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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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外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搜过才知道。如今本官有圣旨在手,丞相就不要阻拦了。”赵高得意地一笑:“来人哪,给我仔细地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反贼给我找出来。”说完他自顾自地开始欣赏起丞相府的园林来。
那些士兵听了命令忙开始分成几队人马对丞相府进行搜索,不一会儿本来井井有条的丞相府就乱成了一团,有在院子里四处刨土的,有在各个厅堂里翻找的,也有在每个房间里倒腾的。
李斯也没有阻拦他们,任得他们去折腾,他反而拉过了一张坐垫,坐在了上面,慢慢地品起了杯中的美酒。看他那悠闲的样子,仿佛人家搜查的不是他家,他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
过了一个多时辰,一人来到赵高面前对他小声地说了几句,赵高手一挥又给他打了个眼色,那人又去搜查了。这一切都没有瞒过看似很是悠闲的李斯的眼睛,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仇恨,但随即又变得古井不波。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拿了几块布帛走了过来,对赵高说了几句。赵高接过了那几块布帛来到了李斯面前:“丞相,这几块布帛可是和那张贴的告示的材质一模一样啊,你有何解释?”
李斯看着那几块布帛,摇了摇头道:“欲加之罪,老夫没有任何解释,赵大人你说吧,要如何处置老夫。”
赵高一笑,那笑容在李斯的眼里说不出的阴森:“既然丞相已经无话可说了,那本官只得将丞相带回天牢里慢慢询问了。来人哪,请丞相大人上路吧。对了,顺便也叫上丞相府中的其他人,或许这事情丞相大人不知情,是他府中的人瞒着他干的呢。”
命令一下去,那几百名兵士就开始抓捕丞相府里的人了,不一会儿丞相府中就传出了一阵阵的哭喊声。之后在几百名士兵的看管下,李斯一门八十多口都被带去了天牢。
咸阳城的风雨更紧了。。。。。。
第二十九章 攻与守(1)
扶苏将所谓的李斯的家眷从外面迎了进来,但他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因为这次来的只有六人而已,其中一人他倒是认识,正是那天将赵高的杀手除掉后把秦始皇给自己的密信交给自己的人,所以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但是这来的家眷也太少了,而且其中没有一个女眷,这让扶苏很是奇怪。
待到了大厅之后,那名原来就认识的家将过来施礼道:“小人李勇,扶苏皇子还记得我吗?”
扶苏一笑道:“李将军曾于城外击杀赵高的杀手将书信送给了我,我当然记得了。不知这几位是?”
李勇用手一引其中一名大约三十五岁的人道:“他就是相爷的幼子李文鸣。”
扶苏忙过来道:“原来是李相的公子啊,失敬。”
那李文鸣看扶苏如此客气,忙也施礼道:“草民李文鸣见过皇子。”原来他并没有在朝廷中担任任何职位。
扶苏忙将他扶起,连道不敢当,接着又看向其他几人。
“这几位与我一样,都是相府的家将,此次就是为了保护公子前来的。”李勇道。
“原来都是壮士,来人哪,上酒菜为几位接风。”扶苏说着就挽着李文鸣的手坐到了上席。李文鸣看到扶苏没有一点架子,脸上露出了钦佩之色。
“不知为何就来了小公子一人呢?其他的相府家眷呢?”饮了几杯酒后,扶苏不禁奇怪地问道。
“我爹说李家只要有承继香火的人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家眷都不得离开咸阳。”李文鸣听到扶苏的问话,眼睛有些红了。
“这是为何?丞相何必让一家都陷于险地呢?”扶苏十分不解。
“其实自胡亥登基之后,相府周围就布满了赵高派去的密探,我们进出都很不容易,更不要说逃离咸阳了。所以相爷在无奈之下只得让身手还算可以的小公子趁夜逃出了相府,在我们的保护下几经周折才到的上郡。”李勇说完猛地灌了口酒。
“那丞相在咸阳不是很危险吗?”扶苏担忧地道。
“这倒不必担心,我爹毕竟在朝中门生故吏无数,他自保和保护家里人应该还不在话下。”李文鸣显然对自己的父亲很是佩服。
扶苏只得苦笑,他知道李斯在历史上的结局是腰斩加全家抄斩,要是他真能自保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而且李斯现在也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才会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自己这里来,留下一点血脉。但是这话他却不能对李文鸣他们说,只得附和了他们的话。
