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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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们谁不是举人出身,难免有些文青情节,见这情形,都显得异常激动。
心中还想,韩学政也是多事,早知道这张卷子是苏木的,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做考官的谁不愿意自己手头出了一个小三元,甚至大三元,这可是大大的政绩啊!
当下,就有机灵鬼飞快地跑去找韩学政报喜,也免得他将折子写好,去参何景明,弄得大家尴尬。
不一会儿,韩学政总算是过来了,看到何景明时面色依旧难看,可神情中却依旧带着一丝激动。
何大人也知道韩学政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改了主意,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僵。便微笑着问:“韩学政,这榜文得正副主考同时署名才有效。”
韩学政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走到案前,提起笔,签了名,总算是同意让苏木做了头名案首。
两百多个中榜考生的名字要全填上去,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满满地写了六张三尺大宣。
等弄妥,天已经完全亮开。
接下来就是张榜和送喜报了,所有人都熬了一个通宵,如今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何景明又转头问韩学政:“本学台这是第一次主持院试,也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榜文什么时候贴,喜报怎么送,又有什么讲究?”
韩学政先前和何大人闹得很不愉快,虽然心中已经默许苏木拿第一,以便成全这件对人对己都有莫大好处的文坛雅事。但门户之见却已经根深蒂固,心中还是非常恼火,只哼了一声,看了身边的书办一眼,示意他回话。
至于何大人,跟他多说一句话也是动摇了心志,脏了君子的操守。
那书班本是学政衙门的胥吏,在这里混了十多年,大小事务门清,就上前施礼:“回学台的话,一般来说,都是已时张榜的。”
已时就是后世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何景明微微颔首,又问:“喜报又是怎么送的,难不成两百多中式的考生都送?”这工作量也未免太大了些?
那书办回话道:“院试不同于乡试,喜报得一家家送到。前三十送到即可,因为这三十人是要送进府学和县学做廪生的,每月都有廪米可拿。当然,有的考生家境本就优越,也未必肯进官学受那种约束。”
“原来这样。”何景明恍然大悟,这次下地方来主持考试,还真长见识了。
“当然,学台大老爷要给所有被录取的考生送喜报,我等自去办就是了。”那书办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
其他考官都是笑而不语。
倒是那韩学政大怒:“送什么送,我们学政衙门可没这个规矩,你不就是想得些红包吗?还不退下,休得胡言。”
何景明楞了楞,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原来如此,倒是不必都送到的,按旧制办吧!”这种送喜报的差事谁都愿意干,想当年他中举人的时候,家里就早早地备下了好几千文喜钱。送报子的人一到,立即就是将一吊大钱送过去。
这一呆钱足够寻常五口之家三月用度,所以,每逢这种好事,学政衙门的书办和衙役们都会抢着去干,一般人还捞不到这样的美差。
何景明这一笑,韩学政也不觉宛儿。
先前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总算是得到了缓和,其他考官也都善解人意地陪着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何景明也意识到自己先前同韩学政的争执有些不妥,就用探询的语气问:“韩学政,可以张榜了吗,本学台对院试不太熟悉,这事还得劳烦你来做?”
韩学政点点头,这才道:“可以张榜了,然后安排送喜报的人选。”
他拿起榜文,又按照中了前三十的考生所登记的住址,让手下分别去送报子。
这些考生除了本地的,大多在府城客栈等消息,也好寻。
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好。
众人得了令,正要出去,何景明却叫住他们:“等等,苏木的喜报本学台亲自去送。”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送喜报的事情可都是一般的杂役在做,主考官乃是考生的恩师,只需坐在家里等着学生前来拜见就是,怎么可能屈尊跑学生家里去,这不合情理。更何况何大人又是堂堂一省学台,三品大员,身份尊贵。
何景明哈哈一笑:“刚才听你们说起苏木的事情,一个又傻又呆又痴的书生,竟然连中三元,又写得一首好诗,真奇人也!本官倒想亲眼见上一见。”
就有人道:“学台,尊卑有别,不妥当吧?”
