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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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敬仰,发自内心的敬仰,这类人,即使没有孔子像,也会把孔子放在心里边。第二种,那就是小人思想了。祈求孔子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学有所成,高中状元,然后升官发财。这类人,将孔子当成了佛陀菩萨,自己不努力,来拜孔子保佑。那这孔子像立在书院还有何用?干脆搬到寺庙去,不是还可以增添一些香火钱?呵呵。”
杨帆的这番话,说得很实在,事实上,真正纯粹的君子思想的又有几人?大抵带着功利心,抱着小人思想,读着所谓的圣贤书。
“那杨小友这立的又是什么?是稼轩先生吗?还是说其他人?”
杨帆抬头望着石像,解释道:“这个石像,看上去是有些四不像,它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甚至是任何一个人。之所以没有五官,因为它,就是我们心中的那个自己。无论你想成为一个骑着马,拿着剑的将军,还是饱读诗书的士人,还是一个穿靴登堂的大官,甚至可能只能成为一个穿着布鞋的农夫。他都是你自己。”
他继续道:“之所以立在书院,那就是让每一个不器书院的学生都明白。要拜,也只能拜自己。求人不如求己。唯有自强不息,才能有所抱负。”
“好!这是我张弛听过最好的立院之本了。不器书院,不错,不错!”
杨帆明白,自己是通过考验了,便道:“这么说,几位肯做书院的山长了?”
三人互相一视,颔首而笑,对杨帆道:“愿不辱命。”
杨帆回了个晚辈礼。道:“能够三位山长执教不器书院,幸甚至哉!”
杨帆带着三个老儒士到楼内参观。一楼二楼都是标准的教室,不同的是将以往中央挂字画的地方,换成了一方黑板。
“杨小友,这黑乎乎的板是作何用的?”
杨帆拿起一边石灰制成的粉笔,道:“这板是教学所用。譬如一些字句,某位先生要重点拎出来讲解,便可以写在这上边。”杨帆示范了一边,再黑板上写下“不器书院”四字。然后道:“这字擦起来也方便,那布一擦便去了。”
“不错,不错。这可比光动动嘴皮子强多了。”张扬点点赞道。
“不知书院藏书如何?这为学不能光靠我们几个老东西,关键还得靠自己多读书。我们也只是解一解惑的作用。”马脸老者捋须问道。
“几位跟我来便是了。”二楼如法炮制的教室。杨帆和三老只是一眼带过,这关键还在第三楼。刚刚登上第三楼,顿时视野变得明亮开阔起来。三楼的玻璃。是杨帆吩咐庄园的玻璃作坊,特质的钢化玻璃。抗压强。按在三楼的四周之后,如同一间透明阳光房一样。
从这里往外边望去。百米之内尽收眼底。来仲楼的藏书,也颇丰。除了一半是董老友情捐赠之外,还有一半,是最近半个月,杨帆专门拨款收购过来的杂书,什么都有。大到天文地理、人文轶事,小到诗词杂集,游方卦书,统统都有。唯独没有的,就是北宋以后,那些理学注疏,被扬帆派人统统清理了出去。
张卿是三个老者之中最年长的,张岚是他的胞弟,张弛则是他的堂弟。他走近书架,随意瞅了眼书架最外侧的一本书籍,眉头一皱,拿了出来,道:“杨帆啊,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叫什么都行。”杨帆眯着眼。
“恩。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自己也是个读书人,这书,分好坏你也知道,你看看,这武侠游记,竟然也放在书院的书库中,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哦?敢问先生,那什么样的书才算是好书呢?”
“自然是四书五经,以及一些名篇佳作了。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书,还是趁早清理出去的为好。”他将那本游记扔在最下边的角落里。
“在下倒是不敢苟同。这四书五经,固然是所谓的圣贤书,可是读了不见得就是圣贤了。如今朝中的哪一个当官者,凡是靠仕途走上去的,哪一个没有读过这些书?可是呢,他们有哪一点向圣人去靠近了?一个个衣冠楚楚,干的却是假公济私之事。民生如此艰难,民族到了危亡时刻,他们呢?有多少是真正为国家,为社稷考虑的?都是欺下媚上的一群奴才罢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也罢,你这么有主见,我也不在多做什么要求。讲一讲我等将什么?”
