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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穿越,尚宫宫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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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可与杨翊对视一眼,这家人真会算计,要了五百缗钱先造起了房子,“怎么听着怪别扭,该是千里去向你们报喜吧!”
  “都一样,都一样,我们不讲究这个,香儿到底是我们的女儿,该来看看她。”说着,金氏便让儿女儿把带来的鸡、鱼放进厨房,根本没有要看望女儿的意思,只围着萧可说话,“夫人,您看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香儿也给你们家添了一个女儿,是时候让她进门儿了吧!”
  “那是自然。”萧可笑道:“等香儿的身子复原了,就让千里摆酒请客,正式纳香儿进门儿。”
  “既然是亲家,那我们就好说话了。”金氏乐得嘴都合不扰了,才要开口说事情,却见青墨笑了起来。
  “真是笑死我了,你们算什么亲家,别在这里逗人乐了,夫人的亲家可是朝廷的左卫大将军,你们比得上吗?”
  “青墨闭嘴,听人家把话讲完。”杨翊故意嗔怪徒弟。
  “正有一件事劳烦夫人呢!”金氏真把自己当成亲家了,信口开河道:“从前听香儿说,夫人是从京城来的,只是在这里住一段时日,等夫人回京的时候,能不能把香儿的两个弟弟带上,给他们在京里谋个差事?好歹都是一家人,将来孩子也有两个在京里的舅舅,说起来也体面不是嘛!”
  “行啊!”萧可一口允诺,又凝神冥思,“可是,我待的那个地方,他们俩怕是不合适,莞儿还行。”
  “不是夫人待的地方是?”金氏两口子对望一眼,天下哪有小子不合适,闺女合适的地方。
  青墨在一旁笑得直不起来腰身,杨翊也推了萧可一把。
  “噢!我是跟宫里打交道的,那里可不适合男孩子。”萧可一直在心里暗笑,摆了摆手,也不拿他们打趣了,“好了,好了,让他们先去千里的莞香园子做事吧!以后再说。”
  一直到深夜,医馆都是灯火通明,青竹在厨房里预备三朝礼用到的桃根汤,还要准备糯米团子和红鸡蛋,是要馈赠给乡邻的,满月那日还要大摆宴席。李千里得了女儿,自是乐得合不上嘴,慕容淑也前来探望,现在正挤在一个屋子里说话。萧可高兴归高兴,只能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香儿现在需要千里陪着,也不好过去打扰。
  杨翊拿她没办法,晃来晃去,书都看不成,“你就不能坐下吗?不累呀?”
  “有了孙女,谁能坐得下来。”萧可拿眼睛一瞅,他仍在看着那本山川图鉴,调笑道:“还在想着顾璀儿呀?怕是找不到了。”
  “找不到你最开心。”
  “对啊!”萧可并不否认。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一阵儿喧哗,原来是冯子游回来了,顺道还把小女儿元容从青州的外婆家接了回来,想趁着曦彦母亲在此,把婚事早早办了。元容与元宜相比,那是活泼到不得了,她穿着一身胡服,蹬着乌皮靴子,十足的男孩子打扮,见到曦彦时,几乎是跳在他身上的。
  “有没有想我。”冯元宜有一张圆圆的脸,一笑还有两个梨窝,巴着曦彦再不松开。
  媳妇回来了,曦彦自是开心,一直在那里笑,李千里听到动静也出来凑热闹,“我当是谁呢?怪热闹的,原来是二小姐回来了。”
  “大哥又取笑人,你娶了嫂子我都没有参加,以后要补给我喜酒喝。”说罢,转身而去,风风火火的,“我去看看嫂子和小女娃。”一头扎进屋子,香儿与慕容淑都在,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一口一个嫂子叫得甜,还没有轮到看小女娃,又被其父喊了出去。
  冯子游对着女儿就是一顿数落,“叽叽喳喳成何体统,你婆母在这里,还不过来相见。”
  冯元容把眼前之人挨个扫了一遍,想必那位不认识的就是婆母了,向她见了一礼。
  萧可赶紧扶她起来,柳腰莲脸,面若芙蕖,若是换了女儿装束,怕是还要美上几分。
  冯元容也不认生,落落大方道:“你从长安来吗?曦彦可想您了,老是念叨,每次哭了都是我哄她。”
  萧可对这女孩喜欢的紧,握着她的不放,十指纤纤,掌中却有茧子,应该和其父一样,爱好舞刀弄剑。
  家里来了客人,还是曦彦的未婚妻与岳父,青竹、青墨很快准备好酒菜,让学徒们一一端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众人围坐,孩子们坐了下首。冯元容又把目光投在英华身上,在曦彦耳边嘀咕,说他俩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子游才谈起正事儿,向曦彦父母寻问婚期,尽早定下。
  不等杨翊开口,萧可抢先道:“明年开了春吧!觉得怎么样?”
