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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嫡女千岁-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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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宫主。”冷心道。

    清晨,日头缓缓升起,空寂的宫道上,奴才们正拿着扫帚清扫着昨夜落的雪。

    颐寿殿偏门处——

    侍卫看着面前带着面纱的宫女细细盘问道:“今儿怎么是你来送,原先那个宫女呢?”

    “谨欣”低着头道:“她前几日染了风寒,内务府怕她带给太后,便换了奴婢来送药。”

    侍卫回忆,前几日那送药的宫女每次从偏门过时似乎总会掩住嘴咳嗽,看来面前这宫女当未说假话。

    “腰牌。”侍卫伸手道。

    “谨欣”将挂在腰间的腰牌递上。

    侍卫接过腰牌细细瞧了瞧,而后又用手在腰牌右下角处仔细地抹了抹,最后把腰牌还给“谨欣”,推开门道:“你进去吧。”

    “谨欣”微微点了点头,低垂的眼眸微动。

    这侍卫当是谨慎,而他方才抹腰牌的右下角是想确认这右下角是否有一处凸起物,且这凸起地儿是否形状正确。

    吕梓冉让人把玉佩交给她后,她细细看了一番,发现这腰牌出了特殊的图案,右下角还有一处细小的凸起物,而这凸起不细抹是发现不了的,且还有一定的形状。

    还好她未听七月话,仿制一个,或是直接从这进出颐寿殿的宫女、太监手里偷一个来。

    毕竟仿的当是不会有这细细的凸起物,便是偷来的有,却身份跟形状难以匹配上。


第六百四十七章 旧人(一)

    进了门栏,门在她身后关上。绕过石屏,穿过游廊,一路都有侍卫巡逻,见她陌生,几次被拦下盘问和查看她腰间的腰牌。

    最终来到正殿外。

    站在房门口,门内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太后,您没事吧?”屋里姑姑的声音响起。

    “无碍。”有些苍老无力的声音传来,失了先前那种肃然。

    门帘被守在门外的宫女掀起,她提着篮子踏了进去。

    一进门,她纤细的眉头微蹙。

    这大冬天的,各屋都支起了炭盆在屋里取暖。

    外面虽飘着大雪,但屋里却都是极暖和的。

    然这太皇太后的寝宫内却冻渗人,不必外面暖和一丝一毫。

    她微微瞧了瞧四周,才发现这冷的缘由原是屋子里四周都放了铜盆,而这铜盆里放的不是别的,而是冰块。

    面纱后的嘴角微扬,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难怪这太皇太后中了她的毒却至今还活着,这东陵晟倒果真有能耐。能相处如此的办法来控制其体内的毒性游荡。

    “今儿怎么换人呢?”太皇太后身旁的贴身姑姑的声音传来,语气里露着戒备。

    她抬头看着走到自个身前的姑姑,以其位置是挡在她与太皇太后中间。

    她微微低头道:“前儿送药的宫女病了,所以太医院让奴婢替她来几日。”

    姑姑眉头拉拢,想了想道:“这几日的确一直听她在咳嗽。”

    她眼帘微低,眼帘下瞳孔微闪。如此细节之事这姑姑却留意倒,确实谨慎。而这吕梓冉连如此细致之事也安排地妥当,这宫女的偶感风寒如此恰到时候,吕梓冉的能耐的确比起十年前长进了不少。

    “你何以带着面纱?”姑姑质问道。

    她瞳孔微动,而后伸手解开面纱。

    姑姑瞳孔猛地一撑。

    她将面纱带回,“奴婢的脸前月被木炭给烫毁了。”

    姑姑眉头紧蹙,嘴里嘟哝,“怎派你这样的人来。”

    “屋外是谁来呢?”内屋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

    姑姑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声道:“待会儿谨言慎行。”

    她微微颔首。

    姑姑带着她进了内屋,而后走到太皇太后跟前道:“是太医院的人派人送药过来了。”

    太皇太后一听蹙了眉道:“这药喝得哀家恶心,让太医院别再送来了。”

    姑姑一听那还了得,劝道:“太皇太后,这药可不能断。”

    “断又如何,大抵也不过是一个死字而已。与其如此受苦,哀家不若去了轻松。”太皇太后了无生趣的声音道。

    姑姑一听道:“太皇太后,您可不能如此说。如此,岂不让皇上的心思白费了。”

    太皇太后低眼不语,但俨然不打算喝药。

    急着一旁姑姑不知如何是好,这几日劝太皇太后喝药越发地难了。

    “原来太皇太后跟传说中的一点而都不一样。”一旁一阵带着失望的声音传来。

    姑姑一看,尽然是这新来的送药宫女发出的,眉头骤然一拉进,露是不悦,正要出声训斥,却听见太皇太后问道:“你是谁?”

