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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国士无双-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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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

    第七『混』成旅的老部下们几乎人人都升了一级,个个喜笑颜开,纷纷感慨当初投了陈大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阎肃也『春』风满面的说道:“如今大帅才真的称得上大帅二字啊。”

    北洋的大帅可不是『乱』喊的,以前陈子锟是少将级的护军使,虽然镇守一方,但称为大帅其实很勉强,只有当上一省督军,这个大帅才能名正言顺。

    陈子锟也给阎肃升了官,督办江东军务公署的参谋长,晋少将军衔。

    顺便犒赏三军,给自己嫡系部队当然就不拿军票糊『弄』了,而是白『花』『花』的现大洋。

    江东省七万大军在平川附近整编完毕,浩浩『荡』『荡』向着省城方向停进,大军开拔,车辚辚马萧萧,威武雄壮,陈子锟和阎肃、张鹏程同坐一辆汽车,在颠簸中讨论着军情。

    张鹏程道:“大帅,莫非真要把上海拱手让给段海祥这个老匹夫?”

    陈子锟道:“他要是有这个牙口,就把上海吞下去,我没意见,一个江东省就够我消化的了。”

    张鹏程道:“段海祥有六万人马,万一吃不下上海,再回江东来,咱们也吃不消,万一哪天闹起来,很难对付呀。”

    阎肃在一旁默默点头。

    陈子锟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段海祥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信得过他,再说现在缺乏干部,想吞并他的部队也不现实,闹个鱼死网破又何苦,大家打仗拼命,不就是图个升官发财么,他想要的,我都给他,又有什么好闹的。”

    张鹏程道:“大帅宅心仁厚,江东省有您镇着,真乃万民之幸也。”

    陈子锟淡淡的笑了:“张师长严重了。”

    过了一会儿,张鹏程借故下车走了,阎肃这才道:“张鹏程乃小人尔,大帅不可对他委以重任。”

    陈子锟道:“张鹏程人品不坏,他刚才的话既是替段海祥问的,又是替自己问的,这帮降将没『摸』清我的路数,心里忐忑不安也是情有可原,我就给他吃一颗定心丸,至于他们能不能让我安心,就见仁见智了。”

    阎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段海祥是聪明人,早就自解兵权了,何必再掌着大军,我看他是不甘心呐。”

    陈子锟道:“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野心没什么,蔫了吧唧的将军,我还不敢用呢。”

    ……

    大军行至省城附近驻扎,前方战报传来,孙传芳的闽军已经长驱直入浙江境内,与浙军展开『激』战,陈子锟当即召开军事会议,调度部署,让段海祥率领省军一二三师向两省『交』界处的浙军守备旅发起进攻。

    另一方面,陈子锟自己也组织了一支部队奇袭上海。

    原薛斌所部手枪营升级为特务团,薛斌晋升中校团长,梁茂才接替他的位置当了手枪营的少校营长,此时早已率领便衣队出发数日之久,想必已经在上海滩大闹天宫了。

    曾蛟的水警大队升级为江东省水上警察总队,将原来的水警总队全班人马收编过来,昔日被通缉的水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水警总队长,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为避免刺『激』到水警们脆弱的心灵,陈子锟令他不许再提『混』江龙的字号,从此沿用本名曾蛟。

    特务团和水警别动队是陈子锟的看家部队,全部由土匪水匪组成,胆子大,敢拚命,枪法准,战斗力极强,陈大帅又给他们配备了最强大的火力,每人都是长短两把枪,迫击炮重机枪,勃朗宁自动步枪,汤普森和伯格曼手提机枪,崭新的『毛』瑟步枪,还有必不可少的盒子炮。

    八百特务团『精』锐武装到了牙齿,站在省城水西『门』码头上等待大帅的检阅,陈子锟身披斗篷,大步流星而来,站在队伍前列道:“我话不多说,打下上海,要什么有什么。”

    有人高声道:“俺想要个婆娘,中不中?”

