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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仙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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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可是爬到墙头上面去玩了?”
  
  绿衣女子惊叹一声,却立刻绯红了脸,手忙脚乱的一样一样收拾着,嘴里面叫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能看见,真的就是长桑君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通报?”
  
  绿衣女子用贝齿咬了一下嘴唇,连连点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我不叫你,你可不准往前再走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长桑君长笑几声,她这才一路飞奔,径直去到了桃林的中心,那里有一棵最高最大的桃树,静静的矗立着,上面开满了殷红的花朵,而桃树之下,一位锦衣公子侧身躺在厚厚的毯子上面,一手支着头颅,另一手执着琉璃杯子,杯中盛满了美酒。
  
  他眼望着一树的繁华,口中正念道:“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念完了饮尽杯中酒,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瑶琴,这才转头笑问道:“禾儿,你如此着急,莫非是来陪本公子喝酒的?”他脸上原本挂着一抹忧郁,待到看向禾儿,又换了一副邪肆之态,只是虽然有些邪肆,眸子中却波澜不惊,既然不过于流气,倒像是在刻意的做作。
  
  “公子,府中的酒还不够您一个人喝的,婢子哪儿敢奢望?”
  
  禾儿轻轻一跺脚,又白了他一眼,这才禀告道:“公子,园外来了个讨酒喝的。”
  
  前厅的美酒已经够多了,难道还不够他喝的,怎么居然跑到了这里来讨酒?锦衣公子不由失笑,他身侧随侍了一名黑衣少年,正是景麟了,闻言冷哼道:“打发他走也就是了,怎么这等小事也来禀告!”
  
  “景麟少爷说的是,禾儿这就去打发他走。”禾儿嘟着嘴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笑道:“可是他说他是长桑君呢!”
  
  锦衣公子沉吟道:“长桑君?既然是来讨酒喝,你且请他过来便是。”这长桑君在一日之间声名鹊起,名头甚至盖过了当世药王孙思邈,既然他来到了此地,可该好好的见见才是。
  
  禾儿答应一声,匆忙去到园门那里,一看长桑君果真未动分毫,微侧着头,嘴角也紧抿着,似乎在想些什么,若不是一头的白发微微泛着银光,便要静默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直觉的认为,这人已与方才大不相同了,随和不再,反倒带着些寒意,她竟因此而不敢上前打扰,直到他良久之后发出一声轻笑。
  
  “贵客请随我来!”
  
  她在桃林中缓步而行,再也不敢与他说话了,长桑君随在后面,走了约莫十几丈远,感觉桃花的香气越来越浓,想必是步入桃林的中心了,他口中便吟道:“一树桃花一树诗,犹似佳人凝胭脂。也拟化作一蝴蝶,桃花丛中问春思。”
  
  锦衣公子抚掌笑道:“好个长桑君,竟也是个爱花之人了!”他刚才早吩咐仆人添上了杯盏,地上也加了一铺毯子,只等这人前来了,见这长桑君举止沉稳,气度不凡,且又出口成诗,心下便有些喜欢。
  
  也不待主人邀请,长桑君径直走上前去,与锦衣公子对面而坐,也笑道:“花如美人,虽是死物,却不乏倾城倾国之姿,世间之花有成千上万,但不过都是凡品,我爱的乃是那些花中的仙子。方才见了这满园的桃树,不由想起传说中的一位桃仙子来,一时卖弄,倒叫陵少见笑了。”
  
  “相传每一种花都有一位仙子在管理,这园子里面虽有无数棵桃树,却不知有没有那桃花仙子降临了。”锦衣公子虽是笑谈,语气却略带着些失落。
  
  长桑君摇头道:“非也,我说的乃是桃仙子,可不是桃花仙子!”
  
  “倒不知两者有何区别之处?”锦衣公子现出疑惑之态。
  
  长桑君笑道:“相传在三十三天之上,有一方福地名唤做瑶池,在瑶池的后园之中,种了无数棵蟠桃树,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再三千年成熟,蟠桃吸收了瑶池中的灵气,乃是六界中的奇异之果,吃一颗便可增添无数的道行。”
  
  锦衣公子点头道:“这倒是有所听闻的,瑶池乃是一位大罗金仙金母的洞府,这瑶池金母掌管六界之中的一切刑罚,拥有高深的修为,她还会不时的召开盛会,以蟠桃来大宴群仙。”
  
  他说的是实话,长桑君却暗自冷哼了一声,大罗神仙?瑶池金母?不过是个该死之人。
  
  “蟠桃园乃是天地之间灵气非常之地,因此才能够结出那般仙果,在这一方福地之中,却生出了一个绝妙无比的人物来,它原本只是一缕浊气,终日在桃园之中徘徊,不知怎么学会了吐纳之术,靠吸食蟠桃中的灵气来修炼,终有一日得成正果,变成了一位绝美无比的女子。”
  
  如此看来,这桃仙子果真与那桃花仙子大不相同了,锦衣公子这才了然。
  
  “长桑君真是好见识!”
  
