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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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吩咐我等前来铸造兵器。还望求大师给家师一份薄面。”话已至此,谦逊之极。至少,男子自己是这么想的,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杨帆,顿觉不爽。
“铸剑?”
“是两柄剑,家师说好不容易请动大师重开大炉。这次荀翌特地准备了不少稀矿,若是大师铸剑成功,定是无上佳品。”白衣男子侧眼望去,看见杨帆仍然在“贱笑”,气不打一处来,“至于这混账东西,就让在下教训教训他吧。”
荀翌脸色一凝,早就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了,手中剑抽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亮芒。
杨帆瞳孔中放大的光点一闪,手中的绣春刀依旧凌厉。手中的力道大了一分,刀抵住了递过来的剑,一下就将剑送了回,笑道:“兄台冲动了,站稳了!”
“哼。”荀翌没想到杨帆出刀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
他顺势一接,手中的剑如同花雨一般扫向杨帆。“有些本事呵。”
杨帆左脚一旋,轻点青石板,单脚凌空,衣袂在长剑的横扫之下轻轻擦过。
“剑指江山!”
荀翌剑势一起,将杨帆直接往角落逼去,隐隐有一股轻鸣。
“指点江山?兄台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杨帆的刀,递出之后,恍若一根很普通的棍子,直接拍在剑身上。
叮!
原本剑势凌厉的长剑,似乎颤抖起来,那声高亢的轻鸣变得虚弱起来。荀翌看向杨帆的眼睛,只是那一瞬间,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铮!
被龙蛇缠住的长剑,直接被一扯,如同脱弓的箭矢,飞了出去。冬青叶落。小院白墙上,长剑死死地钉在了上边。
荀翌嘴唇微颤,眼中忌惮,缓缓道:“阁下是谁?”
杨帆冷冷一笑,将刀收入刀鞘之中,“你们这些人,难道只有尝到点苦头,才懂得尊重别人吗?”
叶随风卷到了角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出去。”
求败的目光始终盯着杨帆,荀翌感受得出求败眼中的阴沉,以为是看在自己师父的面子上,这位铸剑前辈要替自己说话。
“还没听见求大师的话吗?还不滚出去!”荀翌身上顿感舒爽,就像发情的公牛战胜对手,而背后便是他爱的母牛一般。
求败的目光转过来,天下怎会有恁不要脸的东西,冷冷道:“说的是你们两个,出去。剑不造了!”
绿衣女子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偎依在荀翌的身边,不敢说话。
“前辈此话。”
“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二遍。”求败撑着拐棍,往里走去。
“求大师未免也太沽名钓誉,自命清高了吧。”荀翌脸色阴沉,不顾绿衣女子的拉扯,上前一步,挺起他那竹板身材。
啪!
拐棍直接捅在了荀翌的腹部,“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404章 冬青
原本,求败看到玄空的面子上,这两人在自己地界上动手,还被人反制,就让他们先回去,给个台阶,没想到这小子那么不识相,还恶语出言嘲讽,自然使得求败勃然大怒。
“荀师兄!”绿衣女子扶住血染素衣的荀翌,不敢抬头去看求败,只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杨帆。
“那个啥,这位兄弟今天火气这么大,莫不是吃了什么枪药了吧……呃,求大师心情不好,改天再来吧。”杨帆也不好尴尬地杵在那里,便打圆场道。
“不用你假惺惺。疲q,我们走!”荀翌眼神狠戾道。
“多谢公子。”疲q扶着荀翌,望木门外走去。荀翌扶着木门,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才装完逼,想要恃强凌弱,却被杨帆一招制伏,眼神中自然充满了杀意。大丈夫,何至于厮!
