喝声和愤怒的骂声。
二人刚刚享受片刻的温存世界,就被生硬打断了。李栋一激凌,忙把陆柔安排好,起身去开门。开门前还脱掉了衣服,免得被人看出来,一晚上没有睡觉。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门打开,门前列出一哨武候,为首的认得李栋。便满脸堆笑道:“刚才听到有女人尖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没事了,我这就回去交差。”
说完那武候首领往李栋身后直瞟,顿时脸色大变,朝身后一挥手,便把李栋给五花大绑起来。要动起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李栋只是奇怪,为什么看到身后就把自己抓起来了?
李栋偷眼打量一下,身体顿时僵住了。不知什么时候,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