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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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只得将目光落到焦芳和张彩身上。
张彩正同刘瑾至气,将头转到一边,故意装着看不到。
焦芳正要说话,李东阳却缓缓地说:“刚才陛下也说过,这次征讨的战略陛下已经钦定了的,作为参与人,张永熟悉计划,派他去正合适。”
焦芳才道:“李相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正如刘公公所说,张永执掌御马监机要,确实离开不得。不如这样,另外找一个人做监军,大不了在出发之前将陛下制订的讨贼方略背熟就是了。”
李东阳继续摇头:“不然,前线战事千边万化,又岂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当初北宋对敌用兵时,朝廷会预先发先阵图,严令统兵大将必须遵照执行,结果却是屡战屡败。可见,兵法这种东西,纸上谈兵是不成的。况且,正如皇上所说,此次用兵,利在速绝。又找一个监军来,陛下还得教他半天兵法,实在太耽误功夫。陛下先前和张永兵棋推演了半天,想必已经了解了皇上的作战思路。索性让他监军就是了,又何必弄得那么麻烦?”
焦芳还要再争执,正德皇帝道:“好了,都别吵,李阁老说得是,就叫张永去做监军吧,都别废话了,走,上早朝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瑾和焦芳都是一阵无奈,焦芳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苦笑。
只张彩还是低头生着闷气。
安化王叛乱的消息如风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今日的早朝也显得特别热闹。
早就有不少大臣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折子,一见到皇帝就拿出来,历数安化王的罪状。
念到动情处,甚至还有老臣在大殿里号啕大哭起来。
更有人将安化王翻来覆去的骂,以上追溯到安化王的祖父、曾祖父,曾祖父的父亲,反正在他们口中,连带着安化王的祖先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刚开始的时候正德还听得有些意思,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上早朝了,今天一进大殿,看到这般热闹,尚觉有趣。
可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安化王是皇族,他的祖先不就是朕的祖先吗?好可恶,竟然连朕都被一并骂进去了。
……
皇帝和大臣们很快地商议出一个对策,由前三边总制杨一清为统帅,率宣府、大同两府镇兵入陕,平定叛乱。
一应粮秣,皆由户部开支。
为了这场战役,正德甚至还自掏腰包拿了一百万两银子出来。
有了发展银行这只生金蛋的母鸡,现在的正德皇帝可比真实历史上富裕得多。他又狂热地喜欢军事,一百万两银子看一场如此大的热闹,值回票价了。
早朝结束,张永立即整理行装,火速去了宣府邸,命令大军起程去大同,和大同镇军汇合,只等杨一清一到,就出西渡黄河,直扑宁夏。
为了这场战役,朝廷动用了两个镇的边军,总数已经达到惊人的六万之巨。
加上征发的民夫,十万出头。
正德朝第一场大战役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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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五月底了,同京城一样,南直隶镇江天气也非常之坏。
下午时分,天已经黑得如同泼了墨。
大块大块的乌云垒在头顶,重如铅石,闷得人快要无法呼吸。
即便是位于长江边上,开阔的水面上依旧是没有一丝的风。
密云不雨,云层缝隙中间却隐约有电光闪烁。
几个下人模样的人站在江边的高堤上,一脸焦急地看着前方的河滩。
“我的老天,这雨眼见着就要下来,大老爷还不肯走,等下若是涨水,就糟糕了!”
“是啊,得劝大老爷快些回家去。”
“可惜,老爷的脾气咱们也是知道的。他可是带老了兵的人,手头不知道砍过多少*佞的头颅。在家中,治家也如同治军,若是惹得他老人家不快,仔细要吃他的板子,打你个半死!”
