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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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不敢打断杨帆说话的沈重终于抬起头来,道:“我想问一问马会长,像我们这样的盐商、铁矿、茶叶这样的传统行业,可不是卖几只杯子,几瓶香水的能比,加入大商汇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我能够回答沈老板。如今新税法施行,想必沈老板这个一方面要缴纳税,一方面还拿那所谓的‘官引’,中间消耗的银子,已经是赚不了多少银子了,没错吧?”他的手指打在桌面上,道:“有句话,圣上要我带给你们。只要加入大商汇的茶、铁、盐行会,这中间的官引,从此就不再需要了,完全由我们大商汇独立掌控,只要交足了税,剩下的银子,相信能让你们商行过得很滋润。”(未完待续。。)
第433章 向钱看
杨帆这句话真的说进了沈重的心坎里边。盐商也好、茶商也罢,遇到了新税法之后,生意要做下去,那必然就要损失自己的利益。
家族的兴衰,往往就是一两代人的事情,沈重也想找个稳点的靠山,那么无疑,这个大商汇对他的吸引是无限大的。尤其是杨帆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于他们这些传统行业来说,官离不开商,商离不开官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杨帆曾经形容过大明朝这个体系下,朝廷穷,百姓穷,富得流油的就是地主阶级的富商以及中饱私囊的官员。朝廷穷,就没军饷,百姓穷,逼得要死了,只能造反,也就内忧外患,战事不断了。
朱由检也清楚,新税可能还是榨不出茶、盐、矿的利润来,主要这些玩意儿成本不高,但是却是军队、生活、外贸的必需品,所以中间的利润很是可观。当杨帆和朱由检说了半天,这中间的操作之后,朱由检当即决定,利用大商汇,来避开这官场的这条层层剥削的利益链条。
反正朱由检也想明白了,这钱怎么交他不管,由杨帆去搞,但必须是要见银子。第一季度大商汇金陵的总税务已经报到他的桌上了,这数目,很可观。
这条政令颁布下来,加上之前南北课税的整体下调,西北地方官就可以真的喝上西北风了。杨帆这一招釜底抽薪,就是利索地将这块肉直接分了出来。杨帆只想用事实说话,没了这帮子吃朝廷饭,干畜生事的狗官。这税银收得更多,国库更充裕。这叫做用银子说话。
如今各地的民调员也都就位,就像是中央朝廷的鹰隼。拿的确实大商汇出来的钱,只要利益不同,就不会滋生**。杨帆也不怕那些官员去贿赂这些人,一方面民调员都是流动的,今天在这地儿,明天就走了,这还贿赂个屁。
“侯爷这个条件确实很丰厚,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您图什么呢?”这便是沈重刚刚一直想的。按理说。这样的大商汇,即使赚钱,那赚的钱也是在皇帝的监视下,真正得利的是朝廷,而得罪的却是幕后的一大群官僚。
“沈老板,我在京师混迹的时候,你也看在眼里。我做的事情,图的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沈重脸上的刀疤蠕动了一下。站了起来,“请问,到哪里签契约?”
马沛文那肉褶子笑得像朵花儿,道:“侧厢。有人会接待沈老板的。”他的身子重新最回到那把加宽的木椅上,这把,稳了。
堂内的气氛变了。
沈重拱了拱手。道:“侯爷您今日抬举咱们,我也就实话给您说了。之前和您作对。也是无奈,毕竟我这身后还有一帮弟兄要跟着吃饭。希望杨侯今日说的都是真话。我沈重也跟着您干上一干。”
“哎,老沈,你慎重啊。”后边那茶商连忙过去拉沈重,这时候第一个表态,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我赞成沈老板的选择。杨侯,契约是侧厢签是吗?我齐记虽然没什么大利润,但也算是表个态,说到底,我们齐家也算是半个农民,杨侯做的事情,从施粥那天起,我老齐打心眼里佩服。”
杨帆笑道:“齐老板,您做了个最明智的选择。”在那温暖的大棚中,老农正在培育的新品中辣椒,到了年底,就会走上这北方的饭桌上。杨帆印象里北方就不太吃辣,这主要还是历史的原因,这辣椒最早便是在闽南、湖广地方吃,后来传到巴蜀,所以最能吃辣的也就在河的南边。
但是杨帆相信,这味调味品,一定能够推广开来。
北派的渐渐有人进侧厢的,也有人掉头就走的,杨帆也不多做评论。时间会证明一切,大商汇的崛起,是不可阻止的,因为它已经崛起了。
南派的一帮人看着刚刚进了侧厢的人,似乎也在犹豫着什么。杨帆喝了口茶,道:“你们应该庆幸,是最早,金陵大商汇的骨干,将来你们手头的票子会越来越值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卖你们这些红票。到时候,一百两变成二百两,总比买田买金器涨得快吧。
我们的目光应该更加长远,这世上的银子,若是用来圈地,你们想一想,一旦地变得不值钱了,那银子还能去哪里?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若是还想卖掉手中红票的,到右侧的厢房登记,一百两银子,这是价码。各位请便吧。”
杨帆站起来,往后院走去。话已经说得不能再透了,玩不拢的,那他妈就迟早滚蛋。马沛文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爷,您说着能留下多少银子来?”
