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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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又跑了过来,苏木被他烦得不成,照往常的样子给他解说了一段《中庸》,让他自己抄写,自己又开始琢磨那篇策问。
这次没有名师指点,改了一上午,死活也找不感觉。
中午的时候,苏木就对朱厚照说他这几天准备闭关备考,问他能不能等乡试结束以后再来。
朱厚照说可以啊,不过,这几天他的修炼怎么办。
没办法,为了打发这个瘟神,苏木只能花了一下午时间解说了十来句《中庸》,让他抄下来带回去,又命他自己揣摩感悟。
朱厚照虽然胡闹,却也知道乡试对苏木这个自己事实上的师傅的意义,就点头答应了,又约好了日子,说是到时候再过来。
说来也怪,整整一天时间,吴举人那屋都没发出一点声响,想来老夫子也消了气,偃旗息鼓了,这让苏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下总算是清净下来,可到了晚上,天一黑,北屋又开始骂起来,依旧是骂女儿丢人,骂儿子不争气。
吴举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晚上骂了一个通宵,今天依旧是声气清亮,如果换成别人,嗓子早就变成沙嘶噼哑了。
苏木当时正躺在床上,听到这阵转弯抹角的骂声,心中大恼。
“这吴举人不是身染怪病吗,怎么这般精神?”床上的小蝶也吃了一惊,忍不住直起身子问。
苏木没好气地回答:“吴举人那是不能见风见光见人,最大的问题在于心理,身体上可没问题。”
小蝶:“是啊,昨日见他的时候,吴老爷生得白白胖胖,身子骨看起来可硬健着呢,再听他这声音,中气也旺,”
苏木:“却是如此,不过,他这么骂下去别人还睡不睡?也太没有公德了吧?”
小蝶:“少爷,实在不行,你就用布片堵住耳朵好了。吴老爷再骂上几句,等累了,没准就歇了呢!”
苏木苦笑:“但愿如此。”就团了两块纸疙瘩,塞进耳朵眼里。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耳朵堵上,声音好象小了些,可这吴举人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很有后世播音员的风采。后世播音员说起话来,讲究的是穿透力,在一个几千人的大会场里,可以不用麦克风,把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传到任何一个角落。
显然,吴举人已经达到了这一水准,无论声音如何小,都是一字不漏地传地苏木的耳朵里。
苏木就算想不听,也不行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书生骂娘不带脏字
首先忍不住的是和吴举人挤在一起的吴老二,顿时就恼了,大声道:“爹,你就不能消停点,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这个小畜生,你姐都这样了,你还有脸睡。若我是你,早臊得无地自容了!”
“我姐怎么了,我姐姐又怎么了?”吴老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对于父亲,他也没有丝毫尊敬可言,立即反驳道:“不就是替苏木改作业吗,圣人云:有教无类。你老人家以前在乡下时,不也教过不少学生。再说,我姐整天躲在屋里,跟苏木就没见过几次面。爹你这么乱骂,若叫别人知道,坏的可是你自己的名声。”
“小畜生,你倒跟我说起圣人之言了,若你懂得道理,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吴举人气道:“什么躲在屋里,什么叫别人知道。若是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做事之前就该好生想想。”
“懒得跟你说,吵死了,也没办法睡,我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小畜生,大半夜你要去哪里……站住,站住!”
过不片刻,就是一阵狠狠的摔门声,吴老二木屐滴答的声音响了起来。
再接着,就是吴小姐的低呼声:“小弟,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跟你们我就说不清楚。”
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最后消失不见。
被这个突发事件一打搅,吴举人好象是泄了气,安静下来。
苏木和床上的小蝶同时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叹道:“终于停了。”
这一说出口,两人都笑起来。
说起吴老二,这几天大概是欠了赌帐,被人追杀得紧,也没处住,只能住回家里来。否则,依他的性子,才不肯和老举人挤一张床听父亲的唠叨呢!
