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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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妇人迟疑一下,哭啼啼道:“奴家正是白府五小姐的丫鬟!”又指着死去的男子道:“他是谢盟主家的下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谢白两家出的这桩丑事几乎路人皆知了,现在面前这一生一死两人恰恰又一个是白家丫鬟一个是谢家下人,众人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起来,一时间又议论纷纷。
“别吵!”那捕头眼中凶光一闪,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朝那妇人道,“你接着说!”
“他本是谢家下人,每隔几个月便随同谢家姑爷来白府,奴家又常常能遇见他,故而……故而时间一久,奴家与他便私定了终身……”
“哦……”众人又长长地拖了一声,那捕头又是满眼凶光地一瞪,众人立刻缩下脖子,听那妇人继续说。
“上个月他随姑爷来白府,姑爷醉酒,他见机便与奴家到柴房相会,结果……结果姑爷却强暴了我家小姐!”
这事众人都知晓,皆未出声,静静等待下文。
“出事之后,我二人相会之事也被发觉,谢盟主责怪他没有紧随谢公子才致发生变故,又不屑杀他,便将他赶出了谢府;我家老爷却定要将我绳以家法,奴家必死无疑,他得知后便将我救出,两人……私奔到此。谁知他日夜感慨,叹息自己有愧谢盟主恩义,郁郁寡欢,奴家起先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夜他居然如此想不开!”说罢,又哭哭啼啼起来。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谢白两家的那桩强暴案,就是因这两人而起!若是他们当时不去幽会,一直呆在自家主子身边,强暴案决计是发不了的。
那捕头看见众人又议论起来,这回倒没再瞪人,只是朝那女子道:“既然如此,你便随我们去衙门一趟,代仵作验尸之后,衙门出状具结了结此事。”说罢便命手下捕快抬起尸首离开,那女子点点头,收拾好细软,随捕头一同去了衙门。众人见没热闹可瞧,这才议论纷纷地散去。原地只留下一脸苦相的小二和大叹晦气的掌柜商量着第二天如何去请和尚道士过来作法。
云霄朝两女使了个眼色,三人也都回房。
第八十三章 与我无关
进了房门,云霄坐下给两女各倒了一杯水,神色不变地问道:“有什么想法?”
这种高难度的分析蓝翎显然没兴趣,更没胆量在云霄和柳飞儿的面前显摆自己的智商,打了个哈欠,拍拍嘴,说了一句:“没想法,睡觉!你们明天告诉我结果好了。”说罢就朝床上一歪,扯过被子准备睡觉。
云霄一急,忙道:“这是我的被子,睡飞儿那边去!”
蓝翎嘻嘻一笑:“就睡这儿了,有本事你喝醉酒强暴我吧!”这下彻底倒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云霄脑袋一阵膨胀,柳飞儿也是满头的汗,半晌柳飞儿才道:“不管她去!咱们谈咱们的。既然不是自杀,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问题:一是谁杀的人,二是为什么杀人。”
云霄细想一下道:“第一个问题不难回答,杀人应该就是那女子,深更半夜若是外人潜入杀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一点动静没有将尸首挂起来,要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即便睡得再熟,身边的男人被勒死自己不知道还可以解释,尸体都被人挂上还不知道恐怕就解释不通了!”