“他们不打了,就给你打吧。”
杨帆也许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本想离去,却发现自己这柄刀,确实不怎么好用了,便跟着求败走进了屋子。
老求眉头一皱,走到一面石墙边,旋动开关。石门轰然开启,缓缓进入石门。
从通道内传来他的声音,有些感慨。
“老了,但受过的伤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忘记。”
杨帆跟上前去,石道一人见宽,求败在前,杨帆在后。“我曾经发过誓,将这里永远埋葬的。”
石道不长,很快就到了出口。求败点燃了三炷香,贴在额头。双肘支撑着拐棍。动作很虔诚。对于一个瘸子,让他烧香磕头本就是一种为难。他将三炷香插在积满灰尘的香案上。
两盏烛灯点起来。四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剑,都被尘封在其中。
“刀你可以拿走。但必须得听完我接下来讲的故事。”
求败也不管杨帆同意不同意,开始娓娓道来,不知为何,一旦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讲故事。杨帆看着四周的刀剑,静静地听着。
“二十年前,有两哥们。对,两铁哥们。一起从小玩到大。”
“直到有一天,在山里打猎。那个年小的陷入了险境,为了救他,年长的那个毫不犹豫伸手搭救,结果两人都掉落了悬崖下。不过庆幸,两人都没死。”
故事讲得很详细,不用猜,瘸大爷就是其中一位。
“后来,两人被路过的一位老剑客搭救。那位老剑客说与我等有缘,正好要收个徒弟。但是只能收我们当中的一个。”
“然后就翻脸了?”杨帆趁着瘸大爷叹气的间隙,插嘴道。由于这里除了香案就连个石墩子都没了,他只能站着。
“哪能啊,我想了想。自己没有那么聪明,年纪也大了,悟性又没小弟好。就直接退出了。结果,他就成了那剑客的徒弟。行走江湖,我就回到了北方的一个小镇。”
“恩。看起来是很完美的结局。”
“是啊,如果故事就这样,确实是个很完美的结局。”
“就在临行前一夜,变数发生了,那个老剑客忽然问了我一句,后悔吗?后悔将机会让给别人吗?要说不后悔,纯属是瞎扯。那天亲眼看见那个老剑客凌空飞行的样子,真是厉害啊。”瘸大爷停顿了片刻,“想是这么想,但是我很快就认清了自己,就说不后悔。结果两人就这么走了。”
“我想着,我的小弟是剑客,以后若是相见了,总要送他点什么。想来想去,自己也得学门手艺,就拜了一个老剑师学铸剑。铸剑也好,铸刀也罢,很苦的。学徒就当了三年,才有机会自己尝试打一柄剑,这第一柄剑还没铸造出来,老师傅就死了,他家世代是匠籍,为了报恩,老师傅临死前,我答应过他,替师父的儿子去铸造局服役。像你这样的绣春刀,我也打过不少。”
杨帆一愣,原来这刀,老头也知道来由,怪不得当初情绪那么大。
“往后,每三年,我就打一把剑,铸一把刀,等着故友的回来,也算是一种盼头。后来,时间久了,也就当成了一种习惯。直到十年前,那时我刚刚从铸造局刚刚出来,那夜风雪很大。我买了二两猪头肉,一壶酒。回到住的屋子时,看到屋内灯是亮的。”
“他回来了。他说遇到了瓶颈,回来找我叙叙旧。我自然高兴,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酒过三巡,我的酒量没他好,就拉着他去看着十几年给他铸造的刀剑。我一把把给他介绍着,以为他会很高兴,然而到了最后,他看完最后的那柄,也是我最得意的那柄剑,一下刺入了我的大腿之中。
我感到很惊讶,为何这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变得不认识了。他那双鬓的白发,也一样,多了许多。我问他为什么。”
“他告诉我,他师父告诉他,瓶颈突破,得心无杂念。他时刻想到当初是我成全了他,就感到愧疚,越是心里有愧,就越放不下,所以,只能杀了我,才能解脱。我笑了,笑着仰天长啸道,我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那个老剑客在那晚,对我说其实是想收我做徒弟的,只不过他没想到我会退出。”
“结果呢?”
“结果,我的腿废了,而他死了。死在老剑客的手下。”
“那老剑客呢?”