    她上前微微欠身道:“奴婢是太医院新派来给您送药的。”

    “哦。”太皇太后应了声,却又一副无兴趣的摸样。

    她眉头扬了扬,而后道:“太皇太后不问以前那宫女哪去呢?”

    太皇太后似乎又起了兴趣道:“哀家何以要问?”

    “因为他们每个见奴婢的人都问了啊!”她满是理所当然道。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道:“既然他们都问了,哀家有何再问的必要。”

    “哦。那太皇太后怎不问奴婢为何带着面纱?”她又道。

    太皇太后眉头微蹙,“又是他们都问过?”

    她摇了摇头,“没,只有方才这位姑姑问过。”

    太皇太后起了兴趣道:“那你何以带着面纱。”

    她将篮子放到一旁矮桌上,而后拿出药碗递到太皇太后跟前道:“太皇太后喝了药,奴婢就告诉您。”

    太皇太后微鄂,而后大笑道:“好个厉害的丫头,哀家活这么大,如今敢这样跟哀家谈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个。”

    她眉头微蹙,声音里露了难受道:“奴婢知道不该,但拿药来时太医院的公公便说了,若药未安全让太皇太后喝下,回去便要了奴婢的脑袋。奴婢没办法才会如此的,若是惹了太皇太后您不悦,请您饶恕了奴婢。”

    太皇太后看着微思,而后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姑姑见状松了口气,接过太皇太后手中的空碗。

    太皇太后一脸被药苦得难受的表情,突然一粒甜甜的东西被噻进了嘴里。

    太皇太后微愣。

    一旁姑姑见状一把抓住送药宫女的手大声道:“你干什么,给太皇太后吃的什么?”

    她一脸被吓着道:“只是麦芽糖而已,奴婢想药苦,太皇太后喝了若能吃一粒定然嘴里会舒服些。奴婢小时候娘亲便是如此做的。”

    姑姑听后不信,叫了侍卫进来将其押下,而后又唤了太医来。

    太医细细把脉,又仔细检查了太皇太后嘴里吐出的东西,确认只是麦芽糖。

    众人才松了口气,毕竟若真出了事,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脱不了一个死字。

    太皇太后看着给自个把脉的太医道:“今儿这事不过是他们过于紧张了,就不必通报给皇上了。”

    “是,太皇太后。”太医退了出去。

    姑姑大大地吐了口气道:“太皇太后,方才那宫女坐实不懂规矩。老奴这就让人将其打了撵出宫去。”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道:“行了,瞧你们这草木皆兵的。哀家这活着还能有几分意思。那宫女把她放了吧,吩咐下去,日后都让她送药来给哀家。”

    姑姑眉头紧蹙,“是!”而后对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是以宫女去放人。

    第二日,她又送药来。

    依旧是一番严查,进了正殿大门,姑姑在她耳边就昨日之事训斥了一番,而后又是一番嘱咐让她进了屋里。

    进屋后,她规规矩矩地行礼拿出药碗递给太皇太后。

    今日太皇太后倒是没有推却便喝了药。

    喝完后,她低着头静静地收拾着。

    “丫头,今儿怎么没有糖给哀家解苦呢?”太皇太后的声音突然道。

    她看了太皇太后一眼,眉头紧蹙摇头道:“奴婢知错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旧人(二)

    太皇太后看了屋内众人一眼道:“都退下去吧!”

    “太皇太后……”姑姑看着太皇太后,留这一个小宫女独自在屋里,着实不能让人放心。

    然太皇太后神色无一丝商量的余地,姑姑无奈只能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然临走前却不忘留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她。

    众人退出去后,太皇太后看着她道:“昨日的事被吓到了。”

    她微微颔首,满眼的惊恐。

    太皇太后嘴张了张,却有合上,最后叹了口气道:“你那还有麦芽糖吗?”