“那会不会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柳飞儿问道。
“也不可能,那女子也是有点功夫的,不至于毫无动静被人点上,就算被点穴,且不说这会绝无醒来的可能,就算醒来,四肢酸麻脑袋昏沉,也应该自己察觉到。原因只有一个,她就是杀人者或者是同谋!”云霄断然道。
柳飞儿点了点头,道:“看来那女子是有些问题,可那女子为何要杀人?按理,他们是私奔出来的,两人感情应该非同寻常才是。”
云霄伸出两根根手指,一一数道:“两人私奔而出,何况男子本就是是个普通下人,仇杀不可能;为钱财杀人么,还不至于,起码这两人都是私奔,以后还要过日子,何必自己劫自己财?除非两人根本没有感情,或者这个女子另有情夫,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难道逃亡路上另结新欢?”柳飞儿奇道。
“不太可能,那女子本身姿色一般,平日里也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女子,何况逃亡途中唯恐被人发觉,必然低调行事,如何可能再去勾搭其他男人?”云霄也摇头道。
“那只能是受人指使了!那会是谁呢?”柳飞儿若有所思道。
“谁都有可能。”云霄沉声道,“首先是谢青山和他儿子,一方面要保住自己侠义的名声,这样人一死,必然让人猜疑强暴案是这两人受人指使故意引发的,好证明自己无辜,另一方面如果强暴案却是谢北雁故意干的,死掉的那个人必然是知情者,从哪方面讲,杀掉此人都有理由;其次就是白海石,那女子说她是死者从白府里面救出来的,白府是什么地方?想救人就能救?就算你我出手救个大活人都要筹划许久,何况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下人!或许就是白海石故意放走的!若是如此,这强暴案也必然有白海石一份。再有就是韦素,他的动机么,就是把谢白两家搞臭,自己当盟主。”
“可他这么做犯不着啊……”
“确实犯不着……”云霄苦笑道,“这盟主谢青山早就不想干下去了,早几年就趁着绿林大会的时候,想传给韦素,可这韦只喜欢查探江湖悬案,对这个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其人还沉溺书画金石,放在太平年月也算饱学大儒,当年南边义军刚刚起事的时候,还写书信给小明王和我大哥,要他们开科取士,自荐当主考,一门心思都放在考功名上了,还谈什么绿林盟主,若是九省文会的盟主他倒是想当!我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打老婆打得蹊跷嘛!”
“那我们如何查起?”柳飞儿皱眉道。
“谁说我要查?”云霄白了一眼,“我只是想搞清楚状况,不搅进这潭浑水而已。我们只是来拜寿的,不是来搅和的。这个局面,咱么得罪谁都没好处,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柳飞儿有些不甘心,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云霄看见柳飞儿这副模样,咧嘴笑笑:“若是那女子今夜无事,我们的猜测全部不成立,若是那女子今夜出事,则是指使之人杀人灭口。”
柳飞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抓起云霄就朝外走,云霄笑着将柳飞儿一拉,坐到自己怀里:“我们不是来搅和的,灭口就灭口吧,就算我们将那女子救出来,她说出实话,我们还能将这个私奔的女子带在身边当人证么?即使带了,有人会信么?反而会让我们一下子跳到主使者的面前,以后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了。让主使人做他想做的事情去,说一句谎话不难,几十、几百句谎话说过之后,自然会有破绽,那个主使者现在做得越多,将来留下的破绽就越大,我们等着看戏就行了。”
柳飞儿伏在云霄怀中,哼哼道:“就你聪明,你看看这个懒丫头睡在这儿,不出去转转我们怎么睡?”
云霄呵呵笑道:“你睡吧,我坐这儿把今天这些事捋一捋,看看还有什么蹊跷。而且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得多准备些东西了。”
柳飞儿气呼呼道:“在你怀里多坐一会儿就不行么?就这么赶我去睡觉?”
云霄轻轻抚上柳飞儿的腰肢,嘴巴凑到柳飞儿耳边,边吐气边道:“翎儿就睡在这儿,你要是不介意闹出什么动静来,我也不介意。”
柳飞儿被云霄一挑逗,浑身酥麻不已,狠狠瞪了云霄一眼道:“你要死了!这么作弄我!”
云霄呵呵一笑,将柳飞儿横抱而起,起身轻轻放到床上,悄声道:“快睡,时候不早了。”柳飞儿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云霄则坐在桌边找出纸笔勾勾画画,将一天来的怪事一一列出,寻找其中的契合点。仔细看了又看,沉思不语。
天刚刚亮,掌柜的带着小二就过来敲门了。
云霄打开门,皱眉问道:“有什么事?”
掌柜腆着脸陪笑道:“这位客官,听闻这里住着两位道爷,小可想请两位道爷去跨院作个法,冲冲晦气……”
云霄笑了,正愁找这么借口去现场看看呢,这下送上门来了。当下严肃道:“此事马虎不得!掌柜赶快去准备香烛纸札,小二哥去准备洗澡水,请两位法师沐浴更衣。”
掌柜小二见云霄应承下来,赶忙答应去做准备。小二最是勤勉,准备洗澡水连云霄这个游方郎中都带上了,三个热气腾腾的大澡盆排在房间里,一时间反而觉得有些挤了。柳飞儿眼睛一眯,除去衣服跳入澡盆中:“赶了这么多天路,还真没机会好好洗洗澡!”