“对啊,学台你只需等在学政衙门,过两日就考生前来拜师时,不就见着了?”
何景明摇头:“我来主持院试时就已经得了朝廷的任命要去陕西提督学政,还有两月就是乡试。这一路西行,也需要些时日,不能在耽误,明日就要启程,不能再在保定停留。”
“学台,若如此,不如去将那苏木传来就说话就是。”
何大人微笑摇头,心中却反复地念着苏木的那首“一夜东风人万里”,只恨不得早点见着原作者,看看能够写出这种开阔气象诗词的学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第九十七章 热闹的苏家
苏木自然知道今天是院试发榜的日子,他心中也已经肯定自己能中,至于能不能得头名,老实说也只要八就成把握。
文章这种事情,各花入各眼,没准考官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卷子呢!
只是不知道,为了他的头名,正副主考还差点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要相互上折子弹劾。
他今日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了身青衿,手中把玩着一把湘妃竹折扇,按照往日的规矩,潇潇洒洒来到宗祠。
宗祠的翻修还在进行之中,几个苏家下人一大早就忙得浑身热汗。
见了苏木,几个人都热情地招呼:“大少爷来了,今天拾缀得真利索啊!”
“大少爷真是风度翩翩,一看就好象是举子老爷一样,身上带着一股子贵气。”
这六日五人算是看得明白了,苏木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苏瑞堂哄得团团转,不但不让他干半点活,还每日好酒好肉侍侯着。
看苏瑞堂的模样,对苏木也颇多讨好,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五人虽然粗鄙,但小人却有这小人的机灵,知道现在的苏木是不能得罪的。一个不好,只怕苏木还没恼,苏瑞堂先要发作,将他们整治得死去活来。
“各位早啊!”苏木笑眯眯地给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开始脱衣服。
接着就在宗祠前的小院子里跑起圈子,锻炼身体。
这也是他这两个月养成的习惯,整天大鱼大肉,身上的肉又长了一圈,不运动仔细成痴胖宅男,告别帅哥队伍就不好了。
看到苏木在院子里一通跑,五人都是暗自摇头。这个大少爷,平日里让他干一点活都不愿意,却每日要将自己折腾出一身臭汗,真是奇怪了。
等跑上三十来圈,身上的汗水如浆而出,气也喘不过来时,苏木才停下来。
苏千忙端了一盆热水殷勤地递过去,这也是他每日的任务。
苏木拧了毛巾,擦了擦手脸,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
正在这个时候,苏瑞堂跑过来,挥手让苏千退下,然后一脸担忧地说:“苏木,今日可就是院试发榜的日子,瑞声……可否能……能中?”
他强自镇定着,但右手却捏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已经发白了。
苏木一笑:“是啊,今天发榜。我说瑞堂,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去考秀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没有中,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呀?”
“你……”大约是听出苏木口中的挖苦,苏瑞堂怒叫一声,然后又忍耐下来,叹息一声:“忐忑啊,忐忑啊!”
“别担心,苏瑞声肯定中不了,我有**成把握。”苏木笑嘻嘻地将手中的毛巾扔进木盆里:“戏台子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热闹不,这事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苏瑞堂:“戏台子已经搭好,就立在我们苏家的大门外。就是在昨天,我已经将苏家所有长辈都请了过来,说是瑞声肯定能中,家里已经预定了酒宴,叫大家过来热闹热闹。”
“哦,这样啊,再详细说说,那解娘和三叔又是怎么说的?”苏木对府中相关人等对这事的看法非常有兴趣。
“解娘啊,这女……”估计是发现自己失言,苏瑞堂哼了一声,低声道:“女人嘛,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在解娘的心目中,瑞声就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莫说区区一个秀才功名,就连进士也不在话下。一听说我出钱给瑞声庆贺,立即就高兴起来,还夸我半天来着。那张脸,让人看了就想吐。”
一提起继母的名字,苏瑞堂嫌恶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个时候,苏千将两杯热茶送上来。
苏木一边悠悠地喝着茶水,一边听苏瑞堂说着府中众人的情形。
苏瑞堂:“父亲大人见我弄出这么大动静,却恼了,把我叫去训斥了半天,说是榜文都还没出来,怎么就想着庆贺了,岂有此理,到时候也不怕弄出笑话?”
