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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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练就不练出了吗?国之肱骨,就算皇后也拿他没奈何。
“本宫已经奏明了陛下,将两个哥哥的儿子从岭南赦回来,一个叫武承嗣,一个叫武三思。”
萧可一听,这可是历史上的两个名人,看来皇后无人可用,打起了外戚的主意,皇后的尊荣已无法满足她,照现在的雄心壮志,怕是谁都不能阻止。
“皇后打算给他们什么官职?”
“武承嗣袭周国公,封宗正卿,武三思封右卫大将军。”
“皇后英明。”宗正卿掌管皇族事务、宗族、外戚谱牒、守护皇族陵庙,今为武承嗣掌握,这是个危险又不祥的信号。
“本宫又上疏,追尊宣简公为宣皇帝,妣张氏为宣庄皇帝,懿王为光皇帝,妣贾氏为光懿皇后,太武皇帝为神尧皇帝,太穆皇后为太穆神皇后,文皇帝为太宗文武圣皇帝,文德皇后为文德圣皇后。以避先帝、先后之称,自此陛下称天皇、本宫称天后,改元上元。”
皇后,不,天后这一波接一波的,将祖宗八代封了个遍,从而晋升天后,看来是加紧步伐了。
管他天皇也好,天后也好,如今最紧要的是婵娟的婚事,辞别皇后来到尚功局,特意烦了这里的司珍制了钗环首饰,自是要婵娟在婚礼当天所用。唐代婚礼也有一定的程序,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俗称‘六礼’,且阎庄已经送来了金银绫绢,算是过了纳征这一项,到了日子就能来迎亲。
随着日期的临近,萧可很少往宫里跑了,何况天后也再为太子大婚一事忙碌,索性向她告了假,好好在家里布置一番,张灯结彩,宴请宾客自是不再话下。原本府里只有柳儿和槐花两个侍女,再加谢氏一共才三个人,越发觉得人手不够,便从秦枫那里将眉儿、邓邓和春燕借过来使唤,反正是要走的,再不必招纳新人。
到了傍晚,秦枫又过来,四处一打量,布置的眼花缭乱,连花朵上都系了红绸,打趣儿道:“知道的以为你嫁女儿,不知道的以为你娶媳妇。”
“我就一个女儿,当然要郑重了。”萧可请他座下,又端来了酒菜,自是要聊上一会儿,“你呢?什么时候迎娶房家娘子?”
“见了我就是这话,总要过了年吧!”一提这事儿,秦枫就无精打采的,“要是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后悔什么?”萧可故作不知。
“西樵山的大夫有多好?”秦枫酸不拉几的,“比得过我?也比得过他吗?”
“又听了天后的玩笑话,哪有什么西樵山的大夫。”萧可却不承认,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的嘴里,好占着不讲话。
吃了一会儿酒,秦枫推说去找朋友,带着醉意离开了这里。
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萧可又来到女儿的房里,她正着灯下绣花,穿着一袭云纹色裙子,很恬静,很妍丽,抚着她的发丝,很想把实情相告,又怕招惹不必要的祸端,还是三缄其口。“等你出嫁了,阿娘就能安安心心去岭南了,以后想念阿娘,可就见不到了。”
婵娟抬眸道:“我不能去岭南找你吗?反正阎庄认得路,还有元姨娘,我也很想她。”
女儿提到元如娴,萧可就觉得膈应,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如同魔鬼附身一般,在献陵也是,在岭南也是,现在说后悔又有何用,辛辛苦苦换来的一切,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
“怎么一整天都不见英华?”儿子在宗正寺挂职,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别是又去了宜春坊找槿儿。
“他定是跟着狐朋狗友喝酒去了,不到坊门关闭不回来。”婵娟倒是很了解弟弟,又对母亲道:“太子在这个月底大婚吗?”