一想到自家大老爷的厉害,几个下人都一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众人所说的那个大老爷正坐在长江边上的一块大石上面,他身上穿着一件褐色蓑衣,头戴斗笠,正伸出稳健的手臂在江边钓鱼。
就如同一块礁石那般,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没错,此人就是前三边总制,如今正隐居镇江的杨一清杨应宁。
对于自家老爷,家中的下人是又敬又畏,他们也知道大老爷的脾气,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搅。
可看这鬼天气,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大老爷所坐的礁石不过冒出水面两尺,等下若是发大水,别说大老爷是**凡胎,即便是一支铁塔,立即就会冲得没有影子。
正焦急中,远出突然传来一阵劲季的马蹄声,“杨总制可在,杨总制可在?”
声音远远传来,在空阔的原野上激起阵阵回音。
众下人放眼看去,就看到前方奔来三皮骏马。马上骑士都是一身飞鱼服,不是锦衣卫又能是谁?
下人们面皮同时一白,有的人嘴唇竟颤抖起来:“刘瑾……总归还是不肯放过大老爷!”
没有人回答,都颤巍巍地立在那里。
这个时候,江边石头上的杨一清站了起来:“某正是杨一清,什么事?”
“皇帝敕令,安化王叛乱。命杨一清复任三边总制一职,即刻去大同军中,率大军征讨逆贼!”
下人们同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低低的欢呼起来。
还没等他们叫出声,霹雳一声,天上有蛇形闪电掠过。
“呼!”一声,有狂风吹过,掀翻了杨一清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瘦小丑陋的黑脸庞。
但那双眼睛却锋利得如同刀子,比那天上的闪电还亮。
“杨一清,陛下问你,几日可到大同?”
“十日!”
“很好!”
“轰隆!”一声,一声惊雷。
大雨终于下来了,白茫茫一片。
杨一清抬起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一年了,一年啦,终于等到了今天。李东阳,杨一清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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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在六月一日这天终于赶到了大同和先他一步的张永汇合,二人分好工,又熟悉完军队,三日之后,大军出发。
依照两人的计划,最多二十日就能出陕西,再过得十天,就能和宁夏叛军接触。
第七百六十章 你倒是好算计
就在半个月前,宁夏城中的局势却到了最后的时刻。
五月十九夜,随着周昂大军被仇钺用计调出城,开拨去黄河渡口,整个宁夏城已然空虚。
现在,整个银川盆地,也只有玉泉营一支机动部队。
可以说,谁掌握了玉泉营,谁就掌握了整个宁夏。
各方势力都在等着这一夜,仇钺如此,苏木也是如此,只安化王一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结局。
目前的形势是,安化王是蝉,仇钺是螳螂,而苏木就是站在最后面的那只黄雀。
按照苏木的计划,胡顺将在傍晚时分随谢自然一道进军营,而他则和胡进学留在城里,准备在玉泉营的部队开过来之后,先一步抢占城门,放大军进城。
在目送周昂大军出发之后,谢自然和胡顺先一步回玉泉营布置,而苏木和胡进学却回了家,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决战时刻的来临。
……
与内地到处都是瓢泼大雨不同,宁夏的夏季却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安详。
特别是在玉泉营外的草甸上,开满了各色的野花,有红有蓝有粉有白。
躺在高约一人的草丛里,抬头看天,头上却是纯洁的蓝色,蓝得如此通明,蓝得不带一丝杂色。
谢自然就那么放松着身体,呆呆地看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觉得自己一点一点融化进那片蓝天里。
微风抚过,草浪翻滚,间或声声驼铃,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夏天,同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
一遇到大事的时候,谢自然就喜欢找个没人的草地,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看天空。如此良久,等到身体中那些烦乱的思绪彻底排空,心底就有一种力气点点滴滴冒起。
今天晚上对恩师,对自己,对大明朝来说,就是一个关键时刻。如今,城中已经空虚,只要拿下玉泉营的兵权,就可以活捉贼王,整个宁夏的局势就平定了。