    陈子锟道:“就你这点出息,上海滩『花』『花』世界,十里洋场,遍地都是金银,洋房汽车白俄小妞样样俱全,哪欠一个婆娘。”

    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护军使当了督办还那么平易近人,让大兵们觉得很亲切,很热乎,很愿意为他卖命。

    勉励了将士们一番,陈子锟又把薛斌叫到一旁道:“淞沪驻军杀咱们的人,张啸林抢咱们的货,这口恶气也该出了。”

正文 第五十章 洋买办和活土匪

    第五卷混战'第五十章洋买办和活土匪——

    陈子锟正式向浙江卢永祥和上海何丰林宣战,七万大军云集浙沪边界,给卢永祥造成了不小的压力,龟缩在上海租界内的皖系大佬如徐树铮、曲同丰之流无不惊恐莫名。

    当年陈子锟还是个伙夫的时候,就曾大闹松林店,活捉皖系前敌指挥曲同丰,这件事曲同丰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当年的伙夫已经是威震一方的督军,手下执掌七万雄兵,更加如虎添翼,这仗,是真没啥胜算了。

    陈子锟威震东南,他的老兄弟李耀廷却每日活在死亡的『阴』影下,上次他偷卖江北鸦片的事情东窗事发,彻底惹恼了黄金荣,将其逐出『门』墙,张啸林更是趁机报复,发出江湖追杀令。

    一夜之间,李耀廷就从云端跌倒了谷底,大宅子被人一把火烧了,忠心耿耿的手下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他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张啸林要杀他,而且开出了不低的赏格,如今全上海滩的流氓都在搜捕李耀廷,他连西装也不敢穿了,乔装改扮一副小瘪三模样示人,躲在相好的家里惶惶不可终日,银行里的钱不敢去取,只好靠变卖身上的财物为生,金表当了,金戒指当了,皮鞋领带也当了,除了一把手枪之外,李耀廷身无长物。

    这把枪是陈子锟送给他的美国大眼撸子,保命的家伙,不到最后关头不能丢。

    李耀廷藏身十六铺码头附近一栋石库『门』房子的阁楼上,他的相好是个舞『女』,每天傍晚到夜总会去做生意,皮『肉』钱不好赚,家里时常没有隔夜粮。

    这天相好的又出去了,李耀廷躺在阁楼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翻箱倒柜也没找出钱来,索『性』戴上礼帽往下压了压,冒险出去『混』饭吃。

    距离住所不远有一家小面馆,正是李耀廷和陈子锟第一次到上海来落脚的地方,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面馆依旧,人来人往恍如隔世。

    李耀廷咽了一口涎水,走进面馆道:“老板,一碗大肠面,再来两个茶叶蛋,一碟臭豆腐,一壶黄酒。”

    伙计很快端上饭菜,李耀廷狼吞虎咽,吃了个肚子溜圆,拿袖子擦擦嘴道:“记在阿拉账上。”

    “侬行行好,小店概不赊账。”伙计满脸堆笑道,吃霸王餐的人多见,但跑到小面馆吃霸王餐的就不多见了。

    李耀廷伸手掏枪,想吓唬吓唬伙计,却没注意到从自己住所方向走过来几个彪形大汉,他们远远就看见了李耀廷,『交』头接耳一阵,疾步而来。

    “阿拉还能欠你这点饭钱么?”李耀廷吹胡子瞪眼,虚张声势,忽然一种莫名的危险感窜上脑海,他下意识的一闪,一柄利斧贴着头皮就砍了下去,深深嵌在桌子上。

    李耀廷在上海滩『摸』爬滚打多年,这点反应速度还是有的,他一个『激』灵蹿起来,抢过伙计手中端着的一碗面劈头砸过去,凶手被汤面烫的哇哇『乱』叫,他趁机夺路而逃。

    几条大汉挥舞着利斧紧追不舍,李耀廷拔出手枪回头就打,勾了一下竟然没响,原来子弹夹被卸掉了,情急之下他把手枪当暗器砸了过去,继续狂奔,直跑的嗓子眼发甜,一颗心砰砰『乱』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还是被追兵堵在一条『弄』堂里。

    “小赤佬,今天就是侬的死期!”流氓们杀气腾腾围过来,李耀廷已经『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他瘫坐在地上,仰望天空,喃喃道:“娘,小顺子来陪你了。”

    正当流氓们步步『逼』近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

    流氓们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只见『弄』堂口停了一辆锃亮的黑『色』大轿车,车前站了一个长衫打扮的清瘦男子,身后跟着两名保镖,腰间都别着撸子。

    “杜先生。”流氓们急忙摘下鸭舌帽,点头哈腰。

    杜月笙懒得和他们废话,示意手下掏出一叠钞票打发了这些人,走向李耀廷,微笑道:“有事体也不来找阿拉。”

