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仰望-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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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是你毁了我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我自食其果。”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头也不回,身后跟着蜂拥的记者。
经纪人冲了过来,抓起凌琅和封昊就走,“你们俩还杵在这做什么,一会儿还能走得掉吗?”
凌琅被他这猛地一拽,拽回了元神,一直被他忽略的胃痛又席卷了上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
这点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封昊的火眼金睛,他顿时被封昊拉住了。
“没吃早饭?”他言简意赅地问道。
凌琅犹豫了下,点点头。
“我昨天怎么嘱咐你的?”他语气有些严厉。
“……发生了点意外,忘记了。”
封昊也猜到他的意外指得是什么,只指挥经纪人道,“你去附近的药房买点药,我带他到楼上找个房间休息下。”
经纪人瞅着凌琅的脸色也不好,连一贯的气势也没了,居然对封昊低声下气的,再看酒店大门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也只好接受了这个方案。
“你们去上面等我,千万小心不要被跟踪到知道么?”
封昊一点头,“我会留意的。”
凌琅和封昊在走廊里等了一阵助理才拿着房卡赶到,封昊在房间内找了一圈,只有各种酒水饮料和泡面。
“麻烦你去买点吃的东西上来,”封昊交代助理道。
“哦,好,要什么?”助理问。
“好消化的东西,粥,之类的,”他边说边为凌琅倒了杯热水。
助理一溜烟地跑了,房间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凌琅喝了点水后,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以后你都要给我吃早饭,”凌琅听得出来封昊有些动气,以往只有在他违背对方命令的时候,封昊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
凌琅半天没敢出声,屋里有了片刻的沉默。
良久,封昊才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疼吗?”
凌琅想了想,答非所问,“你不接我电话。”
封昊闻言乐了,“我在忙着东奔西走四处找人。”
“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那篇报导吗?你刚刚不是才在媒体前澄清过,那新闻有一半都是假的吗?”
凌琅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凝视着对方,“因为那篇新闻还有一半是真的。”
封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你是真正意义上的被人包养过?”
“不,只是这事说来太不符合常理,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凌琅低下头,“我没有想到你也认识莫先生,你跟他……也是那种关系么?”
封昊盯着他的眼中尽是揶揄,“哪种关系?”
“就是……”凌琅语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跟莫先生之间的关系,更加无法想象同样的关系出现在封昊和莫先生之间是怎样一副情形。
“他是我的恩人,”最后凌琅道。
“你刚才说过了。”
“也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封昊认真聆听着。
“我跟他相识这么久,只发生过一次争执,就是有关乔小姐的事。”
凌琅回忆起往事,“偷拍事件后,莫先生禁止我跟乔小姐继续往来,我以为他是在干涉我人际交往的自由,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只是在保护我不被人利用。”
“他无微不至地保护我,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狗仔都笼络过来,我却误会他。我一直遗憾不能当面向他道谢,其实想想,或许我更欠他一句道歉。”
封昊听到这里笑了笑,“听你把他看得这么重要,我还真得有些吃醋了呢。”
“有时候我会有错觉,觉得你跟他是同一个人,因为有些方面你跟他真得很相像。”
“比如呢?”封昊不动声色地问。
“一会儿很温柔,一会儿又很严厉,对我来说,又是一样的重要。”
“如果说,”封昊把尾音拉得略长,最后自己也忍不住为自己的问题发笑,“我跟他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凌琅竟然真得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了半天,他摇摇头,“不一样,莫先生于我恩如再生,我宁可牺牲性命也要救他上岸。”
“那我呢?”
凌琅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愿与你一起死。”
他握住封昊的手,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对不起,关于莫先生的事,我一直隐瞒着你。”
封昊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可我也一直隐瞒着你。”
凌琅再度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告诉我每一件事,我却不应该对你有所保留。我没有对你坦承,虽然可以说那是因为我跟莫先生是清白的,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我不说就是因为我心虚,我害怕你知道我的过去。”
封昊抚摸着他的脸颊,“那么你现在对我是毫无保留的了?”
凌琅点点头。
封昊笑了,“既然你这么坦承,我也跟你分享一个我的秘密,”他俯下身,贴到凌琅耳边,“我就是……”
话音未落,封昊脸色一变,猛地一拳挥将过去,凌琅只觉嘴角骤然一痛,整个人已被封昊打倒在地毯上。
62
62、第六十二幕 诀别 。。。
被封昊打倒在地的凌琅脑海中一片空白;上一秒还温柔似水的封昊眼底笑意全无;上去揪住凌琅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对着腹部又是两拳。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凌琅根本感觉不到痛;他不敢相信封昊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瞪大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房门被撞开了;闪光灯和快门声如影随形地出现,数名记者涌入进来;紧接着是慌慌张张的助理,“我方才下楼买粥,结果房卡不见了……啊!”
目睹了眼前这一切的助理惊恐地摔掉了手里的碗;白粥洒落了一地,最后一个冲进来的是经纪人,他上前拼命地拽开封昊,“你住手!你疯了吗!”他又转头冲着状况外的助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拦住他!”
助理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慌忙跑过去跟经纪人一道将失控的封昊拖到一边,直到他不挣扎了,经纪人又紧张地跑去凌琅身边,“你没事吧?”