杨帆道:“几位都是学识渊博之人,相信对于儒学有高深的见解,若是在下还在几位面前指指点点,显得就有些班门弄斧了。只是有一点,希望几位能够参考借鉴一番,就是师古,从古。”
还站在窗前,研究这透亮光鲜的是何玩意儿的张岚回过头,问道:“何意?”
“难道诸位不觉得,自北宋以后,朱程理学与上古先秦的正统儒学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了吗?”杨帆道,“这一点,当初在下在山东,也和衍圣公提及过此事。不过和可惜的是,他是衍圣公,不是圣公。这也是在下要立不器书院的目的之一。”
“没想到你见过衍圣公?”
“没错。在下和他探讨了一番当今制艺弊端,还有儒学的狭隘性。一部论语,明明包含了大智慧,大仁爱,以及许许多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为何发展到今时今日,却偏于教条束缚化了呢。所以,我想请几位先生,讲文时,尽量不开朱程理学之后的儒学思想,回溯到那些注疏的原著上去。”(未完待续。。)
第285章 一大波学生正在靠近
“儒学发展至今,确实略显单一。无非就是三纲五常,想要追溯到先秦儒学,这花的精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杨帆点了点头,道:“总要试一试。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一代完不成,下一代继续,下一代不行,再下一代。儒学要发展,就不能仅仅束缚在条条框框之中。先生深明大义,希望能够言传身教。”
张弛沉思良久,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愿望。上面的人怎么想?你说制艺余毒至深,可别人不这么认为。要走仕途,还得学制艺。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杨帆缓缓走到明窗前,向北眺望,呢喃道:“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
马车在日落前,缓缓驶出城,到杨帆的庄园。
“几位见笑了,以后,几位就将就着住在蔽庄好了。若是不习惯,在下也可以在金陵城里给几位先生安排几间客栈也行。”杨帆笑道。
张卿走下马车,看了看开阔的庄园,以及一边的宅田,满意道:“不用麻烦了,这里挺好。若是能分到个几分田,种种菜,那就更好了。”
“几位还能种菜?”
“怎么?真当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何为儒士?刚刚听你说,还要开一门农学,让这些学生也懂一些农学的常识是吧?不如这样,也由我们来教好了。”
杨帆一喜,道:“那……”
“那多不好意思。几位老儒士教些经义就够劳累的了。怎么还能让他们来教农学呢。”夕阳下走来两个老者。步伐轻快,杨帆瞅了一眼。“卜老道?”
“老道替你寻来了一位善于农事的老农,由他接任你这书院的农学先生。最合适不过了。”杨帆注意到,这卜老道身边的那位老人,面容和善,笑容可掬。然而就在短短对视的一瞬间,却又让他赶紧惊慌的将目光挪开来。深邃不可测,他直觉眼睛一寒,丹田之处的双焰跳动了一丝,又寂静了下去。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在看那老者。道:“这位又是何处来的道长?”
