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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汉明大黄袍-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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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

  侍从颤巍巍地走进来,跪在门口,道:“国师有何吩咐?”

  “将皇上带回寝宫,找太医治一治手上的灼伤。”

  “是。”侍从将朱慈烺抱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出殿门,一个恶汉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道:“军师,不好了!”他瞥了眼那口棺椁,又看了看商枯长嘴角的血迹,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事情?”

  “城外来了个女子,说是找您的。若是您再不出现,她就要屠杀起义军了!而且大明的军队似乎就在十里之外,蠢蠢欲动。”

  “哼!”商枯长冷哼一声,一缕清风划过,消失在殿内。恶汉看了眼昏死在侍从怀里,那只手被烫得面目全非的朱慈烺,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又想起卜老道刚刚嘴角的血迹,难道这表面仙风道骨的卜算子,背地里还有此等癖好。

  “还不带下去!呆着这儿干什么?”他喝了一声,又瞥了眼那棺椁,感觉着背后阴森森的,连忙退了出去。

  殿门拉拢的一瞬间,一道人影恍惚间出现在了棺椁之前。一身长衫,一柄冬青,男子的手抓住了棺盖,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不清楚,卜算子在过去的几个月,绞尽脑汁的想了多少法子,然而在他的手上,就像是没有任何阻碍一样,就这样掀开了。

  大黄袍、冕旒、天子靴,杨帆看了一会儿,将自己的长衫缓缓解开……


第516章 黄袍之战(中)
洛阳都城外,白衣女子独一人,马蹄声飞驰而来,风沙渐起。将军未至,道人先行。卜老道飘然而至,看着面纱素衣的秦婉初,眉头一皱,疑道:“天池何时管起我汉人的事情了?”

  “自然不曾。小女子为的是李长生而来,道长记得否?”

  商枯长冷笑两声,道:“原来是那个孽徒惹下的红尘债,荒唐!”

  都城之外,两军对垒,遥相呼应,都保持着克制。大顺乃无赖当道,手中的太子虽已被废,但终究是皇室宗亲,这点暂且不说,倘若攻城,刘宗敏扬言要屠城,这才使洪承畴不敢太过紧逼。道义,永远都是小人威胁君子的手段,当然君子包括真君子和伪君子。

  “长生因你而死,那么这个公道小女子势必要替他讨回。”秦婉初面带青纱,说话间已经是飘然而起,这一战,本该在十年前就一触即发,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更加未晚。

  商枯长双手负背,神色不惊,“你替他讨公道?我是他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需要你讨公道?”

  一柄细剑,若弱柳飘起,秦婉初黛眉一凝,“你做的事情,长生早就知晓,要阻止,却被你如此杀害,还有何师徒情分,看招!”软剑虽无大开大合,却似春雨绵绵,丝丝入缝。天池的剑法,月华似练,明镜轻柔,威力全集中于一个点之上。

  商枯长冷笑道:“你以为攀上这先天上境,人人都可与老道匹敌不成?”卜老道黑袍鼓动间,天师令从袖袍飞出,金光四射,乍一看确实仙风道骨,正气凛然。只不过,这正气,用的是两万多无辜之人的阳气,这道法,靠的是恩怨顺我心的无耻厚黑。

  顺心意。顺的是何人之心,顺的又是何人之意?

  剑与令相触碰,精芒闪烁,秦婉初手中细剑弯柔。在天师令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弧线。卜老道依旧未动,衣袂飘飘。城外的冷风,还未因最寒冷的深冬过去,而减少威力。刮在脸上依旧如刀割一般。

  “天下之大,这点狠心都没有。只知焚香叩礼,和那些无知百姓有何不同?长生痴傻,你也痴!哼!”

  天师令一震,在空中迸发出炽耀的光芒,一下挣托开细剑的束缚。秦婉初被未退步,比起当初的青牛老道,秦婉初的实力更上一层楼,那细剑,化作银丝,朝天师令包裹上去。任何的事物。完美只是一个理想的状态。即使它在某种状态下存在完美,那么一旦它动了,就能够找出破绽。

  细剑并不是一柄,而是千丝万缕,当脱离了秦婉初的手,便如同一朵蒲公英,徐徐上升,转而包裹住了天师令,缠绕在上边,如同一个银色的丝球。秦婉初脸上并未有任何窃喜。卜老道未出全力,她也不曾,连请神都未请,自然是各自留手的。

