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者辉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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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那只阴灵在远远的跟踪我们？」威格尔皱眉，这可不是什麽好现象，比起直接冲上来让他们扑杀还要来的棘手。
　　听见队长与副队长之间的谈话，柯克向前，担忧的问：「那只阴灵想要做什麽？难不成等我们松懈之後再来个突袭？」
　　「如果阴灵附身在职业杀手上，或许有可能靠本能行动，但从残留的味道评断，不太可能是人形阴灵。」威格尔经验丰富，绝对不是柯克这样的新人比得上的。
　　「他在躲避。」海因突然插口，说：「不离开是因为我。」
　　被海因的味道而吸引，却又被另一股力量压制而不敢靠近，这奇异的现象，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不管如何，必须消灭这只阴灵，海因。」威格尔颔首，海因瞬间从马背上消失，宛如鬼影闪过树叶之间，不带任何声响，不惊动任何一人。
　　片刻之後，他回来了，手中掐著一只死亡多日，被啃食一半的山鼠。
　　「就是这只？」威格尔皱眉，他们队伍里又没有猫，会是什麽让这只阴灵山鼠如此避畏？
　　海因点头，原本想要直接抓回来试验，但到一半发现山鼠太凶悍，一个失手净化了。
　　「还有机会。」威格尔安慰。
　　但一直回到神殿，他们都没有再碰上第二只阴灵。就算因为地狱门关闭，导致阴灵数量剧减，也没有这麽极端的状况出现过。
　　要知道，只要海因一离开被圣籐环绕的神殿，最少一定会被三四只阴灵伏击。
　　进入神殿，骑士们下马，威格尔正牵著爱莉娜下马车，那一直跟随在队伍後面的炼金术士上前，对威格尔弯腰行礼：「谢谢你们护送的一程，不愧是神殿的菁英骑士，一路上连阴灵都不敢靠近。」
　　威格尔听了挑眉，面上一如往常的淡笑，礼貌的回答：「没什麽。」
　　炼金术士又向爱莉娜抛了个媚眼，笑：「以後有机会再见，美丽的圣者大人。」
　　几人看著炼金术士走远，班靠过来，表情古怪：「我还是不喜欢这家伙。」
　　「会不会是因为金色玫瑰花？」爱莉娜突然出声，从马车里捧出他送自己的那束花，不晓得用了什麽方法，花朵竟然没有枯萎的迹象。
　　威格尔从爱莉娜手中取过花束，说：「我让认识的药剂师看看，如果真有能让阴灵避畏的东西，也不是不好。」
　　说完，他回头，对赫曼下令：「让人盯著那个炼金术士。」
　　这事便到此一个段落，骑士们该干什麽还是干什麽，一如往常的生活，直到公爵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入。
　　「威格尔！」公爵大人的脸上黑如锅底，洪亮的咆哮震震整个骑士宿舍。
　　「他出去了，去见西奥多大祭司长。」海因幽幽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吓了公爵大人好一大跳。
　　公爵大人拉过一张木椅，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看著面无表情的海因，直接了当的问：「如果今後有一样东西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你让吗？」
　　海因沉默了一会儿，说：「若这是队长的意思，我遵从。」
　　「如果不是威格尔的意思，而是上面施压呢？」公爵大人紧接著问，海因顿了顿，诚实回答：「我会努力争取留在队长身边。」
　　他喜欢现在这个职位，喜欢现在的团队跟战友，他不会轻易放弃。
　　公爵大人摇头，知道海因会错意，改口：「我是说，圣者这个身分。」
　　「我不是。」海因果断的说，「爱莉娜才是。」
　　这头死脑筋的牛！
　　「不是说表面上的，而是说若有一件东西可以代替你清除阴灵，比你更广泛，更好用，更实际……」说到这里，公爵大人一滞，忽然泄了气般的摇头。
　　「我跟你说这个做什麽，就算那东西传开来了，也影响不到你。你是神殿骑士团的副队长，圣者的沦陷也轮不到你头上。」
　　海因认真的听，听完後说：「如果有那样的东西，是好事。」
　　公爵大人叹气：「是好事，但引起的政变就不是了。神殿的地位将不复从前，将军那一系的开始蠢蠢欲动，这次的事若成了，萨姆城将易主。」