在苏木搬进这座小院的这一个月之中,苏木就没见过这厮几面。想想也是,他才十四五岁,正是在外面疯的年纪。
经过苏木的介绍,吴老二拿了苏木的信,一大早就出门找孙臣和木生他们去了。在外面忙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从那群秀才手头得了好处,反正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嘴唇上全是油光,估计至少也捞了一顿大鱼大肉受用。
“这个吴老爷,真能说啊!”苏木苦笑摇头。
既然吴举人不骂街了,苏木也没必要再塞住耳朵,就把纸团从耳朵眼里掏出来。
小蝶也掩嘴轻笑:“太厉害了,吴举人比女人都能骂。以前在保定的时候,苏府也有不少难缠的婶婶嫂子,可遇到吴举人,也得败下阵来。”
苏木大笑:“小蝶,人家吴举人好歹也是名教中人,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不好比的。”
却不想,这一声笑惊动了北屋的吴举人。
后果是严重的。
吴举人的骂声又开始了,这会却将怒火发泄在苏木的身上。
因为苏木是外人,又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他骂起来自然不能想骂儿子和女儿那样直白。
读书人骂娘,讲究的是信达雅,讲究的是曲径通幽,还得带上不少典故。
这也是士林中的游戏规则。
显然,老举人正长于此道。
于是,吴举人就开始买弄起学问来,先从苏秦沦落时说起。
就说,苏秦潦倒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只能成天呆在哥哥家里鬼混。偏偏他嫂子又是个心胸狭窄的,很是看这个书呆子小叔叔不顺眼,于是成天指桑骂槐。等到吃饭的时候,也不去喊。当苏秦问起的时候,就故意刮着锅底说家里也没粮食了。
苏秦受了这个屈辱,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最后身挂六国相印,功成名就。
吴举人就从这个典故骂起,说人家苏秦潦倒了,还值得发奋读书,不像有的的人,整天只知道风花雪月,讨好女人。
苏秦说完,老夫子又说起来祖逖。
这一说,就停不住,竟然将上下五千年的励志故事说了个遍,活生生让苏木受了一次国学扫盲教育。
反正,在吴举人口中,他就是一个只知道女人的色狼,不当人子,活在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
苏木和小蝶听得脸骇然,一是佩服吴举人的能说会道,二是佩服他的精气神,说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累。
小蝶终于恼怒了:“这个吴老爷太不象话了……这读书人,骂起人来就不带一个脏字。他这么羞辱少爷,小蝶我有心回嘴,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苏木苦笑着摆手:“算了,都是我的错,我若不是让吴举人帮我修改作业,也没这事,哎!”
现在,只能叹气了。
堵上耳朵也没有用处,苏木只能郁闷地躺在地上,等着吴举人骂累了清净。
可他心中也是清楚,这个吴老举人的精神可好得出奇,昨天不就折腾了一个通宵。今天白天,他大概也是睡了一整天,就算再闹腾一整夜也是毫无压力。
苏木昨天晚上几乎就没怎么睡觉,累到半死,此刻只希望好好睡上一觉。
可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吴举人也不满足。
将古今的励志故事说完之后,老举人又将话题扯到男女之事上面。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到了一定年纪,成亲生育传宗接代本是天伦之理。可这种事情发乎情,得止乎礼义。身为读书人,粘花惹草,浪荡无行,却是小人行经。
在他话中,苏木简直就变成了无耻的采花贼了!
这个时候,西屋的吴小姐又小声哭起来:“爹爹,你这么坏女儿名节,女儿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做都做得,怎么就说不得了?”
苏木终于爆发出来了,对于男女之事,他一向不是太看重。自从穿越到明朝,生存的压力时刻高悬在头顶,第一目标是科举,也没想过这种事情。可今天却不明不白地被人骂成色狼,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
他猛地拉开门,走到院子里气怒吼:“吴老先生,说话别这么难听,你都骂了快一整夜了。你不就是说我和贵小姐有私情吗?好,我认了,那又怎么样,今天我这一百来斤就放在这里,随你便!”
