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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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又说回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指不定有些人就热衷给谁谁谁当最忠实的走狗和眼线呢!娇艳人生,纸醉金迷,她自己虽不是倾国倾城的乱世佳人,凭她的长相也绝不至于对一个女人构成致命的威胁,可是有的人就有那样的雄心谋略,巴不得天下所有的同性都死光了,好让男人们都围着她一个人旋转呢。仔细想想,有时候智商不为零还真是有些不幸和悲哀呢——她虽轻佻浮夸,作风不良,但也有些独立的思想,奇特的见解。可就是因为这些独到的见解和不算太具有威胁性的外貌,倒使得她在生活上、在工作中偶尔提出的使倪洁不爽快的意见,就足以把她自己驱逐出倪洁为她开启的这扇财富之门。
“掌权者必须保证自己统治的绝对权威。”她依旧变相伪装,向宦淑这般解释自己的失败。
可实际上,徐艳婷离开的理由,除了有倪洁驱赶她,怕她和自己丈夫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以外(倪洁对于林父的风流韵事早就有所耳闻,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林振宇生得漂亮,又有了婆婆的前车之鉴,她当然少不了要谨慎和提防一些),更多的,还是徐艳婷自身对倪洁夫妇干涉她家里拆迁安置的不满和愤懑。
先前,林振宇和朱信辉一同在浦东新区从事房地产投资和金融事业,但是由于条件艰苦规划不善,一直没有很大的起色。也难怪,他们涉世未深,经验不足,对房产前景市场估摸和把握得不准确,抓不精准房价下一秒到底会走上坡路还是走下坡路,目前的房价市场是泡沫经济时期还是红利经济时期,他们还不能老奸巨猾地分析清楚,便只能随波逐流,见了点好处就趋之若鹜——一直都是如此,所以朱信辉的房产信息咨询公司直到今日还是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学不来飞翔。但是林振宇却与之不同,他懂得另辟蹊径,另谋出路。
自从他与倪洁结为连理之后,他便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闵行的事业当中去。在倪洁家族势力的影响和帮助下,他的事业是越做越顺手,越来越红火。除了跟随岳父倪功磊学习如何扮演好经济猎头的角色以外,他更是大胆地和政府贪官官商勾结,作为开发商和经销商,涉足当地的房屋拆迁和房产事业,并且盘算着从中狠狠地捞一笔。
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总还是要滚滚向前的,即使前进的道路上有万千艰难险阻,总还是要滚滚向前的。
而对于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干大事业的人来说,要冲破艰难险阻,则必须具备俯瞰一切、统筹全局的谋略和眼光。欲要深究这样一种谋略和眼光,事情说来也是话长。
随着上海外来人口的与日俱增,物价和消费都持续上涨,生存和生活压力不断增加,城市的可再生性和不可再生性资源都越来越匮乏。这样匮乏的表现已经显露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水资源方面,上海已经属于水质型缺水城市;在日常瓜果蔬菜的供应方面,市区要想吃到新鲜的蔬菜瓜果,大多数区都依赖于“菜篮子工程”的实施;在空气质量方面,虽不及北京的风沙和雾霾严重,但是上海的天空也不是长久的蔚蓝;最糟糕的是交通出行方面,每逢上下班高峰期,路面上常常是一辆辆汽车排队形成好几条长龙,即使是在飞速行驶的高架上,也常常是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于是原本拥有现代激情与速度的宝马、奔驰和奥迪等轿车,也就只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踽踽独行了。有时候,从南浦大桥上远远地望过去,你会觉得那停滞在高架上的一辆辆汽车,不是威武冗长的巨龙,而更像是——一条条缓慢蠕动的懒虫。
政府为了缓解和解决这些严重的交通堵塞问题,不得不开通和挖掘新的交通要道。原本就狭窄的地面已经被崛地而起的摩天大楼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再难挤出哪怕是一小寸的空地,于是凿地建设地下交通,就不失为一个绝佳和可行的策略。而在追求速度和现代化的当今世界里,地铁更是以其轻快便捷和载客容量大等优点,迅速一跃成为时代的宠儿。
