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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窃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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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不是马上征战,而是强身健体,舒筋养骨,使自身陷危乱而不惧,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移,强敌环伺,目定神闲,是为外圣内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栋语出爆竹,脱口而出,一席话说得崔士陵脸色由白渐红,由红到紫,最后变成酱紫色的猪头肉,穿越前橱窗内卖二十块钱一斤那种。

你崔家那么牛拜,文韬武略独霸天下,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都搞不明白?站在主人院内对人家父亲毫不尊重,又当着儿子的面夸夸其谈,根本不知道谦虚二字是怎么写的。

古人的美德被你玷污了,真是斯文扫地,颜面失尽!

“你的话我不敢苟同!”崔士陵再也控制不了胸中怒气,喝道:“既然天人合一,外圣内王,何不站出来称定乾坤,上报朝廷,下抚黎民百姓,挣得一身功名呢?”

“俗,俗不可耐!圣人身边还会缺少文治武略?天下‘五门七望’,好像不是唯有崔家可以做到的吧?”李栋向后退了三步,与崔士陵拉开距离,说道:“你我根本不是同路人,还是不要纠缠一块,使彼此都闹得不愉快。”

“送客!”李栋根本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朝门外猛然挥手。

“呼!”那人怒不可扼,奋袖出拳,使出一记夜叉探海,拳头带风直取李栋面门。

李栋冷哼一声,喝道:“不自量力!”身体微侧,倏然躲过他一记凌厉的杀招,额前长发被拳风鼓荡飞扬。

冷不丁探出左手,李栋紧抓他的手腕脉门,令他使不出力量,再向前猛然一带。

几乎同一时间,右脚支在对方脚踝处,阻住他被拖拽向前的力道,便他身体失去重心。

“扑通”一声脆响,崔士陵结结实实被李栋从门外摔到门内。

崔士陵迅速翻过身,一跃而起,抬脚便踹向李栋小腹。

李栋蓦然蹲下身体,躲过他的脚尖,却把他的腿扛在肩上,忽地又站起身,双手搂抱他的身体,用力向外一抛,说声:“走吧你!”

崔士陵又被李栋从屋内摔到庭院当中,院内青砖铺就的小道边上,竖起一排犬牙参差的砖棱,恰好硌在他腰间,摔得他半天没爬起来。

“论文你输了,论武你又输了。我这就是让你知道,天下之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万不可自恃甚高,过于自傲,否则就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李栋挺立原地,大气都不带喘的警告他说:

“回去告诉你们家族管事的,不要招惹我们李家,否则会让你知道糖是甜的,盐是咸的,而血却是腥的!”

那崔士陵连续两次败在李栋手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不说话,黑着一张脸,艰难爬起来,蹒跚踽踽而行,转眼闪出门外。

父亲李浑吓得脸如土灰,一双手紧张得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结结巴巴说道:“浑小子,你……你……闯了大祸了!”

“哼!他敢!”李栋哼出一口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气说道。

第085节:辞别耶娘行

陆柔站在屋内,亲眼见到李栋和崔士陵从舌辩到动武,始终没一点动静。

她太相信李栋的能力,根本不会败给那人。杜雨曾告诉她,李栋不止指挥军队作战超人一等,身手也深藏不露。自己惊叫分了李栋的心神,无疑于坑害他。

何况,她也看不惯崔士陵的傲慢,这种人就不给他留面子,教训得好。

浸染官场大半生,李浑深知曲曲弯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唉声连天数落李栋:“刺史叶继善与崔家交情笃厚,这次得罪了大人物,祸闯大了!”

提别人兴许还好些,要是叶继善,那就等于没提。李栋嘿嘿一笑,反劝父亲:“大人请放心,一切安好,万事大吉!”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代价却是葬身虎口,这次我也帮不你了……”李栋愁眉苦脸,大祸临头般。

他一提到叶刺史,陆柔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齐郡刺史,父亲陆离儿的顶头上司,掌管齐郡生杀大权。举荐李栋到辽东面见圣上,还是他一手操办。现在得罪崔家,就等是得罪了叶继善,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陆柔也替李栋担心,忧心忡忡劝道:“要不然,回去我给父亲说说,让他到崔家求求情,是他们先过份……”

“大可不必!”李栋断然一摆手,嘿嘿笑道:“真没事,不要往心里放。”

父亲和陆柔都不知道,那叶继善见了自己,跟老鼠见了猫,巴结唯恐不及,还怎与自己过不去?大隋天下,率海之滨,谁不仰仗隋炀帝鼻息过活?崔家再牛,能牛过天字一号人物?