于此时开始,李家的六人也就留在了上郡,加入到了扶苏的阵营中。
秋已经深了,地里的小麦也已经成熟了,只几天工夫,扶苏就已经命人将那些小麦都割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命人将上郡城外的所有可用来攻城的东西都运进了城去,连田地里的一根草都没有留下。接着又命人把上郡城外十里方圆的树木全部砍伐掉,送入了城去。他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因为他已经接到了咸阳武临他们的飞鸽传书说胡亥已经派遣了两路大军来讨伐自己和北地郡了,想来他们就快来了。
现在他才知道信息的确是战争中的最关键的因素,以前在现代社会任何军事行动只要一出发就会泄露是因为有高级的通讯工具,而如今要是没有那飞鸽传书恐怕要到敌人离自己很近,讷讷感发现他们的踪迹时自己才会有所察觉,等到那时恐怕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准备后这一切后,他又命人开始从民间收集粪汁,这是他从一些书里看来的,知道那玩意是那个时代的化学武器,守城的用来很是厉害,但他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有用,所以他又准备了好几样东西,这些从书里或者电视里看来的希奇古怪的守城利器是他有信心守住上郡的精神支柱。
但是其他的人看到他居然倒腾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觉得很奇怪,连李恒都好几次问他到底要拿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可扶苏只是一味地说山人自有妙计,搞得自己就象是诸葛亮一样。
战前的动员已经做了,战前的器具也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敌人来到了。
敌人很快就到了,这次胡亥派出了两路大军共十万人马进攻上郡和北地郡。一路由左将军白班带领,他乃是白起的重孙,来攻上郡。另一路由赵高的族弟赵长克带领,进攻北地郡。白班的这十万人马是从太原,上党、河东、三川等郡的兵马凑起来的,而赵长克的军队却是咸阳直接组织的。两路大军一路出函谷关过河东、上党、太原三郡直扑上郡;而另一路则是从咸阳直接攻向北地郡,两路人马的路线和扶苏他们当时想的进攻咸阳的路线完全一样。
白班将军队开到离上郡只有十里处,开始安下营寨,然后命人送了信进去,邀扶苏三日后在城外决战。
当扶苏看到来信后笑得接不上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古人打仗还有约定了时间地点决战这一说。看到扶苏完全没有将那挑战书放在眼里,李文鸣说话了:“皇子,既然敌人已经挑战我们了,我们就应该迎战啊,这可是几百年来传下的规矩。”
“为什么我们要和他们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决战?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兵力不如对方吗?和他们决战完全是拿我军士们的性命开玩笑。”扶苏一口就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是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打仗的,我们只有在不敌对方时才会退而求其次地守城啊。”李文鸣想当然地道。
“那我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兵无常逝,水无唱形。”扶苏笑着看了李文鸣一眼,“来人,我们现在就出军攻他个人仰马翻。”
在扶苏的调配下,一万骑兵已经整装待发了。“趁敌人刚到我上郡,立足未稳,人员都很疲惫,我们就在今夜劫了他的营寨,叫他们知道想攻我上郡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扶苏说完就命这一万人马饱餐了一顿,然后好好休息,等到天黑之后袭击白班的大营。
天黑了下来,上郡的城门缓缓地打了开来,一个个骑士牵着自己的马悄声走向了白班驻扎的地方。每匹马的蹄子上都包着东西,所以马蹄声极轻,每个骑士的嘴里都衔着一根树枝,所以人也没有声音,无声的军队慢慢地靠近了敌人。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就冲锋上去,而是得到扶苏的命令要在过了二更之后才开始对敌人发起攻击。
其实很多士兵并不知道此来的作用,他们只是严格地遵照上面的命令行事。
二更到了。众骑士猛地扯掉了裹在马蹄上的杂物,端起了长矛和马刀,翻身上马,驱马直扑向了已经完全陷入了沉静的白班大营。
