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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念天堂-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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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经其提醒一般,原本琪琪只是属于吓到呆愣状态,此番一听这话,便立即意识到什么的,开始拼了命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却又明知无法摆脱的骇异令他整个人似乎脆弱得会随时在这无望地拉扯之中晕厥过去。
“不……不……”此时琪琪的喉咙里只发得出这几个破碎的音符,宛如突坠无底深渊的身受重伤的困兽在哀鸣。
谁来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柳叔,哪来的这么大火气?”终于,救星从天而降。
柳重抬头,见来人竟是凌冲,虽微觉诧异,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果然,凌冲笑呵呵地站定在柳重和琪琪的面前,继续道:“小孩儿家不懂事,何必与他认真呢?您要实在瞅着这小子不顺眼,也不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啊?小侄我帮您吓唬吓唬,保准儿他再不敢打扰令千金便是了。”
柳重闻言看了看凌冲,再瞟了眼琪琪,冷笑了一下,眼中精芒收敛些许,客套地道:“原来是凌少啊,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又开了家连锁酒吧,忙得分身乏术,怎么今儿有空在此得见?”
“听说柳叔回城多时,本打算一早过来探望的,但总有些事儿耽搁了,这不,小侄特备了一瓶法国红酒来看望柳叔,还望柳叔能够喜欢,不要怪罪小侄礼数不周才好。”说着,凌冲适时将一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酒双手递到柳重的面前。
“凌少太客气了,”柳重接过红酒的同时,似不甚在意地放开了琪琪,笑道:“现在的孩子大多数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像凌少这么知礼懂事的已经不多了,我与你父亲共事多年,自认各个方面也不怎么输予他,但他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却着实令我羡慕呀。”
“哪里哪里,柳叔夸得小侄都不好意思了,呵呵……”凌冲与柳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场面话,此时眼见琪琪脱困,便在暗地里对琪琪打手势让他快走,虽然琪琪的三魂被吓去了七魄,却也明白逃是现在唯一能做的,所以,当下便在凌冲的掩护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而柳重,似乎也无甚在意,像是忘记了有琪琪这么回事一般,热情邀请着凌冲进家里坐,其间还说他家的保姆厨艺如何地精湛,一定要凌冲留下来吃晚饭等等。
呼,凌冲跟在柳重身后进入柳宅,不禁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心说,还好帮那小孩儿逃过了一劫,还好正要去一个朋友家拜访路过这里,小孩儿谁不好惹,偏偏惹他,老家伙可着实邪气得很。
虽说凌冲不信邪,但是,他就是觉得柳重从上到下地不对劲儿,所以对于这个人,凌冲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奈何凌父十分看重柳重,近二十年的交情,视他如亲兄弟一般,所以平日里凌冲与柳重见了面,倒也会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不过像今日两人间擦出热情之花却还是第一次,汗,拜琪琪所赐,彼此心照不宣啦。
牵手,是个大问题。
与星宓并肩走了好久,安夕诺都试图牵她的手,却,几次均在即将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这让安夕诺有些懊恼,那日与星宓的肢体接触明明就很自然的说,可是心底里安夕诺也明白,那日的情况对于星宓来说太过特殊,母亲遭绑架,姥姥指望着她,而她,是那么慌乱和害怕,所以,他出现得太是时候,牵她的手,安慰她,拥抱她,给她力量,让她支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容不得迟疑,也没有半分犹豫。
可现在,他不确定,星宓还愿不愿意让她碰触了,换句话说,他在担心星宓是否真的完全接受了他,因为在初始的追求时,星宓曾毫不留情地拒绝过他,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也从来没有怪过星宓,但终是或多或少地在他的心里面留下了一丝伤感的痕迹,令他在星宓面前总是显得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踩到雷区。