“在下夏末书,一个田间老农罢了,读过几年书,想来教些农务不成问题。”
读书人,脾气臭得也多,性子傲得也不少,行三痴性子冷傲,这三个张老也好不到哪里去,诘问道:“读过几年书。就敢教学生,真是撑死胆子大的,饿死胆子小的。”
卜老道和夏末书也不还嘴,两个人年纪加起来。就顶他们三个,连朱启都不敢在卜老道面前如此的放肆。
“就这么说定了。杨帆,哪里间是给我们两个的?哦。我倒是忘了,还没跟你打过招呼。这样。老道我就自己挑了。夏老兄,咱们先进去了。”
刚走俩步。白衫倜傥的朱启也从庄园内走出来,与卜老道擦肩而过,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卜老道一边的那个驼子。这背影……怎么感觉似曾相识?有修为的人,都可以感应得到对方的气息,那仅限于修为相近,像卜老道,一下就可以感觉得出朱启修为徘徊在先天中境,但朱启却感觉不到卜老道的气息,同样,他竟然也感觉不到那个老农的气息。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确实是个普通的老头,另一种可能,他得到修为也比自己要高。
到底是谁呢?他在脑海里筛选了很久,也找不出究竟是哪个老僵尸的名字。
杨帆看了一看朱启,道:“我和您介绍一下,这三位是……”
朱启看了一眼,道:“不用介绍了。万历三张嘛,都还活着,挺好的。有他们来执掌书院,老夫也放心了。比起宫里边养得那些废物强多了。我来是想跟你说桩事情,我和那个族中子弟要在这里小住,房间我已经找好了。还有,那子弟等书院开办时,也会进书院。除了断案和农学不必学之外,其他的天文地理,格物军事都要学,你安排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朱启交代完,便匆匆折返,口中呢喃着,“奇怪了,会是谁呢。”
杨帆忽然感觉,这庄园怎么看都不像是给自己买的。这些倚老卖老的老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怎么看都像是敬老院……
张卿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冷冷笑道:“这庄园是杨小友买的吗?怎么感觉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大呼小叫,对你指手画脚的啊?”
杨帆尴尬一笑,拜托,你们几位要看看都是什么阿猫阿狗,一个是宗人令,连朱由检都要叫皇叔的骁王爷,一个算是自己的便宜师父,实力超然的老道士,是个老江湖了。这样的阿猫阿狗,自己确实惹不起。但他也不和三张细说,只是含糊道:“我这人比较随和,比较随和……”
不器书院的软硬件也弄得差不多了,就在第二日,还没有发布收学生的消息,第一辆马车已经早早地等候在了不器书院的门口。大理寺右少卿房起云的三子,房令余,赶了几天几夜的路,终于赶到了不器书院的大门前。他是庶出,在自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自己的老爹惧内,平时连自己的娘被大娘家法,都是不敢支言一句,而这次,却不顾家里反对,将他送到了金陵,准备拜入不器书院。
坐在后边的小榭中的杨帆,看完了房起云的书信,送来了一箱藏书,在信中好说歹说,一定要让房令余入不器书院读书。
杨帆看了眼只有**岁大的小房子,问道:“你过来干什么了?”
一边的老管家刚想说:“杨先生,我家公子……”
“我问你了吗?”杨帆抬起头,看了眼那老管家,道:“如果还想你家公子呆在书院的话,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老管家赶紧离去,只留房令余一人在小榭中。
“我……我是来读书的……”
杨帆靠在椅背上,道:“读书?京师有官学吧。你就因为要读书来不器书院的话,你可以回去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未完待续。。)
第286章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我……我……”房令余哭起来,眼泪流下来。
“哭有用吗?如果哭有用,你尽管在这里哭吧。哭完后就可以回京师去了。”杨帆站起来。
“我……我爹说了,要保护我娘,就要让我来不器书院,只有自己和杨爵爷一样强大了,才可以保护我娘,不被大娘欺负。我……我不想我娘受欺负。”
杨帆看了一眼那小手拭眼泪的小房子,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将是你在不器书院值得奋斗的目标。”说罢,缓缓走出小榭,独留房令余在里边发呆。
杨帆可以容许大人们抱着不一样的目的,不管是卧底也好,埋棋子也罢,他都不在意。书院,本来就是一个包容的地方。但绝对不容许的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少年们,在他们最美好的年纪,却作为了政治的牺牲品,没有目的,没有理想的苟活在书院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断有从京师,从江浙,从齐鲁大地赶过来的少年郎们,他们一头扎进了这个入初升般朝阳的不器书院。他们中,家中长辈,从六品到三品都有,然而有三品大员的庶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也有一些六品主事家中的私生子,留在了书院,很荣幸地成为了不器书院的一份子。从后山丘的账房中,领到了一套属于不器书院的校服,以及六人一间的厢房。
他们不是来度假的,所以,尽管没有和别人合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