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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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稳定大明根基,用来安抚民心,到时候四海平。粮草足,北上攻伐建奴,大事可成矣。”
“哈哈,朕再告诉太傅一个好消息”
孙承宗站起身。躬身一礼,等着朱由检的好消息。
“杨帆他……没有死,而且就在湖广。”
“什么?”孙承宗一惊。双手一颤,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言表内心的激动。
江湖这趟浑水。杨帆已经踏足了,那么就没有什么清高不清高之说了。几百骑兵。追到了长江边上,终于是将残余起义兵逼上了绝路。
“投降吧。交出张献忠,其余人,都可以活下来。”杨帆在残军中扫视了一圈,寻找着那个大胡子。他原本以为,一枪打中了张献忠,足以要了他的命,没想到,还是有些偏移了。他的目光终于盯到了那个苍白的脸上。
“不用找了,我就是张献忠。”一个老头拍了拍受伤的大胡子,对着杨帆道:“我就是张献忠。这位军爷,您说的,只要我站出来,就可以放过我的弟兄。”
杨帆笑了笑,道:“没错,只要张献忠站出来,我就放了你们其余人,只是很可惜,你不是张献忠,所以……”
杨帆手一抬,后边百余弓箭手将弓箭抬了起来。这两千余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拿起武器战斗了。他们原先就冲在最前头,负伤也最重,有些人为了逃命,连武器都丢了,有的只剩下一件破衣服,其他什么都丢光了。
“别,我……”大胡子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被身边的手下拦住了。
“掩护大帅渡江!”一个精壮的男子拿过张献忠的朴刀,道:“弟兄们,掩护大帅渡江!杀啊!”
很多手无寸铁的人,都开始蜂拥而上。
杨帆见过疯狂的,见过拼命的,但是见到这一群为了掩护的自己首领的人,这样子冲上来,杨帆竟然有一种怜悯和感动。看到这一张张狰狞,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脸,看到这一个个兵器残缺,却还有一颗战斗的心的起义人,杨帆做了一个最难的决定。
他的手挥下来。
箭矢如雨一般,刷刷刷地往前射去。
一张张咆哮、狰狞的面孔,开始呆滞,倒下,还有更多的人,蜂拥上来。四次轮射之后,几百骑兵直接冲入了残军的队伍之中,开始屠杀。
杨帆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看到张献忠被几人拖进了一艘小船坞之中,顺江而下。他眼神一凛,策马追上去,手中动作也不停,黑匣子中的狙击枪,第一次暴露在这么多少眼球之下,不过由于杨帆马跑得快,很少有人能够看清楚,他手里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更多人看到的,可能就是黑乎乎的一根火铳而已。
他开始瞄准。
这个人,他必须得杀,那么,即使他的弟兄再如何可歌可泣,再如何上演狗血情谊,他还是得扣动下去扳机,因为,这个人,他必须死!
船上的张献忠捂着伤口,看向岸上那个策马过来的杨帆,他脸色凝重的看着那黑色的不明物体,正在怀疑这个东西是否可以伤到自己,忽然背后一悚,自己肩上的伤,会不会也是那神兵利器所伤?因为当时,以他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有火器可以靠得这么近,除非是重炮。当然,如果是重炮,那么他也没有这么幸运,可以活下来了。
杨帆的瞳焰已经燃起,在阳光下,没有那么显眼,但是这样,运动的物体在他眼中可以慢下来,甚至静止下来,那样,可以更加有利于他的瞄准。
激光,焦距,扳机扣动的一瞬间。
杨帆的镜筒被挡住了。他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拖住了枪杆。当他抬头看时,一个吐血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孙大圣,这个瘦猴子,在最后一刻,还是搅黄了他的好事。他替张献忠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老孙!……”
“走!”瘦猴嘴中挤出来一个字。杨帆使劲地拔了拔枪杆,却依旧没能够从他手中抽出枪来。直到孙大圣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那双爪子,才放开了枪杆,杨帆眯着眼,看着远去的船坞。
历史,难道真就这么难改变?(未完待续。。)
第400章 不一样的活法
长江水,滚滚向东流。
杨帆那柄重狙,枪头还沾染着孙大圣的血,再一次举了起来。送这里望过去,那条船,已经离岸数百米。张献忠也被拖入了船坞之中。
子弹再次被推入了枪膛。
噗!
