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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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开始有了一丝颤动,紧接着,簌簌地,岩层开始脱落下来。小和尚瞳孔一缩,想要推着老和尚往寺庙中退去。“师父快跑,山要塌了。”
“别动,看着就行。”老和尚声音有些虚弱。
这道裂缝,开始脱落。慢慢的,如同日出一般,山间迸发出金光。小和尚机智地拿脑袋顶着轮椅,双手遮着眼睛,嚷嚷道:“师父,睁不开眼睛了。”
金光逐渐暗下来。过来一会儿,他才在老和尚的提醒下,睁开眼睛。栈道上,沿途望去,一块块石碑,浮雕在山沿上。
小和尚收回眼神,一愣,问道:“师父,让我看着石碑吗?”老和尚身上的袈裟,蒙上了一层石灰,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道:“去吧。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哦。”小和尚捡了两块石头,垫在轮椅后边。免得自己一松手,这轮椅就掉下去。可是。问题又来了,碑在前,他还在轮椅后边,怎么过去啊。这栈道又容不下他绕过去的宽度。“哎呀,师父,南北过不去啊。”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道:“笨呐。你不会将为师推到前边,然后自己再回过来看吗?”
“对哦,南北太笨啦。”小和尚朝前边走了五六步。又用两块石子卡在轮子下,嘻嘻笑着:“这样,师父退下来,南北还可以帮师父顶着,真好。”
老和尚波动着手中的佛珠,摇头又是叹了一口气,“快看吧。”
“哦。”
小和尚往后退了几步,离石碑很近。
“南北啊,你要仔细看。要不就没本事。没有本事,就永远也不要想着那些不是你应得的东西。”
笨笨的南北又问道:“师父呀,什么又是不应得的?”他的脸色更加恭敬了。
“不应得的就是凭你的本事,连想都不用去想的东西。”老和尚呵斥得很严肃。
“那如果那东西对南北又很重要呢?”这是他第一次反问老和尚。
老和尚背对着小和尚。一愣,继而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地看了看远处只留下红霞的天际。道:“那就永远藏在心底,等有本事了再去。”
晚风轻吹。小和尚坐下来。他准备去感受一下碑文。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些重要。这是他师父告诉他的。
“秋意初来,吾观叶落,青青然而黄之。此意凄凉,吾观之而有感,遂刻碑而录之。”
南北站起来,有些难过道:“师父啊,我不想一块一块慢慢看,能不能看完它们。”
“随你吧。”
小和尚推着轮椅,慢慢朝前边走去。
“有朝一日,吾定会如鸿鹄一般,翀而上云霄,遂录之。”
“与友会于瀚海,抚今追昔,已是百年,人生又能有几个百年。”
……
“浮生若梦啊,已逾二百年。证道大圆满,路漫漫,何其难!”
“佛光重现,吾观之。一抔黄土,朝闻道,夕可死也!夕可死也!”
小和尚看到了碑,心情有些压抑。
“师父呀,南北不想看了。”
“为什么。”
“不知道,有些难过。”
“难过就哭出来,继续看!”
这上边记录的,可能就是记录着某位大能证道时候的心境吧。南北能够从石碑中,感受到那位的壮志凌云,。而就在之后,那刻录下来的文字便出现了一丝心境上的变化,开始有些叹惋、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石碑,便是这位前辈证道的历程。
虽然短短的几句话,但南北得出,两百多年的证道,最后却是哀婉凄惨的下场。不知为何,南北落泪了,像是老友相见,已是阴阳相隔般,落泪了。
还有最后的一块石碑,南北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了。他在等待,等待自己跨出那一步。他想看看,最后一块碑,老者留下的究竟是一个遗憾,还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结局。但是有不想看,怕最后还是一个悲惨的结局,心里受不了。
这是老者留给后人的一个谜,也是他自己最后的归宿。只是南北在想,这碑文为什么要留下来给人看呢?
他又用石头将轮椅抵住,自个儿转过头,又重新回到了第一块石碑前,然后再一次缓缓往上看着。
“秋意初来,吾观叶落,青青然而黄之。此意凄凉,吾观之而有感,遂刻碑而录之。”
“有朝一日,吾定会如鸿鹄一般,翀而上云霄,遂录之。”
“与友会于瀚海,抚今追昔,已是百年,人生又能有几个百年。”
……
“浮生若梦啊,已逾二百年。证道大圆满,路漫漫,何其难!”
