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第3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子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巡警看见他一身尘土满头鲜血,顿时警觉起来:“站住,手举起来!”
“警官,他是我表弟,我们刚才遇到强盗了,差点劫财又劫sè,把我表弟也给打伤了,您得给我们做主啊。”红yù及时上前,娇滴滴一通话解了围,巡警挥手让他们通行:“最近首都开四中全会,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闲逛。”
“谢谢警官。”红yù躬身致谢,挽起男子胳膊,“表弟,咱们回家。”
走出一段距离,男子道:“刚才谢谢你。”
红yù道:“是我谢谢你才是,你怕巡警?”
男子不答。
红yù道:“我叫红yù,你呢?”
男子犹豫了一下:“我姓王,王泽如。”
“王先生,我刚到南京,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帮我找家旅馆?”
“好吧,附近有几家,我领你去。”
王泽如领着红yù寻了几家旅馆,全是客人爆满,因为国民党四中全会的召开,各地代表和他们的随从占据了全南京的旅馆饭店,到处都没有空房间了。
“实在找不到的话,到我那里去住吧。”王泽如建议道。
红yù心中暗笑,小伙子看起一本正经的,其实也是一肚子huāhuā肠子,不过自己也不在乎这个,于是答应了,两人来到聚宝mén小思古巷一处民居,男子租住的是二楼的一个房间,房内陈设简陋之际,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脸盆架子和两把椅子而已。
王泽如拿了一张chuáng单,用铁丝栓了悬在屋里,正好把chuáng遮住,又将两把椅子一拼,道:“红yù小姐,你睡chuáng,我睡椅子,先对付一夜,明天再说。”说罢自顾自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红yù找了热水瓶和脸盆,简单洗漱了一下,和衣上chuáng躺下,心中忐忑,不知道王泽如啥时候爬上来,就这样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红yù觉得被子比昨晚厚实多了,一看,单薄的被子上压了一件黑sè的呢子大衣,掀开帘子,王泽如已经不见了。
蹬蹬蹬一阵楼梯响,一个中年男子上楼来,推mén看见红yù,不免惊讶:“啊是王太太?”
红yù答非所问:“您是房东吧?”
中年人道:“是滴,你家王先生两个月没jiāo房租了,整天出去找工作找工作,也没见他赚一分钱回来。”
红yù道:“欠侬多少房租?阿拉给。”特地撇出一口地道的上海腔调。
“一共十块钱。”房东被红yù的气势震慑住了,低声下气道。
红yù掏出三张一元面值的江东票:“拿去,不用找了。”
中年人见是硬通货江东票,眼睛都亮了,接了钞票下楼,又殷勤的打了两瓶开水送上来,满口王太太长王太太短的,客气的不得了。
中午,王泽如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头上的伤口还没处理,血都结痂了,进mén就看到桌子上琳琅满目都是食物,一整只盐水鸭,一盘卤ròu,一碟炒青菜,还有一壶黄酒和一盘白米饭。
红yù笑道:“家里没有灶台,我就买了些熟菜和酒回来,米饭和青菜是房东送的,你饿了吧,快吃。”
王泽如楞了楞,没有客气,端起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大吃起来,红yù端起小碗在一旁细嚼慢咽,一多半的饭菜都被王泽如吃了。
一番风卷残云,望着干干净净的碗碟,王泽如擦擦嘴:“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红yù拿出一支烟在自己嘴上点燃,递给了王泽如,王泽如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chōu了起来,吞云吐雾,眼睛眯缝着,似乎在回忆往事。
“王先生,你是做什么营生的?”红yù问道。
“我?”王泽如自嘲的笑笑,“手无缚jī之力的一介书生罢了。”
“手无缚jī之力还能打倒三个流氓?”红yù笑道。
“我曾经在jīng武会学过国术。”王泽如道。
“王先生在上海住过,太巧了,我也在上海住过,不过这几年都在外地,昨天刚从江东过来。”