云霄耸耸肩膀,也除去衣服跳进一个澡盆,三人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何苦装什么君子去?不过云霄和柳飞儿倒是颇有默契,两人都选择的两侧的浴盆,中间的浴盆留给蓝翎。因为,他们每次都想好好欣赏蓝翎身上那只浴火凤凰的刺青。
那实在是太美了,整个背部都纹着这两只赤色的巨鸟,张开的整个翅膀几乎包裹了全部的双臂,尾羽紧紧缠绕在两条玉腿上。在几乎喷薄的烈火中,两只巨鸟展翅欲飞。柳飞儿一直对这副刺青赞叹不已,云霄也是十分欣赏,三人一起“消遣”时,这也是云霄和柳飞儿一定要仔细研究的内容之一。
知道云霄与柳飞儿要打什么注意的蓝翎也只是撅撅嘴,解下衣服进了浴盆。
不过此时三人却没了调笑的意思,蓝翎被暖暖的水一泡,又打起了瞌睡,云霄隔着浴盆讲自己的计划细细地说与柳飞儿听。柳飞儿精明,那是在人际关系的大局把握上,论整人论查探蛛丝马迹论行事的智慧,反而不如云霄筹划周详,仔细思考一番也就答应了。
两人商量得差不多,便拍醒蓝翎,三人起身准备“登坛作法”。看着一脸倦意的蓝翎,云霄有些不忍,道:“要不小丫头再睡一会儿吧,这些日子,当真受苦了。”
蓝翎流露出意思动容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握紧小拳头道:“没关系!今天早点睡就行了!”
三人笑嘻嘻地穿好道袍,整理好朝天冠、天罡靴,巨型桃木剑自然要拿着的,来到跨院准备“作法”。
毕竟不是第一次作法,三人“业务熟练”,云霄检视祭坛、祭品之后,宣布法事开始,闲杂人等回避,当下除了掌柜和小二,其他众人都远远躲着。云霄先朝“天尊”行礼,随意哼了两句道情之后,便取出各式“道具”:生姜水泡过的裱纸、碱水、硫磺、白磷、丹砂、雄黄、火浣布织的手套,偷东西用的银丝钩、一路上摇过来的铃铛、破袜子布缝制的招魂幡、驱邪的红绳实在懒得买了,好在上次“洗”一家奸商“筹盘缠”的时候,柳飞儿错把嵌着宝石的肚兜当作宝石袋给“顺”了出来,临时扯成碎步条也算废物利用。
第八十四章 医之大德
大白天的不方便放爆竹,不过白磷、硫磺、松香之类的东西还是要到处乱丢一番的。远远围观的众人无不惊叹两位法师和那位客串法师的郎中“法力高深”,三人舞动一番之后,云霄和柳飞儿提着木剑铃铛进了死人的那间屋,留下蓝翎在法坛前碎碎念叨:“没吃早饭、肚子饿了,没吃早饭、肚子饿了,没吃早饭、肚子饿了……”
云霄和柳飞儿进屋阖上门,开始在屋子里仔细搜索。经过昨夜一番闹腾,现场已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两人首先检查窗户、门闩,确实没有撬动的痕迹,基本肯定了两人昨夜的判断,接着两人在各处仔细搜索。
半晌,云霄才低声道:“没有打斗痕迹,床上的被子明显没人睡过,是临时摊开的。”
柳飞儿奇道:“你被子都打开铺在床上,一夜过去早就凉了,你又怎么知道没人睡过?”
云霄奇怪地看了柳飞儿一眼:“若是你半夜起来,看见我挂在房梁上,是直接跳下床还是先将被子整理好?”
柳飞儿“哦”了一声,又道:“这么说不是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被勒死的?”
云霄点点头,用手指着桌底道:“你看桌底的积灰上,有脚反复拖地的痕迹,明显是坐在桌边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下手勒死,临死之前双脚拼命摆动蹬地才有这样的痕迹。”
柳飞儿皱眉道:“可这能说明什么?最多说明杀人的地点在桌边而不是在床上,仅此而已。”
“能说明的事情太多了。”云霄撇撇嘴道,“首先就是行凶者的身高,被杀的男子与我的个子差不多,若是我坐在这里,要勒死我,还要完成死者脖子上的那道勒痕,要什么身材的人才能做到?”
柳飞儿在原地大约那么一比划,惊异道:“除非那人有九尺高!”男孩儿长个子比女孩儿晚,当年见面的时候,云霄还比柳飞儿矮半头,几年下