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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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数。”徐光启的话是有依据的。朝廷的一大帮腐儒,周延儒、张至发……都反对此事。
杨帆也叹了一声气,要开发民智,一个东林书院哪里够?然而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东林书院,也步履维艰,阻碍重重。统治了近两千年的儒家思想,怎么可能说打倒就打倒。他想做的,不是打倒谁,而是让大明的子民活得更好。眼下,便是如何让十三峰的几千人活得更好。“所以徐老所说的东林书院,想必还是要搁一阵子。”
两人喝了几杯茶,徐光启的话终于又是回到了杨帆身上。“你知不知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还是那句话。江山是圣上的。”
徐光启摇头叹道:“你要知道,做臣子的,最不该有的,便是这样的孤傲之气。这样,你会很累。”
“徐老想必是误会了。当初在下便说过,此生不入仕,那便一生不为官,何来臣子一说?在圣上面前,我也只能自称一声草民,仅此而已。”
“你只要走一条不凡之路,那边随你。老夫朽矣,若是还能为后生尽一份绵薄之力,也做不了多少了。我想好了,来年开春,老夫便辞官教书。将毕生所学,统统传承下去。利玛窦先生也应允了,只要圣上答应,也可以到东林书院执教。现在就看你杨帆能不能说服那帮喷子和老顽固了。”
“哈哈,徐老也知喷子一词何意?”
“汝在城门,戏说汪瞿,早就人尽皆知。恰当得很,恰当得很呐!”徐老笑道。
……
……
杨帆走出内堂,在王絮儿的客房前敲了几下,竟然无人应门,不知道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对于她的病,杨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这白血病,要怎么治,该怎么治,那都不是杨帆擅长的。见里面无人,杨帆只好作罢。转身欲要回房。
刚一转身,便碰上徐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我……又惹着你了?”
“你还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来我家白吃白喝吗?真是太过分了,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杨帆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着徐蓉的,见到她就头痛,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试探性地问道:“咳咳。你老是交代。当初在嘉福寺,干过什么?”
徐蓉一怔,支支吾吾道:“什么……干过什么?你这人没毛病吧?我去替爷爷请一道长生符,怎么,不允许啊?”
“哦,这样啊。那徐老的长生符可曾随身佩戴?”
“当然了。”
杨帆围着徐蓉旁边转了几圈,不得不说,这大了六岁,身材的丰满程度也更胜一筹。这些天,王絮儿如同小兔一般乖巧地坐在杨帆怀里,这偶尔幻想一下也是难免的。什么三围啦,皮肤润滑啦……
他咂摸着嘴,故作奇怪道:“那就怪了。也不知道是谁的长生符,掉在我这里了。”说着,便要回房。
第六十六章 花样作死(下)
“慢着!”
徐蓉一惊,看了一眼杨帆的神色,试探地问道,“就只有长生符?”她心里默念着,千万别让这混小子把那姻缘签给捡到了,不然真是羞死人了!
“没别的了。”杨帆憋着,差点笑出声来。
徐蓉忿忿道:“那还不快些将长生符还给我!”既然没捡到其他的,那还和他废话什么。徐蓉玉手一摊,意思很明白,就是来要东西的。
“你不是说你爷爷随身佩戴着吗?”
既然讨要的话都说出了口,徐蓉索性羞着脸要到底,怒道:“讨厌,还不快些还我!再不还我,我……”
杨帆笑道:“行了行了,不挖苦你了。拿着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可别在弄丢了。”他将一张小纸片递给到了徐蓉的手上。
徐蓉的手如同触电般似的,缩了回来,那脸颊立马就抹上了红晕,反咬着嘴唇,羞怒地看着杨帆,道:“你……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是吧。你这登徒子,我徐蓉和你誓不两立!”
“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再不笑出来得憋出内伤来不可,你也真是的,求姻缘就求姻缘嘛,当初问你话还支支吾吾地。行了,那长生符也还给你,以后别这么羞涩了。哈哈。”
徐蓉气得泪都留下啦,忿忿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这登徒子!”
