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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鬼王的画皮娘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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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她一身没脚水蓝长裙,就是从水里走出的精灵水怪,摄人魂魄不在话下。
  子莫偷偷对我道:“小心点,之前她就心怀不轨!”
  “嗯。”
  进了院子,只见众鬼安安静静地坐着,没人言语,真有些阴间冷森森的氛围。有些小鬼对着面前的美食佳肴暗自垂泪,心疼为什么生前没有过上这种日子,却是无法挽回了。
  因为鬼车的缘故,我们三个被请上了上座,然而有人不服,站出来喝道:“他们有何德何能可以坐在酆都大帝的身边?那位置是给尊贵的东岳大帝的,大帝有事才没来,位置就应该空着啊!”
  说话的就是一直在沉默的商贾,张员外称他做王员外,夫人眼睛小小的,总是看不清别处的样子,老是要眯着眼睛看。这时就眯着眼睛看看她的夫君,没有主意,不过既然夫君这么说了,她也附和:“没错,这是规矩,不可乱!”
  子莫觉得可笑:“这么个规矩守他做什么?又不能吃,又没有银子拿,无趣!”
  王员外冷哼道:“既然这么说,那么请酆都大帝把鬼门关打开,众鬼回去看一看自己的亲人们,也好解了相思之苦,这十分有趣!”
  子莫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找了麻烦,急急喊道:“这其中又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都是规矩,为什么一个可以破,两个就不能破了?”这话一出,得到了众鬼的拥护。
  没想到这个王员外还挺能胡搅蛮缠,真正坐在上座的酆都大帝李祁,此时眼睛都要冒火了,真怕他青筋暴起,上去就灭了他的元神!
  这时,李祁身边端庄的女子微微一笑,指着王员外道:“这话就过了!咱们这虽然有大帝,可办的是家宴,能来的都是我们的亲人,在酆都城过了上千年,酆都就是家,要是纠结于位置……也太见外了!”
  王员外面红耳赤,半天没有话说,只好坐下。
  她露出得意的微笑,虽然面对众鬼,可总感觉她的视线在我身上,刚才一切是做给我看的。
  忽然一只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转头看去,鬼车已经摆了一朵花出来,用的都是桌上普通的小菜,他把“花”推到了我面前。
  “嗯?怎么……吃?”我举着手半天下不去手。
  “我来。”他夹起一片,就是要喂到我嘴里才肯罢休。
  上座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二位真是情深意长,只不过,是用心的吗?”
  闻声,我抬头看去,却不是为看那女人冷冷的笑意,而是一旁苦闷的李祁,见我看他,他立马抬头与我对上,眼里是希望被救赎,不过转眼间就只剩冷漠。
  “大帝,有什么要宣布的,说吧!”子莫催促道。
  在座的众鬼纷纷抬头,注视着他们的统治者。
  李祁道:“朕觉得,身旁这女人温柔贤淑,有情有才,不可多得,特此封她为酆都娘娘!”
  说罢,众鬼离开座位,跪在地上喊:“拜见酆都娘娘,娘娘万福!”
  喊得震耳欲聋,阴风阵阵,子莫问道:“那皇嫂呢?”
  他还不知道清莲不在了,只不过,从来也没有人提起,他忽然说道,我也想起了那个和我相似的妹妹。
  可这时说这个是不合适的,那女子正和李祁互敬合心酒,座下的众鬼又跪在地上衷心祝贺,不一会儿,子莫的声音就被淹没了。
  我俯身对鬼车道:“记得吗?那个在无名地狱无视你的春姑娘,这回是无视我,你说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鬼车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这忽然无话可说,真叫人烦恼!是不记得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有时他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唯一自信的是,不管那女子如何美若天仙,总之自家夫君是不会搭理的,更别说拈花惹草。
  “鬼公子,我敬你一杯!”她忽然道。
  “不。”鬼车冷声拒绝。
  “为什么?”她看了我一眼,我无辜地看向别的地方。
  “不会。”鬼车淡定地回答。
  “不会喝酒?那么以茶代酒!”