    李耀廷感『激』涕零:“多谢杜先生救命之恩。”

    杜月笙道:“张老板要『花』十万块买你的命,我说不服他,只能给你找个地方暂避了。”

    ……

    李耀廷倒霉的时候,慕易辰的日子也不好过,『春』田洋行是陈子锟的产业,这件事瞒不过张啸林的耳目,他多次派人到洋行来捣『乱』,虽然沙逊大厦位于租界,但巡捕才不管这些闲事,任由张啸林派来的地痞流氓胡闹,公司被砸,很多职员也被打伤,有几个流氓就守在沙逊大厦附近,扬言见一次打一次,搞得大家都不敢来上班。

    江浙开战,对于租界里的人来说影响不大,生活照旧,慕易辰却时刻关心着战局的进展,洋行已经暂时关『门』停业,每天他都按时到外滩路上逛一圈,喝杯咖啡买张报纸。

    慕易辰只看两种报纸,西方人办的《字林西报》和中国人做主笔的《申报》,这两种报纸分别以西方人和中国人的视角看问题,很有代表『性』,相得益彰互为补充,最有代表『性』,别的报纸基本可以不看。

    买了两份报纸,慕易辰坐到了咖啡馆的『露』天椅子上,迫不及待的先看战争近况,映入眼帘的是申报的头条:江东易主,新任军务督办陈子锟对卢何宣战!

    慕易辰心头一震,仔细看内容,浏览完了一挥拳头:“学长果然出手不凡!”

    顺便看了看其他新闻,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角落里还有一则关于战事的报道,说是淞沪护军使何丰林险遭暗杀,料是直系刺客所为。

    忽然一个青年男子来到他身旁坐下,大大咧咧道:“小二,沏壶茉莉『花』茶。”

    慕易辰不由得打量起这位客人来,秃头,一双眼睛闪亮,身穿崭新的白西装,『裤』『腿』卷着,腰间鼓鼓囊囊,脚下一双黑布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和不加掩饰的猖狂劲儿。

    上海滩的小瘪三们可不是这种打扮,大都会的地痞流氓都很讲究派头,西装绝不会配布鞋,这位应该是个乡下来闯上海的土条……

    他正要拿着报纸端起咖啡换个座位,那年轻人说话了:“你是慕先生?”

    慕易辰疑『惑』道:“你认识我?”

    那人道:“我叫梁茂才,从江东来,这是大帅给你的亲笔信。”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放在桌子上,又喊道:“小二,你***聋了么,老子的茶呢!”

    咖啡厅『侍』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擦拭玻璃杯,装作没听见,慕易辰赶紧道:“维特,来一壶锡兰红茶。”

    梁茂才低声骂道:“狗眼看人低,哪天我过来把这家铺子给烧了。”

    慕易辰擦擦额上的冷汗,展开了信纸,这封信是陈子锟用英文书写,介绍了梁茂才的身份,并且做出一系列的安排,绝不会是假的。

    “原来是梁少校,失敬失敬。”慕易辰伸手和他握手,感觉对方的手掌粗糙有力,充满力量感。

    “慕先生,大帅说了,让我听你的安排,你说咋整吧,我就咋整,我这人没别的能耐,就会杀人放火,你有啥仇家么,我帮你料理了。”

    慕易辰忙道:“太客气了,对了,就你一个人么?”

    梁茂才道:“我带了一队弟兄过来,前天刺杀何丰林失手,损失了一些人马,还有五个人身上有枪伤,大帅说过,有事就找你帮忙,我就一路寻过来了。”

    慕易辰心道暗杀事件果然是你老兄做的,道:“没问题,我们洋行在黄浦江边有货仓,躲藏百十个人没有问题,受伤的兄弟可以送到租界洋人医院里救治,我来安排,不过……”

    “不过什么?”

    “仓库钥匙在我公事房『抽』屉里,现在回不去。”

    “为『毛』回不去?”

    “有几个流氓守在附近,阻挠我们上班。”

    “哈哈,我当什么事呢,处理这个我在行,慕先生,你头前开路。”

    慕易辰微微一笑,拿出零钞放在桌上就要走,梁茂才忽然问道:“慕先生是读过书留过洋的,肚里墨水多,我问你一个洋文词儿,你可不许不教我。”

    慕易辰心中感慨,看看人家,一个泥『腿』子丘八都时时不忘学习,这是什么『精』神,便道:“你问吧,只要我会的,一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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