“佛光重现,吾观之。一抔黄土,朝闻道,夕可死也!夕可死也!”
南北最后停在那边,仔细地看着最后的一句话,可能老者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面对那神秘的佛光,而发出最后的感慨和寄寓吧。
南北徘徊犹豫在最后一座碑前,有些犹豫不决,仿佛跨出那一步,是有多困难似的。他忽然想起老和尚对他说的那番话。若是得不到,就别去想,藏在心里。
他坐下来,然而过不了多久,又往回走着。天渐渐暗下来,他还是不敢最看最后的那一块石碑。天色渐渐暗下来,南北轻声喊了几下师父,然而,老和尚仿佛入定一般,并没有搭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未完待续。。)
第419章 赐婚
时间过得很快,黑暗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山中的夜,有些冷。小和尚在最后一块碑前徘徊了整夜,站了起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便是要亲自一睹老前辈最后的结局。凡是讲究一气呵成,他重新回到第一块石碑前,又仔细地看起来。
趁着清晨的微光,小和尚仔细看起来。
当看完第一块石碑时,南北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他发现,原来并非是自己比较笨,恰恰是身怀大智慧,大智若愚。
所以,小和尚每每穿过石碑,都好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般,能够体会到最深切的情感变化。
春风十里,碑山葱茏的林间,小和尚坚定地踏出每一步,努力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小和尚走在石碑之间,如沐春风。
瀚海碑。
为水碑。
浮生碑。
若梦碑。
莫笑碑。
小和尚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走到最后的那块石碑前。
那抹阳光似乎被闪亮的小光头惊艳到了。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子,笑了。他清晰的看到,小和尚穿碑而过。从朝阳到晚霞,从瀚海到莫笑,小和尚到最后,并没有看石碑,看得是风景、是感悟。
他开始雕琢自己的法。
如果说以前,小和尚如同一座粗胚子,一块璞玉,虽然有资质,但终究缺少一些精雕细琢的地方。这几天。小和尚一直在感悟,看的是碑文。悟的是人生,而雕琢的便是自己的佛法。
涛浪有掀天之势。却也可以涓涓细流;雨可倾盆,却也可菲菲缠绵。道,并不只存在那些气势恢宏的自然之道当中,一棵草、一片叶,皆可成势。
飞叶摘花,执草当剑。这是大势道奥义的极致。小和尚已经在一条通往证道的大道上,迈出了关键的第二步,看碑的同时,小和尚未尝不是在看自己。
原先的他。就跟一江碑中老者的道一样,粗犷已然成形,却只是一个胚子。
而碧潮碑中蕴藏的道,却已经有了一丝雕琢,那些细节上的零零碎碎,便显得有了麻烦,需要仔细看,才能抓住一丝感悟。
小和尚自然行走下去,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因为他不是为了模仿而悟碑。已经有了自己的佛法。
有句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与谋。
小和尚的手,开始触摸那最后的石碑。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准备看一看这个结局。
他的手。亮起了佛光,触及石碑,开始迸发出炽耀的光芒。如朝阳洒下的余辉一般,让人顿时感觉到耀眼夺目。
“人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拿得起放得下,吾证道矣。汝看至此处。亦是与吾有缘。吾要参此一战,生死未卜,然此乃吾命。罪开皇陵,其阳破而毁之,其阴坟未有踪迹。然吾得之,藏于石碑,赠与后人。忘道录。”
朝阳真的很美,小和尚看着那道朝阳,笑了。老者的证道,对他来说是一个激励,何尝不是对于他的一种释然。
一幅地图出现在小和尚的识海之中。
皇陵阴坟?
小和尚的气息开始极尽升华,先天上境!
真的是先天上境!
