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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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一直这么跟着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狐眼儿眉头一挑,看着杨帆,笑道:“你是我的猎物,怎么就成了我跟着你?”他将黑匣子放在一边,道:“你会……我是说……那晚你用的……是什么招数?”
杨帆抬起头,“你都看到了?”
“把那武功秘籍交出来,我就放了你。”狐眼儿手按在黑匣子上,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武功秘籍就在这黑匣子里吧?”他终于是没有了耐心,离巴蜀越来越近,他更加渴望这个黑匣中的秘籍。好奇那晚,杨帆究竟是用了什么绝招,竟然可以和那个老道士过手。
他盯着杨帆,“你不用骗我。那个老道士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你这么年轻,竟然能够和他过招,快把那秘籍交给我!”
“我没有秘籍。”
“不可能!不然你是如何跨入先天境的!”
杨帆淡定地回答道:“谁告诉你,我是先天境。如果都是江湖中人,你也感受的到,我不过就是个后天境罢了。如果真是先天境,有必要和那老道士装疯卖傻,直到死吗?”
杨帆的手,触碰到那黑匣子,却立马被岳灵甫挪开了。他看了一眼警惕的岳灵甫,道:“我帮你打开,让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所谓的秘籍。”
“不!不需要你。我自己来开。”岳灵甫拿着黑匣疑神疑鬼地坐在一百年。杨帆吃得差不多了,便擦了擦袖子,呢喃道:“那你继续,祝你有个甜美的夜晚。我累了。上去睡觉了。”他是真的累了,大船换小船,上了岸还起了半天的马,骨头都快散架了。
当躺在床上后,杨帆才能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他感觉了一下空荡荡的丹田,依旧没有那股力量的影子。便闭了眼。
他梦到了一本经卷,经卷上的每一个字,杨帆潜意识里,都仔细地去体会。古籍中的字开始出现不同的墨点。篆文、金文、甲骨文、象形,古籍中的每一个都仿佛成了一朵墨花。花开若灿烂,三千大道自来。杨帆静心而平躺着,脑海中的书页无风自翻。一页墨花接一页,花开何处,道纹流转。旋即化作一道游鱼。衔页而去。
游鱼灵动,杨帆胸口的金光时隐时现,游鱼似乎嗅到了什么契机。滋溜一下,浮现在杨帆的臂膀上。
一条接一条的游鱼,浮现在杨帆的体内。道鱼嬉戏,在杨帆的胸口化成了一道金莲,旋即在鲜衣下一幅百鱼戏莲,活灵活现。道鱼擦过金莲。鱼眼处金光一点,开始往杨帆的丹田内钻去。金莲收拢。合成一个花骨朵,似乎陷入了睡眠。道鱼两两互交,口尾相衔。墨纹扩散,墨气如同滴入清泉的墨滴,刹那间墨韵横生。
杨帆的皮肤开始泛起光泽。鲜衣之下,墨韵流转。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杨帆的身上窜发出来,给人一种古朴稳重的感觉。气势不似倾泻而下的瀑流,而是那种稳如泰山的厚实感。
在一呼一吸之间,气势顿收,杨帆身上的道鱼缓缓隐去。随着肤色恢复正常,金莲黯淡,道鱼不显。杨帆感觉到了一丝古怪,无字长生,竟然可以用来补充内力!?
刚刚百鱼贡莲之时,金莲枯而收拢,似乎被道鱼吸收去了精华。古人曾言,上善若水。水,万物之源。杨帆身体在刚才就像枯竭的鱼池,在那金光流转之间。金莲扎根,道鱼游转,潜龙卧伏,一切看似生生不息,繁荣昌盛。其实却是水枯泽涸,就像一池方塘,一共就那么多水,若是塞下一池的鱼,那么水就会溢出来。没了水,鱼也就无法存活。
杨帆渐渐明白过来,什么才是长生的奥义,也明白了为何修道士的寿命要比其他普通人要长。所谓的内力,只不过就是开拓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潜力,将之激发了出来而已。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扩大自己的这片方塘。如今,杨帆不能够做到长生,所以,刚刚显化的金莲就会枯萎,道鱼不显,算是一种自我束缚。待到潜龙入海,化形宫祗,定是金莲怒放,游鱼戏珠之时。
杨帆如同大梦初醒,这一觉,睡得委实舒爽,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有了复苏的迹象。
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
勤快的小二开始卸下门板。杨帆推开窗,正好见他拿着笤帚,仔细地清扫着门口。
“哈,公子早啊。”小二笑起来的大白牙有些天真,然后连忙低下头,卖力地清扫着。待会日头升上来,车马多了,可不好清扫。
杨帆微笑道:“早。”
小二抬头嘿嘿一笑,感觉杨帆并不那么生远,便热情道:“公子早上吃点什么点心?待会吩咐后房厨子给您做些?”
