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5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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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后沉吟起来。
“太后,什么不过?”太康担心地问。
张太后:“不过,刘养正的话还是不能全信,怕就怕他没说实话,这么说来,宁王也不能留。”
太康没想到太后连宁王也不放过,一呆:“太后,钱宁也就罢了,他毕竟人在京城,要处置他,有的是机会,怎么也能挑出一个罪名栽到他头上。可宁王远在南昌,朝廷如何要动他,动静是不是大了些?”
“太康,你就是个没心计的。”张太后叹息一声:“这几年你有权有势,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嫉恨,将来哀家若是百年之后,还真放心不下你啊!”
“女儿聆听太后教诲。”
张太后淡淡道:“此次应州大捷,乃是我朝的大喜事。陛下不是要献俘太庙,祭祀祖宗吗?太康你下去同苏木说,叫他联络几个大臣,上书请陛下诏王爷们进京观礼。藩王非国家大典和春节不得入京,这次估计会有不少大臣反对,这事得叫苏木去办,谁叫他现在在文官里颇有声望呢!”
太康有些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是要将宁王传进京城来,也好除此后患?”
“你总算有些头脑。”张太后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只要宁王进京,那就任由咱们母女搓圆捏扁了。”
太康还是有些顾虑:“只怕宁王不肯来,皇帝哥哥登基那夜,宁王可是牵涉进淮王谋反一案之中。这些年,他又受到严密的监视,早成了惊弓之鸟,一直称病在家。往年春节就不肯来京城,怕就怕莫名其妙死在北京,这次只怕也是如此。”
张太后森然道:“他不可能不来,也不可能放弃这个天大的机会。”
太康一脸迷茫:“太后,太康不明白。”
张太后突然一脸的悲哀:“你皇帝哥哥只怕是不成了。”
“什么不成了?”太康还是满头的雾水。
张太后的眼泪突然落下来:“你皇帝哥哥这次出征,突然病倒,哀家就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同寻常。陛下昨天回皇宫之后,哀家也不让太医去看,就悄悄传了清虚仙长过去侍侯。清虚仙长虽然不是郎中,却修过药王门的仙法,医术怕是比太医院那群废物要好上许多。昨夜,哀家就叫清虚过来回过话。”
“清虚仙长怎么说?”太康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中堵得慌。
太后继续流着眼泪:“清虚道长说了,陛下的心脏有很严重的毛病,乃是从娘胎里带去的。以前他年纪小,身子也是健壮,还扛得住。可这次亲征,大悲大喜,精神上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的情形之中,对于身体损害极大。这人心脏若是有毛病,得保持平稳的心态,可一看到小王子的头颅,一想到一血土木堡之耻的功绩,你皇帝哥哥就激动得犯了病。清虚道长说了,你皇帝哥哥这病,不发作的时候,跟常人一样,也看不出来。可一旦犯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就去了……”
“啊,怎么会,皇帝哥哥,我的哥哥!”太康忍不住哭泣起来:“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一想起皇帝哥哥以前对自己的疼爱,太康就遏制不住心中的悲痛。
第九百四十八章 张太后的计划
看到泪流满面的太康,张太后却不哭了。
一擦脸,森然看着太康,喝道:“哭什么,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一遇到事就懵了。如不尽快想出法子,将来还有你哭的时候。”
太康:“太后,我我我,我……”
“别我了。”张太后冷笑:“你想想,一旦你皇帝哥哥驾崩,而福王又不能接位。嘿嘿,到时候,老身只怕就要被人赶出这皇宫了。而你太康,也是免不了一死。你死了不要紧,只怕死之前,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绑赴刑场,喀嚓一刀!”
说着话,她就将目光落到外面。
太康也忍不住跟着看过去。
精舍的门没有关,远远看去,初秋的艳阳下,福王正同两个宫女在花园里玩耍。
小家伙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咯咯地笑着。
阳光猛烈,可太康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寒,忍不住惊叫一声:“别说了,太后,别说了!”
然后大声哭起来。
“住口!”
