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心-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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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于姚青鸾口中的事实，肖斌已然彻底糊涂了，“张氏，不是你亲娘吗？竟然狠心对自己的亲娘下如此狠手。”
“真是惭愧了公子，在你的面前，我不过九牛一毛。跟你对你亲娘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我的那些事情真是不值得一提。”声音十分悠扬婉转，但不知为何，却是震得一旁六姨太脸色一变。
听姚青鸾这么一说，肖斌立刻白了一张俊脸，他下意识看了自己娘亲一眼，随即颇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姚青鸾，肖广暮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你倒是动手啊。你们两个不会有好报的，你们就算成婚了，也不得善终，你们……”
“姐姐，我索性割掉他的舌头吧？”姚一落突然起身，拔出肖广暮腰中的佩剑。
刚才搏斗中他都没用武器，这会儿是实在受不了肖斌那口烂舌了。
“无妨，他这是想激怒你呢傻弟弟。”姚青鸾将头低下去，直视着肖斌的双眼，“怎么了肖公子？你就这么怕我把你对六姨太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吗？母子俩应该不会在乎这点事儿的吧？”
六姨太虽然已经被捆住，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听到姚青鸾这么说，表情很是不自然的看了看肖斌，仿佛在讯问对方。
“……”肖斌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一大早就没吃什么东西，急匆匆赶过来，若搁在往常，他或许可以在跟姚一落大战几个回合之后还保存体力。不是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而是这屋子里一股幽幽的香气，让他使不出什么力气来。（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一碗汤药
既然肖公子觉得没什么，那我便说了，将目光对准六姨太，姚青鸾的脸上现出一抹玩味，“虽然年岁尚浅，但是南昌侯府早年的一些事情，坊间还是可以打听到的，听闻六姨太在剩下肖公子后的第六年时，还曾孕有一子？”
被提到陈年旧事，六姨太的眉眼一跳，往事一幕幕的又如翻江之水滚滚翻涌出脑海了。
那一年，她十四岁，家中突遭变故，碰巧被路过巡防的南昌侯碰见，救下了她，一家几口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那时，再过半年，她就该及笄了，父亲母亲尚在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待她及笄，就可以跟亲爱的表哥完婚了。可是，她的家人一亡，舅母和舅父就全部变了脸色，不仅再也不提婚事半句，甚至连家门都不让她踏足。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她命硬，愣是将一家子都给克死了，这样的丧门星，哪个好好的人家敢娶？
对于南昌侯而言，救下是救下了，若直接将她留在原地，或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被七大姑八大姨卖到不干净的地方去。想到这些，南昌侯心一软便将她带回了京都。
所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到南长侯府不到两个月，舅父就出事儿了，因为嗜酒，跟狐朋狗友酒后闹事，竟失手打死了一个望族的儿子。
表哥不远千里跑到京都来，想方设法找到在南昌侯府寄住的她，想让他求侯爷帮忙。
侯爷本就对她有恩，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开口，想来想去只有以身相许这一个办法。回想起来，当年的她还真是天真，人家对她无情无义，她却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去救人，如若现在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宁可对表哥置之不理。
老南昌侯在最初救六姨太的时候就曾经表达过意图，会在京都找一个好人家将她嫁了，由当时的南昌侯作保，她嫁的人家就算没有大富大贵。也必定是安定之所，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平淡，但肯定是幸福的。原本会走上这样一条平顺的幸福之路，但一切都被表哥的到来给打败了。
为了替舅母舅父家解决燃眉之急，她小小的年纪。费劲脑汁趁着老南昌侯酒醉，深夜爬上了老南昌侯的床，那次的事情后，便有了肖斌。
老南昌侯还以为自己宿醉，趁机对人家小女孩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愧疚便将六姨太收了房。舅父舅母被救了，表哥也回去了家中，半年之后，她就得到消息，表哥跟当地一个大户的小姐成了亲。
六姨太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但在肖斌五岁的时候，表哥再次登门找她。