“随便端些上来吧。”
“好嘞。昨儿个浸了些黄豆,待会就给公子您磨着豆腐脑儿。滴上点麻油,可香着呢。”小二见青石砖扫地差不多了,将笤帚往门旁一靠,拿起肩上的汗巾,在身上掸了掸灰尘。一个窜溜,麻利地跑了进去。
什么是道?
杨帆这样问了一遍自己。以前德山说过,要顺心意,然而顺心意终究太虚。如今,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体悟。春吃韭菜秋吃蟹,夏吃萝卜冬吃姜。
道,无非循天时,顺心意。这便是道。
就在他舒张筋骨,打上了一边十段锦之后,隔壁传来岳灵甫的骂声。
“靠!这他娘的是人解的机关吗?”(未完待续。。)
第347章 名利从来比情坚
小茶馆,讲述着许多故事,杨帆听得最认真的,无非就是秦良玉起兵勤王,这件最近的事情了。这里的人,生活很悠闲,杨帆也很乐意享受着这样的生活状态。
岳灵甫一直托着头,对于那说书先生讲的,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也有可能是昨日睡得太晚,精神不佳,哈欠连连。他个黑匣,他琢磨了一晚,还是没有琢磨出什么来。不过看见杨帆这么漫不经心的样子,里边的,应该不是他在乎的秘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巴蜀来吗?”
杨帆托着头,道:“你这么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么急就赶到巴蜀来,不是报恩来的,就是报仇来的。又急着要开我这黑匣子,九成九就是报仇来的吧。”
“我有个孪生的弟弟,长得和我一样,然而,就因为我比他早出来半柱香的工夫,我就是他的大哥了。做大哥的,总有一种想保护小弟的责任感。家里的父亲,对于我也是格外器重,因为我是长子,家中的生意需要我来继承。”
“然后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对于家族的生意不感兴趣,你那弟弟有生意头脑。”
“你怎么知道?”岳灵甫这次眼睛瞪得更大了。
杨帆努了努嘴,“喏,说书先生讲烂了的段子。以前总觉得故事都是这么的可笑,后来才感觉到,有时候,我们自个儿就活在可笑之中,不是吗?”他转过头,用手指夹起一块糕点。细细地吃起来。
小城下起雨来,茶馆内的快板、二胡声淹没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这里没有所谓的大爷不大爷之分。很多农闲的平民。都愿意花上些钱,来听一段书。吃一杯茶。这样才算是过日子。好在上天眷顾这一方土地,丰饶、肥沃,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够了。
“后来,我才看清楚。原来,我这个弟弟才是最不需要保护的那个人吧。他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是他最好的保护壳,连我都被他骗了。”他有些嘲讽地摇摇头,道:“匣子还给你。带你过来确实没什么用。像你说的,我们现在都活在可笑之中。不过,该面对的,还得我自己去面对。我要夺回那属于我的东西。”
杨帆看着桌上的黑匣子,以及那柄绣春刀,缓缓道:“既然你不喜欢的东西,为何还要费那么大的劲去讨回来呢?”
“他想我死,那我就要让他死。这个毒瘤,连父亲都被他毒死了。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我要亲手宰了他!”