杨帆的脚步停住了,道:“胖子,你也算是跟我出生入死过,也清楚我想要做什么。起码,咱们自己不能钻进钱眼里。人要向前看,不是向钱看齐。所以留多留少的,无所谓。有一点你记住了,取之于于民用之,是真的用,不是假用,不是去演。你懂我意思吗?”
马沛文一滞,诘问道:“想不到侯爷还是个圣人呐。”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说过,人嘛,市侩的也好,超然的也罢,总有一个价码。过了那个价码,再坏的人也可以变好,再好的人也可以变坏。圣人也是人,也要吃饭,即便我是圣人,也不可能将大宅子让出来,给那些乞丐住,将银子统统掏出来,给那些没钱买米的人花。”
后边的徐蓉挑逗着户芊芊手中的娃儿,杨帆和马胖子就这么慢慢走过去。早春的暖树上,早有黄莺啼鸣,杨帆的眉头稍稍松了一分,“你在金陵,撑着大商汇,做什么都不过分,哪怕用点阴招,绊倒些石头,我也能保住你,但唯一有几点要办好了,办妥了。一是书院,二是口碑。银子花了还能赚,这两样倒了,起不来了。”
“明白,明白。”
“真明白?”杨帆问道。
马胖子一滞,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回来啦。”
杨帆笑着看着徐蓉,转身间,轻声道:“娃儿可爱吗?”
“挺讨喜的。”
“想要,我们也造一个。”
徐蓉脸羞红,道:“你当是物件啊,说造就造的。”
“那我们要努力,你说对吧。”
“……”(未完待续。。)
第434章 读书人,向权看
大商汇的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马胖子在王府小住了几日,在京师简单做了一个大商汇的分红模式之后,耐不住性子,也回了金陵。京师这边签了大商汇条约的成员,也在众人的推举下,选出了两个会长。一个自然是葛聂,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沈重了。
在京师,这大商汇想要特立独行,借某人一句话,在大明朝,官与商想要分开,还是不是桩简单的事情。杨帆刚刚消停几日,努力地在房中造小人,宫中传唤又到了。
早春的天气,已经可以让人脱下那厚重的夹袄。杨帆换了件轻衫,也不是正式的早朝,所以前一日传旨意的总管就过来告知了,辰时入宫便可,杨帆也不必太过早起打瞌睡。马车驶至正阳门前,杨帆便看到一早在这里等候的王瑞了。如今贵为内宫管事的王瑞,当初还不过就是周氏身边的一个服侍起居的太监,如今,除了高潜之外,宦官之中,也没有几人能和他的地位比肩了。
见到杨帆从马车上下来,便迎着过来,衣袖相互扣着,“侯爷,您这边请。”
“唉。王公公,好久不见了。”
“唉,咱家也很久不见侯爷您了。托侯爷您的福,咱在娘娘跟前,也有了用处。如今也算是内宫的副总管了,这还多亏了您的提携。”王瑞的眼睛眯缝着,“今日下了朝,户部和礼部的尚书、侍郎以及内阁大学士都跟随圣上移驾去了乾清宫。一行的还有司礼监掌印高潜高总管以及司礼监秉笔曹化淳曹总管。侯爷,在下给您提个醒,今日绝对是要当心。曹总管可是很少现身的。”
“哦,多谢王总管提了醒。”杨帆拱手道。“敢问这位曹总管可是有什么要小心的?”他将一条小黄鱼不经意间放入了王瑞的胸口。
“哎呦,怎么能让侯爷破费。”王瑞伸手入拿小黄鱼。却被杨帆制止了。
王瑞继续往前走,一路的小太监看到了,就低头弯腰作揖。“这曹总管一生很少树敌,也不干涉什么政事,论圣上的心腹,那必定是曹总管无疑,即使是高潜,也只能望其项背,当初圣上还是信王时。曹总管就服侍圣上,如今,除了曹总管一人,还有他的胞弟曹化雨,乃后军都尉,也是身居高职。”
对于五军都督府,杨帆倒是没什么过多的接触。兵部可以调兵,而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却没有调兵的权力。也不上朝,自然接触不到。
