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以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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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妩拿笔纸在记——马卡龙,生巧克力,羊角面包,翻糖蛋糕(榴莲味)。
“喜欢吃?”他低头看。
“给颜子带。”南妩从包里拿钱,“去服务台买么?”
梁君白压下她的手,“等会,带你去个地方,回来买。”他拉南妩贴近胸口,将她包拉链拉好,“我在,需要你掏钱?”
“什么都是你出钱,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傍大款。”
“也不错。”他含笑,给南妩戴上顶帽子,“我前天看到一个帖子,上面说,不为女友买单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那版主,措辞激烈,句句血泪,写得还有些道理。”
“版主八成是女人,两成是摊上抠门男友的女人。”南妩随他乘直达电梯到车库,她半小时间从休息室窗户向外望时,一席明星扎堆站的红毯,梁君白在Nelson右手边,竟不逊色华服盛装的艺人。
论气场,梁君诺欠了他哥哥而非一点半点。
南妩遥看时候,心有骄傲,她的男人呀,仰可为帝王定江山,俯能为君子顾家室。
其间,梁君白朝楼上方向,意味深然地一抬眼,一扬唇,南妩捂心脏,灵犀对视,遥目相忘,简直心跳得不行。
她见到许多明星,酒店的马卡龙甜而不腻,她吃得也欢,总体是开怀的。
“去哪里?”系好安全带,她问。
“祁连山脉。”
南妩着急,“这么远,双休日回得来么,我还没跟爸妈报备。”
“我打过电话了,阿姨说,早点回。叔叔说,玩好。”
“……”失语一阵子,她说,“我果然是桥洞捡来的。”
便是这样,南妩稀里糊涂被带上去祁连山脉的航班。
碧云长空,云天一色,她身披素色毛毯,昏昏欲睡。
梁君白在翻娱乐版杂志,几分钟浏览完毕,焦点一转,锁定南妩那张睡脸。个把月前,她也曾毫无设防地睡过去,在梁辰传媒总部办公室,当时连睡梦里,她眉心都是百般折皱,不安稳。
现下,她紧紧怀抱着毛毯,睡得像个孩子,眉舒而清淡,唇略弯似低声呢喃。
咔擦。
梁君白拍下她睡容。
嗯,微信头像,该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几天前有读者跟我说,还是喜欢虐一些的,然而釉君很遗憾,这是一篇有关错过,重逢,续缘,厮守的简约故事。
它不复杂,或者也有许多人觉得,它情节并不精妙,可却是我一直欢喜且想长长久久写下去的情感姿态,单纯得能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为什么世上不能有一种爱,是遇见了,相爱了,然后直到我们寿终正寝?
对不起,釉君又矫情了,但这真的是我愿意落在我笔下的故事,釉君又是很固执的人,哪怕知道不精彩,也不愿回头。
总而言之,良辰以南的暖文定位,已经定的死死的了,如果会觉得这样从头到尾太腻味的小天使们,釉君只能用洒泪挥别来成全自己的任性了~我已哭晕,有事烧纸~
☆、第六章,等一场生欢(5)
朱颜在商务楼门口等苏炳,三分钟过去,她便等不住了,溜达到附近几条路。
她这才发觉地段眼熟,陈佑儒住的是这一片区的石库门,她高中走过不下百次,刚才内急,便没意识。她记得陈佑儒家入口地方,无聊且随意的,朝那条胡同探了探头,瞥一眼。
“朱颜!”
有人喊他,从身后,朱颜呲起一排牙,腹诽——这么巧?
陈佑儒卷携一股激动劲,奔到她身边,“我就知道,这背影,肯定是你。”
他依旧文弱书生样,白净脸庞,只比高中长了几厘米,朱颜淡定得多,“找厕所路过这里,真巧。”
陈佑儒大概有许多话要说,那样急切忙乱,不知如何下口,突然被一道女声截断。
“朱颜!你怎么在这?”
朱颜被她质问的一乐,“我怎么不能在这?此路是你开么,此树是你栽么,我难道还要留下买路钱?”
丁琼从陈佑儒家里出来,急不可耐地隔到他们两人中间,她穿了一身黑,像只竖毛躬身的黑猫,很警惕,“你找佑儒干什么?”