    她眉头蹙起。

    “哀家喝了药,嘴里难受得慌。”太皇太后道。

    她瞒是纠结,半响后从怀里拿出一粒麦芽糖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放入口中,细细地嚼了嚼道:“嗯,这味道跟哀家三十年前吃过的一样。”

    她露出惊愕道:“太皇太后三十年都没吃过这个呢?”

    太皇太后点头。

    她一脸可惜道:“奴婢小时候也最爱吃这个,不过奴婢也有近二十年没吃过了。”

    太皇太后露了奇怪道:“你既然不吃,何以身上会带,且别说是专门为哀家准备的。”若她如此说,也便是个想要讨好她的人而已。

    她摇了摇头,“奴婢虽不吃,但喜欢一直在身上放着。因为只要带着它,便若娘亲在身边一样。”

    “你娘亲她……”

    “在奴婢八岁那年走了。小时候生活很难受,连病都生不起,一病便是只能等死。有一次奴婢病了,娘亲四处为奴婢求医,好不容用以往藏下来的首饰偷偷给奴婢找了大夫,熬了药。但奴婢年幼嫌弃药苦就偷偷把药倒了。后来娘亲知道,躲在屋子里哭了一宿。后来娘亲又去求人给奴婢抓了新的药,奴婢任性还是不吃。娘亲就那了麦芽糖说,要是奴婢喝了,就给奴婢吃。奴婢嘴馋就喝了药,但吃了喜欢的麦芽糖。”

    回忆有时候内容很苦,但心却甜。然甜中却又带着痛。

    以往她总以为仇报了,痛便缓和了。但最后她发现错了,失去了便是失去,宣泄了仇恨,但珍惜的东西却是永远回不来了。

    太皇太后看着她,虽然看不清面容,然眼前的真切却不是装的。她越人无数,这点眼力劲却还是有的。

    太皇太后拉起“谨欣”的手,让其在身旁坐下。

    “谨欣”露出一抹惊吓的表情。

    太皇太后扶着“谨欣”的手背道:“哀家很想听听你娘亲的事,给哀家说说可好。”

    她微鄂,而后点了点头。

    日头升到正上头,直到外面姑姑道:“太后,午膳备好了。”

    太皇太后才念念不舍地看着“谨欣”道:“你娘亲是哀家见过最伟大的。你能过了这些年还那般思念她当是个好孩子。今日晚了,明日早些来,陪哀家唠唠嗑,也让哀家能有些乐趣。”

    她起身缓缓欠身,“是,太皇太后。”然眼底却划过一抹冷光。

    给太皇太后送药大半月,与其的关系也在她的计划中变得密切了。

    太皇太后对她的疑心也该没了,这几日会偶尔给她讲年轻时候的事。

    以她的估算,再过些时候,她便可旁敲侧击地问问顾家之事。

    她眼眸寒厉了下去,顾家一门六口人的性命,顾家军一门二十万人,二十年了,终于能有个了结了。

    从太皇太后那回来,刚进萧云溪屋里。

    萧云溪便遣退了所有人,看着她质问道:“你这大半月早晨都去哪呢?”

    她冷冷地看了其一眼道:“我的事你很清楚,不该问。”

    萧云溪扯了扯嘴角,压下心里的不悦,叹了口气道:“我便也随口一问而已。”

    “你找我何事?”她冷冷道。萧云溪的心思如何她自然清楚,会选她作为棋子,也不过是因为她有用而已。

    但不管萧云溪心思如何,终究还是单纯了些,也能掌控。

    萧云溪眉头紧蹙道:“这段日子,皇上几乎每日来我这。然惠妃那却无一丝动静,我怕她正暗中在酝酿着什么。”

    “我说过,她你不必担心。”她淡淡道。

    萧云溪眼帘微低,沉默稍许后道:“今日嫡母让人送了信,想说来宫里头见我。”

    她走到一旁太师椅坐下,“若她要见你,你便见宣她便是。”

    萧云溪却面露厌恶道:“我不想见她?”

    “为何?”

    萧云溪咬了咬嘴唇道:“昔日在家里,只因幼时我长得比嫡姐可爱几分,一次爷爷无意见到我便随口一说,说我气质不凡,日后定然要送我进宫做嫔妃。话传到嫡母耳中,她便将我与娘亲撵到了下野农家。这六年来,我们母女吃尽了苦头,娘亲更是因为疾苦而忘。我恨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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