萧可本想要问问女儿的,为何要打听太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啊!比你和阎庄早一些。”话音刚落,英华回来了,因为听谢氏在外头欢天喜地,小祖宗的乱叫,一如既往给他准备宵夜去了。出来房门,便叫住儿子,“宗正寺怎么样?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习惯的,不过是抄抄写写,烦的不得了。”英华自来坐不住,今又为宗正寺录事,整日抄录抄不停,“阿娘,换个地方吧!我给秦叔叔当禁卫军去。”
“胡闹。”萧可一把拽过他,仔细一瞧,袍子上全是土,便让他脱下来,交给柳儿去洗。
英华抱怨道:“您不知道,今日宗正寺又换了一个正卿,叫武承嗣,是从岭南来的,皇后的亲戚,狐假虎威的,直直把我们说教了一上午。”
看来天后动作很快,武承嗣已经上任了,叮嘱儿子道:“既然他是宗正卿,就要听他的说教,以后规规矩矩的,不许给我惹事。”
“在宗正寺他说教,回家您说教,有完没完,大不了我去岭南找哥哥。”英华嘴一撇,去找乳母吃饭了,姐姐虽然快出嫁,他也是个闲人,家中诸事皆不用操心。
翌日来到宗正寺,那位刚刚上任的宗正卿还没到,听同僚们讲,他又去含凉殿巴结天后了,抄了一上午的文宗,是不厌其烦,趁着下午事儿不多便去了左卫府找秦枫叔叔,结果在横街碰到两个朋友,一个是左威卫的校尉王果,一个是慕容伯伯手下的郭齐。三人一商议,转头去了少阳院寻阎庄,后来一打听人不在,算是白跑一趟。
“英华你也真是的,他都快当你姐夫了,竟然不晓得他告了假。”王果抱怨起来。
“哎呀!我怎么知道,他告没告假也没跟我说。”英华也觉得很奇怪,往日阎庄哥哥老往家里跑,现在快成亲了,反而不大来了,细细一想,自纳吉、纳征之日来了一回,后又不见了人。
三人正说着,远远来了一堆人,内侍、宫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王果一看,竟然是天皇、天后以及英华新的顶头上司武承嗣和右卫将军武三思,忙上前晋见。天皇仍是病体缠身,晕晕乎乎的头重脚轻,要被两个内侍扶着才行,趁着今日天气好,出来活动活动,也见见皇后家的两个侄子。
天后刚叫了平身,武承嗣便插了一嘴,“你不是宗正寺的李英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英华咧了咧嘴,今天有多倒霉,阎庄哥哥没寻到,却被顶头上司抓个正着。
“本宫叫他来的。”天后笑抿抿的,招手叫英华过来,“你阿娘呢?自从告了假就没影儿了。”
“在家里忙姐姐的事儿。”英华尽力装出一付很热络的样子,这样武承嗣就不敢找麻烦了。
皇后也笑了,这孩子倒是挺是聪明,生得也好,跟个小姑娘似的,“去玩儿吧!别扰了天皇的兴致。”
英华巴不得这一句呢!如获大赦。
在横街与两个朋友作别后,又去往宗正寺,半道又被小顺子拦住了,说是天皇找他。英华心里一怔,天皇找他干啥?也不能推脱,跟着小顺子来到蓬莱殿,果不其然,天皇已经回来了,走的这么快,刚里还有花园转悠的,上前施了一礼。
李治忙叫了起身,好好打量着他,长身玉立,清澈无邪,时光一瞬飞逝,都是个大孩子了,长的也很俊俏,眉眼、脸庞像极了她。“适才听宗正卿叫你李英华,你姓李吗?”早就认定了她的信口开河,英华跟表哥一点儿都不像。
“是啊!”英华点了点头。
“那阿娘有没有说,你的生父是谁?”毕竟是个孩子,一问即知。
“是……。”突然想起母亲的警告,英华又摇头,“阿娘没说。”
眼前就要问出来了,又道阿娘没说,便让那孩子上前,伸手摸着他的脸庞,思绪回到了衡芷阁的夜晚,天峰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她怎么可能和别人胡来,她心里念着那个人,至死不忘。再看英华的样貌,的的确确像极了她,“想不想知道父亲是谁?”
“想啊!可阿娘不说。”英华一口咬定又反问,“你知道吗?”