他想,他还是得慢慢来,稳扎稳打的好,当日被星宓拒于千里的,痛到窒息的感觉他已不敢再承受第二次。
虽然星宓不知道安夕诺在想些什么,但是安夕诺几次慢慢地伸过来,几次又默默地收回去的手还是令她的心像藏了只小鹿似的左撞撞右撞撞,活蹦乱跳得毫无章法。
后来,两人在营养粥铺里吃晚饭,就是上一次星宓感冒时曾来过的那一家,星宓很喜欢这里的各色粥饼。
在等菜的时候,星宓眼珠一转,拿出他们刚刚逛宠物用品店时,为琪琪选购的一件小小超人服,借故一起看时,很自然地主动握住了安夕诺的手,因为星宓发现,她再也不想与安夕诺打爱情太极了。
她知道安夕诺想要什么或者害怕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而且比想像中的似乎还要多的喜欢,所以,她要他安心。
果然,在指尖相碰的那一刻,安夕诺的惊喜是那么地直接和迅速,像个久坐在山巅上期盼日出的人,本是在耐心地等待着暗色散尽、朝霞初升,却在不经意地抬眸中,意外地发现太*本不是缓缓升起,而是瞬间跃出了山顶,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温暖人心的万丈光芒。

  ☆、第六十二章

仿佛整个人沐浴在明媚的春日里,安夕诺注视着星宓的眼睛,反握住星宓的手,紧紧地,再不愿放开的十指相缠,因为他知道,星宓在给他承诺,他终于等到的承诺。
电影院楼下的麦当劳餐厅里。
“靖月,你怎么想到要看《忠犬八公》呢?我以为你们男生大多都会对一些动作片啦、武侠片啦感兴趣的。”安娉婷边吃着薯条边大大方方地欣赏着靖月绝色的容颜,边说出从刚刚买电影票时便生出的疑问。
靖月啜了一口可乐后,无可无不可地答:“因为星宓常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哦,又是星宓,与你说不到三句话就会提到她,郁闷,安娉婷在心里腹诽。
与他挑汉堡,他会说,星宓说要带点儿辣味儿的才好吃……
与他选位置,他会说,星宓一向喜欢坐在窗边……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提醒她,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在约会,但其实他并没有打算给她半分机会。
哼,她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咱们走着瞧。
电影院里。
安夕诺牵着星宓的手一前一后地找座位,因为是临时提议要看电影,所以他们来得比较晚,等买好票,进到放映厅时,影片的名字已经开始在银幕上闪烁了,因为此部影片反响很好,上座率高,所以放映厅里几乎是座无虚席的,但他们仍是挑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这让两人感觉有点儿幸运,仿佛是售票员为他们作了提前预留似的。
坐下后,在将矿泉水放在座位边时,星宓下意识地向邻座看去,咦?一时间,她以为自己在昏暗的光线下产生了错觉。
“靖月?”星宓脱口而出,奇道:“怎么是你?”
她的一声轻呼立时吸引了身旁随行同伴的注意,于是,星宓又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娉婷?你也在?”
“星宓?”安娉婷的惊讶不比星宓的少,然后她很快看到了安夕诺,“哥,你们也来看电影啊?”
“娉婷?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安夕诺皱眉问道,身为哥哥的他见到妹妹和一个男生看电影,而这个男生还可以算作是他的情敌,本能的,会高兴才怪。
“不是要交观后感作业吗?”最为镇定的靖月解释道:“我和安娉婷打算写同一部电影。”
理由似乎颇为合理,但,怎么想,这事儿也太过巧合了吧?来同一家电影院倒罢了,选同一部电影也说得过去,可是四人还坐到了一起,难道真的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抑或,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过,为了不影响到其他观众,四人倒没再多说些什么的,开始安安静静地看起电影来。
当然,难免暗潮汹涌。
夜幕下,火车的鸣笛声中,一只才出生几个月大的小黄狗由于人类的疏忽而孤独地留在了月台上,步履不稳地徘徊……刚刚走下火车的老教授发现了它,将它抱在怀里,用大衣小心地包*,以自己的体温为它取暖,眼中满满地都是柔和的光……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小黄狗已经决定了对老教授一生忠诚……
狗狗的世界多么简单,多么纯粹,在这一点上,足够人类汗颜。
放映厅里鸦雀无声,观众们屏息地注视着屏幕中的宛如记录片似的讲述故事的方式,没有大明星,没有特效,没有一大段一大段具有教育意义的台词,八公更不是以往银幕中的那些聪明得堪比国家级特工员的英雄犬,影片有的,只是一些温馨而简单的画面切换,却能够牢牢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星宓很喜欢这部影片,虽然她早已了解影片的故事架构和结局,但是她依旧看得认真,不愿意轻易放过每一个细节。