一提起这事,他就神色黯然。
苏木:“那么,你是怎么回话的?”
苏瑞堂:“还能怎么回话,自然是依着你教我的原话回的。我就说,瑞声中秀才那可是我苏家最近几十年的头等大事,得请全族上下所有人等一道庆贺才行,这才合乎礼制,且瑞声也说他肯定能中的,我也深信不疑。真到了发榜那天,再去请族中亲友过来,一时准备不足,怠慢了长者却是不美,况且,如果再拖延一两日,也少了那个热度,变得没意思了。且,瑞声如此自信,我这个做兄长的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家的兄弟?”
这些话都是苏木教他说的。
“然后呢?”苏木不动声色地问。
苏瑞堂叹息一声,有些失落:“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被狠狠责骂,赶了出去。”
苏木一笑:“瑞堂你不用担心,听你的话,三叔虽然说得严厉,可内心中却已经将你看重一个做事牢靠稳重之人,评价肯定不会太低。再说了,必中这话可是他苏瑞声自己说的,你不过是提前做了准备,将来就算出了什么波澜,也不是你的责任啊!”
“此话当真?”苏瑞堂眼睛一亮,忙问。
苏木低头喝茶,却不回答。
他心中冷笑:三叔啊三叔,只怕你现在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个人才,中秀才是必须的,不中……根本就不可能。苏瑞堂弄出这么大动静,戏台子也搭好了,等下那场大戏一唱,却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以后还有脸在保定立足,?还有什么比名声尽毁更糟糕的事吗?
二人又说了半天话,看时间差不多了。
苏木这才看了看一脸急噪的苏瑞堂:“瑞堂,估摸着也到了张榜的时辰,咱们出去看看吧!你还别说,我也是参加了院试的,没准我也能得一个秀才呢!”
苏瑞堂点头起身,但心中却是不信。
苏木智谋他是很佩服的,可若是科举,他不认为一个只读了两个月书的人就能顺利考中功名。
二人出了苏家大门。
苏木抬头看去,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架势实在是太大了!
整整六天没有出门,他一时间还真适应不了。
热闹,那是真正的热闹啊!
第九十八章 两个人的等待
不得不承认苏瑞堂会办事,也舍得下血本。
一走出大门,苏木就被眼前的规模给惊住了,门口早就用木头架子搭出了一个两米高的台子。
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布匹,台面上还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群乐师正在上面调音,又是胡琴又是锣鼓,闹得不能再闹。
古人的娱乐方式很简单,像这种搭台唱戏的事情可不多见,况且又是免费。
一听到这个消息,至少有一百多人跑过来看便宜,这还不包括一百多苏家族人。
台下早围了一大堆人,都尽力伸着脖子朝上面看去。
碰到个子矮小的,还踮起了脚尖。
苏家大门口早就被这群人给堵得水泻不通,满世界都是嘈杂。人和人说话,通讯基本靠吼。
在戏台子前面,还摆了几张桌子,上面也是堆着不少松子、葵花子、茶点什么的,十几个苏家的长者一边喝着茶,一边说话。苏家这几年情况不太好,三房和四房手头窘迫,手也紧得很。像这种白吃白喝的机会,可不好找。
苏木看得明白,苏三老爷正坐在最正中的那张桌前,旁边是一个长者做陪。
三老爷身上穿得朴素,就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袍,但是他身边的解娘却换上了一身新衣裳。红色才缎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照得她满面都是得色。
至于苏瑞声,则白着一张脸坐在下首,表情显得很郁闷和忧愁。
苏木一看,心中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