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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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像,是真的很有钱,你就是坐着数银票,也得花上百八十日的。”
虽有修为,平日里却从未显露过,这车就像是他身份的象征,也便打造的极尽奢华,当日买花的时候,她见了那十万两的银票便兴高采烈的眼放异彩,可见是极其爱财的,此刻见了这驾马车,竟又看的挪不开眼睛,仙子爱财虽然俗气的很,金银珠宝却是他素来都不缺少的。
“富可敌国?”
“传言非假。”
“呃。。。。。。你都这么有钱了,也不差那点损失,还是赶紧放了我吧。”
原来这才是她最终要讲的?巫马东陵顿时冷了面目,揽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她一时吃痛,惧怕他做出些过激的举动来,只得又讪笑道:“当我没说过,行不行?”
她既然识趣,他也便收拾颜色,却算准了她不敢再说什么,于是抱住她的身子不放,两人一齐坐在金雀毛织就的锦垫上面。
“景麟,去百花阁。”
景麟没有应声,径直挥鞭驱车,焚雪灵心中奇怪,倒不知这百花阁是个什么去处,既然号称百花,看来待会可以一饱眼福了。
矮几上摆放了几盅蜜饯干果,巫马东陵依次取了喂在她的口中,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她有些羞怯,全然食不知味,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呃。。。。。。你真的只想要我赔偿损失?”被伺候的这么周全,哪里像是个欠他债的?
“好吃吗?”
答非所问,却也表明了他想换个话题,焚雪灵只能讪笑道:“。。。。。。好吃。”
“待会儿还有更好吃的。”
“吃什么?倾国倾城的名花?”
“你想吃人?”
“啥?”
“你想吃,我便将她庖了做菜!”
他神色清冷,明显的是在危言恐吓,焚雪灵却也匆忙闭口不语了,暗自却又忍不住猜想,那倾国倾城的名花竟是个人么?倒不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两人都不说话了,她便阖上双眼假寐,借以躲避他炽热的目光,马车稍微有些颠簸,外面一片人声嘈杂,似乎是穿过了混乱喧嚣的闹市,过了没多久,颠簸停止了,景麟道:“公子,百花阁到了。”
巫马东陵应了一声,景麟便撩起了帘子,焚雪灵匆忙睁开眼睛,见他仍要抱起自己,不由急道:“人多眼杂,这样似乎不妥。”虽然变化成男子的模样,被他这样抱来抱去的到底觉得难堪的很。
“这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小灵儿,你可不要叫本公子失望。”
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一抱心爱的女子,纵然被人传成有龙阳之好,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但她想必是脸皮薄,便也不好太过无礼了,巫马东陵轻笑一声,运指如风,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径直下车去了。
焚雪灵爬起身来,发现四肢勉强能够动弹,周身却仍旧乏力的很,只好探身出车门,被他扶了下去,却立刻闻到一股强烈的脂粉气,抬头望去不由愣住了,百花阁竟是一家妓院,此刻华灯初上,正是送往迎来的好时辰,不顾她的惊讶,巫马东陵连拖带扶,径直将她带到了楼上雅间。
“小灵儿,你不喜欢这蒙顶石花了么?”
他端坐于桌前,含笑品着茶水,一柄玉扇执在掌中,神态潇洒不羁,容颜俊美无比,衣衫华贵,举止雅致,果真是个风流俊爽的人物,她看了却不免暗自菲薄,暗叹这人果真有声色犬马的本钱,外面都是些好色之徒,虽然隔着几重纱幔,娇声浪语仍是传了进来,她面上不动,心里已是无比的厌烦,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记得第一次相见之时,你可是很喜欢的样子,怎么此刻倒动也不动了?”
“灵澈,你刚才说是赏花,怎么却来到了这里?”
这人不仅讲排场,出门竟然还带着好酒好茶,真是极度的会享受,焚雪灵暗想,刚才一口咬定了自己是个男子,莫非他此举是有心试探?
巫马东陵露出邪肆之态,嬉笑道:“美人如花,你难道不知么?既然身为男子,又是个修行之人,便该如同本公子一般,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才是!”