两人走至殿前,不再出声。像在宫中,是有很多规矩的。这样的小声谈话,有些为人严谨的大臣也不敢,只顾低头走路。
“侯爷。您稍等。”
王瑞小步快速上前,通禀了一声之后。便又回来,带着杨帆走上台阶。
杨帆跨入殿内。乾清宫深宽都是平常的屋子所不及的,一入宫殿,就感觉身子有些凉。几个再次候旨的尚书、侍郎,内阁大学士都转过头来,看向杨帆。
朱由检端坐在堂上,道:“前几日,朕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振兴我大明,诸位在朝堂上,对于朕提议的几桩事情,都上谏说不可。朕今日决定的,诸位都给朕仔细挺好,以后,大商汇的商贩,各级官员,包括中央京官,都不得擅自干涉,只可监督查账。”
一边的曹化淳在边上记录着。
“还有一件事,科举的改制,依旧由礼部主管,宁国侯负责监督、命题,参与钦点新科进士,若之中有徇私舞弊,包庇纵容之人,宁国侯可代朕处置。春祭大典,即将举行,到时候朕将开放宫门,受百官、百姓朝拜,定在太庙举行。”
“届时五军都督府负责宫中的巡逻治安。司仪有礼部负责,朕就不过多问了,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有震慑力,告诉某些人,朕,朕的大明,昌盛依旧!”
今日,朱由检说的话,在殿内的人竟然无人敢反驳,他们不似言官,明白朱由检今日叫他们过来,就是执行、服从,而不是反驳、劝诫。
殿内站着的朝臣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
杨帆也站在几个侍郎之后,没有插话。朱由检看了一圈,道:“朕意以决,高潜,掌印!”
“遵旨!”
高潜递过玉玺,朱由检拿了过来,按在了刚刚眷写好的旨意上。
周延儒出列,道:“圣上,微臣斗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平民入宫,势必会造成圣上您的安危,所以微臣建议,定人定数,以免造成拥堵。”周延儒明白,这场大典,必将是朱由检发出最有力的声音,宣告新政,引回传国玉玺,让万民安心,四海平定。
“恩,这倒是可行,对了,杨帆,这次科举的命题可曾拟好?”
杨帆一礼,道:“已经拟好,命人加紧印制,为防止试题泄密,本次的所有纸件、人员都已经暂时封禁,只等三日后的会试。”
“恩,那便好。这科试你也不曾参与过,这样,作为主考,你也前去看一看。”
“圣上,是不是要将试题与礼部诸位考官、内阁大学士以及您过目一番?”他抬眼问道。朱由检笑了笑,道:“不必了,这次的试题,朕希望看到新意,免得和前两年一样,交上来的文章读之如嚼蜡。”
杨帆暗道,这能不嚼蜡么,都是些模子里套出来的文章,条条框框,还要扣题作文,能写出什么玩意儿。这传世佳作,又有那一篇是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文人是读书人,读书人不一定是文人。
然而如今,读书人,皆向权看,考取功名,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说白了,还是向钱看。升官发财,在这个古老文明的发祥地,从来不曾改变过,那些儒家原本的道德礼仪,往往就被权、钱所抛之脑后。那些在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又有哪个,是满口之乎者也,却贪恋高位的。
杨帆出了宫,马车驶在官道上,过几日便是科举,街头也少了外乡应试之人,都已经入了客栈,死命背书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