  “天池的女娃子。劝你还是速速离去,老道并不想结仇。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道不客气了!”卜老道语气变得冷冽起来。

  老道的眉头忽然一挑,朝后边望去,一注黄光冲天而起,磅礴的气势在这古都之中。似王朝的重临。百余位皇帝,再次定鼎九州,刹那间,白马寺的钟声敲响。

  煌煌如鸣。千年古刹,钟声浩然悠扬,敲钟者,更是非凡。白衣僧远道而来,他未去皇城,未去城门,而是在白马寺的后山,敲响了钟声。每一声,都是那么震撼人心魄,连城外的马都不安、躁动的来回踱步。

  恩怨皆有定数,钟声未停,另一处的钟声同时响起。邙山之上,吕祖庙中,张浮水持着撞钟,一下一下,沉稳而坚定地撞着。一切因缘际会,相聚于此,只为心中坚守的那份江湖。什么是江湖,某个大胡子说得好,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商枯长面如沉水,眯缝着眼,冷哼道:“都来了啊,都来了好啊。这么鬼鬼祟祟,还没我这个徒弟有本事啊。”他的眼睛看向那道黄色光柱,呢喃道:“果真无气运乃是最大的气运,比不来,比不来啊。”

  他袖袍一招,欲收回天师令,忽的眉头一皱,回头重新看向秦婉初,道:“不是你那个小情郎,何必这么拼命。”

  即便是那枚天师令,没有包裹着两万人的阳气,纯阳子的道门功夫,本身就与天池功法相克,更何况裹挟着浓浓的阳气,还经过天雷淬火,可以这样说,卜老道手中的这么天师令,已经不能算作普通的法器了。

  秦婉初刚刚步入先天上境没有多久,根基不稳,加上属相相克,早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然而她必须拖住。这是对李长生的情,也是对于杨帆的承诺。

  那道黄光更加炽耀了。卜老道眉头一皱,手中法印一结。

  “开!”

  空中包裹住天师令的银球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秦婉初黛眉一凝,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全力,必将让那天师令挣脱出来。

  “清心!”

  她美目轻闭,这个身体如同失去了重力一般,更加地飘逸起来。一道淡蓝的曙光,如同长虹一般,从天上挂下来。一道天女身影从秦婉初身后显现出来。此等异象一处,使原本听到钟声的李自成大军更加的骚乱了。

  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异象。有些人干了农民一辈子,自然对于神灵崇敬有加,连忙翻下马来下跪叩拜,“王母娘娘在上,受……受……受小人一拜!”

  啪!

  一马鞭抽下去,刘宗敏咧着大黄牙喝道:“拜你个老母,这是妖女,你个犊子赶紧给老子爬起来,不然信不信菩萨不鸟你,老子一刀剁了你个头!”他朝后一吆喝,“谁他娘的敢跪下,就是没有种的孬货!没看见军师在前边斗法吗?”

  卜老道看着虚幻的天女,道:“请来个瑶池仙子,就算请来西王母,那又何妨!”他的袖袍鼓动,手指一掐,大呔一声。

  空中的银球如同冰裂一般,瞬间散开来。(未完待续。)



第517章 黄袍之战(下)
 秦婉初嘴角溢出鲜血,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斗。没有人知道商枯长的实力究竟到了一个如何的水平,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自信而且大胆的站出来,说我可能打败商枯长。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比他老的都死去了,与他同辈之人中,年轻时候被他力压一头,到了年迈之时,他是更上一层楼,然而其余人都纷纷走下坡路。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杨帆欲意讨伐商贼,所以万年寺的白衣僧迢迢千里来此撞钟助威,张浮水本就有恩怨,躲在吕祖庙中也是闷声撞钟。秦婉初为了的则是情。

  这便是江湖。

  商枯长的实力,早已无限接近大圆满,隐隐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就在刚刚那一刹那,白马寺的那口黄吕大钟碎了,裂成了七八块,白衣僧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没有人知道是如何裂的,就如同当初那碎裂开来的玉玺一般。

  二里地外,吕祖庙堂,本就是全真教的道场,然而此刻,张浮水却如同一个撞钟小道童一般,坚持着。哪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要这样,发出自己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微弱,微弱到连商枯长都不在意。

  看着摇摇欲坠的秦婉初,商枯长声音淡淡地道:“蜉蝣撼树,不知死活。”

  后边的刘宗敏早就对那个秦婉初垂涎三尺了,见那秦婉初摇摇晃晃的样子,立马来了劲,马腹一夹,喝道:“给我冲,妈了个巴子,给我把那个妖女宰了!”

