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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国士无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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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一个女学生。”陈子锟咂咂嘴,又端起了碗大吃起来。

    “我走了。”杏儿把还没缝补好的衣服一丢,起身就走。

    “这是咋的了?”陈子锟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

    杏儿匆匆走出二门,正遇到宝庆进来,两人擦肩而过。

    “杏儿,你咋了?”宝庆问道。

    “没事。”杏儿低着头走了。

    宝庆有心想跟过去问问,但是还有重要的事情和陈子锟说,只能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杏儿苗条的背影,快步进了正房,看到陈子锟还在吃饭,急道:“你还有心思吃饭,咱的车让人家砸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砸我的车。”陈子锟把饭桌一推,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发生冲突的地方就在车厂不远处,路边围着一堆人,紫色的洋车翻倒在地,铜喇叭瘪了,电石灯烂了,车帘子也被撕成了一条条的,自家的伙计王栋梁抱着头蹲在路边,一声不吭,鼻子里还往下滴着血。

    路横着一辆黑色的四轮汽车,车前灯的罩子碎了,引擎盖里冒着白烟,一个穿黑制服戴制帽的汽车夫打扮的汉子正骂骂咧咧的检查着汽车,车里隐隐还坐着一个人。

    陈子锟快步走来,搭眼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前揪住汽车夫的领子质问道:“车是你砸的?”

    汽车夫一瞪眼,毫无惧色:“撒手!”

    “啪!”一个大嘴巴先去了,把他打得原地转了三圈。

    陈子锟这才走到路边,问王栋梁:“伙计,你咋样?”

    “老板,我没事,就是车坏了,我对不住您。”王栋梁嗫嚅道。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刚要拐弯,汽车就撞过来了,把咱的车半边轮子都撞坏了,那人下来就打我……”

    “他打你,你怎么不打他?”

    “我不敢。”

    王栋梁当然不敢和开汽车的人叫板,这年头汽车可是稀罕物,除了东交民巷的洋人坐,就是政府里的总长次长们和他们的家眷坐,那都是惹不起的达官贵人,平头百姓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对打。

    “你拐弯的时候打手势了么,汽车在你后面鸣笛了么?”陈子锟问。

    “怎么没打,我右转弯伸了手的,还按了铃铛,我没听见后面汽车喇叭响。”

    陈子锟冷笑一声,跑车这几天他可学了不少交通的规矩,这起车祸分明是汽车有责任,撞坏了自家的洋车还打人,这笔帐得好好和他们算。

    一转身,却发现一个妙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双手叉腰怒不可遏。

    “你是谁!敢打我家的汽车夫,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虽然是在发飙,但是声音奶声奶气的,怎么看都觉得可爱,陈子锟忍不住笑了,双手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看着少女,讥讽道:“叫你家大人来和我说话。”

    少女更加恼怒,鼓着腮帮子吹着气,额头的刘海都被吹得飘拂起来,她个子矮,在陈子锟面前完全没有威势可言,一瞪眼又回到汽车里坐着了。

    警笛声响起,街面执勤的巡警终于来处理纠纷了,看到警察来到,少女又得瑟起来,跳出汽车喊道:“巡警,把这个人抓起来!他耽误我舞会迟到,还打我家的车夫!”

    巡警看了看汽车牌照,顿时堆起了笑脸:“姚小姐,您吉祥。”

    少女一昂头,骄傲的不搭理他。

    这边薛平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看到这幅场面不禁一惊,他在北京地面当巡警十几年,什么事情都不明白,一看汽车牌照就知道是内阁高官用的。

    见到老同僚也到了,那巡警更加为难,凑过来低声道:“老薛,这事儿不好办,交通部姚次长家的车,惹不起啊,赔个礼赶紧把事儿平了,省得麻烦。”

    薛平顺心里一沉,交通部次长,那可是手握着大权的高官,他赶紧劝道:“大锟子,你忒莽撞了,咱们惹不起她啊,赶紧赔礼道歉。”

    陈子锟道:“应该是他们给咱赔礼道歉,赶舞会有多重要,竟然在大街横冲直撞,撞坏了别人的车,不但不赔礼,还打人,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我陈子锟见一次打一次。”

    听他报出自己的名号,把巡警眼睛都直了:“您……您就是打败于占魁的锟爷?”