“丁琼!别闹!”陈佑儒眼露不耐。
“你嫌我闹了?她好啊,她不闹,你跟她过去呀!”丁琼大声喊。
丁琼小女生心性,家境比陈佑儒好,作一些,不足为奇。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起初陈佑儒当她是可爱,久了,新鲜的激情褪尽,柴米油盐之下,她哪里有朱颜的悉心和成熟。
他开始感怀,那样一个曾经将他当做顶上天的女孩。
不得不承认,朱颜出落得愈发有味道,比之高中的小妮子,她如今更有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
丁琼嗅闻到不对劲的地方,陈佑儒再一凶她,她几乎要哭着闹起来。
朱颜头胀得像往水里泡过一泡,“我的错,我腿贱。”
对,她腿贱,颠颠儿走这来。
她说,“你们慢聊,我走了。”
“不许走!话讲清楚,你来干嘛的?”丁琼跟她拗上了,胡同才容两三个人走,她张开臂膀一拦,谁能过得去。
陈佑儒久积的气火上头了,“我们老同学说句话,怎么了!你撒什么泼!”愈临近婚期,牵扯到两个家庭,矛盾增而不减,日子变得乏善可陈,琐碎时间里,陈佑儒态度也差劲起来。
“别吵。”朱颜做个停止手势,“再不走,我男友要等急了,丁琼,我路过而已,你没道理堵着不让走。陈佑儒,管管你未婚妻。我家亲爱的脾气可不好,他着急之后,会打人的。不过我就喜欢他man的一面。”
风卷入胡同,又将她暧昧的话,卷出石库门。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man的一面?”
苏炳无声息地走近他们,把三人吓了一大跳,他手搭朱颜肩,“知道我脾气不好,还慢慢吞吞,想揍人,怎么办?”边说话,他浓眉大眼拂过陈佑儒,里头的神光,侵略性昭然若揭。
陈佑儒潜意识低下头,他好像回到高中时期,面对着林夏珂,甚至比林夏珂还难以捉摸的男人。
朱颜被他勾的不适,但戏做全套,她发嗲,“人家就喜欢八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你不是知道嘛?”
“是么?”苏炳视线所及,皆是笑,“我还真不知道。”
丁琼冷笑,“八块腹肌?人鱼线?呵,真看不出。”
“你在暗示我什么?”苏炳笑笑,“你想看,也得我肯脱,一个姑娘家说这种隐晦不清的话,害不害臊。”
朱颜当和事老,“算了,算了,honey,我们走。”
丁琼气得脸红青交替,“空有个身材,有什么了不起!”
朱颜默默吐气,“亲,八块腹肌呐,人鱼线呐,其实,是挺了不起的了。”
丁琼噎了一秒,继续反唇相讥,“长得好能当饭吃,别蠢了!”
“姑娘,我必须纠正你,首先,我工资高,工作体面,品行端正。其次才是我honey最喜欢的八块腹肌。最重要,我酒量好,胆子大,从不让女人撑场面。”
苏炳谈笑风生,有意无意,戳在痛痒之地。话到最后,陈佑儒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他勾着朱颜,“走,去健身房,教你怎么练马甲线。”
离开石库门,苏炳目向前方,没看她,手仍勾着她的肩,淡淡问,“man不man?”
河西走廊,万里风光处,南妩收到朱颜在健身房发来的照片,画面里只有一截脖子以下,胯部以上的腹肌影像,她配张星星眼的小人——阿炳man死了有没有!
“看什么?”男低音如风贯耳。
他轻轻巧巧地拿到南妩手机,瞥一眼,将图片删除,“别看脏东西,小心长针眼。”
南妩即刻义正言辞回复朱颜——不要给我发这种照片,君白说了,会长针眼。
她家教甚严回完这句话,手机揣包里,仰了脸,仔细端详起河西走廊的风貌。
河西走廊有大约有九百公里长,南妩方向感极差,只道天地之间,辽远苍凉,戈壁的风吹得她皮肤干涩,半边身子躲在梁君白身后。
前头有许多人,南妩起初以为是一支旅游团,再近些,又有无数高头大马入目,大伏天里,旁边站的人穿着厚重铠甲,手执本子念念有词。
“剧组?”南妩一下反应过来,“你们公司有新戏在这里取景?”
面前跑来一个上年纪的男人,留着跟南妩一样长的头发,扎了束小辫,“梁总,刚下飞机?”
梁君白点头,“拍摄进度怎么样?”
