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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诺千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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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自己来看我?”接过了程梓明的话茬,周一诺一脸无可奈何的笑容。听到是一诺的声音,程梓明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却像一块巨石砸在周一诺身上,周姑娘的眼泪又开始无声地往外流。
  “我,我走不开,”听到周一诺并不算虚弱的声音,程梓明隐隐地松了口气,看来只是说得惊险,但这丫头向来喜欢出了事情自己扛,他还是有些担心,“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小宇子不是说了吗,木乃伊已经复活了,就是包得厚厚的,”周一诺瞥了眼站在一旁坏笑的陆宇,“都是皮肉伤,也没破相,不碍事,休息休息就行,你别听我妈的,说得好像明天就要送火葬场了一样。”
  “一诺,对不起。”程梓明找了个无人的拐角,靠着墙边看天上的云。他手里拿着宣传干事刚才给他的照片,同样的蓝天白云,迎着晨光的双杠上坐着两个牵着手的人。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两人间浓烈的爱意。
  那时候他们在说什么?一诺说她小时候可是运动健将,跟着爸爸练过好几种运动项目。当时他还笑着揶揄,连个双杠都上不去,还运动健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怒目而视的姑娘想要从他手心里把小手抽走,他使了力,她怎么都挣不脱,换了另一只手来打他。他笑着搂住她,好好好,你是拳击冠军,不准打别人,只打我,行了吧?
  曾几何时那么美好的相处,被她母亲的严词质问震成了泡沫。这两天他想了很多,想了和周一诺的相识、相处,想起她写来的每一封信,他打过去的每一通电话。想起二人肌肤相亲时,怀里的姑娘嘟着嘴说,你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抬头时,程梓明再次红了眼眶,刚要开口,周一诺出声了,语气带了些严厉。
  “程梓明,我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是我自己乐意的事,我觉得很开心。只要没人劈腿,感情的事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不要总是为不能陪着我难过,哪个当兵的有时间陪自己的妻儿老母,这又不是你的错!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是你把我揍成这样的吗?是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的吗?即使没有你,这些事情一样会发生,所以你不要总是把什么错都往你身上揽。”情绪有些激动,周一诺微微喘着气,这两天疯狂地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跟他说话,可真的通话了,却被他气得不行。从前那个无比听话的程梓明不见了,只剩这个执拗的家伙,用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戳在她的心口上,刺得她鲜血淋漓。
  “我不是这个意思。”靠着墙角蹲下来,程梓明的指缝里仍夹着那张照片。好巧不巧,过了半年多,宣传干事才想起有张洗好的照片没给他。偏偏又在这个时候,两人隔着电话手足无措,而照片上温馨美好的过去无不提示着如今感情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那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听出他话里的犹豫,不耐烦的周一诺咄咄相逼,直击重点。
  “我。。。”怎么愿意提分手,一想到这两个字,程梓明就浑身难受得不行。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会跟她分手,他只想跟她结婚,组建一个家庭,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让他成为他最爱的妻子,永远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你什么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没有直接否定,这就证明他犹豫了。她一直以为程梓明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勇往直前,永不退缩。他是个军人啊,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共和国战士,面对刀山火海都能往里冲,怎么遇到这么点事就开始畏缩不前了呢?这一年多来的相处,难道不值得坚守吗?她小心翼翼如此珍惜的感情,这么容易就被人犹豫了吗?周一诺笑着抹去脸上的泪,点点头,“你是想说,你还没想好?”
  程梓明没有吭声,他重重闭上眼,眼角已是有泪滑出。他不想开口,不敢开口,无论说什么,都会伤到他心底的那个姑娘。
  “好,我知道了,”周一诺又笑了,笑得愁容惨淡,“什么时候想好了,你再跟我联系吧。在这之前,我们都冷静冷静。”
  陆宇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机,转身把抽纸递给周一诺。他叹了口气,“你都用了多少卫生纸了,眼睛肿的跟熊猫似的。”
  “要你管!你们都是王八蛋!胆小鬼!”周一诺一边擤着鼻涕,一边骂着,眼泪却是不停往下淌。
  “好好好,我错了,我回去帮你骂他,”陆宇哭笑不得地将她望着,“骂完他,你心里就舒服了?出气了?”
