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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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该死的也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是祸害遗千年,但终究是要死的,所以,需要找到一个能够替代我,执掌青羊宫的人。你是我的徒弟,自然是最合适恰当的。”
“执掌青羊宫?我是个俗人,卜道长认为我会放弃这一世的荣华富贵,去青羊宫当个小道士?”
卜老道笑了笑,摇头道:“陕民揭竿而起,难道不是顺天而为之,作为一个希望得道之人,不应该顺天而为之吗?”
杨帆一杯酒尽,夜雨无声,却能够听到未合的窗页来回摇曳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杨帆看着烛光,发呆道:“终于说到点子上么?还是说就是想让我出卖了大明。给那些起义的泥腿子打下手,出谋划策?”
“老道可战两千兵士。却不能调动战局,也不敢杀得生灵涂炭,而你很不错,战术、战法都能够出奇制胜,所以才让你助起义大军覆灭大明。一个好的指挥,帅才,抵得上一半的千军万马。”
杨帆笑了笑,道:“然后呢?”
“灭明建国。”
“然后呢?建国称帝?再换一个更加无知的农民?苦的是百姓,为了你们的野心。却让大明的将士和百姓举戈相向?”杨帆一连串的反问道。
老道淡然地看着杨帆,道:“你是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没有看到陕地百姓易子相食、吃土填腹的惨状,这样的王朝,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大明会好起来,措施会实施下去。这都需要时间。如果我能用这样的方式,让百姓富足安乐,那么有何必让他们再操戈送命?”杨帆看着卜算子的眼睛,道:“不要做惯了造反头子。让你做良民就不甘心了,您说对吧,传师?”
“老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老道捻须的手指稍微紧了一分。
杨帆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老道士,道:“您不明白。那就听我说吧。当初龙虎山走了一遭,是您挑的头,没错吧?后边万年寺中的局。若是猜得没错,也是您老布的局。卜算子。卜算子,算得真是神机妙算。”
卜老道浊眼眯缝着。不说什么话。
杨帆继续道:“或许你没算到的,可能是湖广那夜德阳道士会对我出手吧?那时候我便在想,为何传师会出手就我。还有后来在万年寺,以及洛阳城外,你出现的太频繁,便让我产生了怀疑。等到后来,消息传到我手上,龙虎山覆灭,我才明白,您老这一手逐个击破的确是达到了目的,而我只不过就是一颗你手下的棋子,没有错吧?”
老道听完之后,点点头,捋须道:“这事情瞒不过你,迟早要告诉你的,明白也无所谓。老道是要成一国之师,将来载入史册之人,自然要一个另外的身份做一些不择手段的事。这些都不要紧,史册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至于那些不干不净的手段也好,还是多惨的经历也罢,都能够改写。”
春雨斜斜地飘进窗子来,落在未凝结的蜡油之上,发出轻轻地滋啦声。“难怪了。”
“难怪什么?”
杨帆轻笑道:“难怪您永远也不可能圆满,道心出现裂痕,境界又如何能更上一层楼呢?”两人都已经不再喝酒,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
“老道能不能破境,不劳你这后生操心了,贫道如今和你敞开天窗说了亮话,那就等着你的决定了。”
杨帆笑道:“我若是拒绝呢?”
