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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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师有个炮兵团,配备十二『门』格鲁森五七过山快炮,那火力绝对没的说,可是问题又来了,炮兵们素质太差,只会直瞄『射』击,让他们隔着山开炮,炮弹估计能飞到爪哇国去。
没办法,只好让炮兵团抵近『射』击,十二『门』火炮用驮马拉到距离敌阵一千米的安全距离上,炮兵们煞有介事的瞄准,装填,开炮,炮弹在小山包远处炸响,连人家一根毫『毛』也没伤到。
重新调正炮口,继续『射』击,这回打得准点了,炮弹落在敌阵前沿,不过敌军也没闲着,山上一声巨响,同样的五七毫米炮弹呼啸而至,虽然也没伤到人,可把炮兵团的爷们吓得够呛。
炮兵那是技术兵种,重火力部队,段海祥的宝贝疙瘩,一发炮弹合成五块大洋,非到关键时刻舍不得用的,段海祥生怕火炮受损,急令炮兵团后撤。
“给我包围起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段海祥依然自信满满,对方火力虽强,但处在包围之中,打一发少一发,困他一两天,连饮水都成问题,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
与此同时,南泰县城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从省城来的禁烟委员会执法组,专程来查禁南泰县境内种植的罂粟,县长柳优晋接待了他们,在醉仙居开了雅间,好吃好喝伺候着,绝口不提罂粟田的事情。
执法组的组长是个『阴』鸷的中年人,酒足饭饱之后他对柳县长道:“贵县有人『私』种鸦片,证据确凿,孙督军命令我等前来,务必要严办此事,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柳优晋笑容可掬道:“大人,我们县里确实没有罂粟田。”说着奉上一筒鸦片烟枪。
组长接了烟枪,美滋滋『抽』了一口道:“县长就莫要遮掩了,我看你识相,好心劝你一句,别掺乎这事儿,你抗不住。”
柳优晋脸『色』一变道:“大胆狂徒,冒充省里来的长官,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拿了!”
一帮团丁蜂拥而入,将执法组全体成员绑了起来,组长大怒道:“柳优晋,你好大的胆子,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
柳优晋冷笑不语,径自离去,此时南泰县城四『门』紧闭,戒备森严,经过加固的城墙上,每个垛口后面都站了一名士兵,旁边摆着子弹箱和手榴弹箱,美造M1917水冷重机枪上已经挂上了弹链,机枪手也进入了阵地。
本该出现在演习地域的参谋长阎肃手持望远镜正在观察远方,看到柳县长上来便笑道:“县长来督战了。”
柳优晋道:“我来看看弟兄们有啥需要的么,麦仁稀饭和『鸡』蛋烙馍已经预备好了。”
阎肃道:“多谢县长,请转告乡亲们,城池固若金汤,绝对没事。”
正说着,远处烟尘四起,阎肃端起望远镜看了一会道:“他们来了。”
来的是省军两个『混』成旅,来到县城附近兵分二路,第一『混』成旅直奔县城而来,第二『混』成旅则扑向城外军营。
第二『混』成旅『乱』哄哄打了一阵枪,冲进了空『荡』『荡』的军营,大兵们顿时傻眼,中了空城计了,旅长生怕有诈,大叫:“撤退!”
第一『混』成旅杀奔城下,遭到迎头痛击,城头上的火力强大的惊人,机枪打得极有章法,步枪打得不紧不慢,一看就是『精』锐部队在防守,绝非情报上说的保安团。
『混』成旅没有装备火炮,连云梯也没预备,单凭血『肉』之躯根本无力攻城,面对强大火力他们只好退避三舍,紧急回报段师长,请示命令。
忽然一声炮响,从青纱帐里窜出一股骑兵来,头戴大斗笠,手舞钢刀,刀锋雪亮,刀柄上的红绸子如同一团团烈火在迅速卷近,骑手们嗷嗷怪叫着,打着唿哨,趟着十八路烟尘就冲过来了。
省军两个『混』成旅挤在县城外面的空地上,连防线都没拉起来,如何能对抗高速袭来的骑兵部队,顿时土崩瓦解,一哄而散,骑兵们挥舞着钢刀左冲右突,砍头如切菜,一个大胡子高声大喝:“投降者免死!”
