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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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这一生得此一人，妇复何求？
刚过寅时，我们这些前十的进士就要等候在太和殿外，等待着被皇上召见。到寅时三刻时，我们才由宋大学士带入太和殿。此时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别排在两边，看来也是在等着我们的拜见。
我自认见过不少大场面，北京故宫我也去过，电视电影里看过的更不在少数，可是真到我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这种初次的震撼基本上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金碧辉煌，气势宏伟，极致奢华的太和殿凝聚着一个帝国的物质文明于精神文明，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那种自豪感时难以言喻的。
“臣，宋昭领新科进士十名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带头的宋大学士都跪下了，我们这些小兵当然也要跟着跪下，再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今天的拜见，我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偌大的宫殿，皇帝老子又如此的高高在上，别说瞻仰瞻仰真正皇帝的丰采，我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允许抬头。而今天的拜见，只为正式宣布那已经知道了的殿试名次……
跪在周彦生的后面，我真想就这么翻个白眼，可是我没这个胆量，更没有那个胆量去四处乱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注视着我，让我有种芒刺在背之感。
估计是自己站太久，在皇帝宣平身时我差点来个晕眩站不稳，还好我们这些进士站的位置比较靠后，而我的踉跄只是微微的碰到周彦生罢了。
让我庆幸的是“小传胪”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大太监的奉天承运之后等等的宣读下，我们这些进士的名次才正式宣告天下。由宋大学士起草大小金榜，等一切就绪才发榜让天下人知道。而放榜传胪之后，殿试的程序并不算完成，还要让新科状元率领我们这些同科的进士赴礼部专设的“探花宴”。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今天的面圣是到此结束。而我想做的莫过于回客栈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奇怪，昨天我们说过之后，虽然没有不愉快，最后还承诺了未来，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些疙瘩。这纯属是我的问题，说是既然不能再贪恋他的温柔，那就要让自己尽快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在小芙的帮忙下，我告别了季子扬，在我的坚持之下，他没有送我，反正要形同陌路，早离开和迟离开，送别和不送别又有什么区别。由于听说朝廷会给鼎甲每人一处屋子，这样好的福利难怪这么多人来考科举了。所以我决定暂时住在客栈，等房子分配后直接搬过去。
明明是互有好感的两人在擦身而过时却要装作互不相识，连眼神的交流都显得奢侈。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也许只有天知道了……
探花
所谓“宴”，不过就是在春天曲江池当杏花盛开的时候，我们这些新科进士都要按南晔国惯例，先齐聚杏园相见初识，并举行杏园探花宴。当酒酣耳热兴致荡然之际，大家便推选两名年轻英俊的进士充当探花使节，骑马遍游京城城郊各大名园，采撷回各种名贵鲜花供大家赏论。根本就是唐代探花宴的的再现，如果是以前我会很高兴看见这样的宴会，但是现在我是避之唯恐不及。
一场变相了的相亲宴，只是当时人不知道或装作不知道罢了。我想大多数人不会蠢到以为那些来自各部的官员也来此只为应礼部之请吧！
就算杏花开得再烂漫，春光再灿烂，我也无意欣赏。毕竟被人当成砧板上的鱼肉论斤称量的滋味没有一个人会好过！
他们乐衷于此，意气飞扬，春风得意是他们的事，我如个局外人般冷眼看着季子扬和他们的谈笑风生。他的温柔已不再属于我独有，或许对谁他都是这么的温柔。也许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名为“嫉妒”。
突来的冲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被撞倒在地上，而自己的怀中貌似多了一团挪动的白色不明物体……
马上就有人来将我们拉起，不至于让我们这的意外成为全场的焦点，也让我看清了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个冒失鬼是什么人。
那是一张及其精致的脸，巴掌大的脸上是足以魅惑众生的妖媚容颜。此刻因为羞涩而染上嫣红的脸更是倾国倾城。比之萧非烟一点也不逊色，或许这个比喻有点不太恰当，但我只是就容貌这点来说。美的定义有很多，萧非烟的美是孤傲的，而此刻面前的她是娇柔的。虽然她是一身白色儒袍，但没有人会认为她是男子。我只能说，这样的她想要女扮男装，无疑是不太现实的，一眼就可以认出的性别，更何况那张绝世容颜……只是一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探花宴上，我不认为她和我一样也是今科进士。如果不是像她这样能够自由出入于探花宴中，如果不是侍女，那只能说明其身份的不平凡。
“小姐，你没事吧？”不是我坏心，而是面对这么失败的装扮，要我违心的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説下载说着兄台，我实在是做不到。
“谢谢！”她因我的那声小姐而瞪大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越发嫣红的双脸上有着惊讶，懊恼，最后只化为一声轻轻的道谢。软软甜甜的，一如她给人的感觉，发现喜欢她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婷儿，怎么这么莽撞！没事吧！”熟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耳边响起，那惟独对女性特有的魅惑嗓音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官文远之外我不作他想。
突来的遇见将我杀了个措手不及，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宠溺的揉着她的头，轻轻的拍去她裙子上的灰尘……
突然间，心脏被紧紧揪住，疼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由血液流经四肢百骸让自己的神经麻痹。他没有看过我一眼，恍若当我不存在一般，在我面前将他的温柔展现给另一个女人，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
“都怪这儒袍太长了……幸好这位公子扶住了我！”她嘟起小嘴，拉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哭丧着一张小脸，对着上官文远撒娇。
我哪里有扶住你，根本是你自己撞倒在我身上的吧，我汗颜啊！