很早就有传言道:地铁一响,黄金万两。在无数的地铁疾驰过、无数的乘客穿梭过这个城市地底的同时,殊不知,亦有许多的当地居民由于拆迁而鼓起了腰包。一夜暴富,变成了百万亿万富翁,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暴发户”。
国民富裕了——这是值得举国欢庆的壮举,是社会主义社会带给平常百姓最直接和实际的福利。可在你欢呼庆祝的同时,你至死也不可能知道,在某些人由于拆迁而得来的无数套地皮和房屋里,会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和见不得天日的猫腻。
林振宇家里近年来的生活愈来愈阔绰,母子两人虽然没有分得那死去的林宪铭的巨额财产,但是那刀子嘴刀子心的王清月却再也不需要叫嚣着把一张钞票撕扯成好几张来花了。这老女人活了一把年纪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扬眉吐气地炫耀一番了。继林振宇结婚之后,这已经是她迟暮之年里的又一大喜事了。
终究是儿子有出息不辜负母亲,这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勤培育当真是值得了。王清月乐呵呵地笑。
“他一直是个孝顺而又有出息的孩子呢。”老女人逢了个熟识的人便不忘记夸奖他的儿子。她还特别强调“一直”这个词呢,振振有词的口气倒像是真的忘记了她曾经是怎样傲慢不逊,怎样不给儿子面子。
的确,诚如他母亲所言,林振宇终究是一个孝子。赶上了社会改革和建设的大好时代,他不失时机地利用自己的雄才伟略和聪明才智,把自己手下那些连海上漂都认为是狗窝的老楼房活生生地演变成了好几套富丽堂皇的“宫殿”(听说他在闵行获取的实际利润远远要比谣传的多得多)。
而徐艳婷认定,倪洁家族的势力和影响力在此次事件中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只是一条寄生虫的奋斗故事——徐艳婷在背地里揭倪洁夫妇的短。
但她没有料到的是,随着历练的增多和涉世的加深,林振宇在左右逢源和见风使舵的角色扮演上也是越来越出色。在他参与的所有肮脏污秽的事业中,由于他岳父的悉心□□和他自身的勤奋学习,他办事的能力越来越突出,取得的成就也愈来愈辉煌。
徐艳婷曾和他们并肩作战,对于他们所有肮脏的不可言说的勾当都守口如瓶,她坚信自己是他们绝对忠实的同盟者。但林振宇夫妇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谢和嘉奖她,相反地,他们有了钱和权,心胸反而变得愈加狭隘和悋吝。
他们愈来愈不愿意帮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障碍物对他们来说,能踢一个就是一个,能踢两个就是一双。如今,就算是对长期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人,他们也是怀着三分信任七分怀疑。很多事情,他们都鬼鬼祟祟,务必要亲力亲为。
但是,这一次他们正要亲力亲为的事件却触犯了徐艳婷的利益。新地铁修建和房屋重置途经了闵行,徐艳婷的家,施工地上,尘埃漫天,徐艳婷的姆妈站在那破旧的屋檐底下,手拿着拾鸡粪的扫把,兴奋得一蹦三尺高,简直恨不得把那沾着鸡粪的扫把举到天上去,只听得她口中又哭又笑,道:“老天终于开了眼,这财神爷终于到我家了!拿这破旧的房子随随便便就能换个花园别墅或者五星级公寓什么的,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艳婷她爸爸要是在阴曹地府里知道了,肯定要高兴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这样的说辞一点儿也不夸张。的确,自从徐艳婷得知林振宇手下的破房子换了好几套“宫殿”,而她又迫不及待地把这消息跟她母亲说了,并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们家这破房子能够换栋花园别墅”之后,她母亲就像喝了红牛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吆喝着给那些拆迁队里的工人加油打气。
而徐艳婷心里也一直深信着,这是一个近在咫尺的梦想,绝不是一个飘渺的天方夜谭。林振宇手下那比狗窝还要破旧还要狭窄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房,并且还处在郊区那样偏僻的地方,都能够换好几套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自己家这房子虽破,但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房屋构造,哪一方面都要比林振宇家的好过千倍万倍,现在要求换一栋别墅,绝对一点儿也要求得不过分。