顿时就跪了一地的败兵,纷纷高举步枪口称投降。
本该和陈子锟一起参加演习的盖龙泉勒马大笑:“他娘的,省军这帮废物,真不禁打,老子还没过瘾来就降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省军大败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三章省军大败——
省军两个『混』成旅都是步兵为主,徒步步兵在开阔地带上遭遇骑兵冲锋焉有不崩溃的道理,仅有一半逃进了城外的空军营,依托土围子抵御骑兵,这才能喘息片刻。
两个旅长趴在围墙上看着外面的惨状,眼泪都快下来了,当场被砍翻了几百个弟兄,另有上千人投降,两个『混』成旅的『精』锐啊,转瞬间就打残了,还接管县城,占领兵营呢,能保命就谢天谢地了,这分明是中了人家的计啊。
盖龙泉带着数百骑兵在军营前的空地上来回疾驰,分明不把省军残兵放在眼里,一旅长大怒,喝令部下开枪,一时间枪声四起,骑兵们拨马就走,凄厉的军号声响起。
城头上的阎肃听见军号声,下令开炮,三『门』江南制造总局光绪年间出厂的前膛火炮再次怒吼起来,实心炮弹准确的落在省军盘踞的军营里,虽然并未造成伤亡,但心里震撼确是极大。
合着又中了人家的计策了,先是被忽悠到城外开阔地上任由骑兵宰割,然后被迫退入军营,又处在人家大炮『射』程之内,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啊。
军心一散,这仗就没法打了,两个旅长一合计,外面有骑兵,突围是不可能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请段师长派兵解围,当即安排了四个传令兵骑马冲出去送信。
在火力掩护下,四个传令兵冒死冲出了军营,快马加鞭向东北方疾驰而去,马尾巴后面卷起一道道烟尘,江北军见状紧追不舍,无奈马力不济,追了一阵就放弃了。
军营内一片欢腾,两位旅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等段师长大军一到,『弄』不死你们!
此时,段海祥还在率兵围困小山包上的陈子锟等人,虽然只有一个营防守,可这个小山包就是啃不下来,不过山顶上的人也不好受,天气炎热干燥,饮水一点点变少,士兵们口干舌燥,焦灼不安
陈子锟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的情况,到处炊烟袅袅,省军已经在开饭了,看他们悠闲的样子,大概是县城那边的战报还没到。
跟在陈子锟身边的“阎肃”和“盖龙泉”都是假扮的。真正的参谋长和二团长都留在县城专『门』对付上『门』的敌人,而自己则负责吸引敌人的火力,这是一整套连环计,由参谋处长苏青彦制定。
大毒日头当空照,山顶上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士兵们只能轮流躲进『洞』里躲避日晒,干粮『挺』硬咬不动,只能小口小口的啃,又没有水喝,吃的满嘴血泡,苦不堪言
段海祥稳坐中军帐,摆在面前的是丰盛的午餐,酒足饭饱之后还有鸦片烟享用,想想小山包上的陈子锟连水都没得喝,他就冷笑起来:“和老子斗,你还嫩。”
忽然有人来报,一二『混』成旅的传令兵送信来了,段海祥大喜,道:“定是县城拿下了,让他们进来。”
俩传令兵连滚带爬扑进来,声音带了哭腔:“师长救命啊,弟兄们被包了饺子。”
段海祥大惊失『色』,放烟灯的盘子都打翻了,细细问了一番后,一拍脑『门』道:“不好,中计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段海祥急忙派遣作为预备队的第五旅前往南泰解围,并且下令三旅四旅不惜代价强攻,一个时辰拿不下小山包,提头来见。
省军的调动被陈子锟发现,他哈哈大笑道:“南泰那边定是打了胜仗。”
进攻又开始了,漫山遍野的士兵分成多路纵队慢腾腾的打过来,格鲁森过山炮也开始猛轰,这回省军是真豁出去了,两个『混』成旅被人家包了饺子,要是再不把陈子锟拿下,这仗可就有点悬了。
小山包上的重机枪又开始发威了,子弹在干燥的土地上掀起一团团烟尘,省军士兵趴在地上,不紧不慢的放枪,两下里打得热闹,伤亡却是极少。
奉命驰援的第五旅把锅碗瓢盆都撂下了,轻装急进,在大太阳底下急急火火赶了几十里地,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大老远就看见一个水塘,士兵们呼啦就全围上去了,趴在塘边痛饮,喝完了洗脸,洗了脸再拿水壶盛水,还有人脱了鞋在塘里洗脚,场面『乱』作一团。
忽然不远处青纱帐里一声炮响,无数头戴大斗笠的人冲了出来,刺刀雪亮,盒子枪啪啪的打着,水塘边当即就倒下一大片,旅长惊呼:“中埋伏了,快撤!”勒马便走,再也不管部下。
第五旅一千多人马就这样还没上战场就做了俘虏,伏击他们的正是第七『混』成旅第一团,陈寿的部队,他们在这里已经埋伏一天一夜了。
等到战败的消息传到段海祥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短短一天功夫,三个旅五千人马就没了,段师长追悔莫及,大叫:“中计了,围城打援,陈子锟果然狡诈。”
这一招就是典型的围城打援,身为宿将的段海祥竟然能中计,他懊悔的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他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上午不是俘虏了近三千敌军么,怎么陈子锟还有这么多的兵。
当即提审俘虏,连问了十几个人之后才知道,上午一触即溃的根本不是第七『混』成旅的正规军,而是县城保安团和一天五『毛』钱临时拉来的民夫!