“小臣叶为青给八王爷请安。”尽量忽视那一点一点揪心的疼，忘记了也好。再说人家现在身边已经又有了新人，我的存在也迟早成为过去式。我怎么会傻得以为像上官文远这般的男子会爱上我，也许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说，是我不能忘记上官文远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不甘心，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只有我一个人在意！可是所有的怨念，所有的痛恨还是在现实中掩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探花，而他是我所要巴结的对象之一……
“新科探花叶为青……”他终于将注意力转向我，只是他语气中的玩味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站在上官文远身边的她突然对着上官文远勾勾手，而上官文远很配合的弯下腰让她靠近。我不知道她对着上官文远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这种咬耳朵的画面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存在仿佛是一个白痴，呆呆的看着他们亲密的画面却什么也做不了。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不可妄动，可是那渐渐啃食我理智的嫉妒却越来越嚣张。还好在我理智要吧嗒前，探花宴终于开始了，也强硬的拉回了我那几乎要断裂的理智。
“八王爷可容小臣先行告退。”探花宴开始，这个理由希望可以让我远离着让人窒息的画面。要恩爱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就是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好不好！
他们二人的咬耳朵似乎也已结束，我不懂那个女的干嘛还对着我笑得那么羞涩，而上官文远的眼神中的探视更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排排站。这两人都太过诡异，像我这种心脏弱的人不适合陪他们。
“探花郎不介意和本王一起出席吧！”上官文远对着我说道，那嘴边笑意含着我所不明白的因素。
琢磨着他语义中的深意，“谢王爷！”他这是在拉拢我吧，我想我应该没有理解错误。这是我的幸于不幸，在他忘记我，而我纠结于恨他的情绪时，他将我拉拢至他的门下。我不认为自己可以一直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尤其是在我的痛苦和他的风流对比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只是现实让我别无他选，至少上官文远的权势让我可以快速的平步青云。一直坚持着自我，却总在现实中低头。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似乎总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我跟在上官文远身后和他一起出席时，我看到了季子扬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在意，可是他快速的将视线从我的身上收回，让我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季子扬，我相信你是懂我的，不要生气，毕竟我和上官文远的关系本来就没有什么。如今还是一样，相互利用罢了……
封官
探花宴比我想象的要无聊的多，除了那些虚伪的应酬之外，还要时不时面对那位“婷儿”姑娘欲语还休的眼神。摆脱，上官文远还坐着那，你这样不停的偷瞄我，未免出墙也出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一个人郁闷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将其想象成上官文远，恨恨的将其吃入腹中，只希望这宴会快快结束。
而那最无聊的推选探花使节的重头戏就在一干进士酒酣耳热时开始了。季子扬这个状元是当之无愧的探花使节……一点都没有异议的高票中选。而我这个据说是南晔国开国以来最黑最英俊的探花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中选了，这也是最让我郁闷的地方。为什么今年的新科进士里就没有别的帅哥了吗，不然我也不用被人傻傻的拥上马，和季子扬游京郊采花去了……
有小厮领着马，我和季子扬根本没有什么可交流的机会。一路上，大家一致的白痴了缄默，就算是有说话，讲得也不过是基本的问安兴趣之类的，怪得让人有种胃痉挛的感觉，很不是滋味。这样的季子扬让我陌生，这样的感觉让我难受，这样的采花让我郁闷！所以采花也变得敷衍，只想赶快完成好交代。
整个探花宴下来，大家一致的认同新科探花难相处……看来我是该好好检讨了……
探花宴后，就是去孔庙拜谒了那位儒家鼻祖后，等待我们的就是皇帝钦赐官职了。
南晔国历来的传统就是一甲进士直接入翰林之制，状元授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而这翰林院也就成为历来培育高级文官的摇篮和涵养高层次学者的场所。
季子扬是第一个进去的，我并不担心他，以他的能力应对皇帝的召见，应该是绰绰有余。我反倒担心我自己，这样单独面对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尤其是上官文治这样难得的明君，其拥有的智慧绝不是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以匹敌的。
季子扬已经出来，现在的他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春风得意”？自那天说好的，以后大家要形同陌路，可是真做到时却发现是难么的难受。习惯了他的温柔，他的包容，他的照顾，却不能习惯他对待旁人的方式来看我……微微的点头致意，那熟悉的温柔已经不是我所能触及的。回以颔首，原来脸上的笑意还是可以伪装的那么好。看来每个人都有当演员的天分，对于不同的角色原来也可以诠释的如此之好……
季子扬出来后，太和殿内就响起了召新科榜眼周彦生觐见的宣告声。不同于我和季子扬都是没有任何靠山的“寒士”出身，这周彦生可是当今右相周博弈之子，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高干子弟，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学识，本应该让我另眼相看的。可是在我被众多帅哥荼毒了双眼之后，对于周彦生这种国字脸，方头大耳的标准忠厚老实人的典型。而我向来是对这样的长相很感冒的，所以不能怪我对其不热络。
在我还在思考周彦生身份问题时，我听到了“宣新科探花叶为青觐见！”传宦官那尖锐的喊声让我的寒毛立刻直竖，跟在小太监的后面去面对，今后要奋战的地方！
让自己挺直脊背，该来的总是会来，现在时考验我胆量的时候。所以翟菁你一定不可以退缩，不可以害怕，别忘了你考科举为的是什么！
心理建设的好处就是让自己从容一些，放松一些，自信一些，嘴角扬起15度，最完美的表情。踏进保和殿，不可避免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的压迫感，使得我的脊背不得不弯曲……
“微臣叶为青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每个统治者的向往，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超越其界限做到万岁。古代的尊卑之分向来分明，跪拜叩首在古代是一个位卑者不得不做的事。就算我再怎么不甘愿，可是这膝盖已经不得不为之弯曲，一而再，再而三！
“平身！”苍劲雄厚的声音一点也不似一个60岁的老人，那做为统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