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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穿越,尚宫宫略-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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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年华,这里又是荒隅之地,一个姑娘单独出门不方便。
  素嫣便拿了一只篮子给她,嘱咐一路小心。
  萧可提着篮子出来,原记着石桥下面有一大片山姜花,可走近一瞧,全给人摘了去,一朵花也没留,想来这山姜花是好东西,花叶可以调味,根茎用盐腌了下饭,附近居人都爱吃。此处寻不着,便向远处去找,路上又摘了两个山橘子,比贡品金香大丞相还要大,金橙色,皮薄而味酸,元容的最爱。
  走着走着,天就变了颜色,刚才还是万里无云,日光普照,眨眼就彤云密布,阴风怒吼,忽有震雷出现,紧接着就是大雨倾盆。萧可却仍在雨中,躲也无处躲,此地比不得长安,连个避雨之所都没有,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却给人拽住手腕,拖着她一路前行,瓢泼大雨之下连路都瞧不清,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所竹屋,方才不被雨浇,蓦地想起了曦彦曾说过,岭表多有大雨,所以人们修建了用来避雨的竹屋。
  全身都被浇透了,到处淌着水,燃起了火才暖和些,那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大概是附近居人。才要道谢,他便将蓑衣、斗笠拿下来,定睛一瞅,连谢字也省了。
  “还不过来烤火,想生病。”杨翊等了半天,人家一动不动,外头仍是大雨不绝,天地都暗了下来,唯有火光跳动。
  萧可本不想理他的,可身上实在冷,便凑过去烤火,不想瞧他一眼。
  “衣服都湿了,穿我的吧!”杨翊穿了蓑衣,身上袍子一点儿没湿,便脱下来递给她,“把你的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烤干。”
  萧可才要脱衣服,又觉得不对劲儿,他就在对面直勾勾看着,“你转过去。”
  杨翊哭笑不得,“我还没有看过你吗?”
  “你还顾得上看我,叠翠岩上的人不够瞧。”萧可干脆坐下来烤火,也不换衣服了。
  “到底是谁没理?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怪过你吗?”杨翊拿她没办法,湿着身子,肯定会生病。
  “你当然怪我,所以才不想回来。”萧可有满腹的怨言,“婵娟来了这么久,你看过她吗?你心里只有婳儿,根本没有婵娟。”
  “我当然看过婵娟,她还跟我说话了。”火光荧荧下,杨翊抱住了她。
  “你在她碑石上刻了‘妻’字,那我是什么?”萧可就觉得委屈,“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一个字,你也计较。”杨翊无奈,便在她唇瓣上吻了两下,算是安慰。
  “又来这一套,别以为就能蒙混过关。”萧可最是清楚他的。
  “那你想让我怎样?”明明她不对,现在却成了自己没理。
  “你为什么不碰我,还总在元如娴那里住着?”
  “这算不算是吃醋?”杨翊抚着她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一手揽在她的腰际,紧紧贴着。
  窗外,风雨大作,时而雷电交加。
  在火光的照耀中看着她,双颊似添了一抹红晕,发丝一如从前的浓密如瀑,心尖一恸,将她胸前的衣襟扯开,托起她的下颌,慢慢欣赏着,杏脸桃腮,双唇微颤,风韵犹存。
  萧可幽幽道:“就算我做了错事,哪怕我是妖魔鬼怪你也喜欢?”
  杨翊浅浅一笑,“对啊!我就是喜欢。”
  萧可似是不放心,再问,“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你仍是想着我,念着我?”