果然是为了这个,他的名声都那样了,还敢说什么片叶不沾身么?焚雪灵暗自嗤笑一声,正色道:“我是个修行之人,见不得这些□的事物。”
“既然是个修行之人,便该有清心的本事,红尘俗世,繁华喧嚣之地,素来都能磨练人的心智,小灵儿,你可不要拂了本公子的好意。”
心知说不过他,也不想再猜他此举的用意,焚雪灵展颜一笑,果然品起茶水来,连风情都大加赞叹,这蒙顶石花可要多喝一点才行,想到风情,她便又收起了笑意。
外面虽然喧闹无比,好在没有半个人进来打搅,想必是景麟那冷面尊神守在外面呢,她刚刚将一杯茶水饮尽,就听景麟禀道:“公子,她们来了。”
巫马东陵端坐在那里也不言语,焚雪灵却蹭的站了起来,房门打开之后,进来四位窈窕淑女,个个都手捧着鎏金漆盘,盘中也不知放着何物。
逃跑失败
这几位女子都是身姿窈窕,容颜俊秀,分别穿着红黄蓝绿四色衣裳,原以为是那些卖笑的女子呢,她细看之下,其中的蓝裳女子正是先前的星儿了。
巫马东陵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玩味,焚雪灵嗔他一眼,这才又坐了回去,暗中猜想这些女子都是他的婢女,他出门有那么豪华的马车,身边的婢女个个都花容月貌的,姿容之美简直不似凡人,这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就是有气派。
“婢子梦喜儿,蓝星儿,舒禾儿,水盈儿见过小公子。”
四位女子一齐躬身施礼,焚雪灵盯着她们看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她们是在唤自己呢,只是这小公子听起来也太过别扭了,不过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名姓,她眨了眨眼睛,也不多加说明,只是匆忙笑道:“四位姐姐不必如此。”
四女子落落大方,将漆盘中的东西一样样端到桌上,居然是酒菜点心皆全,蓝星儿为两人斟满酒杯,巫马东陵便摆摆手,她们只好收起眸子中的探究,依次退了出去。
繁复的菜式配上精致无比的杯盘,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焚雪灵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惊叹一声。
莲蓬鱼肚,佛跳墙,没忽羊羹,一卵双凤,煤羊腿,七宝羹,巫马东陵径直为她介绍菜式来历,她仔细听着,起先倒不太在意,待他说到最后,却忽然反映过来,这几道菜式只怕是别有深意了,尤其是那煤羊腿和七宝羹,一听就知道是意有所指了,她不禁冷哼一声。
巫马东陵笑道:“陈思王制驼蹄为羹,一瓯值千金,小灵儿,你可一定要先尝这一道。”
这一桌子的菜式是他亲自点的,只为了试探她一番。
“所谓七宝庄严,虽然取用了佛家的偈语为名,却杀生取驼蹄为七宝,似乎有所不该吧?”
“骆驼能负重千斤,日行三百里,驼蹄无甲,陷沙不深,举趾高,所以踢沙如飞,脂膏更有韧度,所以以它为羹,即使掌软烂后,亦只剖以细粒,在配料的衬托下,粒粒晶莹可爱,七宝之名本是源于此处的。”
“明驼有千里还家之足,知书识礼者吃它,就成了罪过了,灵澈,我说的可对?”