怀着对少年时爱情的向往，她再次做了傻事，那年她再次有孕……因为对表哥的怀恋，她十分重视那个孩子，更因着是“晚年得子”所以老南昌侯也十分重视这个孩子。
但刚刚过三个月，那孩子就离奇的掉了……为着这件事情，六姨太几乎哭瞎了眼睛，到现在每逢下雨天，她的双眼还是会不自觉的疼起来。在六姨太的眼里。她只以为这是老天爷的惩罚，因为她没能尽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六姨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颇有些怀疑的看了眼肖斌，又将目光转移回去，看向姚青鸾，“姚小姐，你还是不要费尽心思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了，有本事要杀要剐你现在就动手。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
咯咯的笑出声来，姚青鸾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怜悯，“六姨太，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替肖斌说话，啧啧啧，肖斌看看吧，你有个多么爱惜你的娘亲，反过来可就没法说了。难说肖斌今儿过来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为了你的侯位的光鲜亮丽，若你娘亲今儿真的出事儿了，即便你有朝一日坐上侯位，那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你是被一个只会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女人生出来的便宜货。”
真是将自己的心思猜的意思不差。肖斌心中暗叹，但面上却没什么力气给姚青鸾表情了。
没等六姨太有反应，姚青鸾起身，逼近，“六姨太，你不是等不及了吗？好，那我便不卖关子了，实话告诉你，当年你的第二个孩子，你跟你心爱的表哥所育下的孩子，是被你挚爱的儿子亲手杀死的！”
轰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打到头顶，六姨太感觉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她都听到了什么？“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虽然口上否认，但她却十分怀疑的看着肖斌。
“娘亲，这是斌儿亲自去厨房给您端来的补药，外头的大夫说了，厨房的厨娘都说了，这补药可以让小弟弟在您的独自里茁壮成长。”
双眼邹然见凝起了道道血丝，六姨太不敢置信的看着肖斌，“斌儿，她说的是真的吗？”
肖斌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姚青鸾狠狠抓住了他们母子的七寸，活了这些年，唯一这件事情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那年虽然他仅有五岁，却是个在老南昌侯的宠惯下长大的孩子，因为是家中的老幺，虽然是庶子，且娘亲的地位不高，但他在南昌侯府却过着比嫡子还要舒服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却在娘亲怀孕的那一刻起，有了些微的变化，虽然年纪尚浅，但大人们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奴婢们的议论声音，五岁的肖斌全部都听在耳朵里了。
“这位小小少爷一出生，怕是就要影响小少爷在侯爷心中的地位了，侯爷如今身强体健，将来侯位的继承还不定是谁呢。”
“管他是谁，看这架势，准是六姨太膝下的哪一位了，六姨太可真是有福，押对了宝啊。”
“是啊，也亏得是咱们侯爷，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王侯之府，谁会如此看重庶子啊？”
那时候，肖斌才知道，这个他一心期盼的小弟弟的出生，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于是乎，五岁的他亲手端了一碗堕胎药给自己的娘亲，硬生生将其隆起的独自“拍”扁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六九章 亲手扼死
“好了，不要再说了，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是我嫉恨弟弟的存在，担心他会影响我的将来，所以，我亲手送给娘亲的堕胎药，那又如何？”肖斌的面目狰狞可惧，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压制住他的魔性。
同样面目可怖的还有六姨太，她双眼的血丝越发扩大了，登时之间连个眼球儿几乎成了全红色，仿佛不认识肖斌一样，当听到对方亲口承认了多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六姨太表情又白变红，又由红变成了紫红，刚刚还温柔的很是委屈的姿态瞬间狰狞到不行，“斌儿，你怎么可以，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呀！”那可是她跟表哥的孩子，如果没有肖斌的汤药，现在都十多岁了。