李治摇了摇头,说不好就是自己的,她要报复,才不肯据实相告。
“你为什么不让哥哥回来?”英华虽然对他不熟,但他挺温和的,也不像坏人。
“不是朕的原因,是……。”算是被一个孩子问住了,再次摸了摸他的小脸,若真是自己的,却也不能相认,素节与上金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一个禁锢在袁州,一个禁锢在澧州,说是皇子,比蝼蚁都不如,“去玩儿吧!那武承嗣不敢难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太子李弘大婚之后,天皇下了一道诏令,称许敬宗修国史多有不符之处,命刘仁轨重新修订,现在的刘仁轨可不是当年屡遭李义府陷害的刘仁轨了,他屡屡奉诏出征,横扫千军,出将入相,掌国权柄,算是让天后尝了甜头之后,又给了一记闷棍。
身在含凉殿的天后已然知之,又是晋升天后,又是封赏外戚,天皇怕是坐不坐了,又要压制她。直接甩了一册建言十二事上去,是出自她和北门学士的手笔,内容就是劝农桑,薄赋徭,息兵,与民休息,以道德治天下,重视农业,广开言路,照顾中下级官吏及百姓的利益,这样一来,上下各个方面全顾及到了,自然达到笼络人心的效果,臣民无不称颂天后仁爱德广。
萧可一直在忙婵娟的婚事,总算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婚后小两口夫唱妇随,很是和睦,也让她少操一份心。正想着如何辞别天后,就有含凉殿的内侍来传旨,说是天后叫她入宫一叙,于是换了女官服色,让柳儿去外头叫了一辆马车乘坐,不过刚刚出了坊门,就再也走不了。
柳儿出了车厢一瞧,对面的仪仗很是不俗,问了车夫才知道是侍中郝处俊从这里经过,就一条巷子,只能过一辆马车。回头向萧可道:“尚书,是郝处俊。”
“那就让让吧!”萧可自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马夫才要向后退,郝家的家丁便冲了上来,拽住马夫就是一通好打,最后一脚揣到一边。
萧可哭笑不得,明明已经让路了,还是不依不饶,那位郝侍中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和柳儿刚刚下来马车,就给家丁推了一下,差点儿崴到脚。
“滚开,少在这里挡路。”家丁就是清道夫,一路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着众人,好让自家仪仗通过。
看着郝处俊扬长而去却没奈何,只和柳儿把马夫扶起来,已给人揍的鼻青脸肿,便拿些散钱让他找个医馆瞧病,这么一耽误,天后怕是等烦了。
在场围观之人不少,没有一个发声,只有一个婆子出来说道:“那是郝侍中的车驾,冲撞不得,他是个好官,给百姓办事的。”
萧可更加无奈,让人推了一下反而没理。
来到含凉殿,天后正在里头大发雷霆,不因为是来迟的缘故吧?走进去一瞧,天后穿着一袭大红色绫裙,翠珠围绕,已将笔墨纸砚、表章奏疏扔的满地都是。佩儿、环儿在一旁立着,一动不敢动,见萧可进来,才把手上表章交给她,连连使着眼色,意思就是天后为这个生气的。
萧可低头一瞧,原不是一件大事,是天皇想起了昔日舅舅的好处,要给他追复爵位,把棺木迁回陪葬昭陵,并让他的孙子长孙翼承袭赵国公的爵位。此事对天皇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多得舅舅之力才能登上皇帝宝座,何况当年长孙无忌着实死的冤。可对天后来说就不一样了,天下谁不知天后最恨之人就是长孙无忌,还不是打她的脸吗?还如此的光明正大。
“人都死了,再追复有什么用。”萧可把表章合上,移步上前,“难道天后想把他从棺木里拖出来,挫骨扬灰?诏令都下了,天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咱们就等着,总有把他挫骨扬灰的一天。”天后仍是怒气冲冲。
“何必呢?都这么多年了,难道天后要记恨一辈子,不值。”萧可叹了一声,跟随她许多年,该如何形容呢?性情中人,太过于爱憎分明?又好像不是,该如何形容她呢?有时竟似个谜,竟不能一一解透。她如此动怒,是该找个因由缓解一下,“不如下官陪您出宫走走?秦枫快要娶媳妇了?看看他把家里布置成什么样子了。”
天后一听,正合时宜,便吩咐高延福准备仪卫,领着宫女、内侍浩浩荡荡朝延禧门而去。走到半道儿,又遇见三个不喜之人,刘仁轨、郝处俊、李义琰,见了天后仪卫,三人均行跪拜之礼,可天后不叫平身,只能干巴巴依礼恭送。
厌翟车上,萧可一如微笑着,“毕竟是三个重臣,天后就让他们跪着。”
天后眉头一蹙,“平日那么活络,跪一跪何妨。”
萧可就当讲笑话,就把今早来迟的原因说了一遍,正是因为其中一个郝处俊。
天后一听,似有不快,“刚才怎么不说,本宫替你讨个公道。”
萧可没心思找郝处俊理论,“算了,多事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的所有想法,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