张太后:“与其哭,还不如想办法保你儿子做皇帝。如此,咱们母女才能活下去。任何人敢挡福王的路,就算是天上的神佛,也得斩杀干净。”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太康吓得停下声来,紧紧咬住牙关。
张太后:“所以,宁王必须进京。他一到,就将他连同钱宁一道杀了。太康,你这个没用的,这事哀家自有主张,你只需去办就是了。”
“是,太后。”
张太后道:“刘养正不是关在你府上吗,且不忙杀。”
“怎么了?”
张太后道:“你下去之后让刘养正给宁王写一封信,在信上稍微给他透露一点风声,就说皇帝的龙体怕是有大问题,还有,福王的来历也甚是可疑。又说他刘养正已经布置好了,请宁王尽快进京做这件大事。”
“宁王不是一直想皇帝吗,都快想得发疯了,如何肯防过这个机会,他肯定会到的。”
“等宁王进京之后,那贼王肯定会去联络钱宁。嘿嘿。”张太后冷冷地笑起来:“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勾结藩王,这可是重罪。到时候,叫张永带东厂的人将这两人拿下。也不用过堂,直接就能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
太康身子一震,失惊道:“太后好计谋!”
张太后叹息一声,哀伤地说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规矩,将来哀家若是百年之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先帝。可是,为人父母,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女去死吧。”
“你们若都不在了,哀家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张太后又开始哭起来。
她一哭,太康也跟着哭。
外面依旧阳光灿烂,福王还在咯咯地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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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召各地藩王进京观礼,不行,不行!”杨廷和不住摇头。
杨一清和其他几个内阁阁老也同时出声反对。
看到大家的反应如此激烈,苏木心中苦笑,他也预感到这个主意是张太后出的,目标直指宁王。
确实,宁王搞不好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张太后这次是要斩草除根,将相关人等一网打尽。
对此,他苏木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偏偏又不好同阁老们明说。
苏木:“阁老,这可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是乱命,不行绝对不行。陛下好大喜功,如今又获得一场空前大捷,有心举行一个盛大的献祭太庙仪式,心情可以理解。但藩王却是不进京的,不合规矩。”杨廷和打断苏木的话:“将陛下这道圣旨封驳吧!”
众阁老都同时点头:“应该如此。”
苏木现在只有长叹了,却是无法可想。
下去之后,苏木也没闲着,灵机一动,立即偷偷联络了几个监察院的言官。让他们上书弹劾内阁,说内阁为了莫名其妙的戒心,竟然不许藩王进京观礼,纯粹是想毁了皇帝和朝廷这一场空前的大喜事。
言官们干得就是弹劾大臣的活计,被弹劾的人身份越尊贵地位越高,他们越来劲。这次可是弹劾内阁阁老,如果成了,那可是轰动天下的大事啊!
言官清流们最是没有节操,逮住了这个机会,如何肯放过。
一时间,弹劾折子如雪片一样飞到皇帝案头。
正德皇帝也是促狭,直接留中不发,也不表态。
不表态就是一种态度,看到这种情形,御使们更来劲了,很快就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高度。在他们口中,杨廷和被形容成一心求名的沽名钓誉之徒,反正只要是皇帝的意见,他这个首辅也不问对错,就直接驳回,仿佛不如不显出他是正直君子一样。
这样的人物,也配做内阁首辅吗?
他在这个位置上,对国家,还有什么用处?
在纷飞的弹劾折子之下,杨廷和就有些承受不住。
他本就性如烈火,气愤之下,就上了请辞折子:这个阁老我不当了,谁想干谁来?
