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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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仰天怒吼。 愤怒的吼声几乎震塌了汗王宫。 而随着这声怒吼,整个沈阳,乃至整个后金都动了起来。
……
皇太极三十九岁了,按照女真人的年纪来算,已经即将步入老年。 突然失去了两个年纪幼小的儿子,伤心之下。 饮食骤减,身体也急剧变坏。 虽经代善、范文程等人不断相劝,总算稍稍恢复了点儿精神,可他的健康却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而在皇太极伤心的同时,整个后金高层都没有忘记去追查凶手。
阿哥中毒,而且而是一次两个!这是何等地大事?如果下毒者的目标不是这两个小孩子,而是皇太极本人呢?经过御医地诊查。断定叶布舒跟硕塞两人是中砒霜之毒而死。 这让辽阳、沈阳一带的药店几乎受到了灭顶之灾。 负责侦辑案件的每一个后金官员都好像要把这些药店当成是杀父仇人对待,而在这些人凶神恶煞的逼迫下,几家大的药店先后关门,接着就是那些小药店。 近千无辜药商和他们的亲戚、朋友、伙计被下了大狱,饱受折磨。
而除了这些药商之外,沈阳汗王宫内的那些厨子、宫女、嬷嬷、太监,乃至曾经与这两个阿哥有过接触地大妃博尔济吉特氏、庄妃木布泰,还有一些其他的侧、庶妃。 甚至连报信儿的大阿哥豪格也受到了严查。 可是,无数的事实又都证明这些人都不是凶手。
“两阿哥中毒薨逝案”最后沸沸扬扬的闹腾了将近一年,整个沈阳的人几乎都多多少少被沾了几下。 虽然最终没能查出到底谁是凶手,可因为这件案子的牵连,也终究在八旗内部造成了一些嫌隙。 而且,在众人大张旗鼓的寻找凶手地同时。 人们也没有注意到,几个旗主贝勒的身体也已经渐渐有些变坏了。 比如多尔衮的两个兄弟阿济格、多铎;代善的孙子勒克德浑;阿巴泰的儿子岳乐等等,虽然人不是特别多,但是,这些人的身体确实是越来越比不得以前了。 而无可否认地,因为父辈的原因,他们在日后也极有可能会成为后金的重臣大将,可现在,越来越差的身体恐怕难以支撑他们的活动了。 而因为出身女真这种自视武勇的民族,几个还十分年青的小伙子。 甚至是小小少年。 自然不会把自己掉头发、做某些活动力不从心的事情四处乱传。 因为那样会很丢人的。 而他们的隐瞒,在还没有御医定时诊查身体地时代。 很显然会是致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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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安排的“双食记”暗杀计划会连两个幼儿给杀掉,并重创了皇太极,害得后金高层在辽沈一带四处追查毒死两个阿哥地凶手,又祸害了不少人。 祟祯四年底,快过年的时候,楚钟南在渡海城,接待了被孔有德释放的孙元化,跟他一起的还有特谢拉。科雷亚和恭撒录两个先前就被刘采青带回小北荒的葡萄牙人。不过,这两个葡萄牙人很不地道,粗粗地见了个面,就早早地带着和孙元化一同被释放的方斯谷、安尼等同伴跑到别处去叙旧去了。
……
孙元化,字初阳,号火东,江苏川沙县高桥镇人。 曾随徐光启和利玛窦合译古希腊数学著作《几何原本》的前六卷,协助徐光启完成《勾股义》的编写。 独立撰写《泰西算要》、《几何用法》、《几何体论》、《西学杂著》等科学著作。 所著的《西法神机》2卷,是中国第一部介绍西洋铸炮、制火药、筑炮台等方面的军事科技著作;《经武全书》10卷,提出了许多精辟的用兵之道。
而且,孙元化还不只是科学家,他还是一位儒将。 明万历四十年时中举人,从徐光启学习火器和数学,后经侯震旸保荐从军辽东,协同袁崇焕驻守宁远,对袁崇焕等帮助极大,袁崇焕誉为「识慧两精
」。 天启六年,皇太极率十一万大军号称二十万万猛攻宁远。 明军城头共布置有十一门大炮,威力惊人,在守城战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最后,皇太极被迫撤兵,“宁远大捷”!崇祯三年一月,孙元化