  然而大军还没前进,天空中就飞过去一个半人高的身影,一下就将朝前倒下来的秦婉初驮在背上,小南北光溜溜的脑袋恰好顶在了那丰满的胸脯之中。小南北未经人事,不懂那柔软的肉团是何物。只是感觉这个大姐姐的肉还挺多的。

  然而这不是什么关键,而是秦婉初身上衣服上的流苏落下来,遮住了南北的眼睛。小和尚身影在空中晃了两下,然后朝远去飞起。边飞边喊着:“大姐姐,南北看不见路啦!”

  缓过神来的秦婉初,低头看了眼那被遮住的小光头,脸一红,将自己的衣服往旁边一瞥。还感觉到自己的柳腰上两只小手牢牢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小南北自然不知道秦婉初的尴尬,脑袋拱了拱,道:“大姐姐你憋动啦,南北恐高,不太会飞啦!”

  见到这个可爱的小南北,秦婉初两颊一抹红,问道:“谁让你来的?”

  小南北有些耿直,道:“杨大哥叫我来的。姐姐你身上肉真多,该减肥了!”

  “……”

  卜老道看着秦婉初离去,天师令收回袖袍。转身就走,道:“大军回营,守住城门!”他抬头看了眼更加炽耀的黄色光柱,冷哼一声,“得去收拾那个孽徒了!”

  卜老道在洛阳城风驰电掣一般,飞入皇宫,看到李自成领着一千军队围着皇宫,几十个起义军正躺在地上嗷嗷叫唤。他们的脸上插满了鱼鳞。卜老道定睛望去,六个老头子竟然在自己殿门前煮火锅……

  面对大门的老头子拿着柄菜刀,将去了鱼鳞的大鱼从冰盒之中捞出来。将鱼片削入锅中,朵朵芙蓉浮出水面,几个老头子愉快的吃着。

  “这头鱼感情老哥您留着这时候吃啊,好味道。这火锅吃得舒爽!哈哈,他娘的,在皇宫这样吃火锅,也就咱哥们几个干得出来了,痛快!”

  “哥几个,扎手的点子来了。”

  “噗。”侧面坐着的刀疤老头吐掉鱼刺。道:“看来那丫头败了。”

  “人家老江湖了,李长生、秦丫头都是雏儿,哪里斗得过商贼,哥几个,干上一票?”带着眼罩的老头掏出插在胸口的杀猪刀,在台阶上磨刀霍霍。

  卜老道负手冷哼道:“关东六匪?呵呵,今日真是破天荒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往里头来凑,真当我商枯长是好惹的不成?”

  木屋边的老头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十年前为了老婆子我去了京城,那笔账,该是清算的时候了。”他们都是老江湖,做了一生的马匪,唯独老大哥,却是个出家到了半路,最后为了一个女人快意江湖的豪杰,也只有他,年轻时候能够和商枯长站在同一高度,其余的五人,实力平平,恐怕连先天中境都没有攀上。

  “哼。一个油尽灯枯,还有五个加起来还不够本道一招的,还在这里卖弄的喝酒吃肉,真当自己是绝世高手?”

  “哪加上我们两个,入不入你商枯长的法眼?”空中二老至。守墓老者以及瞎眼老道落地,场面变得复杂起来。商枯长转过身来,看着两个老头,眼色更加的狠戾起来,道:“莫非你也要和我作对?”

  他这话是对瞎眼老道说的,他们两个是兄弟,也是同门,最后连这样的关系都要走到对立的局面当中,这让商枯长有些恼怒。

  “为何我不能?”瞎眼老道淡定地问道。那座破道观,是梦想和道心起航的地方,在那里,年少时的商枯长和商云长盘发向道,然而将近两个甲子过去了,一人不忘初心,一人剑走偏锋。瞎眼老道来之时,便做好了归不去的下场,衣钵传承,道观多了为如同张浮水一般的年轻人。

  同样的,守墓老者也来了。行三痴阅尽不器藏书,折道而返,不出仕,依旧长衫而归,接替这个佝偻着腰的守墓老者,依旧是那盘棋,依旧是空山一人。行三痴的心境,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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