    “没错,我就是陈子锟。”

    “哎呀久仰。”巡警激动地不能自已。

    少女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显然她还是个孩子,并无太多社会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只好三十六计走为,对自家汽车夫招呼了一声:“阿福,咱们走。”

    “不许走。”陈子锟大喝一声,把少女吓得一哆嗦。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们违反交通规则在先,撞坏我的车,打了我的人,简直岂有此理,我刚才已经教训了他,打人的事儿就算扯平了,赔我的车就行了。”

    “要要要,要多少钱?”

    见少女被自己吓得都有点结巴了,陈子锟也不好继续发飙,看看损坏的洋车,估算了一下,道:“赔五块钱。”

    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抽了一张十元面值的交通银行票子递给巡警:“你给他,不用找了。”

    巡警陪着笑脸,把钞票转给了陈子锟。

    “我不占别人便宜,该多少就多少。”陈子锟掏出一张五元票子直接递到少女面前。

    少女不接,陈子锟直接抓住她的手,把票子塞进她柔荑里。

    “咱们走。”陈子锟带着薛平顺父子和王栋梁,拉着破车慢慢去了,背影在夕阳中格外高大。

    “简直就是土匪。”少女咬牙切齿着,等陈子锟走了,才敢把钞票丢到了地,想了想又捡了起来,恶狠狠地塞进了钱包。

第一卷 旧京 第三十一章 大过年

    得罪了交通部姚次长家的千金,薛平顺可吓得不轻,陈子锟却没当一回事:“次长家的小姐怎么了,难道就比别人多长两只眼睛,撞了车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薛平顺叹口气:“道理是这么说,可这年头谁和你讲道理啊,大锟子你是年轻气盛啊,大叔劝你一句,在这世道想活的长点,就得学会一个字啊。”

    “哪个字?”

    “忍。”

    回到屋里,宝庆看到桌放着一张名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杜心武,南北大侠!”

    薛平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拿过名片一看,惊讶道:“真的是杜心武,杜大侠,真没想到下午来的客人竟然是他!”

    陈子锟道:“南北大侠这个名头很响,他很厉害么?”

    薛平顺道:“杜大侠曾拜武林异人为师,武功相当了得,曾当过宋教仁宋总长的保镖,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陈子锟问:“比于占魁如何?”

    薛平顺一脸的不屑:“跟杜大侠比,于占魁那就是个菜。”

    陈子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次日就是年三十,紫光车厂里的年货备的很齐整,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供的、生的、熟的、干的、鲜的、样样齐全。

    寻常的猪肉羊肉牛肉就不说了,杏儿为了照顾陈子锟的口味,还特地办了一些关东货,鹿肉、野鸡、冻鱼;还有水磨年糕、冷笋、玉兰片等南货。

    穿戴也置办了一身,一顶缎面瓜皮帽,一件蓝布棉袍,外面的大褂可以拆下来夏天单穿,还有一件黑马褂,两双白底单脸儿布鞋,贴身穿的小褂、袜子、都是崭新的,尺寸正合适。

    另外还有线香、锡箔、门神、灶王爷、供佛的蜡烛、纸花、蜜供,除夕夜放的鞭炮、二踢脚、麻雷子、太平花。

    有了杏儿的操持,车厂也有点年味了,除夕白天,陈子锟给车厂几个伙计都放了假,让他们早早回家过年去,薛大叔也让他撵回家去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陈子锟和王大妈两个人。

    虽然还是白天,爆竹声已经此起彼伏了,陈子锟想到去年除夕在山里和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情形,不禁有些黯然。

    忽然大门被敲响,王大妈赶紧去开门,来的竟然是杏儿一家人和小顺子姐弟俩,六个人都穿着出客的衣服,除了陈三皮之外,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大锟子,俺们陪你过年,高兴不?”嫣红今天穿了件簇新的红袄,喜气洋洋的,自从小顺子去了六国饭店当西崽,她也就不当暗门子了,在邻居们面前也能抬起头了。

    “高兴,高兴。”陈子锟兴奋的直搓手,他是个人来疯,就喜欢人多。

    来了这么多人,家里一下热闹起来,杏儿娘俩和王大妈下厨做饭,果儿拿了一把二踢脚,到胡同口找那些小孩玩去了,小顺子陪着陈子锟坐在正房里聊天,陈三皮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里,想凑过来,似乎有不太敢。

    “大锟子,尝尝这个。”小顺子递过来一支烟。

    陈子锟接过来闻闻,“什么烟?”