枪闷声一响,子弹射出。
杨帆冷冷地再次换上子弹,再补上了一发,一连三发,然后将枪放入黑匣子之中,调转马头而回,呢喃道:“能活不能活,看你张献忠的造化了。”
陈王廷等人,齐齐地站在江岸边,满地的尸首,流淌着血。杨帆的马,每踏一步,都会感觉地上有血渗出来。他看了一眼,道:“挖个坑,都埋了吧。”
“杨爷,要割耳吗?”
杨帆叹了一口气,勒马而回,“不必了。”战争总要死人,这句话,如果因为这句话,而宽恕参与战争的自己,则是显得那么苍白。杨帆不明白,自己站在江边时,面对那些老弱伤残,是如何狠下心,将手挥下去的。也许他们,仅仅就是想保护住张大胡子,那么自己下令射杀,屠戮,是否太过于残忍呢?
夕阳渐渐落下,杨帆走在余辉之中,丝毫没有战胜的快感。有时候人就是一种感情复杂的动物,战争时狂热,肆无忌惮,然而当战争到了缓歇之时,那丝良知,却又让人同情、伤感于死亡阴霾带给人无尽的痛苦。
这时候,任何的同情,都是虚伪的。杨帆回到军营时候。篝火刚刚点燃,大伙庆祝着这次大捷带来的喜悦。杨帆只是拿了些酒。坐在离军营很远的地方,喝着闷酒。军中能够喝酒的日子不多。然而这次肃清境内所有的匪寇,起义军,对于湖广军来说,确实可以歇息、放松一阵子了。
“怎么了?杨院长,这都大捷了,你这脸色,怎么和吃了败仗似的?”
杨帆看了一眼,是白天刚刚见到的王旗,那山羊须。让他又想起了江边的那个人。眼神稍稍有了一丝变动,“王旗将军。”
“别,我可不是什么将军,你这么喊,可就折煞我了。不过就一个押解官罢了。”
“今日我带着几百人,去追残军,一直追到了江边。”
王旗捋着胡须,道:“然后呢?”
“然后,就杀了很多人。”
王旗明白了什么。问道:“当初大凌河之战,难道杨院长就没有带兵杀过野猪皮吗?”他将新酒递上,自己却滴酒不沾。
“杀过。那种感觉不一样。他们是侵略,我们为了抵抗。选择了战争。但是这次,杀的是我们汉人,他们十年、二十年前。或许还是大明的良民,还在辛勤耕作。”
“你也说了。那是十年、二十年前。如果他们现在肯投降,肯安心回去种地。那如果杨院长还下令把他们都杀了,确实有些过了,毕竟他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虽然有些不听话。”
杨帆续上新酒,道:“若是这样,我心里倒是能好过,他们为了护送一个大胡子渡江,宁可用自己做人墙堵住我们,所以我下令,射杀了所有人。”
王旗双手放在胸前,沉默了良久,问道:“就这样?”
“恩。”
“那船上是什么人?”
“叛军头目,一个大胡子,我重伤了他,但还是让他给跑了。”
王旗点点头,道:“如果杨院长因为,今日因为您自己的原因,让这两千人丧生了,大可不必。我们吃的是天子的饭,这江山也是天子的江山,凡是叛乱的、起义的,那都是该杀,和辽东的野猪皮一样该杀,没有任何可以同情的理由。”
杨帆沉默不语,继续喝着酒。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也不是他的答案,所以他没有评论的兴趣。
“在北方啊……”王旗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那边起来的很多人,杀良民攒军功的都有。太多太多了,人要发狠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良心那天会被狗给吃了。你不是什么圣人,即便你是圣人,那你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向你看齐,所以,杨院长,收拾好你的心情。要么早早的隐退了,金陵有你的生意,还有你的书院。我那大侄子,还在书院学习呢。你可得去教教他们。要么,就包裹好您的善良,这世道上,只有你死了,烂了,才会有人来同情你,夸赞你的善良。如果还没有死,最好就是对自己狠一点,即使江边死的两千人,是良民,那又如何!”