“贫道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卜老道捋须笑道。“老道不会动手,也懂得轻重缓急。辽东外掳在先,定当同仇敌忾,所以与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先抵御外掳。”
“呵。你是想说,这个渔翁,你来当是吧?”杨帆笑了笑。
“可以这么说。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今夜之后,你是你,我是我。不管是卜算子,还是传师,下一次见面,便是敌人。”
杨帆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起义军稍微能够缓和下来,矛盾不至于那么冲突,对于辽东局势还是国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杨帆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日子好过了,大多数人谁想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将头别在裤腰带上造反。土豆、金薯已经有了一定的基数,只要耕种下去,就可以有望大丰收。
“原本我还犹豫,要不要答应皇帝的话,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我既然恩断义绝,那么就此分道扬镳。”杨帆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是犹豫过,但明白,一旦自己放弃了,那么林丹汗就不可能履行约定,甚至可能走投无路而去投靠建奴,那么辽东的局势便更加的恶化了。只有稳住局面,由他出面便能够更好的达成那场突袭。
湖广、江南的农业也在恢复,只要假以时日,三年之后,就会缓解很多,到了那个时候,国力便会渐渐恢复。卜老道身影不再,灯火下,杨帆丢下银子,拿过一边的黄纸伞,缓缓步入雨中。
过了小巷,杨帆看到王府灯火通明,便知晓,是宫里的人过来了,看来朱由检还是没有能熬过来,这个世界,慢慢地变得不再熟悉了,杨帆也不再能够预知到什么来,因为历史的轨迹改变了。(未完待续。)
第455章 一国之柱
朱由检的驾崩,给人以措手不及的感觉,然而,就当还没让该反应的人反应过来,新皇登基,朝局变动,就在一夜之间完成了。
细雨下,杨帆缓缓步入侯府,福伯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一看到杨帆回来了,便道:“侯爷,宫里边来人,等了有些时候了,您赶紧进去瞧瞧吧。”
杨帆递过伞,道:“来了多少人?”
“几个太监,还有几个侍卫吧,听开门的石头说,是来传圣旨的。”
“恩,明白了。”杨帆匆匆往大堂内赶去。高潜在王府坐了许久,终于看到杨帆回来了,脸上的笑,也并不怎么多,毕竟朱由检驾崩,自己若是表现地太过欢喜,难免被人嚼舌根。
“杨侯,深夜造访,也是迫不得已。圣上驾崩,二皇子登基,这遗诏和圣旨您还是接一下吧。”高潜从袖口拿出两卷黄稠。圣旨并不一定是黄的,根据等级、规格来划分,但若是黄的,必定就是最高等级了。
高潜宣读完两代皇帝的圣旨,基本上后边那卷就是抄前边那卷的,敕封杨帆为护国公,授光禄大夫,进上柱国。若是放在前朝,这样三个封号,那真是无比的荣耀,而在大明朝,无论护国公、光禄大夫还是上柱国,那都是虚衔,换句话说,朱由检给杨帆带上了一顶无可挑剔的冕冠,就差将皇冠摁在他头上了,然而就是不给他一个朝政位置,意思就是很明确,杨帆要改革。要干涉朝政,还是得让新登基的皇帝来下旨。
朱由检对于杨帆还是留了一手的。这一手,对杨帆。对新登基的小皇帝都是有益的。等到小皇帝有独立的政治能力时候,也不会因为杨帆把持朝政而棘手,因为只要小皇帝不听杨帆的话,那么这个上柱国就等于形同虚设。
但是如此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皇子,又能有多少主见?朱由检挑选周延儒、杨帆以及洪承畴选择辅国大臣,也是很有远见,杨帆的远见、周延儒的正统儒学、洪承畴的统兵,三者各司其职,却又互相牵制。然而周延儒和洪承畴仅仅多了辅国大臣的名号。只有杨帆,加官进爵。护国公,这是何等的荣耀?
“杨国公,接旨吧。这宫里还有很多事情料理呢。先皇驾崩,宫里很多事情料理,就不在国公府逗留了。”高潜传完旨,便离去了。
没过多久,徐骥便赶到国公府上来了。国丧三日,常朝也取消了。徐骥的脸色显然很难看,还没等通报引见,便直接跨入了堂上,指着杨帆。气得嘴唇都发青了,道:“你……你知道昨夜死了……死了多少人?呵,你赢了。对!你赢了!”
“时尚书、韩尚书、张御史……这些人虽然对你恨之入骨,但是都是忠心耿耿之臣。对大明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因为他们违背你的理念。就得去死吗?啊?就得去死吗?你告诉我!”
徐骥在那昏暗的皇极殿内,度过了他半辈子最恐怖,也是最胆寒的一晚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有这么多大臣被赐死殉国。杨帆也听高潜说了夜里的大清洗,很明显朱由检想通过这手段来告诉自己,道路已经替自己清理完毕,大明靠着他来重兴了。
杨帆静静地听着。他明白自己的老岳丈今夜是受了刺激,才来这边发泄一通。
“岳丈大人,今日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老夫有心思管你的私事?”徐骥胡须上撅,眼色带些血丝,“今夜,昭告天下,那是自杀殉国,然而清楚的都知道,那是清洗!清洗!你如今贵为上柱国、护国公,然而明眼人都明白,先皇是借驾崩替你肃清政敌!”