这下,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北屋再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吴小姐也不再哭泣。
“少爷,太晚了,睡吧!”小蝶惊恐起跑了出来。
“睡睡谁,气都气醒了还睡个鬼?”苏木气得身子打颤:“不睡了,小蝶,把桌椅子搬出来,掌灯,我要读书。浪费一整天时间,可恶!”
第一百六十章 突然出现
一边说话,还一边顿脚喝道:“老举人,吴老先生,实话告诉你。我苏木现在是无家可回,唯有破釜沉舟走科举这条路。这次乡试,我必须过,否则再无颜见江东父老。你也是士林前辈,自然也知道科举对一个读书人的意义。你这么没日没夜地骂娘,苏木还如何温习功课。我敬你是个长辈,也没办法回嘴。还请自重!”
这还是小蝶第一次看苏木气成这样,只见自家少爷站在小天井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夜光里已经有些扭曲了,又青又白,甚是怕人,她心中顿时有些害怕。
也不敢再说话,慌忙将小桌和小椅子般出来,将油灯点了,又去灶房给苏木烧水泡茶提神。
刚将一个草把子点燃放见灶口,外面就传来苏木霍霍的磨墨声。
放眼望去,一袭青衫在微风中大袖飘飘。
一灯如豆,整个小天井都幽幽地昏黄着。
说句实在在话,这黎明时分温习功课效果还真是不错,凉快得紧。
大约也是被苏木突然的爆发给吓住了,吴举人再不则声。
没有了老举人的叫骂,又发泄完胸中的怨气,苏木状态很好,很快将一篇敕写完,回头一看,非常满意。所谓敕,也是皇帝亲笔所写的命令,又叫手敕
同通过正式渠道颁发的诏书需要刊载在邸报上,广告全国不同。敕书只留档,却不公布,通常不会用在正式场合。
写完之后,苏木活动了一下已经发热的手,就开始照范文集的题目写起八股文来。至于策文,自己现在还琢磨不透其中的规律,苦想也是无用,且放在一边,等下再去找孙臣他们交流一下。
八股文才是科举中最最要紧的,虽然已经过关,但每日还得作上两三篇才不至于荒废了。
正写着,眼前渐渐亮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今天的天气不错,竟然是一个难得的阴天,风也凉爽,隐约有了一股秋天的气息。
再这么热下去,秋闱还叫秋闱吗?
上午还好,天气凉爽,写得也畅快。
吃过午饭之后,正是一个人精神最萎靡的时间段。且不说苏木已经一天两夜没睡个囫囵觉,就两小蝶也是恹恹欲睡,坐在苏木身边,小脑袋不停地磕着,看起来甚是可爱。
作为一个现代人,苏木每天午后都会小睡半个时辰,这已经成为他的一个生活习惯。作为苏木的贴身丫鬟,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了这一恶习。
见小姑娘实在挺不住,苏木拍了拍她的脑袋:“去睡一会儿吧,再在我这里鸡啄米,小心用笔在你脸上画两撇胡须。”
小蝶看到苏木手中比画的毛笔,嘀咕了一声,摇晃着身子朝屋中走去:“少爷,你也迷瞪一会儿吧!”被吴举人骂了两夜,她也没睡好。
“等等,还有两句话没写完,等作好再说。”苏木有将他埋下去了。
今天院子里因为没有朱厚照那熊孩子,吴举人骂了一夜,也睡了,竟是出奇地安静。
苏木写着写着,眼前就模糊起来,眼皮上如同悬了两个秤砣,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就慢慢软了下去,趴在桌上睡死过去。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自己正好坐在高考的考场里,身边都是奋笔讥书的考生。
今天的考试题目竟然是数学,也是他最害怕的科目。
定睛看去,却是一道也做不出来。不但如此,就连题目也看不懂。
“糟糕,要交白卷了!”苏木一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然后,脑子里电光石火般出现一个念头:不对啊,高考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还在考场里。况且,我不是穿越到明朝了吗,怎么会……对,这是梦,这样的梦从高考结束,这么多年了,时不时都会做上几次。
一想到这里,苏木立即就情形过来,抬头一看,眼前正笔直地站着一个古装美女,身上穿着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