这四个字把凌琅从巨大的震惊中拉回了现实,他扭头看着对自己狂拍的记者,顷刻间明白了封昊的用意。
经纪人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了他的想法,转身用身体帮凌琅挡住镜头,“不要拍了!不要拍了!”
记者此刻哪里会听他的,疯狂地追问着。
“封昊为什么打你?”
“你为什么会遭到封昊的殴打?”
“是不是因为包养事件导致对方恼羞成怒而对你动手?”
“不!”凌琅想说不是这样的,可一阵巨大的痛楚袭来,让他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记者们只见凌琅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如纸,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一看就是痛苦得说不出来话的模样,一旁的封昊见状也向前踏了一步,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原本在拦记者的经纪人紧忙转身扶住凌琅,见他这幅样子,满腔怒火都直指封昊,“你居然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凌琅死命地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封昊,后者如影帝般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对凌琅所遭遇的痛楚无动于衷。
满屋人中,唯有凌琅看见了他眼中强行压抑的关切,在冰冷的外表下,几乎要燃烧出火来。那寒冰下的火焰成了他清醒时眼前最后一幅画面,随后他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时,凌琅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床边站着脸色不好的经纪人。
虚弱的凌琅张了张口,“封……”
“疯什么疯!”经纪人不留情面地打断他,“我都快被你气疯了!我以为你是被打的,结果医生告诉我你是被饿的,你都是成年人了,连自己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昊……”
“好什么好?你都被他揍了还叫揍得好?”经纪人愤然喝止,“我真是看错了人,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交给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BA……”
“爸什么爸!我不是你爸,不要叫我爸!”
凌琅怨念地瞪了他一眼,一个词一个词艰难地吐着,“把……手机……给我……”
经纪人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尴尬地揉了下鼻子,“手什么机!我不会让你再联系他,也没可能让他继续骚扰你,等我重新给你办了卡,再把手机还给你。”
凌琅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拔点滴,经纪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一步把他按回到病床上。
“你要干什么?!”
凌琅的力量完全无法与之抗衡,又被乖乖按了回去,“帮我召开记者会。”
经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封昊没有打我……”
“你还想维护他?那么多目击者,照片也登出来了,你脸上的伤还挂在那里,这次你就是百口也莫辩了,不要以为每次都那么幸运,会有人站出来帮你澄清。”
凌琅下意识碰了碰嘴角,伤口还带着痛。
“这一下是真的,但后面都是假的。”
“假的他打你做什么?玩吗?”经纪人没好气地问。
“他是为了保护我。”
“理由呢?”
“不能说。”
“连对我都不能说的理由,你要怎么跟媒体说?”
“我会说有错在先的人是我,他打我是应该的。”
经纪人抓狂地抱住了头,在病房里忿忿地走了两圈,“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倘若说还有那么一丁点值得欣慰的,就是舆论目前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现在这么说,不是主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凌琅长叹了一口气,“那你要我怎么做,躲在屋檐下,看封昊一个人浑身泥泞地站在雨里吗?”他摇摇头,“我自认为没有为他遮风挡雨的能力,但至少我有同他风雨与共的权利。”
“我是不会让你行使这种权利的,”经纪人斩钉截铁地否决,“不管你们两个谁对谁错,都是我手下的艺人,一个名誉扫地已经很糟糕了,我不会允许你把自己也搞得身败名裂。”
“你信我吗?”凌琅突然问。
经纪人被问得一愣,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信。”
“封昊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
用了比刚才还要久的时间,经纪人憋出两个字,“我信。”
凌琅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拜托你帮帮他。”
经纪人瞬间有飙泪的冲动,这么多年了,凌琅第一次拜托他做一件事,就连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就被人害得走投无路的青年,都不曾以如此示弱的眼神与口吻与他说过话。
经历了一番挣扎后,经纪人终于退让一步,“片场爆炸那件事发生前,封昊就曾经向公司请假回美国,既然这样,就先放他一段时间的假,出国避避风头。”
见凌琅还是不满意,他只好继续打拖延牌,“等你病好了出院了,我们再好好商讨对策。”
得到经纪人的承诺后,凌琅闭目养神了片刻,复又睁开。
“我答应你,好好养病,不召开记者会。”
经纪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换我的手机卡。”,
“那是不……”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绝食。”
经纪人恨得牙根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子往外拐,掰也掰不回。”
凌琅在医院躺了数日,病情也好转了八九分,经纪人以外面不安静为由将他留在医院里,没有手机,没有报纸和网络,凌琅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他住的VIP病房里有一个电视,可开关被经纪人“不小心”捅坏了,遥控器也被“不小心”弄丢了,凌琅知道这是经纪人煞费苦心地不想让他看到有关封昊的负面新闻,可单凭想象他也猜得出那有多遭。
他借着窗帘的掩护站在窗边,医院门口黑压压站了一群人,自从他在这里养伤的消息走漏以后,就有影迷和记者每天定时定点在这里驻守。
敲门声响起,凌琅这个病房鲜有人来,除了医护人员,就是经纪人和助理,从来没有过访客。
凌琅以为是护士,头也没回道了声进来,门开了又关上,之后便半天没有动静。
凌琅疑惑地转过身,却在门口发现了不速之客,不速之客双手插兜靠在门边,一副酷帅狂霸刁炸天的模样。
“怎么是你?”凌琅全然没有料到这个人会在这里出现。
那人这才直起身子,一步步朝凌琅走来,“我听说师兄也在这里住院,特地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