    “三炮台,六国饭店里最近流行这个。”小顺子拿了个绿色金字的烟盒,娴熟的在盒底弹了一下,一支香烟跳进了嘴里,随手拿了跟红头火柴,在鞋底点燃,先给陈子锟点,又给自己点,翘起穿着黑皮鞋的二郎腿,吐着眼圈得意洋洋。

    陈子锟拿起放在茶几的烟盒,招呼陈三皮:“大叔,你也来一支。”

    陈三皮赶紧屁颠屁颠过来,双手接过烟架在耳朵,谄媚的笑着。

    没等他搭讪,陈子锟就掏出一块大洋来说:“麻烦大叔帮我买些鞭炮二踢脚来,顺便买点胡同口的炒花生。”

    “得嘞,我这就去。”陈三皮转身出去了。

    小顺子撇撇嘴:“一块钱,他能黑五毛下去。”

    陈子锟道:“就算全黑了也只有一块钱,我是看他别扭,故意打发他出去的。”

    “这样啊。”小顺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讲起六国饭店的轶事来,什么某总长家的少爷看中哪个交际花了,什么某督军家的小姐跟人私奔了之类的花边新闻。

    “昨天晚六国饭店开舞会,姚次长家的小姐大发雷霆,把徐次长家的公子臭骂了一顿……”小顺子说的眉飞色舞,乐在其中。

    陈子锟打断他问道:“交通部的姚次长?”

    “咦,你怎么知道?”小顺子很纳闷。

    “小瞧我不是,北京大学图馆助理员那是我朋,报纸随便看,内阁里有几个姓姚的次长我还不清楚么。”

    陈子锟这话有点吹牛,毛助理是他的朋不假,但报纸可不是那么容易借阅的。

    “呵呵,对,就是交通部姚次长,他家那位千金的脾气真是厉害,真不知道徐公子是怎么受的,啧啧。”小顺子摇头叹息,似乎对达官贵人家的八卦很感兴趣。

    “徐次长是那个部的?”陈子锟问道,他忽然想起徐庭戈来,听徐二说,他家不就是什么次长么。

    “那来头就大了,陆军部的徐树诤徐次长,陆军将,都是次长,他这个次长可比姚次长厉害,不过徐公子是侄公子,关系稍远一层,这样又旗鼓相当了。”

    “哦”陈子锟吐出一个烟圈,忽然理解了徐二为什么那么嚣张,原来是将家的车夫啊。

    正说着,陈三皮抱着一大堆爆竹进来了,还有满满一大包旧报纸包的炒花生,放在茶几说道:“办齐了,胡同口那个老头真可怜,我把他的花生都买了,让他也回家过个好年。”

    “陈大叔有心了。”陈子锟赞道,一块钱能买这么多东西,看来他确实没黑钱。

    “那啥,我去把地扫扫。”陈三皮受到鼓励,心情似乎大好,拿了一把大扫帚,在院子里卖力的扫起地来。

    “杏儿爹也不是坏到骨子里啊。”陈子锟感慨道。

    “那是,都是穷人家出身,能有多坏,要不是染酒瘾和赌瘾,杏儿家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对了,过两天六国饭店有烟花晚会,放的全是西洋烟花,和咱们的二踢脚可不一样,绝对好看,到时候你来啊。”

    “吃花生。”陈子锟招呼道,打开报纸包,里面的花生又香又脆,个个饱满,他随手摊开旧报纸瞧了瞧,这是一张去年十一月份的《时报》面的头条消息是国府外交代表团赴巴黎参加战胜国和会,下面还有一条小新闻是北京大学蔡元培校长宣布放假三天,学生街欢呼游行。

    “啧啧,咱国家也成了战胜国了。”陈子锟弹着报纸说。

    “可不是,现在和前清那时候不一样了,让人家骑在头打,现在咱是民国,堂堂的战胜国,你知道么,欧洲大战把男人都打光了,现在要从咱中国运男人过去帮他们传宗接代呢。”小顺子神气活现的说。

    陈子锟一怔:“这事儿新鲜,难道人家的男人都死绝了?”

    “死绝了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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