况且隋灭以后,唐朝初立,天下第一大族并不是崔家,而是李家。

崔士陵离开李家以后,一张老脸哭丧着,边走边摸屁股和腰间,那里疼痛难忍,大概伤到骨头了。下手如此惨重,半分面子也不给崔家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谁家开着染坊。

回到崔家,面见家主崔少陵。他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脸色枯黄,稳坐大厅。一看便知,他长期处于人上人,养成了强大的气场,神色威严,不怒自威。

老者一见,大惊失色,忽地站起来,紧声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哎哟,哎哟,别提了!”崔士陵夸张叫疼,一幅小孩挨揍,终于见了管事的大人,顿时委屈万分:“别提了。什么新贵,什么人才!愣头青一头!还没说上三句话,就朝我下狠手,一下子把我摔到门外!到现在还痛啊!”

“什么?”老者在厅内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盯着崔士陵的眼睛问道:“你和他动手,还吃了亏?在我们崔家,你的身手虽非顶尖,也数得着啊!难道他……”

“是啊是啊!”崔士陵连连点头,恨恨地说:“他的身手也说不上顶尖,可是招式古怪至极,明明那样出手很危险,他偏偏就那么做了,而我……我还打他不过!”

李栋和崔士陵对决的时候,用的是近身格斗和擒拿手,特种兵人人都会的拳术。经隋、唐、元、明、清以及民国层层拳术精华沉淀而成,是精华中的精华,实用中的实用。

姿势虽不大美观,却凌厉百倍。在隋朝施展这种拳术,就等是拿手枪打弓箭手,一打一个准。时代的先进性放在那里,崔士陵焉能不成为李栋的手下败将?

老者听了,徘徊半晌,蓦然胸中有所悟,扭头又问:“是不是你到了李家,趾高气昂,不可一世,被人家看不惯才打出门了?”

那崔士陵被看穿了把戏,顿时汗如雨下,身体怔在当场。但他反应迅速,哭丧着脸道:“家主冤枉啊!他哪是在打我,分明就是打崔家的脸,打你的脸啊!”

老者听后默然点点头,仔细品咂崔士陵话里的味道,似乎不大对劲。他被打了屁股,却是打了我的脸???这这这……成何体统!

他脸上瞬息变了好几种颜色,吃了暗亏却不敢声张,这要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混账东西!”老者大怒,嗖然扭动身躯,形如鬼魅,跳到崔士陵面前,啪啪赏了两个嘴巴子,喝道:“给崔家丢了脸,你还有脸叫疼!你骑快马火速到齐郡,给叶刺史报信,务必请他出手帮忙,将李栋废了。绝不能使他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出齐郡面见圣上。”

崔士陵刚被李栋揍了下面,又被家主揍了上面,上下两头都是火辣辣的痛。可家主威风惯了,挨揍也只能忍着。

不过一听可以到齐郡面见叶刺史,他心里就是一喜,叶继善肯定好酒好菜好招待,齐郡毕竟是大地方,姑娘水灵着呐!可以弥补今天受的苦了。

崔士陵捂着半边脸,站起来答应一声,去办事了。心中恨恨地说:李栋啊李栋,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

李栋劝慰父亲和陆柔以后,说道:“这次回来时间紧迫,没有更多时间陪你们了。我身上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彻底办完,下午就赶回齐郡了。”

陆柔虽然不舍,也只得忍住,万分眷念地与李栋分别,乘车回转陆府。

陆柔走后,李栋立刻收拾东西,把陨石长剑系在背后,与父亲告别后,骑马准备赶出章丘。

经过章丘县衙不远的一条路时,路遇杜雨正在办差的一哨队伍,李栋便下马和杜雨谈了几句。

杜雨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大变化。不同的是,衣服换成新的,脸色也红润起来,大概他担任县尉之职,做得风声水起,心情大好,生活也得到大改变吧。

杜雨知道李栋要赶赴齐郡,便提醒他注意叶继善,那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不可轻易得罪了他。

万一得罪了他,就去叶府告诉他的娘子。因为叶继善非常惧内,说服他的娘子出面,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李栋一乐,谢过杜雨。心想,我已经把叶继善得罪苦了,不过却不知道他还有怕老婆“妻管严”的毛病,这下可是抓到他的小鞭子了。