  “罢了,恭敬不如从命!”拗不过所谓盛情难却,他还是举起了袖珍小杯,与修长的手指不同,小杯在他手里显得十分小巧。
  “请!”她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仿佛没有他人的存在,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他手里的那杯酒。
  不过,她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我绝对洒了她!
  只有凡人才看不见魂鬼,她是看不见我吗?
  “子莫,这样可不行,不做些什么的话,我们岂不是变成了摆设?”

  ☆、第一百一十六章 蛇蝎美人(二)

  子莫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我的意思,笑着点了一下脑袋。
  我不禁庆幸,幸亏有个姐妹曾是蛇蝎美人,见识了一些手段,否则,这次面对其他女人的挑衅,无动于衷,岂不是要吃哑巴亏?见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的女人调戏,这口气如何咽?
  “帮我看着那女人,要是做了逾规的事,记着,等我回来新账老账一起算!”
  趁着大家没注意,偷偷从座上跑去后花园。
  这酆都府的后花园是第一次见到,还以为会有多么气派,没有奇花异草,至少也行还会有牡丹月季之类的,虽然这些在阴间很难种植,不过也有成功的例子。可这里无非就是几棵竹子直入云霄,碗大粗的竹身,还以为有什么精魂在里头。
  不过暗处是有淡淡白色的兰花,这就够了!
  想起奇书里头就有“花皮”,就是用小小精致的花瓣做张皮,不过太容易被识破了,小打小闹,玩玩是不错的选择。
  胡乱抹了抹,怀里掏出铜丝镜,零落瓣影,镜中的人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模样,眼角淡淡的蓝色印痕,说不出道不明的妩媚。
  正打算用这幅样子去耍一耍那女人,忽然一片竹叶从脸上擦过,一滴血落在地上,脸上的花瓣碎开了。
  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冷冷扫过旁边的竹,寂静无声,竹子没有一丝气息,是死物,反而刚才从地下涌上的厉气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股气息转瞬而逝,可还是被捕捉到了,就在地底下。
  地底下的是什么东西?
  忽然撇到角落里的兰花,仔细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兰花!而是曼珠沙华,在厉气的滋养下,竟然变了别的样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掏出铜丝镜,在刚才划破的地方蔓延出了红色的血丝,眼底下蔓延,似是一只邪魅的妖怪。
  这个样子没什么好说的,但是……
  真正让我郁闷的是,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要如何见人?难道说是无意间中毒了?
  不过此时,相比容貌的改变,我更想下去看看地下是什么东西!
  正好旁边有个微小的洞,化成青烟钻了进去……
  从小洞钻了进来。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一道盯着我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有,有探究,也有渴望,那物露出冰冷的獠牙,还能闻到腥臭味的口水。
  四周鬼火忽然燃起,只见一个男人卧在地上,衣冠不整,几块破布挂在身上。
  这男人与常人无异,真要找不同,就是露出的后背皮肤黑了点,看不见他的样子。
  看不见他长的样子,但是觉得很熟悉!
  男子抬了抬脖子,没有转过头来,不过他知道不是他要等的人,只冷漠地问道:“你是何人?”
  我扶着脸上的血丝,手腹轻轻一碰,酥酥麻麻的疼,“你为什么在这里?”
  男子微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回答我。他把头低下去,两个人莫名就这么耗着,两三句话不和就冷战。
  耗着就耗着,我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耐不住性子,依我对某人的了解,他就是这样的。
  他,是夜卿?
  眉头一皱,我细细打量卧着的男人的后背,几块肉凸起,随着淡淡的呼吸会随之波动。
  良久,男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抬了抬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救我,你跟那女人说,我更不会帮她!”
  “哪个女人?”
  男子慢慢转过头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对上我的眼睛,感觉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立刻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再睁眼时,就看见那个男人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
  不过,他是夜卿。
  夜卿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还是不要告诉他太多的事。
  夜卿舔了舔唇角,“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可不是像上面那个男人一样,是个傀儡!要我做的事,我是一定不会做的!”
  上面的男人,他指只有喜怒哀乐四魂的李祁,魂魄不全太好控制了,和他不一样,他是上古凶兽的转世,是妖魔之体,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回了夜卿,不是凶兽穷奇了,可是要想控制他,太不容易!