  左想右想,周一诺觉得事情不对,怎么能让陆宇骂他呢。他们俩吵架归吵架,可是还没分手啊。再怎么说,程梓明现在还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她也还是陆宇名义上的嫂子啊,怎么能让他去骂程梓明,那不是反了天了。
  “不行,你不能骂他,他是你拐子,要骂只能我来骂。”擦净脸上的泪痕,为了堵住鼻涕,又往鼻孔里塞了团卫生纸,周一诺现在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生他气的也是你,心疼他的还是你,你啊,就是个自相矛盾的家伙,”给周一诺倒了杯水,陆宇笑着递给她,“讲了半天,哭了半天,渴了吧?”
  接过水杯,周一诺大口地灌着,熊熊战火在内心燃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了身体,怎么跟太后娘娘死扛?像这样躺在床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实是对敌的下下之选。反正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我也不用再顺着她的心意,等我能下地了,先去收拾程梓明那个王八蛋。
  临走的时候,陆宇提起了房子的事。仿佛这小两口吵的架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坚定不移地相信周一诺能击败程梓明的内心阴影。他拍拍裤腿,说糯米你别忘了,等能活动了接着看房子,我们全家都等着你们俩结婚呢。
  周一诺恨恨地骂,去你的,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童养媳。
  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吧,在你们俩相处的过程中,弱势的童养媳那一方,明显是我拐子,他这家伙心里的事太多,做人做事就有点畏畏缩缩,但是咧,你是个横竖不怕死的,所以只要你坚定不移,搞定他问题也不大。
  说得容易,我就怕他油盐不进,任我暴力恐吓也好,低声下气装可怜也罢,他都无动于衷,那就完了。周一诺的左手捏成拳,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程梓明撕碎了吞下去。
  也是啊,他要是犯起倔来,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糯米同学,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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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作为特派员的陆宇向家庭成员们透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长辈们自是知道胡胜男的离世对程梓明的影响有多大。初二那一年,这小子基本没怎么开口说过话,每次看向父亲的眼神都满载仇恨,直到中考完了,父子二人的关系才稍微和缓些。
  他曾经最不屑的人便是这样,给不了他母亲关心和照顾,甚至看不到幸福的未来。而如今,他担心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所以开始否定一切,否定这相处了一年多的感情,这并不是件好事。
  程依玫推了推儿子,“你冇劝哈子他?大不了给那姑娘的妈妈好好做做工作。他不方便,我去谈!”
  “哎哟老娘哦,你能不能莫瞎掺和,本来就够乱的了。”陆宇揉了揉脑袋,靠在沙发上挺尸。
  “什么叫瞎掺和?既然丈母娘不同意是一切的诱因,那就让丈母娘同意,问题不就解决了?至少那姑娘是坚持的吧?”在儿子身边坐下,程依玫十分认真。
  “糯米现在跟他妈闹掰了,你们再去讨好他妈,叫她么样做人?”陆宇扬着眉,一脸无奈地盯着老妈。
  “你这个伢啊,这是么斯话,么斯叫闹掰了,闹掰了也是她亲妈。当妈的,跟自己的伢有么斯好闹的。”身为母亲,程依玫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都不是事儿。
  “为么斯不掰,她妈非要拐子转业,拐子现在干得好好的,过两年说不定还会往上提,转么斯业?这些糯米心里都清楚得很,她也晓得拐子是真心喜欢这一行,所以从来不跟他提转业的事,你现在去跟她妈谈么斯?谈么斯都是白搭!”