　　看海因意脸毫无波澜，公爵大人说：「你不明白，巴克那个大老粗可不会细心照顾圣籐，尤其现在有代替品之下，他一定会撤下那些圣籐，而人们唯二的避难所将消失。」
　　「代替品有瑕疵？」海因问。
　　「就是没有才诡异！」公爵大人气冲冲的敲桌：「阴灵肆虐这个大陆可不是一两年的是，上千年历史，怎麽可能被小小的一株莫名的植物，就这麽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古怪！绝对有古怪！」
　　在海因看来，就是公爵大人的萨姆城被收走了，怒气之下脑子也不好使了。在他看来，阴灵跟流行病差不多，新的解药找到了，守旧的人接受不了，就这样。
　　作家的话：
　　小剧场
　　那是在海因搬进骑士宿舍不久後的事情。
　　「小偷！绝对是遭小偷了！」
　　「怎麽了？」
　　「所有人的香精都不见了！」
　　达伦：「哈哈！我才不擦那玩意儿！」
　　达伦被众殴。
　　威格尔：「……海因。」
　　海因：「……」（扭头）
　　威格尔：「交出来。」
　　海因：「……」
　　威格尔：「这是命令。」
　　海因从树下挖出一大堆的香精瓶。
　　威格尔：「……去自己罚几鞭，偷窃是罪。」
　　隔天开始，全宿舍上下被禁止使用香水。
　　「痛吗？」威格尔为海因擦药。
　　海因心情愉悦：「不痛。」
　　威格尔苦笑。

　　（10鲜币）第二部　第一章04　【家喻户晓的英雄】

　　看见海因的表情，公爵大人知道海因并不理解其中的复杂关系。
　　没了解释的心情，公爵大人叹一口气，离开前，对海因说：「威格尔回来後，跟他说我找他。」
　　海因没等到威格尔回来，却被传去见西奥多大祭司长。
　　在这沈淀著书香味的书房里，西奥多大祭司长一如往常稳稳坐在扎实的红木桌後，手握一管木烟，吞云吐雾。书桌前，威格尔背手立在一侧，看著海因走进来。
　　西奥多大祭司长的烟斗轻敲桌面。「坐。」
　　威格尔坐下，海因则自发性的站到他身後左侧一步，双脚齐肩，双手背於身後，目不斜视。不论是谁见著，定会夸奖这是一名称职的保镖。
　　西奥多大祭司长眉间挑了挑，威格尔苦笑，说：「海因，坐下。」
　　「这事跟你有关，圣者。」西奥多大祭司长这麽一说，海因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拉过一旁的椅子，他挺直的坐下，动作间标准流畅，训练有素。
　　历历代代的圣者，千奇百怪的个性跟习惯，但如此听话忠诚的，恐怕也就这麽一位。
　　「艾夫里……与你们一同前来的那位炼金术士，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方盒，不过巴掌大，倒是雕刻精美，缠绕著美丽的金色玫瑰图腾。
　　金属不晓得是什麽材质淬鍊而出的，反光宛如火焰一般的摇跩著。
　　大祭司长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种近乎金色的液体，浓稠的有如果冻。一时之间，整个书房里都是浓烈的花香味，与爱莉娜的那束玫瑰有著同样的味道。
　　海因的身子晃了晃，锁紧眉来。
　　「开点窗吧，海因的嗅觉敏感，对这种浓烈的薰香很不适应。」威格尔提议，西奥多点点头。窗开了後，味道散去不少，海因的眉头才纾缓了一些。
　　「这是？」威格尔看向西奥多，忽然了悟，皱起眉来：「跟阴灵的怪异行为有直接关系？」
　　归来的时候，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位炼金术士与这奇妙的花香味，若这麽一想，其实答案不难猜。「这种香水能驱赶阴灵？比圣籐要好用是吗？」
　　若是如此，能将这香水发到民间，那麽阴灵所造成的伤害将大幅减少，是好事。
　　「不止。」西奥多大祭司长将视线放在海因身上，说：「阿利斯泰尔应该到你那儿去了吧，情绪如何？」
　　海因点头，照实回答：「三十分钟以前，到寝室里找队长，坐了十分钟後才离开。情绪激烈，焦躁愤怒，判断力下降。」
　　威格尔一听，面露异色。公爵大人一向稳重老成，几乎没有什麽能使他情绪波盪的机会，更不提朝一个毫无关连的人发泄情绪。
　　对此，西奥多大祭司长却是不意外。他将盒子向前推了推，说：「这东西不止能驱赶阴灵，他能消灭阴灵。」
　　一句话，让威格尔从椅子上跳下来，震惊的大吼：「不可能！」
　　海因倒是没什麽反应，早在之前就从公爵口中得知，他也不认为有什麽大不了。