随孙承宗镇守山海关,三月加山东按察副使。 五月兵部尚书梁廷栋破格荐用孙元化升登、莱二州巡抚。 后袁崇焕杀毛文龙,皮岛旧将哗变。 登莱巡抚孙元化接收了皮岛地叛将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人。 孔有德被任命为骑兵参将,耿仲明则被派往登州要塞。
崇祯四年八月,皇太极率后金大军攻大凌河,祖大寿围于城内,粮尽援绝。 孙元化急令孔有德率军赶赴前线增援,然登州辽东兵与山东兵素不和,孔有德抵达吴桥时。 因遇大雨春雪,部队给养不足,士兵抢劫哗变。 孔有德受毛文龙旧部李九成之子李应元的煽动,在吴桥发动叛变,杀回山东,连陷数座城池。 孙元化仓促应战,却因部下多有与孔有德交好者,临阵投敌叛变者无数。最终被孔有德所俘。
被俘之后,孙元化意图自尽未成,又拒绝孔有德推举自己称王之议,宁可为大明尽忠而死。 只是,孔有德念在孙元化当初待自己甚厚,不愿杀之。 终于被楚钟南趁虚而入,用两万两银子把人买到了小北荒。
……
“孙先生,这鱼翅和驼鹿肉如何?”
招待人,自然而准备宴席。 尤其是像孙元化这样的人物,虽然是败军之将,可终究也曾是威震一方的巡抚。 先天上就镇住了小北荒这些出身不过平头百姓的所谓“执政”们一头,何况是其他的那些小人物?可以说,目前的小北荒,也只有楚钟南还能与这位孙大人面对面地谈一谈了。
“鱼翅、鹿肉尽皆鲜美。 孙某甚感盛情。 只是,楚先生派人将孙某带到此地。 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孙元化是儒将。却也讲究个食不语。 慢条斯理地把楚钟南宰了一条鲨鱼和一只驼鹿才准备好的丰
盛宴席吃了个差不多之后,才悠悠地问道。
“先生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地境遇吗?”楚钟南笑问道。
“孙某用人不当。 养虎成患,又有失土之责,当死!”孙元化淡淡地答道。
“可我看先生并不是那种很愿意去死的人。 你在登莱二地练兵制器,恐怕也不光是想着帮祟祯皇帝守卫疆土。 辽东爱新觉罗氏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是我华夏的心腹大患。 关宁一带,官兵屡战屡败,如今连你的那位同宗,孙承宗孙督师也因为被朝廷里的那些只知道动嘴皮子的傻蛋参劾而丢掉了督师之位。 边关无人可守,后金必然再难受制,难道先生真地愿意就此死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楚钟南又问道。
“楚先生,我知你名姓。 当日,我派人前往澳门聘请科雷亚等人来助我制造火器之时,他们听说你曾杀死努尔哈赤,还向我询问过你。 是故,我知道你曾在欧罗巴有着伯爵之位,而且名声甚大。 可是,你在朝鲜失踪之后,却一直杳无音讯。 后来,又有传闻,你率三千余人以小舟渡海,遇风流而亡。 孙某还曾颇为扼腕。 不想,你却带人躲在这里……”孙元化似乎没听到问话,反而娓娓地说起了楚钟南自己。
“我也只是逃命……不,应该叫逃亡。 被人追杀的滋味儿不好受。 可我自从不小心带人杀了努尔哈赤之后,就几乎随时随地的受着死亡的威胁。 不仅是后金的爱新觉罗氏一家和他们的奴才,就连蒙古的林丹汗和他的手下也拿我当棋子,随时准备牺牲我。虽然,最后我都逃过来了,可那种日子……或许你能明白。 ”楚钟南叹道。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人追上或者是当成棋子杀死,那种巨大地精神压力,现在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 那可比当初进艺术学院面试的时候让人紧张的不知多多少倍。
“明白!孙某当然明白。 ”孙元化笑了笑,深深地看了楚钟南一眼,又笑了:“袁督师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其实很对不起你!”
“……”楚钟南一怔,接着恍然:“你是说……?”
“嗯!”孙元化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重重地一拳捶在桌子上,楚钟南恨恨地叫了起来:“我早就觉得不对。 那些蒙古人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么阴狠的招数?就齐赛诺延那半个废柴级的人物,打死他也没那个脑子。除了他袁祟焕,还能有谁会做这种事?拿同胞当炮灰,混蛋!简直混蛋!”