  “那你说这个事情么样解决咧!”没好气地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程依玫瞪着儿子,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真是急死个人。
  “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几大点事,搞得吓死人的,”半天不出声的程万平开了腔,“搞得定就想么样么样,搞不定就不要娶老婆,不就这回事,还值得你们在这里吵来吵去,闹得我头疼。”
  “老头,么样能这样说咧,梓明要是真的不谈了,再想碰到个合心意的,就难了撒。”程依玫皱着眉,言语里明显偏帮侄子。
  “都像他这样,当兵的就不用结婚了,都当和尚吧!你妈,你大嫂,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别个屋里的媳妇就不是媳妇,就他媳妇金贵!”老爷子的白眉朝天,隐隐有了怒气。
  “这又不是糯米的问题,爹爹你莫怪她啊。”千万别为了这个,影响糯米在家人面前的形象,陆宇出言提醒外公。
  “还要你教!”老爷子白了外孙一眼,想起程梓明,真是怒其不争。本以为三十多岁了,那事都过去了,结果还是迈不去这个坎。还不如别个姑娘伢,明晓得当妈的不同意,愣是把函调材料都弄好了。
  越活越转去,真是个木头!
  

☆、遥远的她

  一诺说冷静冷静,所有的事情,等想好了再说。
  过去这么些天,程梓明还是没想好。像是有两种思想在脑海中打架,每当他被过去的美好催生出想要跟她和好的想法,她母亲的话便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回想起从前,母亲忍着病痛在家照顾孩子,原本一百多斤的母亲,临走时躺在病床上还不到八十斤,被折磨得没了人形,还每天对着年幼的他挤出笑容。
  他不敢想,一旦脑海中母亲苍白的脸被换成了一脸笑意的周一诺,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在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突然喘着气醒过来。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好多人都发现最近营长怪怪的,不怎么跟人说话,偶尔会发呆,像是在看天,又像是想透过这片天,看别的什么东西。
  夜里拉动的次数变多了,距离变远了,打靶合格的环数涨了,水下训练时间变长了,就连到各连队查例操查训练的频率都比从前高了。
  不敢看程梓明的臭脸,张哲偷偷地问李东石,要结婚的那个谁,你知道营长最近怎么了吗?
  石头耸耸肩,你不是九转玲珑心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政审材料已经办好,拿着文件回办公室的王旻一路哼着小曲儿,还想着这么大喜事,只宰明仔吃顿好的貌似都不够。
  谁知程梓明直接把档案袋塞进了抽屉,低声说了句谢谢,从头到尾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王旻意识到不对,问程梓明怎么了,结果对方只是摇头,明显不想细谈。
  直到某个细心的人指出,原本应该按期到达的信件和包裹,统统消失不见了。大家才转过弯来,完了完了,这是跟嫂子吵架了,还是分手了?
  凑到王旻跟前,张哲压低了声音,“王哥,明哥到底怎么啦?政审没通过吗?”
  虽说比普通单位的走形式要正规些,但如今的政审真没那么困难。早就做好材料交接的王教导员低声感叹,“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你胆子大,你去问问。”
  张哲立马苦下一张脸,“哎,最近连排长们反映,训练任务又重了,新兵蛋子们受不了,都跟我抱怨呢。”
  王旻抬眼看天,“那又不关我的事,你找营长说去。算了你还是别找他了,万一他心情不好,再给加量呢?”
  拍拍小心肝,张哲回复连排长们,营长最近心情不太好,还是别惹他了,该怎么练就怎么练,自求多福吧。
  原本程梓明会在晚饭后的短休给周一诺打电话。如今在冷静期,电话断了,一诺也不再给他发微信,他更不敢主动联系,万一被那姑娘逮住要个结果,该怎么办?一个人想不明白的时候,他便动不动往靶场边的山坡跑。每天躺在那,看太阳躲在半山腰露出红彤彤的脸,想想一诺现在在干嘛。
  找到程梓明时,李东石摇头叹了叹气。他也不靠近,而是找了个极佳的观察点,一动不动地埋伏着,观察着这个反常的家伙。
  没听到他自言自语,却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哼歌。什么歌来着?张学友的,遥远的她。
  这是首经典粤语歌,李东石会唱。程梓明哼着调子,一直颠来倒去地唱那几句,词还唱不全。
  石头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和。
  在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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