她怀着这样的期望和梦想,跟林振宇说明了情况,恳求他在政府官员和开发商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给自己家里分配和安置一栋花园式的别墅。
徐艳婷原本以为这根本算不得请求,她所要求的合情合理,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在行使她的权利而已。但林振宇一句坚定的“不行”说出口之后,就把她一直以来的美丽梦想变成了泡影。
拒绝的理由的很简单:他活跃在经济领域,而房屋拆迁和城市建设是政治领域的大事业,他只是个商人,开发商和经销商而已,没有权利插手和涉足政府体制内部的事情。再者,但凡是商人,都应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刚正不阿的商人。官商勾结,钱权交易,以权谋私,都将会被世人不齿和唾弃,而林振宇发誓绝不做这样的商人。
徐艳婷听罢他的话,愤怒得差点要喷血而死。林振宇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的理论,也不过是在为他“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自私和吝啬作掩护。徐艳婷愤愤不平,想暗地里揭发他们,狠狠地捅他们一刀,但是她之前和林振宇夫妇牵扯太多,告发他们难免会牵累自己。再加上现在倪洁在各方面对她已经有所不满,如果真的闹起来,也只会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得不偿失。她原本是铁了心要做“钉子户”的,但是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来考虑之后,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这本来就是违法的请求。她这么安慰自己道。
所以,折腾到最后,徐艳婷家里那座破房子依照政府常规的房屋拆迁安置流程,换得了一套三房一厅的中低档经济适用房。搬进去的第一天,徐艳婷的母亲见新房是这般模样,扛起搓衣板就往她女儿身上砸。
徐艳婷被她母亲的泼辣蛮横吓坏了,也不敢在配置的新房里打游戏看电影无所事事浪费生命了。倪洁辞退了她,那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另寻了新欢也不来约她了,她没了经济来源,只好出去求职。
那样没有真才实学的一个人,在历经了无数次失败和碰壁之后,便只好又转头求助她在东方明珠盛宴上的老相识了——杨凛昙她是认识的,Pearls集团的公子,一贯以“招贤纳才”、“选贤举能”的美誉在集团内部为人称道,像古时候开明的君主一样——
“覃宦淑难道也是他招贤纳才纳进来的?”徐艳婷贼眉鼠眼地盯着宦淑,心中暗自忖度,“杨先生怎么突然眼光不济招了个没名没气的海上漂呢?”她低头又抿了一口茶,一脸鄙夷。
“一定是你的行为作风不检点,在工作的时候又随便对着哪个男人搔首弄姿卖弄风骚了。”宦淑看着徐艳婷握在杯子手柄上的红色指甲,笑道,亦举杯饮了一口茶。
她亦大概猜到,徐艳婷的辞职绝非那么干脆简单,在倪洁不再雇用甚至驱逐她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加耐人寻味和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徐艳婷又是那样风流成性的一个人,把她放置在林振宇的身旁,对倪洁来说无异于一颗随时都将爆炸的危险炸弹。
“呵,呵,呵——对谁卖弄风骚?对林振宇?他也配得上!”徐艳婷一挑眉毛,伸手理了理褶皱的裤裙,道,“我这样的花容月貌,要配,也得配杨先生那样的翩翩公子,倪洁她丈夫——也配得上?”
宦淑端着茶盅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定睛看了徐艳婷半晌,才缓缓道:“哪个杨先生?——有幸配得上——你这样的花容月貌?”为了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宦淑附带地夸赞了徐艳婷一句。
“Pearls集团的公子杨凛昙,你的上司——你不会不知道吧,哟——喲——喲——,整天窝在这样小的天地里,时间一长都要成井底之蛙了。”徐艳婷说罢瘪瘪嘴,环视了一番这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幸灾乐祸地叹了口气。
宦淑笑了笑,重新把文件档案摊开来。
“你倒是开宗明义,一写文章就直奔主题。但是,也不知道谁的花容月貌能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