“老剑客油尽灯枯时候,被我杀了。”
故事到此也明了了。杨帆听完,道:“老剑客油尽灯枯时,知道自己的徒弟心术已经不正,才想出这一招来试探他的吧。”
“没错,他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没想到,我会杀了他。直到他死的时候,还惊讶地看着我。没有办法,他杀了我小弟,如果我不杀他,我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
“你选一把,然后走吧。”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
求败抬起头来,笑道:“你,不是锦衣卫。这柄绣春刀,他的编号,也许你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是谁的。我就是这把刀的铸造者。章尧死了,你还带着他的刀,还舍不得重新回炉,我才同意让你进来,听完我这段故事的。选一把吧,别等我反悔了。”
杨帆望了一周,看了那柄,还是把刀,从墙上取了下来。
“它叫冬青。”(未完待续。。)
第405章 装
“冬青?”杨帆抽开有些尘封的刀鞘,一声金属的轻鸣,清脆如莺啼。
冬青、绣春,看来这柄刀,也是按照绣春刀的样式铸造出来的。求败笑了笑,道:“这柄刀,用的刀胚,是古刀的刀骨,铸刀时候,也歃过血,开封以后,就一直没有人敢用。”
杨帆眉头一挑,问道:“为何?”
求败冷笑道:“淬炼时候用的都是人血,原本就是给一个疯子打的。结果刀铸完了,人却死了。你若是不想要,也别还我了,刀开封,传说就算是认主了。”
铮!
刀重新入鞘,杨帆笑了笑,道:“没事我先回了,要点钱吗?”
老瘸子笑道:“你觉得我会缺钱?”
“那就告辞了。”杨帆拿着冬青、绣春,走出小巷。求老头坐在老地方,嘴中呢喃有词,过了半响,才缓缓地将石门关上,静静地等着烛光渐渐微弱下去。
“我也该睡了。”
石室慢慢变黑,不再有动静。
……
……
村口的茶摊,说白了,一张桌,四条长凳。就这么简单。账房先生看见年轻茶房端着壶茶正给老道人倒茶,茶汤很清亮,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便极其痛惜道:“油子,你要死啊。给这死老头喝这么好的茶叶,去,拿点茶叶末子给他喝就行了。”
蹲在一旁啃着馒头的油子撇撇嘴,道:“茶叶末子都让您上次招待金陵的老和尚了。哪还有什么末子不末子的。”
结果换来账房的一脸阴沉。
两人就这么坐在村口,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
“有什么事没有?”
老道人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破袍子在桌上一抖,都可以抖落一桌子灰来。惹得账房直接将手盖在茶汤上。“我那两徒弟今日去找求败要剑了,被打了回来。你看看,这笔账怎么算?”
账房先生脸色没好看过,怒道:“怎么算?你这么有本事就打回去。”
老道人瞥了一眼,戏谑道:“若是求败,定然不会这么不给老道面子,只是那不成器的小子是被一个小子给打了,这我就不能忍,但当着老求的面,欺负小辈又脸面上过意不去。你点子毒。给我想想。”
日照当头,村口那棵老树早已是光秃秃的,只剩下黑乎乎的枝桠,账房看了眼那走过来的男子,呢喃道:“你不是有法子了么,还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
老道人将目光锁定在走过来的那人身上,一股不弱的气息惊得老道人眉头一挑,连屁股都有些坐不稳了。
他自然知道这个少年,底蕴深厚。
账房终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也有你玄空怂的时候啊,有本事别怂哈。你不是要揍人吗?来来来,坐稳了,咱们谈谈人生。好好等着。”
杨帆会过来,并不是什么巧合。那对男女,从他出来就一路跟着。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盯梢的感觉,所以。很容易便得到了老道人的落脚。
“你找我?”
“打伤我徒弟,做师父的。总要替他报仇,你说是吧?”
“第一,打伤他的是求瘸子。第二,打伤了还找师父来帮忙,我看来,是一种没皮没脸的事情。”
“呵呵,牙尖嘴利。”
杨帆瞟了一眼,茶摊上的两人似乎有些面熟,不过想不起来是谁了。老道人冷冷一笑,道:“老道玄空,你看是自废内力,还是自断一臂?这样干脆一些,老道也不出手了。”
“呵呵,玄空。别吓着人家。你这张口闭口的就要废了他,也不嫌害臊?”
老道人盯着杨帆,笑道:“我说的是认真,老洛,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护短。”
杨帆看着那个老账房,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道:“你不是金陵同福茶馆的账房,怎么到这里来了?”杨帆在金陵城吃喝过不少地方,对于这个茶馆的老账房,也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