或许是因为一天下来的辛苦,或许是因为知道三日后将与敌人决战,所以除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外,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睡梦中。当他们在睡梦中被马蹄声惊醒时,已经发现许多骑着马的人持着武器砍向了自己。
白班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了盔甲,拿着大刀出来时正看到自己带来的军队正被人象赶猪一样的赶得四处乱跑。
突然一名骑兵发现了白班,他看的出白班是一员将领,立功心切的他一抖缰绳就冲了过来,借着马速挺枪就刺。白班一见大怒,手中的大刀一扬就将他的枪格了开去,然后趁势一刀砍下了骑士的人头。
这时白班发现自己的前营已经被偷袭的人完全冲散了,士卒们个个各自为战,已经很难统一起来,不得不恨恨地道:“后退,全军后退,与敌拉开距离后再整人马将敌杀退。”
命令一重重地下去,在一开始的混乱之后,士卒们开始有条理地往后撤退,但是他们的撤退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骑士们此时才知道偷袭的好处,在敌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杀敌个措手不及,已经有数千人死在了他们的刀剑之下,而自身却只有百来人的伤亡。在周行的带领下,众骑士如虎入羊群,刀剑到处就是一条生命的终结。但是随着对方队伍的集结,李行已经看出来自己的万把来人已经无法再对敌人造成大的伤害了,再下去恐怕会让自己的骑兵陷入对方的阵营中。心中有了计算后,周行吹响了撤退的哨声。
骑兵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敌人刚刚集结好阵势想要反扑时,他们已经掉转马头跑回了城。
白班只得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退回城去,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办法。一点死伤,白班更是爆跳如雷,只半个时辰,自己军中就损失了八千人马,而对方却只留下了两百来条尸体。
“想不到扶苏如此狡诈,居然在我军刚到的夜里就发动了攻击,三日后我一定要他见识下我的厉害!”白班怒冲冲地咆哮着,但是他的算盘会成功吗?
此时城里的人迎回了他们的英雄,所有骑兵当看到扶苏时,都集体下马,对他单膝跪倒行了个军礼。他们是由衷地佩服扶苏的计策,原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自身伤亡如此小的情况下能够将对方的十万大军打退的。
“大家辛苦了,每一位勇士的功劳扶苏都会铭记在心,待我们取下咸阳后我会重重奖赏你们的。”扶苏的话迎来了更大的欢呼。他们本来对能否取下咸阳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一战,扶苏已经确立了在军队里的威信,他们相信扶苏一定可以带着他们攻下咸阳城的。
第三十章 攻与守(2)
三日后,白班的军队开到了上郡城下。这三天来,他们没有一个晚上是能够安睡的,每个晚上都在提防着扶苏再派人来偷袭,但是此后扶苏却没有再多派一兵一卒出来。
白班强忍着怒气坐着战车来到了城下叫道:“请扶苏出来一见。”
扶苏此时正在墙头巡视,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便将头露在外面道:“将军是什么人啊,为何见了本皇子还敢大剌剌地坐在车里?”
“末将乃是白班,请扶苏皇子听我一言,还是投降了吧,省的使我大秦的勇士战死疆场。”
“这话就不对了,胡亥抢我皇位,我起兵乃是出自皇帝的旨意,所以以我之见还是白将军领兵投了我扶苏,等到我取下咸阳自会给你一个将军的职位。”
“你。。。。。。”白班一下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就算你我为敌,你不能如此不讲规矩趁我立足未稳就攻我们啊,实非君子所为。现在我来了,你就出城和我军一战吧。”
扶苏看他就象在看一个白痴,轻蔑地道:“兵者诡道也,谁和你说了作战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打啊,我实力不如你,当然要以非常手段了。如今你陈兵在此,我若出城必为你所败,既然明知要败,我又何必出城呢。所以你还是速速来攻吧,扶苏就在这城头与你大军一战。”说完话,扶苏也不等白班的回答就缩回了头,同时命令道:“准备好弓弩,只要他们敢靠近就用乱箭射他们。”
此时那些守城的军士已经完全习惯了扶苏的不按常规出牌,听了他的话,一排排弓弩手就已经站在了墙垛边上,随时准备着向下射箭。
白班今日带了战车、骑兵,兴冲冲地要和扶苏决战,不料扶苏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居然连战都不战就让自己来攻城了。他今日来此,并没有打算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