否则,已经补足粮秣的叛军一旦守住黄河渡口,养蓄够力气,要想击溃陕西镇的疲军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战力威,陕西省立即就会糜烂下去,也不知道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记得母亲去世,自己成为孤儿,生活没有着落知时,谢自然在办完母亲丧事之后,也是这样找了片草地躺了一日。然后一咬牙起来,提了一口刀,带着自己仅有的一点财产毅然北上鞑靼草原。
只不过四年时间,自己所失去的一切都成十倍地赚回来来了。
现在,谢自然什么都不想,只需要将精神和力气提到最颠峰的状态。
就在自己已经彻底陷入那种无欲无想的境界时,远处的长草发出哗啦的声音,好象有人靠近。
谢自己立即醒过来,霍一声跃起,手已经摸在腰上的刀柄上。
来的是一个女子,大约是被他眼睛里的凶光给吓住了,“啊”一声,一连退了几步,脚下一绊,就要摔倒在地。
“原来是年小姐。”谢自然下意识地跨出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
入手处却是一片温润光滑。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谢自然握住手,即便二人以前也私会过几次,年小姐还是一阵大羞愧,慌忙将手甩开。
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厉害,一颗心跳个不停:“谢相公万福。”
谢自然也回了一礼,收拾好心情,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对于这个相貌普通的女子,谢自然也谈不上男女之情,对于她更多的是利用。为了恩师的大事,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也不能不虚与委蛇。
年小姐听到谢自然问,头埋得更低:“爹爹和谢相公一直住在城里,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玉泉营。今日听说你们都要回来,妾身等了半天,却没看到人,听人说,谢相公一个人先来了,就来问问,爹爹什么时候能到。”
谢自然之所以提前回来,自然是要先仇钺一步安排好晚间的行动。经过他这段时间在仇钺军中的秘密运作,也收买了不少不得志的中下级军官。
上层军官都是仇钺的心腹,他也开不出合适的价码来。不过,任何军队中都不乏郁郁不得志的野心家,尤其是那些百户之类的小人物。
在他们面前,将锦衣卫百户、千户的告身一拍,看到的人几乎都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应允,愿意同他一起担起这场血海干系。
如果不出意外,事发之时,谢自然拉起一支数千人的部队当不成问题。再加上他手下二十来个武艺高强的伙计,几乎可以决定整个宁夏局势。
现在听到年小姐说,他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爹爹和仇帅什么时候来。”具体时间,还得确定一下。
年小姐:“爹爹带信说,他们晚饭的时候准到。想不到谢相公先一步回……回来了……妾身就先过来问……问问……”
实际上,她也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来看看谢自然而已。
谢自然听她这么说,知道年老先生已经提前将信带过来,就想再问问仇钺带了多少人过来:“此地风光甚好,年小姐不如坐下说话,这里的野草有一人多高,你走过来估计也累了,不如休息片刻。”
“啊……谢相公要妾身做什么?”谢小姐一张脸红得更厉害,就如同熟透了的花红一样。
看她羞成这样,谢自然突然明白是年小姐误会了。
这里的草生得茂盛,约一人高,若是坐在里面,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年小姐站在那里不动,低声道:“多谢相公垂爱,妾身铭感无内。不过……不过……妾身不想因此被相公看不起……总归……总归要等到那一日才好。爹爹不过是仇帅的幕僚,仇帅从了贼……你是读圣贤书的,自然瞧不起爹爹。可他也是无奈啊……实在不成,等过了这阵子,局势稍微平稳些,妾身会劝爹爹离开宁夏,找个安静的地方归隐田园……妾身也看出来了,相公这是爱怜妾身,这才不离不放弃。否则,以你的性子,只怕早就走了……”
说到委屈处,年小姐的眼睛里有泪水沁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自然面前表露心迹,心中又是疼痛又是甜蜜,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对于年先生这么一个满口圣人之言的道德先生居然投靠贼王,谢自然内心中还是有所怀疑的,也一直为此而痛苦。要知道,在以前,年教授可是他的偶像,如今,这座道德偶像却崩塌了。
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