“然后呢?”杨帆坐下来,道:“岳丈大人这一通责骂,小婿就不解了。这些人是小婿杀的?还是说是小婿点名道姓让圣上杀的?您认为小婿有这个本事,让圣上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
徐骥脸色铁青,指着杨帆,当然不能说什么冒犯朱由检的话,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有没有从中作梗,最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杨帆冷笑道:“我有何对不起良心的?我也送岳丈大人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好!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希望你做得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大明江山,不然往后口诛笔伐,遗臭万年了,老夫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婿。”
杨帆眼色一抬,这算是威胁么。他站起来,送徐骥出了府,还好自己的宅邸够大,在后边睡着的徐蓉没有惊醒,不然看到翁婿两人又闹上了,准又要发愁。
……
……
宫中缟素满挂,东宫迎来了新主。二皇子封太子,也就意味着大皇子是生是死,即使回来了,也无法继承大明的皇位。国丧三日,新皇登基还需三日之后,白衣缓缓步入东宫,见到自己的侄孙正和宫女玩着绣球,女子一见到朱启来了,便立马停住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朱启走过去,他带着朱慈烺时间久,对于这个六岁的慈焕,不曾重视。
“皇……皇爷爷……”
“慈焕啊,三日后你就是大明的皇帝了。你明白作为皇帝,需要多少的能力?”朱启摸着那细软的头发,道:“你的大哥,即使我教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那本事,你的父亲,说实话,也做得不够好,但你父亲坐了皇帝之后,皇爷爷就从来没有批评过他。”
“焕儿不贪玩了,焕儿要做什么?”
“学。”
“学?焕儿会背三字经,会背百家姓……还会……”他见到朱启摇头,便不再言语下去。
朱启道:“那些谁都能学,你要学的比这更多。最重要的便是作为明君应该有的眼光和度量。你先皇钦点的辅国大臣,在你十七岁之前,但凡国家大事,都要悉数听他们的,但这不代表这十年你能够荒废。每一决策,你都要过脑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于江山社稷有何好处。想不明白就问,别问我,问杨帆,问周延儒都可以。但要记得一点,学会明君应该有的雅量。”(未完待续。)
第456章 功过是非
生活之所以是生活,那是因为意料之外的太多,而不是一成不变。朱由检死得太过突然,突然到第二日昭告天下,国丧三日时候,京师一片哗然,都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就驾崩了。一时间,夺权、宫斗、刺杀,众说纷纭。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几十位大臣殉国,封为忠烈,令人难以置信。
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区别就在于,统治者的话无论多么荒唐,都会有人信,不管你信不信,嘴巴上你都得说信。而被统治者,谁鸟你,管你满嘴喷粪还是说得天花乱坠?
明陵添新坟,修得很仓促,规模更是小,主要还是仓促。杨帆站在守墓人边上,看着那边正在动工的皇陵,喃喃道:“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去了嘉福寺,看了那棵老银杏。那时候,老师傅还在。”
“他叫僧不语,然而就是喜欢说话,也爱管闲事,不然还能多活几年,可惜了。”守墓人淡定地说道。石料、木料在工部就有多余的,神道、牌坊先不做,光是墓室就是一番大工程,然而入葬不能超过七天,所以只能建土堡,来不及修地宫。里边寒掺点了,那外边总要修得豪华点,刻龙雕凤的,没有半个月下不来。
杨帆腰间配着那柄冬青,一手摩挲着,道:“入京之后,还没有好好地将它带出来溜达过。”山下稍远处,一道黑色闪电在奔驰着。皇陵重地,自然不可能让小黑撒开脚丫子跑欢,杨帆放得远了些。这一年不见。被老铺子养得膘肥体壮的小黑,是该减减肥了。
守墓老人双手负背。道:“你可晓得,当年为何老朽要将最后的一丝国祚嫁接在你身上吗?”老人眯缝着眼。看着远处,那佝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