“是么,我也去过江东。”
相同的遭遇让两个人迅速熟络起来,红yù道:“我今天出去问了,旅馆还是没有空房间,不如咱们就合租这间房吧。”
王泽如道:“孤男寡nv,恐怕不好吧。”
红yù笑道:“我已经告诉房东,我是你太太了,这样他们就不会说三道四了,再说我帮你付了房租,这房子有我一份呢。”
王泽如道:“其实……你有钱的话可以租更好的房子,何必和我一个穷书生挤在一起。”
红yù没说话,点了一支烟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一片片青sè的瓦,半晌,才幽幽道:“王先生,侬是个好人,是正人君子,这年头好人太少了,和侬住一起,阿拉放心。”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民国头号嚣张使者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红yù和王泽如,一个情场失意,一个事业受阻,便在古城南京聚宝mén内的小巷子里相依为命的生活了下去。赢话费,)
那天红yù下船遇到的达官贵人正是从南京回江东的陈子锟,现在他多了一个身份,蒋主席的sī人代表,专程赴北京与张作霖会晤,商讨和谈之事。
陈子锟先回江东把军政大事jiāo由阎肃主持,然后驾机飞往上海,临行前少不得又被两位夫人一通埋怨,说北京凶险,你不守着老窝,东奔西跑图得什么,陈子锟没和她们讲道理,毕竟和nv人是讲不通道理的,背地里和阎肃说,天下大势已经定了,但收复北京还需一场战争,要么我单枪匹马去说服张氏父子,要么江东军就得参战,否则的话,将来统一的国家里就没有江东军的一席之地。
阎肃深以为然,信誓旦旦向陈子锟保证自己坐镇省城,家里绝对出不了事,请大帅安心北上,马到功成。
次日,陈子锟驾驶水上飞机飞抵上海,在转客船北上天津之前,特地去见了一个人。
法租界,绿树掩映,一栋小洋楼内,陈子锟见到了昔日桂系首领陆荣廷,已经下野多年的他没料到陈子锟会来探望自己,非常高兴,命人摆酒款待,一番寒暄后,陆荣廷道:“浩明冤枉了你,他的五姨太确实和副官有sī情。”
陈子锟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淡然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必黄副官和五姨太一定受到惩处了吧。”
陆荣廷道:“黄永福这个丧良心的,开枪把浩明打死了……”
一阵沉默,良久,陈子锟才问是哪年的事情。
“浩明是民国十四年走的。”陆荣廷摇头叹息,仍在为老弟兄的死伤怀。
看看陆荣廷的住所,虽然是座huā园洋房,但式样老旧,地点也不好,酒席上用的盘子居然有缺口,陈子锟就明白下野军阀的日子举步维艰,以前穷奢极yù,现在捉襟见肘,落差之大,令人叹息。
得知陈子锟即将北上之后,陆荣廷大为感慨,亲自修书一封请陈子锟替自己面呈张作霖:“曾经何时,我和雨亭一南一北,叱咤风云,现在我已经不行了,雨亭硬撑着也没啥意思,他背后可是日本人,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我比雨亭大十六岁,他要是执mí不悟,搞不好死在我前头。4∴⑧0㈥5”
末了,陈子锟留下一张三千元的支票,托陆荣廷转jiāo谭浩明的遗孀,略表寸心,陆荣廷没推辞,站在洋房mén口送陈子锟远去。
“浩明,我们都老了,天下终归是这些年轻人的。”陆荣廷自言自语道,眼前浮现出新桂系一帮人的面孔,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这些人当年都是桂军中的营长连长,时隔八年,已经是上将司令官,广西省主席了,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亦有他们的身影。
……
就在陈子锟临行前,发现了梁茂才醉醺醺的身影在mén前晃悠,派人把他抓来一问才知道,这小子过不惯乡下日子,成亲没三天就偷跑回了上海,找薛斌借了几百块钱,整天泡在酒肆烟馆里。
“***还吸大烟!”陈子锟勃然大怒,他最恨人吸鸦片,没想到手下爱将也沾染了毒瘾。
“拖出去毙了,清静。”陈子锟不耐烦的摆摆手,左右架住梁茂才却慢吞吞的不往外面走,有心让他求饶,可梁茂才哈哈笑道:“死就死,老子烂命一条,早他妈活够了。”
“等等。”陈子锟上前直视梁茂才的双眼:“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戒烟?”