　　西奥多大祭司长却是点头，说：「你把这一盒带出去自己试试。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我们无法否认。但我们必须谨慎而行，这些阴灵有可能是假死，必须让海因去判断。」
　　「历历代代，只有圣者才能够消灭阴灵，这不可能……不可能！」威格尔焦躁的来回踱步，长期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他无法这麽轻易就接纳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反应，与公爵大人无二。
　　西奥多大祭司长没说什麽，只是深深看著海因，欲从他眼中读出什麽。在那幽蓝色的双眼里，有的也只有平静。
　　「只要对人民有益。」海因淡淡的说，让威格尔苏醒过来。
　　威格尔拍拍额头，苦笑：「是了，我在纠结什麽。神殿最优先的信念就是保护人民，若有了新的突破跟发展，在好不过。但，我们能信任那个叫做艾夫里的炼金术士吗？」
　　「这就是问题。」西奥多大祭司长说，「让海因去测试，若海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若今天换爱莉娜在此，西奥多大祭司长还不会这麽果断的就下命令，但他相信海因。
　　海因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够震撼整个神殿上上下下，出色的令人心安，又忠诚木讷，西奥多大祭司长认为由他担当重任，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不负所望。」海因起身，行了标准的军礼。右手贴著左胸微微弯腰，一丝不苟，他已经十分适应这里的一切。
　　「那位炼金术士呢？」威格尔问，西奥多大祭司长摆了手，回：「就住在神殿里，海因有个结论以前不会让他离开。」
　　变相的软禁。
　　威格尔点头，事关重大，这件事情必须谨慎处理。
　　金属盒子比喻想中还要轻些，出乎意料的，这液体几乎没什麽重量。
　　离开神殿不久後，海因轻轻松松抓到一只半烂的兔子阴灵，掐著脖子，领到金属盒子前。
　　在威格尔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阴灵，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叫声，兔子不停的乱瞪，激烈到那本来就骨肉分离的大腿硬生生的被蹬断！
　　「看来还真有点用。」威格尔说著，从海因手中抓过兔子，将盒中的液体淋上去。
　　不过一两滴，接触到灰褐色的毛发瞬间，竟发出了强酸腐蚀的声音。没过几秒，阴灵不动了，僵硬在威格尔的手中，失去了一切动静。
　　「净化了？」威格尔皱眉，与海因净化阴灵时不太像，但不能否认的是阴灵已经停止一切动静，也没有感受到黑气的存在。
　　「海因，你看呢？」威格尔将兔子提到海因面前，海因没接下，打量了一会儿，朝他说：「感觉不到黑气。」
　　「但也不像净化了，没看见黑雾的消散。」威格尔皱起眉，对这样的异常现象很不能理解。「总而言之，先带回去观察，我总觉得很不对劲。」
　　海因点头，在贩卖之前，最好弄清楚有没有什麽副作用。
　　作家的话：
　　早上七点哇哈哈哈哈！
　　我还没睡。
　　…………
　　今天天气真好。

　　（10鲜币）第二部　第一章05　【家喻户晓的英雄】

　　「有待观察」是他们回报给西奥多大祭司长结论，那只兔子也被锁起，固定查看是否有变化。
　　此时，神殿的众人谨慎以待。
　　「碰！」沈重的击墙声传来，伴随著瓷器碎裂的框啷声响，若有人开门，定会以为这房间遭遇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一地的碎裂物品，椅子倒翻，床单窗帘撕裂开来，露出锯齿状的口子。破碎的布块危危垂下，仅以细细的一小段连著，在碎了玻璃的窗口来回摇荡。
　　至始至终，这房里就只有一人。
　　坐在床边，双脚曲起，脚跟靠在木质的床板边缘，双手在腹前交握，冷静下来的那一双眼宛如狼，隐隐泛著血光，深邃的看不见底。
　　艾夫里嘴角微挑，把玩著手中的小金球。
　　这污腐的神殿，他早已经看透，却还抱著一丝丝的希望，愿意贡献自己一生的研究，造福全人类，更有效的驱赶阴灵。
　　但，神殿对自己的回复竟然是「有待观察」？
　　扣下自己的样品，将自己软禁於这麽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