事情弄得如此之大,苏木心中感觉有些抱歉,怎么说,老杨也是他事实上的老师,自己搞了这么一出,确实有些对不住他。
杨廷和的请辞折子递上去,还没等正德皇帝批红。
弹劾人弹劾上瘾了的御使们顺带着又将内阁的其他几个阁老一并给捎带进去,按照国朝官场上的规矩,尤其是内阁阁臣,一旦被人弹劾,第一时间应该做出请辞的姿态,然后皇帝请留。
这下,全内阁请辞,整个朝廷都轰动了。
而这一年的考核,监察院全体得了卓异,政绩突出。
不过,在言官们无差的攻击下,内阁全体都是满身癞子找不到地方擦,自顾不瑕。只想着写折子自辩,也没心思在理睬藩王进京观礼一事。
于是,皇帝圣旨顺利地昭示天下。
同时,诏范王进京的命令也以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献祭太庙的日子就顶在仲秋这一天,皇帝命令,各地藩王必须在这一日之前抵京,不得无故拖延。
“苏爱卿,你这事干得漂亮啊!”正德哈哈大笑着,狠狠地给了苏木肩膀两拳:“不过,杨首辅可是咱们的老师,这么做不厚道啊!”
第九百四十九章 冲虚道人的诊断
尊师重道乃是古人的操守,有的话皇帝可以说,但苏木这样一个大名士却不能说。
正德这两拳打得苏木肩膀一阵剧疼,这小子这些年勤练武艺,早已经不是当初被苏木打得满地找牙的小孩子了。
苏木:“御使们喜欢乱弹劾人,我朝不以言罪人,杨首辅也是无奈啊!”这一句话算是将自己撇清了。
正德呵呵一笑:“放心好了,苏爱卿,朕又不会将你联络言官弹劾内阁的事情说出去,担心什么呀?”
苏木一阵无语,自己也只联络了一个言官,却没想到弄出这么大动静。而皇帝的耳目竟灵敏到这等程度,查出自己是始作俑者。
正德:“不过,杨首辅吃了这个哑巴亏也是好事。”
他悠悠道:“想当年在西苑的时候,老杨头成天督促朕读书,烦得紧。就好象朕借了他谷子,还他糠一样。今日窘迫至此,真叫人大快人心。对了,苏爱卿,当年首辅骂你的情形好记得吧?”
苏木一阵汗颜,说不出话来。
不过,刚才吃了皇帝两拳,依旧能够感觉到正德身上的力气很大。这让苏木感觉到一阵欣慰,要知道自从在万全左卫发病之后,皇帝成天都表现出一副颓丧无力的样子。今日看他的情形,难道病已经大好了?
不得不说,正德算是苏木穿越到明朝之后第一个平等相待的真正的朋友,他自然不想正德有个三长两短。
据真实的其实记载,正德皇帝在征讨宁王之后,返京的路上在镇江去世,那一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按照目前的情形推测,正德应该是得了心脑血管疾病,这才撒手人寰的。
估计是他生活习惯不好,身体内的病提前发作了。
如果从现在开始将养好身体,未必就不能多活上一二十年。古人寿命都短,明朝人平均年龄也就四十来岁。以正德的身子,如果能够保持平稳的心态,有良好的生活规律,活过五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正德的身体恢复过来,苏木也替他高兴。
正德开完玩笑,点了点头:“苏爱卿你这事做得好,这次应州大捷可是朕在位以来所干的一件真正的大事。”
“登基这么多年,别人一提起朕,就说朕是荒唐天子,还说朕好酒贪杯,夜御十女,什么样难听的话都有。”
苏木道:“那是别的人没有见识。”
正德冷笑:“夜御十女,说得真轻巧,当朕是一头牯牛吗?至于喝酒,别的大臣不喝吗?他们携美出游,诗酒唱和,酩酊大醉,那是雅事,怎么到朕这里来就变成荒“饮”了,这不公平!”
皇帝越说越激动:“其实啊,他们就是瞧不起朕,喜欢拿朕跟先帝比。朕比起先帝,虽然文治不成,可武功却尤有过之。北方边患,可是朕一举扫平的,光这一点不够吗?”
苏木吃惊地看着爆发的正德,讷讷道:“陛下的武功,可比肩太祖成祖。”
正德:“所以,这次朕要将所有的藩王都叫回京来观礼,看看朕的献俘仪式。朕要当着祖宗的灵位,问藩王们,朕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所以说,苏木你这么做很好,深得朕心……”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突然面露痛苦的神色,伸出手捂在心口。
嘴唇也开始发乌了,脸也开始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苏木大惊,知道皇帝的病又要开始发作了:“陛下不要说了,冷静,冷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