段海祥大呼上当,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他手下虽然还有一万人马,但大多是后勤辎重部队,真正能打仗的就剩下不到四千人了。
仗打得这份上就算是败了,唯一扳回来的机会就是活捉陈子锟,段海祥亲自卷了袖子拎着手枪上阵督战,谁敢退后就地枪决,谁第一个冲上去,赏大洋五百,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省军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向前冲,小山包上机关枪突突的扫『射』,扫倒一片又一片,跟割麦子一样,依然有人前仆后继往前猛冲。
忽然,重机枪卡壳了,水冷散热套筒里的冷却水已经烧干了。
“弟兄们给我冲。”军官们大呼小叫,省军一拥而上,明晃晃的刺刀在暮『色』下闪着红光。
小山包上情况很不妙,水早就喝光了,重机枪哑火,自动步枪的枪管也打红了,伯克曼手提机枪虽然『射』速很快,近战占了很大优势,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费子弹,打了一天了,弹『药』已经接近枯竭,现在主要是靠步枪远『射』来阻滞敌军冲锋。
眼瞅阵地就要被突破,陈子锟沧『浪』一声把指挥刀『抽』了出来,白手套早已被硝烟熏黑,刀锋却依然雪亮。
“弟兄们跟我冲!”江北护军使兼第七『混』成旅少将旅长陈子锟一马当先跃出了战壕。
“跟我冲”和“给我冲”的意义和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护军使身先士卒,手枪营的将士们都是血『性』汉子,岂能甘居人后,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三百号弟兄除了重伤员之外,全都跃出了战壕,举着盒子炮和大砍刀发起了反冲锋。
白刃战是最考验士气的,省军连遭败绩,士气已经下降到临界点了,再遇上这么不要命的逆袭,顿时土崩瓦解,大兵们把枪一扔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段海祥见势不妙,接连枪毙了几个临阵退缩的军官依然阻不住颓势,眼瞅大营就要被败兵冲垮,段师长一跺脚:“机枪手准备!”
省军的营属水冷重机枪终于开火了,打得不是敌人,而是自家的败兵,无数败兵被扫倒,尸横遍野,不过总算阻挡住了败局。
“预备队,上!”段海祥下令道。
又一个团的生力军填了上去,双方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通常白刃战的『交』换率都是一比一,但那是拼刺刀的情况下,短兵相接中最有效的武器不是刺刀,而是手枪,手枪营的弟兄们每人一把盒子炮,不少人还配着双枪,所以省军的败局已经注定。
“轰!”炮弹在战场炸响,炸的肢体『乱』飞,血『肉』模糊,省军炮兵竟然不顾自己人还在战场上就开炮了。
陈子锟急令撤退,手枪营来得快走得快,迅速撤回主阵地,省军乘胜追击,黑压压一大片围了上来。
小山包上,苏青彦解开了『裤』子:“弟兄们,『尿』!”
一壶壶『尿』灌进了重机枪冷却套筒,沉寂了一阵子的机枪再度怒吼起来,子弹越过自己人的头顶,落在省军队伍里,顿时鬼哭狼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