在光辉未落时分,一颗舍利,落在了小和尚的丹田处。
“师父走了。”老和尚形容枯槁,他早就该死了。
“师父要走了?”小和尚泪如雨下。
“去京师,找杨帆。”老和尚生机殆尽,头垂了下去。
江湖总在有新的血液进入,也总逝去的老江湖。
这一天,悬空寺多了一尊肉身佛像。
然而,一个小和尚下山了。
……
……
杨帆睡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靠着墙柱子,看着来往的当户。他醒来之后,写了几封书信,统统送出去之后,才缓缓穿上朝服,往京师赶去。
他从来没有要求朱由检过什么。然而这一次,他要要求一番了。
“你要朕赐婚?”
“是的。”杨帆站在乾清宫中,神情很淡定地回答道。
朱由检放下手中的奏折,“你不会是让朕将徐家的四女儿赐给你吧?”今日早朝,于泽成刚刚参了杨帆一本,当然在满朝的攻讦杨帆私通外族、扰乱军伍的嘈杂声中,于泽成那样鸡毛蒜皮的家事就被铺天盖地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他参杨帆的,就是干扰徐于两家的婚事。
确实,论起国事,这样的小事情确实微不足道,所以也没能引起朝臣的共鸣。然而等到朱由检看到奏折,才有些惊讶于杨帆昨夜干的事情。竟然跑到人家的家里去,拿刀抢婚书,还当众给毁了。
“杨帆,朕越来越好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总喜欢抢人家的东西?”
“啊?”
朱由检来了一丝兴致,道:“你听朕分析。这当初呢,抢了人家天字八号的商铺,后来呢,还到人家龙虎山抢棺材,虽说最后查实,你没抢到,但这性质很恶劣,不过后来也不清楚,这天师府就没了声音,朕也就闭口不提了。现在你又对人家未过门的媳妇下手,你说是不是欠?”
杨帆连忙喊冤道:“圣上,这徐蓉在微臣去金陵前就已经情投意合,本想着等过了徐老的丧期再迎娶,没想到出了岔子,被于泽成横插了一杠子,下手如此之快,连婚书都下了。”
“所以你就直接闯到于府,拿刀去威胁人家,还撕毁婚书?既然婚书都撕毁了,这于泽成也拿你没办法,你为何还来找朕来赐婚?”
杨帆索性脸皮也不要了,道:“圣上也知道我那个老丈人,这答应了人家的婚事,若是作罢了,定然没有脸面,也许还会找于家去撮合,倒不如您来一桩赐婚,来得方便省事。这样也打消我那老丈人的念头。”
“哈哈。徐骥碰到你这样的刺头女婿,估计现在这在家中伤神呢。你说,若是朕不答应你这要求,你会怎么做?”
杨帆笑了笑,道:“反正我与徐蓉姑娘已经有约了。若是真的不行,就只好带着她私奔了,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度过余生了。圣上您就看着办吧。”
“呵,你这话说得,朕是不是于情于理,于国于民,都得赐下这桩婚事不可?”
“那就多谢圣上了。”杨帆嘴角划过一丝弧度。(未完待续。。)
第420章 婚事(上)
圣旨一下,杨帆那边自然没有什么反响,这下不下圣旨都是一个样子,反正就他这么一个人。徐府可是炸开了锅。首先是今日早朝,徐骥昨夜回到府中时,听到自家夫人说蓉儿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答应婚嫁了,很是高兴,便在入承天门前,刻意想要与于泽成攀谈几句,希望将婚期确定下来。
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于泽成冷哼而走,搞得徐骥一头雾水。他都不清楚这于泽成实在摆臭脸给谁看。
等到忙完公务,回家之时,却被那圣旨砸蒙了头。自己的女子,要嫁杨帆了?还是圣上赐的婚。这不是要命了。徐骥匆匆往于府赶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于泽成隔着门,冷冷地回了一句,“徐侍郎想要羞辱于家,何必如此这般,这不是拿我们于家当儿戏吗?”
徐骥这叫一个气,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扯着嗓门在于府前喊道:“这事情,徐某人也是刚刚才知道,于少卿,我徐某人光明磊落,何况婚书都下了,这圣上来这样的一出,我也不知道情况啊。”
哗。
于府的门打开来,于泽成探出头来,喝道:“别给我提婚书。我还不知道你徐骥是什么心思。杨帆封侯,就像高攀。还让杨帆来府上闹事,撕毁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