  “此地虽不是仙界,却也算是人间的福地,有如此多种类的桃花,还有陵少这样的人中龙者偏爱,假以时日,只怕真的能生出一个女子来了!”
  
  当他是有心戏谑,锦衣公子不由失笑,心中却有些苦涩,长桑君又道:“陵少,你有仙酒佳酿,却独自一人享用,岂不是无趣得很么?”
  
  想到他的来意,锦衣公子便亲自为他把盏,他也毫不客气,先是端起琉璃杯子浅尝了一下,又一口饮尽,便赞道:“酒香山的仙酒果然不俗,若是有那君山银针相配,想必是更添几分味道了!”
  
  “长桑君竟也是个爱酒之人了!”
  
  识酒之人也必定爱酒,难怪会跑到这里来讨酒喝,这壶中之物可是费力搜寻到的,的确是藏匿于酒香山的下面,他竟然能够一品就知道了,还真是有些见地呢,锦衣公子暗赞一声,唤过禾儿吩咐了几句,禾儿便匆忙离去。
  
  长桑君弯起嘴角静候,片刻之后禾儿又赶了回来,身后随着四名婢女,个个都是仪容秀丽,姿态大方,低眉顺目的将手中端着的一应茶具,在矮几之上迅速摆放整齐,她们便随侍在一旁。
  
  锦衣公子卷起袖口,修长的十指连番操作,动作清幽静雅,却不失奢华高贵,待到将热水注入晶莹剔透的琉璃壶中,只见那茶叶一片片垂直立起,踊跃上窜,稍后又垂直下落,反复三次,最后簇立于壶底,宛如群笋出土一般,果真是一壶君山银针,他又执壶为长桑公子斟满了茶水。
  
  琉璃杯子薄透无比,杯中的茶水澄黄清澈,未曾饮用便闻到了阵阵清香,长桑君端茶细品,只觉得清香醇冽,沁彻肺腑,他不由赞道:“陵少的府中,果真是无一凡品!”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人竟然能立刻取来,倒也有些非凡之处了。
  
  锦衣公子笑道:“长桑君乃是当世奇人,叫在下好生佩服,既然开了尊口,怎能不让你快意十分?世人常言,茶交隐士,酒结豪侠,茶使人淡泊平和,酒却使人狂放啸傲,不知长桑君更偏爱哪一种?”
  
  “本该栖隐山林,向道慕仙,却偏偏被俗世烦扰,心中难以清净,如此的良辰美景,又有陵少这样的人中龙者相陪,虽有香茗,到底不如美酒来的痛快!”
  
  他一句话说完,便执起酒壶为两人斟满,还邀他共饮。
  
  一抹素绫挡住了眉目,他分明该是看不见的,举止之间却极为精准,不免叫人好生诧异,景麟从方才就对他注目得很,此刻更加的神色冷冽,眼神也越发的戒备起来,禾儿也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紧盯着他看个不停。
  
  “长桑君,你的眼睛?”
  
  两人连干了三杯,锦衣公子不免发问。 
  
  “在下身有宿疾,因此才沉沦医道,原本只为了救治自己,费尽心力却难以如愿,为了不叫一身的所学白白浪费,也只好悬壶济世了。”
  
  他这话说的颇有苍凉之意,锦衣公子不禁感慨万分,叹道:“长桑君既有仁心仁术,必会有所福报的。”
  
  天意总是弄人,这一生都磨难重重,何曾得到过半点福报?既然得不到,又岂能叫旁人好受了?长桑君心中不乏讥讽,却未曾表露出半分来,反而轻笑了几声。
  
  “世事无常,本就不能尽如人意,我早已见得惯了。只是听你刚才所奏,乃是一曲凤求凰,像陵少这样的非凡之人,竟也有求不得之事?”
  