梁茂才和他对视:“俺为啥要戒烟?吸点大烟浑身舒坦,能解愁啊。”
陈子锟道:“双喜,揍他。”
双喜迟疑着不敢上,他是知道梁茂才威名的,不但枪法好,拳脚功夫也不赖,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青锋,你上。”
陈子锟在抱犊崮收的小道童,现在已经成长为少年军官了,肩上扛着少尉肩章,也是陈子锟的贴身副官,他卷起袖子上前推了梁茂才一把,居然把他推了个踉跄。
以前梁茂才可是牛犊子一般壮硕的体形,现在居然变得弱不禁风,被一个小副官欺负,梁茂才勃然大怒,扑上去厮打,居然打不过青锋,弯着腰气喘吁吁,脸sè惨白,一脸的痛苦。
“***大烟瘾犯了,绑起来,让他舒坦舒坦。”陈子锟喝道。
梁茂才被绑进了汽车,陈子锟要带他去北京,亲自看着他戒烟。
轮船从上海《》,直奔天津而去,数日后抵达天津港,梁茂才已经瘦的形同骷髅,这几天海上漂泊,别说鸦片了,就是饭菜吃下去也得吐出来,好在他底子扎实,若是普通人,早折腾死了。
陈子锟此行是作为蒋介石的sī人代表而来,不具备官方身份,所以没穿军装,轻车简从,到了天津之后才给张学良打了个长途电话,少帅立刻安排天津火车站挂专列送陈子锟进京。
列车开到正阳mén火车站,张学良亲自到车站迎接,两军对垒时期,不便大张旗鼓的欢迎,没有仪仗队,没有军乐队,也没有红地毯,悄悄从贵宾通道出站,上了防弹汽车,张学良在车里向陈子锟伸出手:“别来无恙,昆吾兄。”
“汉卿可瘦多了。”陈子锟和他握手寒暄。
汽车开动,张学良道:“这回还是住车厂么?我建议你还是住六国饭店。”
陈子锟道:“此话怎讲?”
张学良道:“你来京的消息已经被别人知道了,我怕主战派对你不利,你知道,杨宇霆连老帅的话都不听,我可管不住他,再加上孙传芳和张宗昌都是极力主战的,你这个说客,可是危险的很。”
陈子锟哈哈大笑:“不入虎xùe焉得和平,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革命军是有胆sè的。”
话虽如此,陈子锟还是选择在六国饭店下榻,简单洗漱后,不带从人,直接前往顺承郡王府面见北洋政fǔ安**陆海军大元帅,实质上的国家元首张作霖。
顺承郡王府,大mén口的旗杆上,五sè旗猎猎飘扬,十六个穿黄呢子军装的奉军士兵昂首站立,手持辽十三年式步枪行军礼。
防弹汽车缓缓停下,张学良的副官高粱秆从副驾驶位子上跳下,打开后车mén,风衣礼帽打扮的陈子锟跳下车来,挥手还礼,径直往大mén里走。
进了大mén,甬道两侧站满仪仗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全部是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彪形大汉,牛皮武装带杀的很紧,手中持着亮闪闪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二mén处一声大喊:“孩儿们,架起刀mén!”
各种冷兵器在空中架起一座长长的拱mén来,这是古代流传下来的考验使者胆量的一种仪式,从刀刃下经过,确实需要极强的胆sè和毅力,要知道有时候对方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会劈下来,将使者斩成ròu泥。
当然,今天顺承郡王府这座刀mén只是老帅玩的一个huā样罢了,绝对不会真劈下来的,不过陈子锟不打算让张作霖耍这个威风,他左右看了看,墙角兵器架上chā满各式武器,上前拿了一根白蜡杆子,在空中挥舞两下试试韧xìng,呜呜作响,果然好棍。
放下白蜡杆,摘了礼帽,脱了风衣jiāo给高粱秆抱着,脚尖猛然一提,白蜡杆冲天而起,一把抄在手中,大喝一声冲入刀mén。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子锟一路前行,一根白蜡杆子舞的密不透风,阵阵兵器相接的声音,刀mén被他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形。
一百零八名挑选出来的仪仗队员,主要是充mén面用的,用步枪还行,耍大刀的本事可就差远了,再说这种场面实在离谱,他们全懵了,任由陈子锟一路打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