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千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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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去。
无奈这永远是个看脸的世界,当一个体内狂躁的精神已经无法用极普通的正常相貌掩盖的人,在餐厅这种公开场合,宣称明天就要娶你,你只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甩掉这个变态的牛皮糖。而一个笑容让你甜到心坎的人,一脸紧张推给你一个手机,你的大脑却开始自然而然地高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在避免金钱纠葛的情况下,保全他男性的自尊,然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当然,所有的关键,其实都精华在最后这句。
可我还是想吐槽,作为一个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同志,程梓明如此简单粗暴的奇葩表白,实在是让人有些无语。试想当时那个场景,如果我收了他的手机,拒绝做他女朋友,并且不还他钱呢?
瞬间感觉自己很有经济头脑。
听说部队在改革,军官在涨工资,可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像他这样没脸没皮,给并不熟悉的女生买手机的方式,实在是欠妥,大大的欠妥。
当然,要买也只能买给我。哼。
奇妙之三,关于阈值。
人体的很多指标都存在阈值,超过阈值提示病理变化,需要深入检查再作诊断。
随着这几年的成长,关于理想中伴侣的阈值,开始在我的认知中不断提高。一次又一次相亲失败后,我开始习惯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
年纪大了,不做梦了,童话只在王子和灰姑娘结婚时戛然而止。没人告诉你,婚后他们也会不孕不育,或者多子多累。比如,灰姑娘每天一个人在家带七个小孩,从早恋堕胎的大女儿,到嗷嗷待哺的小儿子,累到精疲力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王子在城堡开舞会,腿上坐着两个露着白花花大胸脯的姑娘。
正所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走的地方多了,于是不习惯被谁困在某个地方。我需要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理想中的伴侣,不需要一直高高在上,为我遮风挡雨,不需要桀骜不驯,为我一掷千金,不需要一直轻声细语,相依相偎。
我以为,最好的恋爱,应该是两个人能聊到一起,拥有共同的爱好,能在生活中欣赏对方的优点,然后,努力为对方成为更好的人。
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身高、体重、年龄、家境、收入都可能成为挑选对象的条条框框,可这一切的一切,当遇见那个觉得对的人,全然崩塌。
哪里还有什么阈值,比得上聊起某件事时,看到对方传递而来的理解的眼神,心底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吗。
奇妙之四,关于来去自如。
曾有朋友跟我抱怨,男朋友工作应酬多,三天两头有饭局,半夜醉醺醺的回来,还要伺候他洗漱与呕吐,真想分手算了。
当时我建议她,想分手就分手。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情足以成为你分手的理由,即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男人不可能一天到晚只有你,他的工作,他的独立时间与空间,重要性不见得及不上你。人与人便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每一段恋情就是另一个人进来,相互磨合,相互包容,如果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离开。
三天前,程梓明叫我做他女朋友,我答应了,于是我们走进了彼此的世界。还没完全走近呢,他就回部队了。
这人昨天还牵着我的手轧马路,今天早上还说,下午带我去吃好吃的,结果突然就这么走了?这一切特别不真实,从机场出来,我的脑袋全是蒙的,麻木地打了车,默默地将他留给我的小盒子揣了一路。
爷爷能从朝鲜活着回来,实属不易。我无法体会在生产力那样落后的年代,参加那场跨境战争的艰辛。说起当兵时的经历,老爸说,妈妈最爱看他的军装黑白大头照,浓眉大眼,正义凛然。
直到今天,我才切身体会到军人这两个字对我的意义。只要需要,只要召唤,他会以最快的速度集结,突然从身边消失不见,什么爱情、亲情,统统靠边站。他不停地说对不起,那沮丧的模样,居然比那天以为表白被拒绝更让人难受。那样言简意赅一语中的的一个人,居然化身成碎碎念的唐僧,言语中尽是说不完的担心。
女朋友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又是怎样的意义?