又与杜雨闲聊一会,为了不耽误他办差,李栋就与他匆匆告别,打马扬鞭,赶出章丘西门,向齐郡奔去。

第086节:误入后花园

李栋纵马驰骋,一路疾行,赶到齐郡后,径直奔赴张须陀的郡丞府。心中虽然非常想念秦琼和罗士信,也只得把东阿之行的情况,先与张须陀说明才行。

东阿行的真正目的,是瞒着秦琼摆平他的后顾之忧。结果牵出一大串麻烦事,幸运的是结识了程咬金,并与他约定,将来再见的时机。

东阿令勾结盗贼,牵扯到官场之事,李栋不愿意搅和进去。也不方便单独处理,还是交给郡丞来办最合适。

到了郡丞府,门前府兵比上次来时激增,黄澄澄一片全是盔甲鲜明的府兵,神色威武,严阵以待。

李栋心里直敲鼓,这么多府兵静穆如林,发生什么事了?队列整齐,神情严肃,说明这支府兵队伍纪律严明。从装束来看,并不是张须陀带的齐郡府兵,但他们又是从哪里开来的呢?

心中一时奇怪,李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想这事了。

走到门前,把张须陀给自己的令牌取出来,让守门府兵看了看,说有要事面见郡丞。

府兵本想让李栋等一段时间,但见到调兵令牌,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怠慢,犹豫片刻就飞奔府内,向张须陀禀报去了。

不一会府兵回来,说郡丞正忙,先到偏室稍等,他忙完就来见李栋。

李栋只得同意,随府兵来到偏室,谢过带路府兵。仆人看茶后,退出室外。

很长一段时间,张须陀也没赶过来,李栋呆得无聊,便步出偏室,在院内花池间留连徘徊,沿着一条小道,不知不觉迈过几重小圆门,闯入一大片花园之中。

花园约半亩大小,种满了粉红的牡丹和好看的灼药,花开正浓,香气扑鼻,蜂蝶起舞,嘤嘤成趣。花园四周植有一排松柏,阴凉阵阵,十分安静。

一只蝴蝶翩然起舞,从一大丛花树后,曲折弯转,慢慢朝李栋飞来。

忽然几个脆脆的女声响起耳边,“小姐小姐,快看呀,蝴蝶飞跑了,快追呀!”

李栋胸中蓦然一动,心道坏了,怎么闯进后花园了。这是女眷出入的地方,自己一个大男人,怎能冒范张须陀的家人呢?

李栋急转身,撒步往外就走。奇怪的是,那只蝴蝶一直追随他身后,不离不弃。

刚走了几步,三名小娘子就从花树后面闪出来,一见蝴蝶前面还有一个男人的背景,那娘子就大声吆喝:“前面的人,给我站住!”

李栋不听,头也没有回,反加快了步伐。

即将闪出花园的时候,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舒缓说到:“再不站住,我就喝府兵来捉你了!”

李栋一听,全身一震,脚步立止,再也不肯挪动一步了,慢慢把头扭回来,惊异地往身后打量。

因为那年轻娘子说话的声音,和穿越前他的女友党雨芊,说话的声音非常相似。李栋正在苦苦寻找她,听她声音怎能不站住呢?

三名年轻娘子年龄大致相仿,都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从穿着打扮看出,左右两边的小娘子,身份并不高,大概是奴仆或伴读类的女孩子。

中间的年轻娘子约有十六七岁,与自己不差上下。她脸如圆月,皎洁明朗,光彩照人,身段阿娜,摇步生莲,粉面含春而威不露。面貌不能说不漂亮,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说不上来。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李栋的女朋友党雨芊。虽然二人的美丽不分伯仲,难比千秋。

年轻娘子见到李栋,心中一惊,天底下还有这般相貌堂堂的朗君?鼻如悬胆,虎目星驰,虽骤然被喝止,站在不远的地方,稳如松立,丝毫不见慌乱之色。身背长长的包袱,大概是随身利器,身手应当不俗。

“你私自闯入后花园,身背利器,意欲何为?大白天的难道想行刺不成?”那年轻娘子俄眉微蹙,严声斥责。

李栋赶忙垂下头,施礼回道:“这位娘子错怪李某了。我实在不知道这是后花园,是误入而不是闯入。”

那年轻娘子杏眼一瞪:“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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