“当时袁督师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可惜,林丹汗先败,齐赛虽然统合了大军,却独木难支!”孙元化叹道。
“打仗,就算不堂堂正正地,可他拿我当白痴,当弃子,又算哪门子事儿?”楚钟南怒道。
“袁督师已逝,楚先生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孙元化皱眉道。
“我在意?哼,那孙先生你看看这个如何?……”楚钟南冷哼一声,从身上掏出一份公文,扔到了孙元化面前。
“……”孙元化看了楚钟南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明显是一份邸报!他在登州被带上船,虽然一直都被关在舱房之内,却也算得出这渡海城距离大明甚远,恐怕不下几千里。 可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会有朝廷的邸报?
“放心,这不是假的。 孔有德那厮配送的添头。 有关你孙先生的!”楚钟南淡淡地说道。
“哦?”自从被孔有德软禁之后,孙元化就断了跟朝廷的联系,对朝廷如何处置自己这么一个用人不当以致丧师辱国的家伙也一直悬着心。 他虽然不愿意跟孔有德一起叛乱,却也不想死。 如今有了一份邸报,自然难免有些心痒痒。 毕竟,他对大明朝廷还是十分忠诚的,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当他拿起那份邸报看完这后,脸上却禁不住蒙上了一层悲戚。 因为,上面的内容非常清楚,就是他所忠于地大明朝廷,还有那位祟祯皇帝认定他已经与孔有德一样反叛,所以号召进剿官军奋勇杀贼,将他们这一群“逆贼”消灭干净。
“我还以为你会发怒。 ”看着孙元化悲哀地表情,楚钟南淡淡地说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孙元化颤颤地长出了一口气,就要站起身来,却又被楚钟南紧紧地按住了肩膀。
“祟祯眼睛瞎了,只会听那些蠢货的流言蜚语。 你如果就这样把自己地命送上,就永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从贼而反’的骂名,那样的话,不觉得对不住你孙家的祖宗么?”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一百零八章 乱花钱
第一百零八章 乱花钱
“你,你岂可如此……”
祟祯眼睛瞎了?孙元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说祟祯。那可是皇帝。 这话可是大逆不道。 即便是造反的孔有德等人,在他面前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劲儿的诉说自己军队受到的委屈,把责任都推到了其他的将领,或者是朝中的官员身上。 虽然偶尔也埋怨埋怨祟祯不能理解他们辽东军的苦楚,却也没这么直接地说过。
“袁祟焕的事情我不了解情况,也就不说了。 可是,他如果眼睛不瞎,就应该知道,熊廷弼不能轻杀,孙承宗不能轻易罢黜,只知道贪财的内监不可重用……也应该知道,天下的祸乱之源,有很大一
部分就是他们姓朱的那群王公贵族。 他如果眼睛不瞎,更加应该知道,那些所谓的东林党,尤其是他所重用的那一群,很多都只是一些只知道攻讦异己,争权夺利,却压根儿就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片乱世重新恢复太平的混帐。 ……心硬、耳软、多疑、轻杀,他算哪门子货色?”
“你,你大胆!狂悖!”
孙元化猛地站起身来,颤抖的手指着楚钟南,大声骂道。
“你们读书人就是连个骂人的话也说不好。 甚至连事儿也做不好。 ”轻轻拨开孙元化的手指,楚钟南又微微笑道:“我在这里迎接孙先生你,一是希望先生能为我铸造火器……”
“狂悖之徒,休想!”孙元化拂袖怒道。
“二。 ”不理会孙元化的愤怒,楚钟南继续说道:“二,我是希望保住先生一条命。 我们分析过,以祟祯那种死鸭子嘴硬地脾气,既然已经认定你是叛徒,就算孔有德顾念旧情放了你,也绝不可能再自己打脸。 饶你一条命。 三,先生在关内关内。 尤其是山东辽东二地,颇有名望,我们有借助先生这处。 究此…,所以,我才会向孔有德赎你出来。 ”
“哼,我看你与那孔有德就是一丘之貉!”孙元化冷冷说道。楚钟南把他从孔有德手里“救”出来,他原本还很有点儿感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