脑袋晕晕眩眩的，六姨太仿佛就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酷似表哥当年模样的小男孩儿就站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招手，唤她娘亲。
那可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一股热泪从六姨太的眼角顺势滑落。
想到自己还未出生的第二个儿子，就在肚子里提前早夭，六姨太几乎疯狂，或许是今天遭受的打击太过沉重，她一口鲜血喷出来，直喷向正前方的肖斌。
面无血色的肖斌，一时间被鲜血喷了满脸都是。一股血腥直冲他的鼻喉。
连着一旁的广志身上都喷了血点，广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认识六姨太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对方很可怕。
“广志，将六姨太的绳子松绑……”姚青鸾语气平淡，几个字悠悠出口。
广志有些微微发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姚青鸾是在跟他说话。双眼直盯盯瞅着六姨太发呆。直到姚青鸾又重复了第二遍，他才从怔愣中醒转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六姨太，一点儿一点儿的将刚刚自己扎好的绳索又解开了。
姚一落十分担忧的捅了捅姚青鸾的手肘，“姐姐，这将这个疯婆子的手放开，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刚说完话。姚一落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双大手覆盖住了，他转头瞧去，正对上了肖广暮一双炯炯的眼睛，“傻孩子。这疯婆子不仅不会惹事儿，还会让咱们有好戏看呢，你就瞧着吧。”
说完，用手顺势将姚一落的小脸儿扳到了面向六姨太和肖斌母子的方向，三人开始隔着几步的距离看起热闹来。
这世间。若说最了解姚青鸾的，怕只有肖广暮一个人了，如今姚青鸾在想着什么，他只要看对方一眼，也能研究通透。
之所以将六姨太的绳子解开，姚青鸾是另有目的，之前让姚一落的朋友百惆这个“江湖百晓生”调查关于六姨太的事情，倒是收获颇丰，关于六姨太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的，几乎快列出半本书来。百惆将这些事情全部统计在了一个册子中，并将册子托姚一落转交给了姚青鸾。
那册子昨天肖广暮也是瞧见的。正因为瞧见了，他才十分确信，姚青鸾今儿的做法。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杀掉肖斌有无数种办法，但是对付肖斌这样恶毒的人，亲自动手还是太脏了他们的十指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就是为什么姚青鸾要在这个档口上提到十多年前的事情的原因。
果真，正如肖广暮和姚青鸾所预料的。六姨太刚刚被松绑，就直奔肖斌而去，完全置姚青鸾等人于不顾，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没有了解了。
“斌儿。回答娘亲的话，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但是娘亲，适才你有句话说错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亲弟弟……”肖斌的眸中迸射出一道冷芒。“你瞒得过父亲，却瞒不了我，那孩子的亲爹，是个乡野村夫，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人，因为是你童年美好的记忆，所以你才那么重视他。其实儿子做的也没错，若真的让那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我的今天了，你敢说，同时面临侯位的选择时，你会让我坐上侯位，而不让那个孩子靠近吗？”嗤笑了一声，肖斌仿佛在自言自语，“娘亲不用回答也无妨，因为儿子知道答案，若让你选择，你会去帮忙他，而不是我。所以，咳咳，站在儿子的角度，娘亲可以考虑考虑，其实儿子做的也没错！这都是在自我保护。”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强词夺理，不论如何，你和他身上都留着一半相似的血液，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啊，你竟然下得去这个狠手，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儿子，老天爷，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双膝跪在地上，六姨太的哭声凄惨无比。
肖斌虽然口中强硬，但实际上通身已经没多少能够使得上的力气了。他看着娘亲发疯了一样的跪在自己面前，仰头狂吼之后复低下头时，双眼透着一股呆滞。
就像是被人操控了心智般，六姨太缓慢的眨了眨略微沉重的眼皮，“斌儿，你不该那样做的。太不该了……”说完，突然双眸一立，整个赤红的双眼展现在肖斌的面前。
还没看清楚六姨太是怎么动作，肖斌已经感觉自己的喉咙如被一颗大石头堵住了般，一点儿气息都透不出来了。
他使劲儿挣扎着，想要摆脱六姨太的束缚，无奈双手双脚都是被捆绑着的，脖子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