奇怪的是,送别时我居然没觉得难过。反而觉得他连最后的挥手告别都格外的英姿飒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人说,爱情需要天长地久的相互依偎,陪伴永远是最长情的告白。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告诉我,即使一个男人还顶着你男朋友的名头,也可能正在跟别的女人滚床单。
这些天,我努力调动了自己的神经元,去回忆陆宇曾经的各种言语碎片,把他们组织起来,拼成了一个程梓明。把这个无比正面榜样的表哥形象,和这些天来我认识的他联系到一起,我尝试着用两字词语形容这个已经成为我男朋友的人,发现能用到的形容词,都无比美好。
我想,这就足够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矫情,可他的确是去保卫祖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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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19日 / 晴 / 不开心
今天去看速七,看到Mia对Brian说,You have to e home to us。
居然觉得有点心酸。
妈蛋,晚上打电话,某个姓程的苕货问我,为什么宾语是us?哦对,上一集他老婆生孩子了。
us你妹啊us,你能不能get我的重点!!!
☆、红颜表嫂(1)
随着七月到来,暑热渐渐升温。太阳下山之后,白天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出现的阵阵凉风,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打旋儿,由大变小,由小变无。
夜渐深沉,跳完广场舞的阿姨们早已各回各家,每家每户的空调运行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吕珊一身纯白丝质睡衣,敷着面膜,正坐在床上哼着小曲,给脚趾甲抹指甲油。海淘刚到货的OPI,鲜红的甲油衬得小巧的脚丫白嫩无比。她把腿伸直,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等甲油干了,面膜也可以揭了,再上会网,睡觉去。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住在恒大华府的闺蜜发来的微信。
闺蜜说,姗姗,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即使你听到了可能会不开心。
勾起唇角,吕珊用修长的手指捧起手机,按下回复,言简意赅,说。
我已经在我们小区看到陆宇三次了,每次从车上下来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吕珊哼笑一声,摇了摇头,轻轻摁下一行字,应该是他同学。
想了想,觉得不妥。什么叫应该?听上去好像全是自己不确定的猜测,夹带着小女人的不甘心。于是她把消息删掉,重新输入,我知道,是他大学同学。
见了吕珊的反应,闺蜜没再继续,只说你知道就好,我还怕你们俩出了什么问题。
出问题,能出什么问题?人家早早地就报备好了,下午还巴巴打了电话来,说要跟糯米一起吃饭,叫她也去。
听了这个名字,吕珊自动拿加班搪塞了过去,她可没兴致阻拦陆宇去见红颜知己。虽然陆宇一副纨绔的表象,为人却向来诚实,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将过往情史交代得一清二楚。身边女友换了三四个,这位拥有可爱昵称的红颜知己却一直相伴相随,那时候杨幂还没生孩子,连跟她同名的都没有,陆宇一口一个糯米喊得亲热,地位可见一斑。更何况,如今红颜已经升级成了嫂子,还是个表哥常年不在家,春闺寂寞的小表嫂。
吕珊逗陆宇,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们好好玩。
电话那边陆宇哇哇叫,我还想多活几年,拐子的老婆,玩你个头!你是想当寡妇么!
程梓明已经失联53天。不知是不是被他提前嘱咐过,每隔十天半个月,陆宇总要喊上周一诺出去吃顿饭。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见面的次数,竟比整个前半年都多。周一诺不禁有些疑惑,牛逼哄哄的陆总裁常抱怨业务繁忙,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不陪自己女朋友,而是拉着她出来吃饭,这的确有些不正常。
“没什么不正常的,我家吕珊,别的优点不敢说,就是大气,”把周一诺送到楼下,陆宇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早就跟她说过,我认识你的时间比认识她的时间长多了,她才不会因为我跟你走得近就吃醋呢。”
周一诺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也不知过年时佯装家教很严的那个人是谁,不过看在促成了和程梓明相识的份上,她也懒得再提这茬旧事。
上楼之前,周一诺站在车窗边,幽幽地问了句,“虽说是你拐子叫你抽空陪我,可你现在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花送礼的,虽然都是帮他,但你确定,他内心深处真的不会吃醋?”