巫马东陵冷声道:“小灵儿,你这话中的别有深意,本公子已经明白了。”
且不说是他魂牵梦萦之人,就算是件物事,只要他感兴趣,还没有不能得手的呢,从这女子话中听来,她是断然不会安分的,他又岂会由得她做主?千里还家,也要能坐到才成。
见他面沉如水,似乎有些不悦,既然受制于他,自然不敢再得寸进尺,焚雪灵吃吃笑道:“灵澈,我先敬你一杯,权当赔罪。”
她暗中一咬牙,径直干了杯中酒,却没尝到半点辛辣滋味,眸子中灵光一闪,不由问道:“这又是什么酒?似乎比之前的梅花酿还要好喝。”
这人虽然奢靡,酿的酒倒是好喝得很呢,叫她欲罢不能。
巫马东陵冷眼看了她半天,这才干了杯中酒,恢复了先前的神态。
焚雪灵匆忙执壶为两人再度斟满,他轻笑道:“此酒唤作露梅酿,因为是取其早春露水酿制而成,故用此名。采下初熟带霜的梅果,去蒂去核,以梅枝上凝霜的露水为酿汁,放在玉陶中蒸酿三年,再滤汁放入土制大缸里密封起来,埋于阴凉透气之处,过五年即可取出。”
梅花酿制作起来不过费时半年,这露梅酿却要耗用整整八年时间,难怪味道会比它好了,焚雪灵笑道:“灵澈,既然你要盛情款待,我只好尽情享用了。”
美食当前,不吃岂不是浪费?只是身处的地方讨人厌烦,面对的又是个意图不明之人,她也无暇在意,径直动起手来,将那几道菜式统统尝了一遍,煤羊腿和七宝羹虽然别有所指,也毫不避讳,因为很喜欢它们的味道,反倒吃的最多,只是边吃还边叹着罪过,露梅酿虽然好喝得很,此刻却是不敢多喝一点的。
巫马东陵也不言语,喝了几杯酒,便悠闲的玩弄着掌中的玉扇,眸子却紧盯着她不放。
既然说自己是个男子,她也不做作,吃到了十成饱才住手,临了还手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我吃好了,既然来到了此地,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好眼福,这便赏花去了!”
也不等他答应,焚雪灵推桌而起,径直往外面走去,穿过几重纱幔去到门边,扭头看他的身影仍坐在那里不动,她展颜一笑变幻身形,开门便走了出去。
景麟果然守在外面,那四位婢女却不见了踪影,见她出来,景麟立刻躬身。
这人对他家主子还真是恭敬呢,他要是知道此刻的主人是假的,只怕立刻便要发威了,焚雪灵也不言语,心中却暗笑不已,摆手制止他随在后面,背负着双手缓步下楼。
她面色冷峻,众女倌不敢上前来搭话,一路穿过厅堂后便疾步跑出门去,一脚刚刚迈出门外,已经再度变幻身形,化作一名清瘦无比的老者,径直顺着街道便走。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街上却仍是人潮涌动,她走不多远便变幻一次身形,身边的行人各异,她也不用动脑子多想,直接依照他们的模样变幻,待行到一处摊位前面,她已经变化了十几次。
“老板,给我包几块臭豆腐。”
焚雪灵此刻是个三四十岁的大汉模样,一脸的痞相,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老板不敢怠慢,匆忙包了几块臭豆腐递在她手中,她嘿嘿一笑,老板一脸的惊惧,立刻转过身去,连银两都不敢要了。
倒不是她无端欺人,只因她身上的银票不见了,想必是被那巫马东陵给翻了去,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将手中那一包奇臭无比之物扔了几下,一把塞到了怀里,身形化作一位四五岁的稚子模样,跳跃着便跑了起来,直到登上了一座拱桥,这才停下了步子。
变幻了身形,又掩盖了奇香,那巫马东陵再有本事,只怕也寻不到她了,焚雪灵便也不急着离开,径自在桥上站立。
清风微拂,一轮明月高挂,星子寂寥,竟然是满月之日。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已经寂静的很,冷月的清辉照亮了四野,她抬头望去,便想起情人谷中那一抹迤逦的背影来,月圆之夜,或许他也在仰望着这一道冰轮罢?
良久,她怔怔叹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轻叹一声又低语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稚子年幼,倒有如此才情,令人惊叹莫名,还会咏叹风月,又令人啼笑皆非了!”
清冷无比的声音传来,焚雪灵身子一颤,已经知道是谁了,还以为轻易便能摆脱他的纠缠,谁知他竟会找到了自己,震惊之下心思电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她没有回转身去,眼望着桥下清浅的河水,又怔楞了半晌,终于幽幽叹道:“我有要事,你就不能先放我一马?”
她想要快点弄清楚一些事情,谁知会平生事端,落在了这人的手中。
“不能!”
虽然早料到她难以安生,待见到她真的要走,巫马东陵的怒火可是越发的旺盛,只因生气的很,嗓音都咬牙切齿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