  杨翊再次点头,“是啊!时间算什么!就算活到一百岁,我们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够了。”
  说罢,萧可便搂住他的头颈,默默啜泣着,从前总怨上天不公,如今方知上天还是公平的,甚至偏爱着自己。
  “还在怨着我吗?”杨翊抱着她,像孩子那样摇晃着。
  萧可摇了摇头,心底无比的清明,再不会有怨恨了,又好好吻了他,一道雷电甚是猛烈,借机向他的怀里贴,频频以温存示之。竹屋外风声大作,兴云致雨,已经暗示了好多次,奈何他仍不为所动,此地火光照耀,又暖融融的,窗外雨声沥沥,也不会被外人所扰。
  “你到底要不要碰我?”萧可等了半晌,终于没了耐心。
  杨翊笑了笑,碰就碰吧!把她的襦衫脱了,晾在一旁,又把抹胸给扯了下来,顺手戏开了一番。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萧可脸上一红,忙用手臂挡住,过了这么多年,仍是改不了老毛病,
  杨翊柔柔贴在她的耳边,“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罢,便将她压在身子底下,自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等两人尽了兴,雨也停了,天空慢慢亮起来,一道彩虹高高弯在天际。
  萧可依旧躺在那里,燃起来的火都熄灭了,刚才折腾了一番,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全身轻飘飘的,就像躺在云端上飘浮着。杨翊却把她拽了起来,拿了衣服给她穿好,只是那一头秀发乱蓬蓬,怎么弄也弄不好。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还活着,拼尽全力也要找到你。”错过了这么多年,萧可总有不甘。
  “以为你找到更好的归宿,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杨翊摇头而笑,笑自己当年太过于意气用事,居然把她抛下,“那日从大理寺出来,天峰就一直催促我走,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埋葬了蓉蓉,又托了西域胡商带我同行,还说会把千里他们照顾好。”
  “那我呢?他一定把我形容的不堪入耳。”萧可自是明白其中原由,“是啊!天峰料定了我不会有危险,有人会护着我的,他也所料不差,我活了下来,一直给他软禁着,他一直要我放下,可我就是念着你们,日复一日的念着,到最后我还是做到了,我把娉婷和婵娟带了出来,我们也在这里重逢了。”
  “其实我也不放心,在焉耆国的那段日子,心心念念着故土、故人,可边境连年征战,商队也无法通行。”杨翊也诉说着过往,“一直拖了四年我才回来,就一直留在此地了。”
  “那你,还想念朵哈吗?”萧可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你没见她的样子,恨不得要吃了我,还说把我带到焉耆做女奴,她就是成心不让我们见面,还在天后面前吹嘘,得得瑟瑟的,说什么她的夫婿帮她治理焉耆,人民安居乐业,恩爱的不得了。”
  “好了,我和她只是朋友。”她吃醋的样子,杨翊最为熟悉。
  “秦枫呢?你恨不恨他,你听说之后,是什么感觉?”萧可也想知道,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他呀!”杨翊笑道:“恨不得冲到长安城,把他拖出来狠狠打一顿,我的女人他也敢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时过境迁,现在看起来如同说笑一般。
  萧可终于扬眉吐气了,“我当时也这么说他,谁知他执迷不悟,竟是我的魅力所在?”
  杨翊听起来却不是滋味,扭住她的手腕道:“真跟他没什么?”
  “难道你怕我爱上他?”萧可抿嘴一笑,柔柔靠在他怀里,“只顾着说我,你呢?竟是有哪般魔力,让我们一个个为你赴汤蹈火,蓉蓉、娴儿和那位远在焉耆的女王,还有承宣的娘,就像蓉蓉说的,你可真是个祸水,到底有多少女人甘愿为你付出?”