  冯子游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妥,双方便把婚期定了下来。
  待把冯家父女送出医馆,冯子游便邀萧可借一步说话,便从衣袖内拿出一封信笺,“这是左卫府的秦将军托我转交的,还有皇后也把我叫去问话,说是这里的事儿一结束,让你即刻返回长安。”
  “我知道了,多谢!”萧可把书信收起,目送冯家父女下山,她哪里肯回去,才把曦彦拖到明年。
  洗三礼后,医馆从人也忙了起来,因为要摆满月宴,所以要向附近十里八村的乡邻馈赠糯米团子和红鸡蛋,是此地的一项风俗。西樵山腹地零零星星散着不少的村落,东南西北各方各方向都有。于是,萧可把他们分了四组,这样就不会落下一个村子了,毕竟第一个孙女的,满月宴要热热闹闹才好。
  她和杨翊只是象征性地在附近山脚下的村子里走走,也带了满满一篓的红鸡蛋和糯米团子分发众人,请他们在满月之日到医馆赴宴。村子中男女老少大多认识杨大夫和千里,对萧可一无所知,幸有青墨一一解释方才明白。
  走子大半日,萧可累了,竹篓里的东西也差不多发完了,便坐在树下歇息,这才刚刚六月,这里就热得不行,还没有晌午,大地就跟烤焦了一样。与她不同的是,杨大夫和青墨很快被围作一团,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在他们眼里,杨大夫可是正正经经的人,千万不能跟那从长安来的,身段婀娜,皮肤雪白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亏得千里还认她,依我说,咱们都别去。”一个婆子立在正中央叨叨。
  “可别呀!千里没有招惹你们吧!”青墨赶忙解释,指着那婆子道:“上次,他还帮你家锯树呢!”
  “千里的阿娘不是好人,她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你没见她整日巴着杨大夫,不正经。”这个婆子不说话了,又换了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朝杨大夫道:“您可得离她远远的,不能让她给粘上了,她连王妃都敢杀呢!千里的耶耶就是因她而死的,是个祸害。”
  杨翊无奈的一笑,这些人是怎么了?宣儿又不曾得罪她们。
  萧可远远听着,竟像是议论自己,稍稍向前一走,就听到不堪入耳的话。
  青墨跟她们争辩起来,“你们胡说什么?不懂就别乱说,千里没有得罪你们,为何这样编排人,他的阿娘好得不了,根本不是坏人,是在宫里做尚宫的。”
  “尚宫是什么?你们知道吗?”那妇人寻问大伙儿,一个个皆摇头,得意道:“就是陪皇帝睡觉的。”
  杨翊回头时,不见了萧可,便拨开那伙儿人,朝村外寻去,她就坐在绿树浓荫中的石桥上,看不出喜怒,裙摆在风中飘飘荡荡,让人那样中伤,应该是生气了,换了从前,早就跳起了脚,今日难得冷静。
  “嘴张在人家脸上,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想不到,我在她们眼里竟是如此可恶。”萧可忐忑不安,她根本不知道慕容天峰到底说了什么!握了他的手道:“三郎,你相信我吗?我不是她们嘴里的那种人。”
  “我当然相信,你连秦夫人都不肯做,心里只有我一个。”杨翊搂她入怀,柔柔抚着她的发丝,“别想这些了,想想囡囡,想想曦彦和元容,想想英华,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萧可淌着泪,看来慕容天峰还是留了情面的,没有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别哭了,我相信你就够了,何必管外人说什么!”杨翊给她拭着泪水,“好了,咱们一起去冯家的庄园走一趟,你还要把鱼肠剑还给我,我打算去广州一趟,顺便请冯子游帮着寻找璀儿,当然,这要等到囡囡的满月宴之后。”
  “你打算去多久?”萧可其实很在意的,一个顾璀儿还要折腾多少日子?