当然,如果身边不是同时坐着靖月和安夕诺的话,她一定会更投入的。
星宓试图将手从安夕诺的掌心中不着痕迹地抽出,虽然她也喜欢每时每刻都与喜欢的人十指紧扣,但是,显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在熟识的朋友面前这么做,更何况,这位朋友才在两天前大声地说过喜欢她。
即使星宓拒绝了靖月,但要她无动于衷靖月的感受是不可能的,她在乎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在最后一刻,宣告失败。
星宓抬眼看向安夕诺,后者的目光则是灼灼地盯着电影屏幕,完美的下巴微微收紧,满是执拗。
星宓温柔地笑,只好派出另一只自由的手,伸指点点安夕诺的手背,轻轻的,半是安慰半是拜托。
但是,这么做之后更糟,安夕诺直接将星宓的手抓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像是容不得别人有半分觊觎似的,真正保护了个严严实实。
星宓怔愣了下,然后是彻底泄气,为了避免闹出大动静,只好不再坚持,心里却禁不住抗议着安夕诺霸道得像个小孩子。
星宓与安夕诺之间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另一位观众的眼睛,于是,靖月的脸色便更加阴沉,即使昏暗的光线也无法隐藏丝毫。
当然,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安娉婷,可以说,她才是几人中最为懊恼、最为气愤的那一个。
本以为可以与靖月来个假想约会的,可是现在,全泡汤了。静下心来后,她几乎在怀疑,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全部在靖月的掌控之中。
约会嘛,还不就是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这几个固定项目?而她之前又傻呼呼地提醒了星宓要做观后感作业,所以星宓当然不会跳过看电影这一项,约会、作业两不误,不来才怪。关于具体会看哪部电影呢?靖月与星宓朝夕相处,要想猜到根本是易如反掌。再有就是座位的问题,买通售票员留票什么的,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安娉婷咬紧下唇,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为被靖月的阴谋利用而生气,她问自己,明知道靖月对星宓的心思,为什么还偏偏要如飞蛾扑火般往上撞?天底下好男生何其多,干嘛非要挑他来喜欢?
可是,会甘心吗?要退却吗?这个问题安娉婷的犹豫没有超过一秒钟,那就是——不!决不!
影片中的老教授因急病逝世,也许八公永远也不会明白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它始终坚信老教授会回来,所以一直在他们约定的地点等待老教授,每日每日,风雨无阻,守时的等待,只为有一天下班归来的老教授会如期走出那扇门,喊它一声八公,然后八公会欢快地扑进老教授的怀里,用温热的舌头,用摇晃的尾巴倾诉它的思念,而,这一等,就是十年,直到八公默默地在幻象中死去……
看到这些,相信没有人会不动容,于是很快放映厅里便响起了轻微地抽泣声,女孩子们大多都哭了,而且还是稀里哗啦的那种,身旁的男孩子开始笨手笨脚地安慰,或递纸巾,或递水,或将佳人轻揽入怀……
即使星宓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哭点很低的女孩子,但她仍是难以抵制这份感动,于是便有两只好看的手同时伸到了她的面前,一左一右,统一的纸巾。
星宓忘记了哭泣,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只好不偏不倚的目不斜视地将两片纸巾一起接过。
见到这一幕的安娉婷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伸手一把抢过靖月手里剩余的纸巾,一条条地抽出来全部往自己的脸上擦,她也是女孩子,她也在哭,男伴不愿意施舍一丁点儿怜惜给她,那她就自己心疼自己,哼。

  ☆、第六十三章

然后,在靖月终于肯投向她的目光中,安娉婷毫不忸怩地擤了擤鼻涕,动作当然不可能文雅,接着,她又慢条斯理地将用过的纸巾一一放入了备用垃圾带里。
靖月的唇角微微上扬,此时的安娉婷忽然令他想起一个人来,星宓前世的好朋友阿茹娜,都是倔强且聪明独立的女孩子,只是面对感情,会无来由地犯傻。
他并不想伤害她,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利用,如果她一直对他执迷不悟的话。
他不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不知何时,暗夜的天空下起了雨,缠缠绵绵的,打在人身上,满满地都是凉。
琪琪抱膝靠坐在长椅里,马路边葱翠的绿化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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