“都是专业演员,加上几个老戏骨的配戏指点,大家都很卖力,估计比预期还能早半个月杀青。”导演的小辫子在风中乱舞,一看,就像艺术圈里的人,他笑眯眯转向南妩,“梁太太?”
南妩面皮薄,脱口说,“还不是。”
“别急。”梁君白低低笑,用安抚声音对她说,“我在努力了。”
谁急了,南妩又度脸红,哑口难辨。
导演一副通情达理的脸,“恩爱就好,结婚只是一纸契约书,哪有感情重要。”
“我不赞同。”梁君白笑得更深,“红本子同样重要,合理合法的男女关系,可以更深层次地维系双方感情,尤其是红本之后,夫妻二人享有的权利和义务,很合我意。”
导演恍然大悟,大悟中又含着暧昧,“这么说来,是满重要的。”
他见南妩臊得慌,便以说戏为由,体贴地走开了。
“有外人在呢,你说话就,就不能含蓄一点么!”等导演走远,南妩终于有了底气教训梁君白。
“我还不够含蓄?”他食指拨着手机,“我给你见见,我刚才那段话,不含蓄是怎么讲法。”
屏幕停在一个法律教育网的页面,标题是夫妻权利义务关系。
开头第一条是——合法夫妻关系本身,包含了男女双方有性生活的权利与义务内容,建立在合法婚姻关系基础上的婚内性生活的合法性不容置疑,约定双方婚姻存续期间不能发生性行为,不符合婚姻关系的原则。
梁君白挑眉——看,所谓露骨,当如是。
他越是坦坦荡荡,南妩越想从地缝里钻进去,“梁君白!你平常都在研究什么!”
他淡然回复南妩的质疑,“最近开始,研究婚姻法。”
梁君白没过多表情的脸上,隐约透着好兴致,南妩懂得,他一定想拉自己一起研究婚姻法,南妩岔开话题,“这里在拍什么戏?”
“汉武盛世。”沙土含混在风里,他压低南妩的帽子,叙述起一段史实,“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征讨匈奴,夺取河西走廊,成就汉武时期的几次著名战役。”
大约为配上那一长卷历史,他特意压低几分嗓音,听得沙沙略哑。
“大型历史古装剧?”
“嗯。我请了几个研究汉朝文化的学者,从衣饰,器皿,到台词,他们会严格把关。”他注视着拍摄现场,“历史原貌或许很难复制,能做到六七分接近,所有人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南妩喜欢历史剧,而且梁辰传媒出品的,她爱屋及乌,只见到一处拍摄现场,荒烟漫溯,金戈声声,天地广袤之下折射出的野性,风与尘土里古朴的气息,全然不像影视城里搭出来的景,就觉得此剧上映,必定反响不凡。
这里,确实能激起人们对历史的感怀,她站在那儿,不知怎地,就动容起来。
正此时,剧组的包围圈里走来一个人,白色里衣,黑夹克,两手抄衣服口袋里,他眉黑肤白,从远至近的一段路,南妩只能拿郁郁两个字形容他。
“嗨。”他说起话,语气又冷又淡。
“他是土生土长的甘肃人,我们游祁连山的向导。”梁君白一顿,沙土飞扬间,忽然振眉笑了。
下一秒,南妩便知道,他为什么会笑。
因为男人以大拇指和中指撑着太阳穴,说,“我叫秦淮河。”
他声音不同他的高冷气息,极软,魅惑,一开嗓,南妩一身鸡皮疙瘩竖起来。
她噗嗤笑了,“秦先生真的出生在甘肃,不是南京么?”
秦淮河没说话,直接掏出身份证,姓名秦淮河,性别男,住址甘肃省……
他直观地告诉南妩,我,秦淮河,是甘肃人。
接着的一路上,他用不咸不淡的嗓音充当向导,介绍沿路大小山脉名称,海拔,或者当地的神话传说。
秦淮河眼睛应该很大,但总是散散无神地睁着。
攀祁连山的时候,秦淮河走到他们后头,大抵没什么可介绍了,他继续双手抄兜里,打哈气。
“你朋友?”南妩竖起大拇指,“有个性,声音那叫一个软。”
“他,嘴硬,心软,人拽。”
南妩轻轻鼓掌,“哇塞,总结得好精辟!”
“梁君白。”软魅的男声冷冷传来,“你特么说我什么?”
梁君白一捏南妩腮帮子的肉,叹息,“啧,我没说错,拽吧?”
南妩回头瞥眼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