车拐出小区大门,陆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几乎相信这就是一个陷阱,而他无疑会像小时候那样,被程梓明弄得狗啃泥。他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车没跑偏,手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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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差回来,周一诺对韩鹏印象好上许多。一个上海男孩,被派到农村踩着泥巴做随访,一句抱怨和嫌弃都没有,实属难得。学医的人,大多有着不同程度的洁癖。落后的山区条件自然更差。想当初刚去农村随访时,周一诺还适应了一段时间。
没想除了酒桌上差点儿量,韩鹏倒是十分适应这份工作。婴幼儿疫苗的受试者基本都在农村,随访难度大,有时候一天要走好多家农户。这也是临床监察不太适合女性的原因。谁料韩鹏另辟蹊径,认为那里的水田相当之美,站在田间地头,小伙经常一脸稚子般的喜悦,还不忘赞叹两声小桥流水人家。就连夜里在乡镇一级的招待所,都能住出四星级酒店的良好心态。
“师姐,那这个月月底,我们还是提前一天过去吗?”刚回来几天,韩鹏甚至有些期待下次出差。
周一诺戴着口罩,眼睛弯成两拱桥,“是啊,这个项目是三针免疫,不过第二针就不用像第一针那样呆那么久了,估计半个月吧。”
周一诺带着韩鹏处理血清做补体灭活,有些标记不清晰的样本需要重新标记。两人坐在试验台前,将确认标记完好的EP管用漂架插好,放到水浴锅中加热。
“师姐,平时没事,我是不是应该在家多储备点酒?”想起自己令人忧伤的酒量,韩鹏半带玩笑地说。
“怎么,想当酒麻木?让肝平时多休息,酒量这个东西,练不练的,也就这样了。”周一诺手下不停,今天一共有三百多只鼠血清需要灭活。
“谁叫每次需求的酒量都超过我的阈值,”韩鹏点头,语气里带了悲愤,“在中国,想办点事,不喝死不行啊。”
周一诺摇摇头,笑了。
看到她又伸手按了按腹部,韩鹏问了句,“师姐,肚子不舒服?”
“嗯,还好,一阵阵地闷着疼,可能是胀气吧,”周一诺微微皱了皱眉,却担心着今天的工作,“这水浴锅太小了,一次才能放这么点。”
“不是锅太小,是漂太少。没事,半个小时一批,”韩鹏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最迟下午三点就能弄完。”
午休过后,做实验的人比上午要多,实验室热闹起来。郑楠在准备蛋白纯化的交换柱,李娜进了细胞间,分子生物学的忙着PCR跑电泳,还有人站在冰箱跟前嚷着,谁拿了我昨天倒的PAGE胶啊,还胶不杀。
做完补体灭活的血清被分类装进了自封袋,指着水浴锅中漂浮的彩色漂架,韩鹏笑着问周一诺,“师姐,你觉不觉得我们像在煮饺子?一锅又一锅的。”
周一诺挤出一丝笑,不自觉地伸出手摁了摁右下腹。
发现她笑得牵强,韩鹏有些皱眉,“怎么了?还疼吗?”
脸上有些发白,周一诺咬着唇点头,笑得很难看,“好像是,反跳痛。”
听了她的话,顾不得男女之妨,韩鹏在她右腹部一阵按压,随着他的手压下抬起,周一诺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使劲咬着牙不吭声。
“这里呢?”韩鹏松开手,钻心的疼痛侵袭而来,周一诺疼得直抽气。
“麦氏点反跳痛,”韩鹏眉心紧皱,“什么时候开始有腹痛症状?”
“昨天夜里,先是上腹部和脐周有些疼,我没注意,”疼得难受,周一诺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看样子,我得去趟医院。”
韩鹏点点头,留下一句你等会儿,转身离开。
说完,周一诺开始脱白大褂,开着空调的实验室里,她的额角渐渐沁出汗珠来。没料到会疼得这么厉害,还以为是昨天吃坏了肚子,周一诺闭了闭眼,阑尾出个什么乱子,点儿真背。
韩鹏回办公室找邵聪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