  “看吧!找到最好,找不到……。”杨翊凝思片刻,将目光一转,西樵之境,远山连绵,丘陵起伏,江河交织如玉带,如诗如画之地,竟不知她身处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转眼到了咸享元年,薛仁贵兵败于大非川,全军覆没。
  许敬宗年老请致仕。
  皇后母亲鲁国忠烈夫人也在这一年去世。
  因天下大旱,关中饥馑,朝廷下诏任由百姓往各州逐食,皇后则上疏请求避位,上不准。
  少阳院,水光漠漠,如烟的柳丝拂着湖面,漾着一波波涟漪。
  少女的裙裾几乎与湖水一个颜色,在风中飘飘荡荡,长及腰际的发丝被吹的零乱不堪,待太子的轺车出来,她立刻上来前阻拦。李弘掀起纱幕,美貌不可方物的人儿瞬间眺入眼帘,粉裙白衫,秀发如云,别样的美丽,似九天仙子落入人间。
  “你怎么来了?”阎庄的母亲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一直丁忧在家,已是有两年不见婵娟了。
  李婵娟的神色颇为异样,“太子殿下是去太仓署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李弘点了点头,昨晚听萧德昭禀报,说是收到揭贴,运往辽东道的军粮内掺有榆皮、蓬实等物,于是今天一早便到太仓署查个究竟,没想到却惊动了她。一路,李婵娟心事重重,连轺车停下都不曾察觉,她在为一个人担忧,昨夜,元献直突然出现,苦苦向她求告,虽然他已负心,却不能见死不救。
  李弘在轺车里就看到押送军粮的太仓署官员,立即命随行千牛将他们拦下来,一刀下去,装粮食的麻袋被剖开,众人皆是讶然,散落一地的不只是粟子,更多的却是榆皮、蓬实,占了粮食的大半。
  不等李弘开口,东宫千牛立便将太仓署官员捆成一团粽子模样,押着他们朝太仓署而来。
  太仓署署司农寺所辖,令三人、丞五人、监事八人、掌仓廪储积。此时,官员们无不是战战兢兢跪在太子面前,出了这样的大事,怕是谁也脱不了干系。
  “殿下,这批军粮是从永丰仓调入太仓署的,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下官的确不知,恳请殿下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查清楚。”太仓令忐忑捧着账簿,话里话外是要把自己摘清。
  “既然是从永丰仓调入太仓署的,中间有谁负责?”李弘一一扫过众人,无不是诚惶诚恐,一个个把头压得更低,大气儿也不敢多喘一下,生怕太子突然降罪于已。
  “是元思忠。”太仓令指着元献直。
  李弘拍案而起,目光迂回之间,看到李婵娟在频频摇头示意,似在恳求,他也隐隐听阎庄提起过献陵元献直一事,便叫了她入内室叙话。
  “你要我徇私?太仓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脱不了干系。”
  话音刚落,她泪光盈盈,“不要为难他了好吗?他的父亲已经病死在任上,他一念之差才……。”
  “一念之差就可以置我大唐数万将士于不顾,不杀他不足以……。”李弘压低声音道:“你一早儿来到少阳院,就是为了他?阎庄知道吗?”
  李婵娟摇了摇头,“你不要为难他,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我没求过你什么!只此一件好不好?”
  “这不是我为不为难他,这关系到……。”纤纤弱质,能懂得什么?要不然也不会为元思忠求情了,“我都知道了,一会儿让安福全送你回去,我一定不会为难他的,大不了把他贬到外地任职,总不至于要他的命。”
  高高宫墙,夜色深深,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安福全端着汤药过来,他从小跟着李弘,懂得他所思所想,也深知太子肩负的一切,四岁立为太子,八岁开始监国,是大唐帝国的未来,背负这样的重任,就要比别人付出更艰辛的努力,烦杂的案牍,昼夜不分,没有一天是真真正正的快乐过,他不过只有十九岁。
  那药饮之如饴。
  “太子不觉得苦吗?”安福全叹了声,太子是宽厚的,连那禽兽不如的武敏之也善待之,他□□了曾经的准太子妃杨氏,难得太子还以表兄相称,“您真的打算这样做吗?只把元献直外贬,却把我们东宫的粮食补亏空?”
  “母后已经夸过我了。”李弘的心思却不在粮食上头,“我让你查问的尚宫一事怎么样了?这都多少年了,也不曾回过一句囫囵话。”
  “也不是小人无能,可怎么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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