“不和你贫嘴了。这么晚了,絮儿人呢?”杨帆看旁屋无人,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徐蓉摸着泪跑开了。
杨帆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在二女的心目中,依然成了大魔头一般,不是哭就是闹,都不带消停的。刚刚转身,迎面便是一拳照面门上打来。
紧接着,便是一个麻袋套了上来。杨帆挣扎着,喊道:“那个龟儿子,敢偷袭老……”一阵拳脚,直接是上杨帆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打晕过去。
徐家二公子尔爵,带着自己的三个弟弟,终于是制伏了这个欺负自己小妹的混世魔王。忿忿道:“叫你欺负我家小妹。”
“哥,都被打昏了。不要紧吧?”三弟尔斗有些害怕,问道。
“怕什么,我们又没太下狠手。是这小子太没用,这样子就昏过去了。你们几个,把他扔到房间里边去,别让爷爷看见了,不然又得说我们几个不是了。”
“二哥,万一这小子告状怎么办?”参与群殴的四个男丁,五弟尓路还是个小孩子,听说小姐姐被欺负了,也自告奋勇地说要参与正常抱负行动。不过他那点力气,比起自己的三个哥哥来,就跟给杨帆捶背似的。
打得最恨的就是那臭小子尔泰了,年纪和杨帆差不多大,出起手来也格外地狠,好在杨帆抱着头,不然被打脸破相可就不划算了。
几个犯罪分子做完案,将杨帆往屋里一扔,关上门边便跑。等过了好久,装死的杨帆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摘下头上的麻袋,骂骂咧咧道:“长本事了啊,几个臭小子,给老子等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你们!”
这回真当是花样作死了,惹了徐蓉,却招来了那几个护花使者,白白挨了一顿揍。这还真不好说出去,被别人知道了,他杨一枪也不用在道上混了!揉了揉酸疼的身子,记起来包袱了还有用剩的半瓶跌打酒。不说了,老子就特么能未卜先知。什么劫难都算到了……
……
……
清晨翻了个身,杨帆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似断成几节似的,疼得要命。心里再次骂了那几个打闷棍的臭小子一边,推开门往外走去。
“喝!你有病吗?堵在我门口做什么?”一出门,便是徐蓉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得杨帆心里发憷,赶紧退进屋子。
徐蓉的眼睛不满了血丝,昨夜回到房间,便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随后便上演了一场古代悲情连续剧。
身为主角的王絮儿从自己的父亲被陷害开始诉说起,一直讲到回巴蜀、被拐卖、流落戏园,再到被杨帆赎买回来。讲了整整一夜,作为两个观众,徐夫人和徐蓉,听了整整一夜,以致两眼熬得通红。
三个人更是抱头痛哭,哭了又哭。到了清早,面色憔悴的徐夫人真的是受不了了,回房睡去了。而王絮儿,更是早早地在徐夫人怀抱中先一步睡着了。现在正睡在徐蓉的屋内。
原本对于杨帆建议用为行为还认可的徐蓉,在迷迷糊糊地听完故事的结尾,那个救世男主突然变成了一个买卖人口的人贩子时,一下就刺激了徐蓉的神经,气愤地跑到杨帆房间前,恰好碰到了正要从里边出来的杨帆。
“废话少说,把絮儿的卖身契交出来!”徐蓉走进杨帆的屋子,一股跌打药酒的味道扑鼻而来。
“絮儿?你俩啥时候这么亲密了?”杨帆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大清早发疯似得过来,是为了那小妮子,不由好奇地问道。
“要你管!卖身契,给还是不给?”
“凭什么给你?她是老子花钱赎回来的,这么听你口气,倒像是你赎回来似的。”杨帆喝了口桌上的隔夜茶,笑道。
啪!
一锭大银子被徐蓉拍在桌案上,“这样行了吧?快把这卖身契交出来!”杨帆撩起袖子,擦着跌打酒,道:“呦,还是个小富婆啊。拿回去,你是在用钱侮辱我的絮儿吗?她的人,就值这五十两银子吗?这样的交易,你舍得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做这样的交易?”
杨帆站起来,步步紧逼,吓得徐蓉退出了房间。“记住了,别拿银子来侮辱我的絮儿,不然的话,哼哼!”门被硬生生地关上。徐蓉被杨帆的一通话说得有些羞愧,是啊,自己怎么可以用银子来衡量絮儿妹妹的人呢。这事情确实做得有失道德。
她失落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发现王絮儿正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不觉让她产生了一丝怜悯,急忙过去道:“絮儿妹妹,别乱动。背后的瘀伤还没好呢。”
“蓉姐姐,你去干什么了?”