  被他说中了心事,锦衣公子不禁面露轻愁,却笑道:“世事无常,本就不能尽如人意,在下一介凡人,有求不得之事又有什么稀奇?”
  
  世人都羡慕他荣耀尊贵,名利身份一样也不缺,因此而能够呼风唤雨,几乎要无所不能,谁又知道风光背后那些卑微的祈求呢?
  
  “既有相如的绿绮,又有相如的诗句,倒不知陵少心中的文君是谁了?”
  
  他竟然连绿绮琴都知道,就如同亲眼见到的一般,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锦衣公子讶然,想到梦中的那位女子,或许真的这一生都求不得了,心中顿时一阵苦涩,也便没有说什么。
  
  长桑君又道:“这里遍地都是桃花,莫非那人与此物有关?”
  
  “镜花水月,不过是一场空谈。”
  
  因为一场梦境便爱上了那个女子,惹来十几年的魂牵梦萦,如此的荒诞不羁,他却是深信不疑的,苦苦寻找了太久,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锦衣公子似乎有些累了,语气中便透出些许无奈。 
  
  两人又喝了几杯,长桑君道:“有酒无琴,有伤大雅!”
  
  他径直取过那一架绿绮,端端正正摆放好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琴音倾泻而出,于弦上若行若停,欲静欲动,在似是而非中摇荡,似稳固时又偏离,摇摇欲斜时偏又准确地落拍,锦衣公子暗赞一声,不想这长桑君竟还有这般琴技。 
  
  这一首曲子乃是魏晋阮籍的《酒狂》,他只觉内心翻滚如有劲风鼓荡,不胜酒量般被情绪左冲右撞,原本就喝了不少的酒,此刻不由现出了醉态,只因对这长桑君喜欢得很,一时性起,便轻声吟道:
  
  “风吹薄云天气清,月华皎皎银汉平。卷帘放入好花影,携壶坐对快闲情。心闲万事消何有,况复樽中常有酒。有酒无月不成欢,有月无酒负良友。举头邀月月在天,低头斟酒月入斗。月入斗,酒入口,寒光摇荡擎在手。举杯吞酒并吞月,直觉清光清彻骨。月明千古常照人,人生有酒当共之。当共之,一盏复一盏,我醉月醉两不知。”
  
  一首诗吟完,又饮下了四五杯酒,虽然是初次相交,他似乎已把这长桑君当作了好友。
  
  《酒狂》一曲并不十分长,长桑君反复弹奏了几遍,锦衣公子早已耐不住醉意,无法坐卧,只得再度侧躺下去,望见了一树的桃花,心中的渴望难以掩饰,口中便轻唤道:“小灵儿!”
  
  这三个字虽然说的很轻,长桑君却听得十分清楚,琴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收回手指,轻笑道:“陵少,你醉了,既然已讨到了好酒,鄙人便告辞了!”虽是片刻的相交,他却已探知到了不少的事情,于是站起身来,也不待主人说些什么,径直扬长而去。
  
  景麟目视他一路离去,这才收回戒备的眼神,躬身道:“公子,这人的修为不俗得很,冒昧来访,只怕并非为了讨酒喝,说不定是别有居心的!”
  
  “他有诗才,又有酒品,还擅琴道,来去如风,洒脱不羁,正对了你家公子的胃口,你何苦多来呱噪?”锦衣公子清斥几句,想到新交的这位好友,又不免长笑几声,笑完就势躺了下去,将眼睛一闭,便会周公去了。
  
  反正有景麟时刻守护,他也就可以放松心智了。
  
  景麟无奈的叹一口气,禾儿便眨了眨眼睛,“景麟少爷,你总是这么严肃,婢子每次见了你都害怕的很呢!”
  
  她说是害怕的很,脸上却笑嘻嘻的,似乎有心戏谑,被景麟冷眼一扫,又立刻收起嬉笑,匆忙跑开了,片刻之后又跑了回来,手中捧了一件金雀毛的披风,景麟冷哼一声,抖手将那披风给取了过来,脸色越发的冷冽,禾儿做了个鬼脸,再度离开。
  
  景麟迈步上前,刚要将披风覆在锦衣公子身上,忽然间香风微动,一位白衣女子现身出来,正是那稚清公主了。
  
  景麟躬身施礼,轻唤道:“公主!”
  
  稚清接过那件披风,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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