“哦。”杨帆回得很干脆,“我欠你一条命。不过你最好别想着我会替你搏命。”
他侧过脸,雨声渐渐清晰了。“后天境。还是太弱了。”狐眼儿说完这话,便步入了雨幕之中。杨帆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口干舌燥的说书先生。似乎欲说又止的死样。他拎起那个黑匣子,背在了背上。绣春刀再次系在腰间,也步入雨幕中。
……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老者坐在门口,披着蓑衣,不像是一个乞讨者。晌午后去喝了个酒,穿着草鞋,湿气又重了。这会儿,草鞋被丢下最底下的那个台阶。老者就坐在最上边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扣着脚趾。
也许,他就是一个看门的,邋遢成这样,坐在门口,也是挺膈应人的。不过没人敢指指点点。他是守夜人。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一个夜晚是在床上度过的。这是一个承诺,一个对兄弟的承诺。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替岳家看一天的门。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风雨无阻。白靴落地,略微沾湿的衣袂似乎有些嫌弃老头的蓑衣,往一侧挪了一步。
狐眼儿嘲讽道,“虽然你这老头子挺讨厌的,但还是有点信用的。守了二十年的夜,雷大不动。”
老者似乎很不在意一旁那个人,扣爽了脚趾,将那草鞋随意往台阶上拍了拍,将水甩去,道:“不能凉了兄弟们的心,二十年前为我挡刀的兄弟,死之前我都这么说过。”似乎有些触景伤情了,老者沉默了片刻,“今儿个你怎么有空来理会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了?”
过了会儿,老头穿上了草鞋,等着狐眼儿接话。
“岳灵甫失踪,你难道就不闻不问?”
穿鞋的手停顿了片刻,雨不大,这蓑衣也没什么太大作用。风一吹,老者的脸上湿漉漉的,须发跟霜打过似的。
“那你呢?作为自己的同胞大哥,失踪了竟然不闻不问?难道灵甫失踪,和你有关系?”老者依旧坐在台阶上,没有起身的打算。这个猜测有些无厘头,只是老者的一个臆测。
狐眼儿的弯刀收入衣下。老者自始至终,似乎都没发现这弯刀。
“如果有关系呢?你又想如何?”狐眼儿嘲笑道。
“开甫,你……”
落雨惊声,依稀可听。
狐眼儿眯着眼,看着细雨纷纷,呢喃有声,声音压得有些低沉:“老存,两年了。好久不见啊。”
落雨萧萧,一丝雨划过。
老者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雨幕遮眼,苍白氤氲间,那丝雨划过,须落。狐眼儿冷色肃杀,弯刀出鞘,寒气逼人!
雨丝肃杀,散发着肃杀之感。老者的那根胡须,落在半空中,被打来的雨丝再次割成了两断。狐眼儿那弯刀,就在即将触碰到老者的咽喉时,被一柄砍柴刀挡住了。
岳灵甫眼神一凛,气势也随第二柄弯刀的抽出重新提了上来。雨滴打在他白皙地脸上,沾湿了鬓发,多了一分病态美,弯刀双交。他侧了一个身,右脚稍稍前迈,和老者保持着一丈之距。
人在恐惧和未知面前,总是不愿意将自己内心掩埋起来,老者站起来,身上的蓑衣破了,无端地破了,像深秋的残花落叶,到了时候,就会簌簌地落下一般。他的瞳孔微缩,喉咙中犹如一口老痰涌上来,沙哑地道:“你!你是……灵甫!”(未完待续。。)
第348章 雨夜人情债
“怎么样?老存叔。看到我很惊讶吧?”狐眼儿冷笑道。
“大公子能回来,老仆确实挺惊讶的。”那柄砍刀缓缓放下。他平静下来,缓缓道:“不过大公子一来,就对老奴出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岳灵甫反问道,“你说什么意思?到底这岳家,是谁说了算!”他的脚踏在石阶上,直接朝着老者砍过来。两柄弯刀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如同两弯勾月一般。
老者则是很从容的拿起手中的砍柴刀,道:“大公子,你的刀法,都是老仆教的,所以,别费力气了。好好的进去,和夫人去请个安,别做傻事了。”砍柴刀很慢,很老者一样,都如同生锈了一般,但却很稳健的打在那弯刀上。
“唔。大公子进入后天上境了。很好,这样老仆也安心了。有大公子您来辅佐小老爷,岳家一定可以整整日上。”
“闭嘴!我会替一个为了自己上位,狠心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卖命?你要死,他也要死!”弯刀划过砍柴刀的刀背,刮下一些铁锈来。老头抿了抿嘴,叹道:“你还是知道了吗?”
“那个小畜生的狗,一路追杀我,以为我要死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好家仆,所谓的好儿子啊!”
老者刀面一拍,直接打在了弯刀的刃上,拉出了很刺耳的声音。他退了一步,道:“大公子在后天境的水准,已经很优秀了。这些事情。老仆劝你还是和夫人讲清楚。”
雨肃杀,狐眼儿手握着弯刀。水雾挂在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