“我啊,去向那个坏蛋讨要你的卖身契去了。”徐蓉忿忿道。
“那卖身契呢?”
这一番瞎话,七蒙八蒙地,徐蓉还真的被这杨帆给骗过去了。徐蓉愣了一下,急忙冲出去,喊道:“杨帆你个骗子。”门被推开,杨帆连人带银子,都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女子咬牙切齿的哼哼声。
第六十七章 一战封伯
“圣上,不可啊!如此冒然封一个平头小子作伯爵,恐天下人非议啊!老臣圣上收回成命!”右佥都御史王岚大呼道。
“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果不其然,杨帆封爵一事。朱由检在朝堂上一提及,便反对声音铺天盖地而至。这次发难的,不光是那些言官,就连内阁首辅周延儒都持反对意见。
“圣上,老臣认为,封杨帆为凌河伯实在欠妥。虽此次凌河城大捷有他的功劳,但这军功也不至于封爵的程度。”周延儒出列说道。怎么可以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官场愣头青封爵?想都不用想的事,绝对不容许。这些文官一辈子兢兢业业,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到死也只能在谥号上封个爵,但那时虚的,说白了,就是赞扬一下你的功绩,并不能世替罔袭。
然而,能在活着的时候,就封爵的,除了开国之初,后边除非是有天大的功绩,不然在活着的时候,很少有异姓封爵的例子。
徐光启更是吃惊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圣上此次的手笔竟然会如此之大。自己下属的左右侍郎,纷纷进言,要求朱由检收回成命,他还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朕,封杨帆为凌河伯,乃是表彰此次两役之中,他杰出的指挥才能和谋略。众卿家莫要再劝了。即刻召拟圣旨,宣杨帆明日一早,进宫封爵。退朝!”
“圣上!万万不可啊!圣上!”王岚的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却还是没能阻止住朱由检。如今东北战事稍定,朱由检行事也更加果决了。走出皇极殿之后,朱由检依稀还能够听得到皇极殿内的呼喊声。不由摇摇头,呢喃道:“这一次,朕不会再妥协了。”
灰蒙蒙的天,阴云密布。给原本就已经凉意渐浓的天气,有加上了一层视觉上的阴冷。朱由检身后,几个宦官急急忙忙地跟上来。
“圣上息怒。那些大臣,说……说……”首领太监言语吞吐,不敢直言。
“说便是。这群冥顽不灵的腐朽,朕倒要看看他们还会什么花招!”朱由检站在栏杆前,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他……他们说,如果圣上不收回成命,他们将跪死在皇极殿。”首领太监结巴道。
“又是那群言官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和妇人一样。”朱由检摇摇头,往乾清宫走去。
……
……
无论朝堂怎么波澜起伏,生活总要继续。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街里街坊的市侩碎语。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这西街的坊市了。怀里揣着捡来的五十两银子,杨帆掏出身上仅存的十文钱,买了俩大肉包。说是大肉包,其实里边的肉少得可怜,多是一些香干、白菜。
身上没钱,也不是个事儿。这不,来逛逛。他没想到,这明代收藏古董的爱好者也如此之多。坊市没有开多久,一些古玩店便生意兴隆,客流不断。
穷的人,就算是在盛世,没饭吃饿死的有的是,富得流油的人,在如此末世,还能够整日挥霍无度。这便是社会,很单纯却又很复杂。嚼着肉包子的杨帆蹲在一旁的古玩摊前,东瞄一眼,西瞅一眼。他知道,要是把地上这些玩意儿,都拿到二十一世纪去,那都是可以换钱的。至于现在,不过是些仿品罢了。
他对于古董也有一定的研究。研究历史和古董,其实就挨着一层边。想要了解一个朝代的瓷器、书画、杂项、青铜器,就必须对于那个朝代的历史有一定的了解。不然鸡头安在了夜壶口上,你还以为是个宝贝,傻乎乎地收过来。那就只能全当交幼儿园学费了。
行家自然有行家的门道。杨帆读的那个大学虽然名气不大,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