  “我也纳闷呢!前世做了什么好事,今生让你们如此回报。”杨翊摩挲着她的手臂,最后停在腕上的伤疤处,似有感悟,“其实,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我们不能在这里重逢,没有她,我怕是要浑浑噩噩一辈子。”
  “为何?”萧可不解。
  “那年,慧仪去了,我悲痛不能自己,整日酗酒,喝的醉醺醺,又到处闯祸,耶耶便把我关到永宁殿,还让她来看管我。”杨翊忆着往事,眉间略带愁楚,“女人我见多了,唯有她特殊,每每把我辨的哑口无言,后来我服了她,便不在酗酒,直到遇见你,才算真真正正的活了过来。”
  “竟然有人抄在我前头。”萧可心尖一恸,觉得那人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谁,“那女人到底是谁?我认不认识?她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活的很好。”转而,杨翊满是失望的口气,“如今不说她也罢。”
  照此情形来看,那个女人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怕是后来闹僵了,也许是做了错事得罪了他。萧可笑了笑,再不计较,玩笑道:“三郎,你说那慕容天峰是不是喜欢我?若不是,他为何关心千里他们,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天峰喜欢你?”这一点,杨翊倒是不信。
  “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话一出口,萧可就觉得不对劲儿,从前总以为慕容天峰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总是拒于千里之外,难道他另有所图?他一身正气,仪表堂堂,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他一向守着发妻过日子,算得上情有独钟。
  “天峰是守信之人,别把他想歪了。”看了看天色,怕是要吃晚饭了,还一个劲儿在这里说笑。
  两人返回庄园,果然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孩子们都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唯有千里皱着眉头,“阿娘,山姜花是午饭用的,这快到吃晚饭了,您也没给摘来。”
  萧可两手空空,方知道把篮子也丢了,里头还有元容爱吃的山橘子,一下午都在说话了。
  用过晚饭,天空全暗了下来,阴沉沉的,似是夹杂着雨气,一时间大风骤起,忽见有震雷,飞沙走石,坏屋折树,能吹屋瓦如飞蝶,就如同飓风。萧可在岭南待过几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听窗外风声惊天动地,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想看又不敢看,还好杨翊在她身边,才不觉得害怕。
  杨翊警告道:“别想着出去,风能把人吹走,自天下掉下的东西也很古怪,始如弹丸,渐如车轮,遂后四散,人中之即病,谓之瘴母。”
  萧可不听还好,一听更害怕,怪不得要把获罪之人流放到这种地方,就是让其自生自灭,岭表湿热之地,毒虫生之,山川盘郁结聚,不易疏泄,故多有岚雾作瘴,俗称瘴气,现在又有了瘴母。
  “人一旦被瘴母击中,感之而病,腹胀成蛊,俗传瘴母乃萃百虫为蛊,用以毒人。”
  “能解吗?”窗外仍是风声大作,萧可越听惊心。
  杨翊摇了摇头,“无解,但也很稀见,四、五年不一风,或一年两三风,夜半必止。”
  萧可这才放了心,这股子怪风总要刮到半夜才停,看了看沙漏,已经很晚了,便收拾枕被歇息,无奈窗外风声很大,吹得窗棂当当作响,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便把杨翊抱住了。才合上眼,风也停了,外头静静的,偶尔虫雀低鸣,忽听到急促的拍门声,披衣而起,竟是宋哲远的儿子寄枫,慌慌张张也说不清话。
  “元容,元容……。”寄枫很是慌乱,一手指着东边跨院。
  萧可暗道不好,竟是元容出了事,顾不得整理衣衫,径直来到东跨院,一场大风来袭,到处零乱不堪,室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哭声。推门一看,孩子们几乎都在,曦彦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回头一看,哭泣之人竟是婳儿,千里已将她五花大绑。进入寝室才看见元容的惨状,她全身是血,已然晕了过去,青竹跟一个婆子正在诊治,双双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了?元容……。”她都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想来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元容怎么样?先要保住她。”
  “失血太多,又止不住,怕是……。”青竹不敢再往下说。
  “怎么会这样?”萧可看着元容,她静静躺在那里,想睡着了一样,她要有个好歹,曦彦也活不成了。转身离了寝室,寻问千里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她。”千里指着被绑又哭泣的婳儿,“她竟然藏在我们家里,身上还带着刀子,准备要杀你,谁想风一停,元容就出来找水喝,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上去夺刀,一个不给,推推搡搡,她竟把元容给推倒了,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婳儿泪流满面,一时失手,她也料不到。
  “谁是你大哥,少在这里混叫,元容有个好歹,我让你好看。”李千里眼睛一瞪,怒不可遏。
  萧可后悔莫及,元容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个样子,袆儿还小,曦彦对她一往情深,她要有个闪失,又该如何是好?上前把曦彦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阿娘,元容不会有事的对吗?”曦彦看着母亲,眼里噙着泪,“您告诉我,元容一定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青竹从寝室里走出来,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
  曦彦怔怔的,根本不能相信,一尸两命,要他如何接受?
  李千里自是为弟弟痛心,自靴内抽出鱼肠剑,对着婳儿却是下不了手,可元容的的确确是给她害死的,蓦地扬手举剑,又给人制住了,右手竟不能动弹一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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