  不过我想,要是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说。
  “那个女人说自己叫什么?春姑娘?”
  “……不记得。”夜卿眼底闪过一丝邪意,紧紧盯着我不放,“你可以进来,一定知道如何出去!”
  说罢,他长出锋利的爪子,突然向我伸出一爪。
  我敏捷地转了个身,躲了过去,可是他冷笑着,往下对准我的心口,用力一脚踹中他的腹部,可是,再大的力气对他来说都太轻,根本不起作用,簌簌冲了过来。
  “罢了,我几时说过不会带你出去了?”
  我扶着墙角喘气,没想到这一追逐就是整整两个时辰,任何手段,踹咬抓踢都用不上劲,既然这样,还是用缓兵之计吧!
  夜卿现出原形,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半人高的黑狗,真不愧是犬神,尾巴摇晃起来都透着妖邪之气。他就在不远处死死盯着我。
  “带我出去!”
  “等等!”怎么能是现在,至少也要等夜深人静,阴魂全散才行啊!
  而且,夜卿都离不开的地方,我又怎么能带他离开?要是触碰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我的想法显然是多余的,夜卿想了个主意,剥下我面上一层花皮,把他的气息藏住就行了。我怀疑了一阵,结果真的行的通,很顺利地离开了那个洞穴。
  感觉到我不解的目光,还有一丝丝鄙夷,夜卿坦然道:“洞里不知道哪里来的舍利子,存了我的气息,只要我一妄图离开那里,舍利子就释放佛光,照的我浑身难受!”
  “舍利子,鬼都要退避三舍的宝物,能用它困住你,那人也不容易!”
  “你懂什么,只要拿至阴的东西裹住它就好了,比如曼珠沙华,血池水。”
  夜卿舔了舔嘴角,对后花园一片粗大的竹子很是感兴趣,我低头寻找传说中的舍利子,既然可以裹住,那就好办了,被埋在哪儿?
  “我应该是认识你的,可是我想不起来了,只能想起我主人刘卿!”夜卿忽然道。
  “是。额……嗯?”刘卿?那不是地藏菩萨在人间一个化身吗?他的这段记忆不是被菩萨亲自抹去了吗?为什么他只记得这段!
  “主人他没有妻子,听其他鬼说,没有妻子的鬼会很寂寞。你寂寞吗?”
  “够了,我不想再回答第二次!”我冷脸对着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罢了,你这女子,样子怪异,脾气古怪,主人在你手里一定是受罪!”夜卿低头喃喃自语,“不过,要到哪里去找女子……”
  这种“好事”,我忽然想起座上出淤泥而不染的春姑娘,那仿佛有仙气,淡雅脱俗的女子,夜卿听了顿时产生好奇,问要怎么做,很简单……
  夜卿有些黑,刷了一层花皮,勉强够看,然后他指着我脸上蔓延的血丝问:“这是你原来的模样吗?”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要不是他的厉气让竹叶蹭到了花皮,也不至于受伤,让曼珠沙华的汁液渗进皮里,简直一脸中毒状。
  夜卿嘲笑道:“这就是赶上了,碰巧的,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谁叫你时运不济?”
  “听着,等会儿只能发出女人的声音!要是功亏一篑,你主人就只有孤独终老了!”
  “……嗯。”
  歌舞升平,欢笑声不绝于耳。众鬼看着舞女翩翩的舞姿,听着欢快的琴音,舞女个个人面桃花,长得娇俏,乐得都快把什么都忘了。
  夜卿换上了婢女的衣服,跟在我身后,仿佛自己是三寸金莲,小碎步慢慢靠近上座愣住的女子。
  夜卿低着头,细着嗓子道:“娘娘,奴婢前来伺候!”
  按理说春姑娘是有夫之妇,但是夜卿一向是“不拘小节的人”,他不在乎这些,只要是他主人喜欢的,他都要帮他弄到手。
  春姑娘用余光一撇,是个黑乎乎的婢女,吓了一跳,嫌弃地摆摆手:“在旁边待着!”
  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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