他凑近杨帆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已经派人去割了耳朵回来了。上报朝廷的战功上,也将院长您的功绩提上去了,相信圣上会很高兴看到这一些东西的。”
王旗那削尖的脸,盯着杨帆,道:“贼首窜天猴,也就是那个死在杨院长火器下的人,首级也割下来,很快就会送到京师,到时候,杨院长很快就能够加官进爵,重登朝堂了。”
“为什么要帮我?”
“帮您?这本来就是您的功劳,谈什么帮不帮的。”王旗嘴角动了动,有些蜡黄的脸如同橘皮一样。“天雄军,这次折损小半,卢督军回来,也心疼。不过再如何心疼,都比不上圣上某一天,不再信任督军大人时候来的心寒,朝廷,必须有人。杨院长这番功绩,明眼人都看得到,是为大明着想的人,卢督军这次回来,若是以后还能够相见,希望朝堂上有人攻讦卢督军时,您能够仗义执言。”
杨帆明白王旗的意思。在大明整个官僚体系之中,一个能够上位,官制三品的大员,若是一生没有几次弹劾攻讦,那都不正常。孙承宗、来宗道一生,都收到过不计其数的攻讦、弹劾。论罢官率,估计大明官员的罢官率要占各朝之首了。有些人能够东山再起,而有些人,却永远的起不来了。
杨帆站起来,看着星火渐渐隐去的军营,笑道:“这人呐,是个很皮实的东西,要活,什么都干得出来,但是,总有一天,会为自己丢掉的良心、节操来买账。所以,不管是王将军,还是卢将军,杨某人只说一句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哼哼。一定一定。”王旗一礼,看着远去的背影,呢喃道:“是个有趣的人。”(未完待续。。)
第401章 早春
从湖广向东,杨帆没有带上陈王廷。在自己身边,陈王廷永远都是一个护卫的身份。他之前将七山十二水与朝廷的这根桥,交由陈王廷做,就是给他一个机会,若是有本事,能在湖广立足,那就放开手脚让他干。当然,陈王廷也没有辜负杨帆对他的期望,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朝廷的人,大抵不爱和那些山寨土匪打交道,自诩有身份,但对于陈王廷,又是另一种态度。一来是给杨帆的面子,尤其是这次大捷之后;二来是给卢象升面子,杨帆不可能始终呆在湖广,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陈王廷可以。他就像是杨帆的一个话事人,在这里搭起这条防线。
这次大捷,陈王廷自然也是功不可没。只要不犯错,后边的路杨帆自然会帮他铺平。而这些寨主、首领也乐得如此,拿着杨帆的钱,又有朝廷庇护,何乐而不为呢。
杨帆四人出湖广时,卢象升还没回到荆州,而在夔州严守的秦良玉也是有些吃惊。当她听到几万的起义军,竟然被一朝歼灭了,也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卢象升不在,这天雄军的威力是更加大了。她这几千白杆军,也无功而返。不过无功而返,总比城池失陷要好。
刚从京师传来的圣旨,以及还在半路上的卢象升,都没有想到,杨帆就这么离开了。走得悄无声息,也只有陈王廷知道这个消息。
这种交通靠走,信息靠喊的年代,几个人悄悄的走了。更加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想到。头号大功臣,就这么低调的离开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怀着小激动的卢象升已经到了荆州,在满城找杨帆的时候,天雄军的诸将领来反应过来,杨帆不见了。卢象升还好,找不到大不了一封奏折送到京城,就了事了。
可随后来的传旨太监,可愁得头发都要掉了。他出京时,朱由检明确说过,要将杨帆带到京城来。不能就圣旨一甩,自己拍屁股走人。也就是说,杨帆找不到了,这传旨太监也别想回京师了。
杭州的早春,迎春已经悄然绽放。春寒,西湖边枯柳还未抽出新芽。杨帆和絮儿一道划船游湖。他们来余杭,已经有几日了。江南的水乡,对于刚刚经历了如此多崎岖坎坷的杨帆来说,确实是个放松神经的好去处。
划船到了湖心。杨帆便不再划,而是躺下来,看着船尾的王絮儿,那笔轻拨湖水。
“苏先生死了。”
画笔一颤。落入了湖中。
稍稍窜入之后,又浮了上来。
“那年你还在京师,躺在病床上。就是那场大雪,苏先生就静悄悄的走了。那时候你身体弱。就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